馬氏三人都是戰場出身,輕而易舉的辨認出這個物件。


    “弩車!”馬休瞪大的眼睛,驚恐地說道。


    這種弩車可不比剛才兵士們手中的弩弓,這種弩車一台就需要十人運用,光上軲轆都要三個同時搬動。上麵架設的弩箭,長一丈,足足有手臂一般粗大,全精鐵鑄造!別說人體了,就連鐵盾都要被直接洞穿。


    “曾瑜大人,凡事好商……”福管家眼看不妙,趕忙緩和語氣,改口求饒。


    “嗖!嗖!嗖!”


    但弩箭已經無情地飛射而來,其中還夾著雷鳴破空之聲,速度快到極點,這種威勢直接將福管家下半句話堵回了肚裏。


    致命的威脅!這種威脅遠勝於旁邊冷眼相望的士卒!馬休三人,寒毛悚然,精氣神提到最高,緊盯著破空而來的弩箭,絲毫不敢放鬆。


    “放!”趁你慌神要你命!劉天命毫不猶豫下令。


    “嗖嗖嗖!”鋪天蓋地的箭矢尾隨弩箭其後,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往場內目標罩了過去。


    “鐺!鐺!鐺!”擋住了前麵幾根粗大的弩箭,擋不住前後左右、四麵八方飛射而來的箭矢,馬休也無力再發出武將技!


    “噗呲!”


    “噗呲!”


    抵抗一露出薄弱,鋒銳的箭矢,馬上輕鬆地鑽進三人的身體。


    福管家或許在統領雜事上麵十分優秀,能位居馬氏家族涼州話事人。可在武藝上麵,卻是不如,沒有馬匹抵擋的他,還沒來得及掙紮幾下,頓時就被箭矢穿成了個刺蝟。


    馬風更不用說了,區區一個保鏢,在江湖行走,殺殺武林中人還行,麵對軍隊這種鐵血機器絞殺,顯然也隻能變成一縷冤魂,不甘心地下了地獄。


    也隻有馬休,行伍出身,長槊舞得呼呼作響,將周身護得密不透風,雖然中了幾箭,但是仗著坐下通靈的坐騎,還能抵擋一二。


    “不,不,不!不!”死亡是如此地接近,馬休發了瘋一樣抖著長槊,抵擋著四麵八方而來的箭矢,不甘心地狂叫。


    很明顯,困獸猶鬥,敗亡隻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自作孽,不可活也!”曾瑜搖搖頭,“箭雨先歇歇吧!”


    鳴金聲一響!那漫天的箭雨,頓時就停下來了。


    不讓箭雨將馬休射殺,曾瑜當然另有打算,他對著旁邊候著的劉虎說道,“打斷他的四肢,留他小命,讓馬氏家族,掂量掂量下,三番四次惹怒我的後果。”


    “遵命!”受命的劉虎眼中抹過一絲血色,一夾馬腹,飛馳而出,“兒郎們,跟我一起來伺候這位馬將軍!”


    “諾!”在場的人手都是親軍都尉府的番子們,劉虎一召集,眾人皆應,轟然出擊。


    箭雨雖停了,但仍有滾滾而來的凶惡士卒,張牙舞爪地撲往過來。


    “啊啊啊啊!”馬休絕望的嚎叫,他掏出匕首,狠狠在馬匹臀部紮上一刀,受驚的馬匹拚命竄了出去。


    他試圖做最後一搏,死命殺出血路,逃出升天!


    但,他麵對的對手,可是馬匹的克星,千餘人馬都是出身於百戰青州兵的精銳之士,對上馬休正好是克製!尤其對手是這氣息衰弱,喘喘呼吸的馬休。


    劉虎一馬當先,舉刀悍然領先出手!眾軍握刀圍上。


    “乒乒乓乓!”


    天差地別的人數優勢,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馬休馬毀人殘!


    “嗯!就這樣既可,留他一條小命!算他命大福大!”劉虎鄙夷地望著倒在地上疼暈了的馬休,唾棄一口,便回去交令。


    “撤!”曾瑜估算著這時間,馬氏家族的人也應該到了,便下令撤出戰場。


    “嘩嘩嘩!”命令一下,訓練有素的士兵們潮水般地撤出了戰場。


    如同虎策府來時那般,去也悄然無息。過了片刻,官道上又恢複了寂靜,隻剩下那滿地的箭矢,還有那兩個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以及那在地上來回翻滾、****的馬休。


    被打斷了四肢的他,無時無刻不在疼痛當中,疼醒過來的他,雙眼泛白,恐懼至及,最可恨地就是虎策府士卒臨走之前竟然將他嘴也堵住了,讓他痛苦的想嚎叫都沒辦法叫出來。


    心中那個悔呀!馬休現在對曾瑜完全沒有任何仇恨,隻剩下滿腔的恐懼,這曾瑜完全不按常理而來,卑鄙下流!陰險狡詐!哪裏還敢升起報複的心理?


    “小少爺!”


    “福管家!”


    虎策府撤出沒多久,接到信號的馬氏家族族人就尋覓過來。


    整個荒野中,總共就是這裏一條官道,沿著路途尋找就是,並不難找。


    “天呐!小少爺!你怎麽成了這樣的模樣啊!”操著兵甲趕過來的族人,聚集而來,看到馬休這副樣子,頓時就嚇呆了,這可是馬騰家族的嫡子呀!怎麽被人打成這樣子!幾乎無法想象家主馬騰得知此事的怒火!


    “不得了啊!福管家都死了!這真是遭孽呀!”走到跟前的馬氏族人,心中不由得砰砰亂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不敢置信!


    福管家可是馬氏家族除去嫡出之外,地位最尊崇的老爺,掌管馬氏家族撤出涼州之後的所有暗線、明線,竟然死於此地!罪莫大焉呀!誰敢這麽大膽?


    反而一旁死去的馬風卻沒人搭理,一個保鏢而已,在馬氏族人眼中並不值錢。


    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頭,他們僅僅以為馬休被人打傷了而已。走到跟前,才看見馬休四肢都被人砸斷了,下手之恨,真是毒辣極了。


    “少爺,你沒事吧?”


    馬休嘴裏的布條一抽出來,頓時整個人身子一輕,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快快快,少爺手腳都被打斷了,趕緊去找個馬車,帶去郡裏麵治療!”一個族人當機立斷,迅速叫人去附近找個馬車。


    幸好,有個族人的村子就在附近,快馬加鞭找去,很快就把馬車給拉了過來。


    “小心一點!輕一點!別傷著了小少爺!”族人們不敢耽誤,輕輕將馬休抬上車後,趕忙簇擁離去。


    馬休三人遇襲的這則消息,沒有掩飾多久。


    隨著馬氏族人倉惶簇擁著馬休逃回了福祿郡城,很快消息就傳遍了涼州各地。


    眼下馬騰是什麽人?許昌的大將軍!統領朝廷軍務!身份極為顯赫!他的嫡子竟然在酒泉郡,當場被曾瑜狙擊,並且打殘了四肢,手段之狠毒,真是讓人側目相看。


    福祿郡城,郡守府。


    大堂內,鬧成一團,出了這大事,各地參軍都被蘇則招回來了,在大廳內吵鬧不休。


    “好狠毒!”身為酒泉郡郡守蘇則,極為不悅!


    這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凶,第一個要麵對馬騰怒火的人,不會是曾瑜,而是他!因為是他監管不力,讓曾瑜勢力悄悄潛伏進了酒泉!


    曾瑜竟然給他帶來這種滔天禍事,讓一向主張退讓的蘇則也怒了!


    “使君!這可是打你的臉麵呀!”程銀上前拱手說道。他最為得意了,沒想到機會這麽快就降臨在他這裏。他心裏得意的暗忖:哼哼,曾瑜這下你得罪這麽多人,看你怎麽辦!


    一旁的侯選也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操心怎麽去謀算曾瑜,得罪了近十年來涼州最大的勢力馬氏家族!曾瑜難道還想有好日子過嗎?


    “程將軍,這麽說,可就不好了!怎麽個叫打使君臉麵?”楚幕僚出列說道,“這馬休前來我們郡城,目的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曾瑜雖然不依照規則,主動下手廢了他,可是也化解了我們酒泉一場極大的危機!”


    “哦?”蘇則內心一動,挑眉看向這位頗為自己信任的幕僚。


    楚幕僚右手撫須,左手搖扇,一派名士模樣,不慌不忙地說:“馬休從天水郡城而來,一路趾高氣揚,入我們酒泉境內,一直囂張跋扈,視我們境內官員為奴才!就這種人而已,居心不良,想要我們十世名門蘇家去低頭於這種小人嗎?”


    “對,那小子到了我們安彌縣,簡直就跟皇帝一樣!不但要求多多,還嫌我和縣令沒有去縣城十裏之外迎接他!”安彌參軍蘇太很不忿地出來告狀,“我看這小子被人打殘,真是活該!”


    “嗯,這小子來我們會水,也是囂張跋扈!張口就是讓縣令去給他找十個美人!”會水參軍田壯也很不屑馬休為人,出列證明。


    被這兩位參軍一說,一下眾人群罵,群情激奮,連程銀、侯選兩人也不敢做出頭鳥,除非想落個奸賊的名號。


    “他來此目的,無非不就是讓我們出兵對付曾瑜嘛!可我們這是什麽地方?玉門關!防守胡賊的重地!怎麽能輕易出兵?”楚幕僚冷冷一笑,“這馬休要是安然無恙來到了咱們這,尤其那個福管家和我們提要求,以他們馬氏家族的威望,尤其是那福管家拿掌握的實力向我們逼迫,我們還不得不出兵!究竟到了北地郡會不會打贏仗,那還是兩說。就他們馬氏家族這種做法,我就深為不屑!”


    “現在馬休被打殘了,動彈不得,他一個毛頭小子也掌握不了什麽馬氏家族在涼州的勢力,我們就可以不用管他讓我們出兵的要求!這對大家都好。”


    蘇則向來對這位楚幕僚極為佩服,楚幕僚這麽一說,他也覺得頗為道理,不過他還有疑問:“那楚兄,這馬休現在人在我們郡城,我們該如何是好?如果處理得不好,讓馬騰怪罪下來,恐怕也不得好處呀!”


    楚幕僚淡然自若地說:“他現在是個重病患者,我們當然得盡心盡力找人保住他的小命,至於曾瑜,我想主公還是暫且擱置,並不要馬上怪罪於曾瑜。再看馬氏家族自己的動向為先,也不遲。”


    “嗯!”蘇則若有領悟地點點頭說道:“那就依楚兄所說!”


    “就這樣完事了?”程銀心有不甘,剛想出列諫言,卻被侯選從身後拽了一下,止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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