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瑜放下焦躁之心,坐回主位,聽著諸位屬官稟報如何整頓軍備,安頓逃難流民等當前的要務。[]


    擴大了十倍地圖的三國世界,的確讓他大開了眼界,兩百萬大軍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出現在他的麵前!真是讓曾瑜驚駭!當務之急,他也隻能聽聽眾人的意見,再來下定決心。


    “若是依城據守,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等到主公的告急傳信一出,自然有從安定、武威、北地,天水各地救援兵馬源源不斷而來!”天譴的思路比較保守,防守是他想出來的策略,等蘇則、楚幕僚、李天長、田俊、楊秋這些暫時負責流民安頓防務的人們,發言完畢之後,他就站出來冷靜地說道:“敵人兩百萬大軍,吃喝用度都花費不少,我們隻需要如照馬超進犯我們武威郡內那般,堅壁清野,即可!”


    姑臧城經曆過虎策府出動大規模資金的修葺,已經完美修複到州城最鼎盛時期的防禦,而且添置了許多新式的器械,隻要有足夠的守軍,任憑千軍萬馬也難以攻破。


    曾瑜聽完天譴的建議,心理並不認同,表麵上固守城池,雖然看安如泰山,但時間一長難免讓已經有了歸屬感的百姓們失望!而且,對付羌胡聯軍並不像對付馬超進犯那般。


    馬超進犯武威郡,曾瑜好歹也做了近月的準備,並且讓宋未央裝了一次無間道,才讓馬超受損。兵力上也有懸殊的對比,當時馬超的兵力也不過十餘萬,而現在羌胡聯軍高達兩百萬的數字,足夠可以用暴力輾壓一切不服者。


    用堅壁清野來對付羌胡聯軍,羌胡還可以反過來用圍困城池來逼迫城中的人呢!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困誰……所謂的救援軍隊,遇上百萬大軍,還不是被吞了餃子?


    曾瑜雖然對現實的戰略還算不上精通,但在星際時代可也沒少玩過戰略遊戲,知道困守是最無奈的辦法,這條路子顯然現在是不能用,最多是絕境之下用出來的辦法。


    大堂內言論紛紛,各抒己見,眾人都發表了各自的看法,提這則固守城池意見的並不隻是天譴一個人,絕大多數人都是這個意思。


    蘇則經曆過幾次圍城,對被圍城也有一定的經驗了。他也走訪過武威郡內許多地方,知道此地百姓都執著恢複州城的榮光,知道百姓對現任州牧曾瑜的歸屬心非常之強!隻是需要堅持幾個月而已,匈奴羌人聯軍難道還能在大漢帝國境內久待嗎?大漢帝國的那些名將們可不都是吃素的,這些百姓絕對可以頂住的!他也覺得守城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情。


    做為修葺城牆,建造器械的負責人,李天長也希望固守城池,這樣他的軍械可以一展所長。他自信他負責的城牆和器械,是不懂奇巧物品的匈奴人無法應對的,有姑臧這座古老雄城在手,就算是千萬人馬也甭想攻破!


    張逗兒,負責虎策府中的步卒,他從事的第一個軍事職業就是遠程兵種擲矛兵,他覺得依靠城牆也可以充分利用遠程兵種對敵人展開致命的威脅。


    堂中討論的紛紛攘攘。曾瑜放眼望去,在座諸人中蘇則、天譴、楚幕僚、李天長等等文人武將都是鼓吹著防守,而其他人或許有好戰之心,但因為他們的防守學說,也搞得有些遲疑不定。瞧那婦好搖擺不定的眼神就知道所以然了。


    防守與自己的心意大大的不符,但是事關生死不得不慎重,曾瑜心裏糾結的一塌糊塗。煩躁一起,他將雙手一拍,清脆的響聲響起,大堂內眾人的吵鬧頓時就靜了下來,拿主意的畢竟是曾瑜,他們隻是下屬。


    “龜縮城內,固守待援!聽起來不錯,我們姑臧城中有十五萬百戰兵馬,守城確實綽綽有餘!但諸位大人,你們沒想過嗎?這些羌胡聯軍領頭者是誰嗎?兩百萬大軍,好洶湧的氣勢!焉能讓我們輕易好過?”曾瑜眼神中透出一絲淩厲的寒芒,咬牙切齒迸發出滔滔恨意:“據親軍都尉府確切的情報,聯軍首領為閻行、韋康、孔家家主孔信,還有張掖屬國都尉!他們是處心積慮,想來顛覆我們涼州的政權!並不是我們龜縮在城裏能夠解決的!”


    “他們的決心無需懷疑,是鐵了心打算將我們姑臧給圍死!他們把我們的城一圍,然後憑借他們的優勢兵力,圍點打援。就算我們外圍將兵力集中起來,我們也集中不了百萬兵力和他們對幹。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我們外圍也隻有成公英和李堪是名將,而且也與我們虎策府境內的軍隊互相不同屬,他們也沒法集中兵力支援我們!最後,據城而守的結局,都是彈盡糧絕,我們被胡人給生生的困死!”曾瑜將局麵看得非常清楚,這個時候若是走錯了半步,就將跌落深淵!哪怕是在座眾人都堅持要堅守城池,他也得將心中的質疑說出來。


    “主公大人!不固守城池?難不成,你想和百萬大軍對戰嗎?”曾瑜話音一落,在座就有人尖叫一聲,嚇破膽子的聲調都有些發顫了。


    曾瑜張眼望去,眉頭大皺,原來是那個失了全郡之地的空頭郡守和鸞,看他臉色蒼白,頭冒冷汗,形似失了魂魄的人一般,顯然已經慌了分寸。再聯想一下他的水平,不過是三流名將而已,曾瑜直接將他的意見從心底忽視了。


    “楊秋,你是行家!你且分析一二!”曾瑜見得楊秋一直默認不語,便開口征求他的意見。


    在座之人說到行伍打仗莫不是以楊秋為尊,遇到曾瑜與眾人的目標不一致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朝他瞧了過去。若是平時,眾人見得他這位後來之者倍受曾瑜的寵信,說不得還得生出嫉妒之心。但,現在這種危機關頭,在場卻沒有一個人不心服口服。


    許久,楊秋才嘶著嗓門緩緩開口,從昨日夜裏聽得消息之後,他就整夜未眠,視察防務,現在難免有些疲憊。不過他也不負眾望說出了他的想法:“牆雖厚,人心可不厚!兵器雖利,人心卻是脆!主公大人其實說得挺對,短期依靠城池還行!但時間一長人心就亂了,城再厚又有什麽用呢?史書上可明書著,呂布據城而守,曹操久攻不下,結果呂布手下鬧得人心惶惶,竟將呂布給出首了!導致天下絕頂戰神死在白樓門之下。雖然曆史已經改變,呂布現在還活蹦亂跳活得挺好!但是未嚐不是一個借鑒的故事。如果我們被堵住城中想逃出去,很難指望到外麵!最後說不定也是這種下場,政息人亡!”


    蘇則頭冒冷汗,惶然問道:“楊秋大人的意思也要出城決戰嗎?可是主公大人說了,我們手中也僅僅隻有十五萬人馬,怎麽和敵人相抗呢?”


    和鸞尖銳的急躁聲又響起來了,“楊秋大將,你是一流名將沒錯!可你迎戰的不是普通的一流名將,是遠勝於你,在涼州凶名昭著的閻行呀!你出城還不是送死嗎?”


    曾瑜有點不耐煩這種喪自家威風,壯他人誌氣的鳥人,他厲聲喝道:“和鸞大人,你的一郡之地已經落入他人手中,卻不思收回!現在還在說這些喪氣的話,你還是不是涼州的好漢?”


    沒留半點顏麵,和鸞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滿臉通紅,心裏直罵,但他可是已經認曾瑜為主了,這個憋屈交織著失去一郡之地的悔恨,幾乎差點讓他暈過去。


    在座眾人聽得曾瑜話語中絕決的意思,也不敢再提反對意見。天譴、蘇則等人雖然心有不安,也隻有默認了。


    “楊秋大人,你為我們涼州之棟梁,現在涼州遭此劫難,你可以法子化解麽?”曾瑜見得沒有人再來反對,於是再次問計於楊秋,身邊還是有個一流名將安心一點。至少遇到這種大難,也不會慌了手腳。


    楊秋之前被和鸞頂了一下,心裏對閻行也充滿了昂然戰意,雖說閻行是堂堂的絕頂名將,與他有差距。但是他楊秋文武韜略也不差,憑什麽就要認輸於閻行?不做過一場,怎麽顯得他楊秋已經有並肩閻行的實力呢?


    曾瑜話音剛落,楊秋就粗聲應了一聲,此前的沙啞一掃而空,又大又亮的眸子閃爍著精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他冷哼道:“百萬兵鋒聽起來極為駭人,但並非無懈可擊。雖然親軍都尉府的情報來遲了一些,但是卻是清晰明了。諸位可以仔細看看情報上說明了匈奴人和羌人都是分開作戰,而且極為分散,似乎其中還有不小的矛盾,兩者曾為了搶奪一個縣城互相在城外對峙過!”


    “兵者,齊為一處,上下齊心,方能無堅不摧!一盤散沙,就算是千萬之眾,也不過是烏合之眾!這是兵家大忌!而反看我們,自主公大人平定涼州諸郡以來,聲勢已經達到涼州的頂峰,士卒上下莫不齊心合力,民心也盡在主公大人這邊!可所謂上下一心,其利斷金!莫說百萬雜兵,就算千萬,億萬,也可破得!螞蟻再多,也奈何不了大象!”


    “某願領五萬之眾,甘為前鋒,為主公大人掃除禍患,還我涼州天下一個清明!”麵紅耳赤的楊秋,顯然戰意已經濃鬱,竟不管敵人有百萬之眾,當眾就拜倒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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