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次地位立時顛倒!這就是戰場上的無奈,充滿了無情和殘酷!上一刻的主角,下一刻立即就淪為反派大主角,淪為別人的獵物!


    或許人生的變幻亦是如此諷刺!這就是人生!這亦是老天爺的無情!


    曹洪臉色急劇變幻,麵目肌肉顫動不止。城外密集的鐵流,化為那耳鼓中源源不斷的轟鳴滾雷,從對方士卒的氣勢來看,這絕對是留守在涼州的精銳騎士!


    為什麽來得這麽快?已經將城牆上的涼州士卒清理幹淨的曹洪,可以放心眺望遠處。


    他滿心疑惑,目不轉睛的瞳孔,居高臨下,掃視全場,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收獲!隨後,目中也僅僅隻有楊秋和尹奉兩個領頭者!


    雖然三者之間有等級的差距,楊秋、尹奉不過隻是剛入一流名將之輩,而曹洪卻是傳世名將,曹氏諸將之中的佼佼者。


    但,楊秋、尹奉卻占據了地利的優勢!祖厲縣城內有建築沒有被曹軍攻下,這是內援!雖然城內所剩的涼州兵馬不多,但好歹有貨!有貨就能牽動曹軍,讓他們沒有辦法全神貫注!城外又有精銳的涼州鐵騎十萬,這是外援!裏外結合,曹洪怎麽應對?


    “不能示弱!必須出戰!不然,士氣此消彼長,危也!”曹洪是傳世名將,心中有自己的驕傲和判斷力,在涼州境內忽然遭受涼州人的報複,他竟沒覺得恐慌,反而覺得遭受了莫大的羞辱!心中一股怒火騰然升起!憤怒從心底油生而出,如同熔岩般在心底裏流淌,他全身微微戰栗。


    似乎有個不甘的聲音,不斷在他心中回蕩!


    一定要擊退涼州人!不然,他曹洪的一世英名就敗在這裏了!對方,不過僅僅隻是兩個不入流的名將而已!怎能阻在他的前麵!這是一個絕對的恥辱!


    怎麽可以如此呢?


    腦海千折百轉,現實不過瞬間!


    曹洪頓時將副將趙衢留在原地囑咐道:“爾為元將兄嫡係!某將大軍托付於你,你可為某家看好城中的涼州人,不能讓他們亂來!就在此靜候佳音即可!看某家如何破敵!”


    趙衢,韋康嫡係,此次韋康能召集二十萬大軍,也全都是他的功勞,驍勇善戰,是個二流名將!


    雖然曹洪看不上他,一直將他留在輜重隊看管糧草轉運等等瑣事,但是,此時也不得不用上他了。


    趙衢是個實誠人,在軍中最聽軍令,他也不知道韋康的打算,既然曹洪能將大軍托付給他。嗯,雖然都是他和韋康召集過來的兵馬,但是畢竟都投靠曹氏了,能以這種重托,某種程度上還算是一種信任吧?


    所以趙衢還是毫不猶豫應諾下來。


    “殺啊!”曹洪沒有時間墨跡,他了解對方的打算,涼州人準備用時間將他的士氣磨光,再給予雷霆一擊,到時內外夾擊,就不妙了!安排了趙衢統領後軍以後,他就毫不猶豫舉刀,引上五萬鬥誌最昂揚的暴民殺出去!


    “他們阻擋你們升官發財得美人!難道你們能饒恕他們嗎?殺光他們!成就你們的夢想!”鐵蹄騰騰,煙塵四起,臨陣就在眼前,曹洪還沒有忘記宣傳口號。(.好看的小說)


    這幫土包子,從韋康把他們召集起來開始,他們穿上了盔甲,握上了刀槍,本質不過還隻是流民而已!戰力沒有增加多少!但是,金錢和美女,卻是激起他們戰力的最佳途徑!就算他們知道眼前的涼州騎兵並不是他們可以阻擋的,但是他們仍然決定出戰!


    “殺啊!”數萬人齊聲呐喊,這是壯膽,這是給他們助威!


    對麵尹奉、楊秋也開始引動本部人馬,對來犯者予以最猛烈的打擊!而,與對方憑靠聲音來壯膽的做法,完全不一樣的是,萬軍移動靜寂無人聲,隻有馬蹄和馬嘶交匯。


    曹洪一馬當先,呼嘯著衝入了涼州陣營,憑借他過人的武藝,轉眼就插了進去,他身後的五萬暴民大軍分作左中右三支隊伍同時進軍。


    “殺!”短促的喊殺聲,驟然升到****!


    曹洪的勇武,讓這些在城中已經殺紅眼的暴民大軍陡然興奮起來,一個個揮舞著武器,叫囂著這世界最惡毒的話語,這一刻全然忘記了他們是涼州人!化身為行走在世間上最惡毒的狼狗!


    “轟!”涼州前軍在旗號的變動下,驟然閃開,陡然加速的馬速發出轟的一聲巨響,訓練有素的涼州騎士,馬上就在前麵讓出了一片空地,除了百餘名涼州騎士被纏住之外,入眼處皆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暴民軍。


    “射!”隨著尹奉一聲令下,箭如飛蝗,雨點一般持續不斷地落在暴民軍陣之中。


    由於變動極為迅速,而曹洪有心變陣,他想引大隊人馬從左邊繞過去,避開這種箭雨。但,很不幸,他手下的士卒卻跟不上變化,由於百餘名留在原地的涼州騎士死命阻擋,暴民軍不過一般戰力,一下拿不下拚死的涼州騎士,導致排山倒海般的攻勢為之凝滯,前排的暴民騎士隨即被長長的弩箭給射倒,人仰馬翻,導致後續的攻擊完全被阻滯。


    弩箭連環發射,環環緊扣,麵對大量密集的暴民騎士,不過一箭射出就必有死傷。這些沒有戰力,隻憑借短暫憑借女人和金錢鼓舞起來士氣的暴民騎士,頓時完全沒有了銳氣,向城牆處倉惶逃去。


    這就是暴民呀!曹洪無奈,當涼州人用出箭陣這一招,這種現象,他早已經預料到!


    沒辦法,他也獨力難支,也隻能隨波逐流,往後撤退!這對於他來說,可是一場難得的恥辱!或者,統領這樣的烏合之眾,對於他這種身份顯赫的大將來說,本身就是從恥辱的開始。


    但是,涼州人能容許他們逃出去嗎?這在一戰陣裏,楊秋、尹奉分兩頭領本部人馬夾擊而來,並引兵眾聲齊呼:“韋康大人向子廉兄問好!”


    這是涼州人第一次發聲,卻擊中了曹洪的命門,頓時讓他魂飛魄散!想明白了一切!


    不得了,韋康一反叛,前路還能行得通嗎?


    念頭還沒縷清楚,迎麵鋪天蓋地的箭雨又來了。


    留守的趙衢聽完了涼州人的叫喊,也想明白了韋康臨走之前和他搖搖頭的暗語,難怪韋康一去不回頭,而涼州鐵騎又來的如此快!原來,一切都有預謀!


    做為韋康的心腹,趙衢不管是從曹氏,還是回歸涼州都沒有什麽猶豫!何況曹洪此前在祖厲縣拿涼州婦孺當成鼓舞暴民的籌碼,這種****行為,雖然趙衢礙於韋康的麵子,不好公然說出來!但,他那個心情的確是不太好。


    這次有機會報複,當然抓緊機會,狠狠的來上洶湧的箭雨給曹洪一記狠狠的巴掌!


    好你個韋康!真是絕!曹洪現在還沒明白一向忠心耿耿為曹氏的韋康為什麽又叛出!但是,他現在必須搞定自己的安危!他身邊的暴民騎士四處慌忙亂跑,毫無隊型,不少袍澤都陷入了自己人的馬蹄之下,血肉橫飛,十分慘烈。


    這時候,掩殺過來的涼州騎士也到來了。


    一個慌不擇路的暴民騎士,握著長矛,狠狠朝著迎麵撲過來的西涼鐵騎狠狠捅去!驕傲的西涼鐵騎,躲都不躲,直接抓住長矛,硬是一扯,身體素質遠遠不及的暴民騎士,整個人都被西涼鐵騎從馬鞍上高高倒舉而起。


    “嘎嘎!”能清晰聽到不過隻是棗木打造的長矛杆彎曲崩裂的聲音,這個可憐的暴民騎士嚇得魂飛魄散,後悔不及,頓時大叫道:“饒命呀,饒命!我也是涼州人呀……”聲音格外淒厲,他知道摔下去的後果!


    可惜,遲了!在這個西涼鐵騎的眼中,這些暴民騎士不過就是人渣而已!根本當不得涼州人這三個字!這個西涼鐵騎猛地放手,這個暴民騎士整個人頓時重重摔了出去,先摔了個半死,緊接著西涼騎士縱馬一躍,沉重的馬蹄頓時將這個暴民騎士踩成了肉泥。


    這不過隻是戰場中微不足道的小場麵!


    “武將技:電蛇飛舞(大成),槍法攻擊+500%,附帶屬性,擴大傷口、恐懼、麻痹,冷卻10分鍾。”


    得到馬超傾囊相授的楊秋,有著驚人的領悟力,爆發出來的槍勁,陰陰森森,殺氣盡在其中,一卷就是數百暴民騎士被滾落下馬,隨後被趕到的西涼鐵騎踩成了碎泥。


    “厲害呀!”城頭上倒戈相向的另外幾萬暴民士卒將這一幕收入眼中,頓時極為慶幸,這時候別說什麽美女、金錢,能選對了立場,保住了命才是王道呀。


    城中的劉猛,他站居高位,也能清晰看到城頭那處的變化,驚喜起來,幾十歲的人竟然跳躍叫喚:“勝了!勝啦!”


    勝利了?亭樓下哭泣的眾人頓時停下來哭泣,麵麵相覷,還不敢置信,還沒有從驚恐中掙脫出來。


    劉猛老叔第一個醒轉,他抹掉剛才還滴拉不停的眼淚,轉哭為笑,擊掌拍手道:“這可是天大的造化!猛兒這次果然獨具慧眼!這次我們的大軍勝出!猛兒的堅定,一定能獲得上麵的青眼!大喜呀!你們還哭什麽呢?”劉猛老叔喝斥著仍然猶自哭泣的婦女們。


    劉猛老爹被劉猛老叔的話語更驚呆了,整個人渾身一哆嗦,緊接著狂喜起來,喃喃道:“猛兒,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呀……”


    劉猛顧不得亭樓下的吵鬧,顛著腳丫全神貫注觀望著城外的景色,這才是此時需要關心的地方!爾後的升官發財,那還比較遙遠。不過這時,劉猛的心態已經完全放鬆下來,沒有了剛才的緊張,隻是略微有點忐忑而已。


    此時的戰場,不過一個時辰前還赫赫武威的曹洪已經如敗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好不狼狽,完全沒有此前的風度!這或許是曹氏這兩年來的命運,不光在涼州吃癟,也在呂布手中吃癟……


    “曹洪!休走!可敢一戰!”尹奉眼中凶光閃動,剛晉升到一流名將的他,急需相等級的對手與他較量,讓武藝更加精湛。曹洪這位不以武力出眾的傳世名將,不就是最好的對手嗎?


    曹洪心中狂怒,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在平時,這無名之輩焉敢如此欺他?他狠狠高叫道:“論真實才學,你隻配為某家提鞋!竟敢如此囂張!日後有相見!”


    這樣子,還敢叫囂日後有相見?眼見著曹洪奔走的方向離城牆有些近了,城牆之上的趙衢揮刀狂笑道:“曹家敗子,焉敢囂張!還敢叫日後相見?今日就讓他相見一番!放箭射死他!”


    萬箭齊發,曹洪嚇得又拍馬折返一個方向……涼州軍陣轟然大笑。


    不過曹洪這小子,畢竟還是有真本事,而且身邊又有精銳的曹家親衛護持,一時間竟被他連連突破。


    他勢如瘋虎,策馬舉大刀左右劈砍,運刀如風,奇快無比,端得是上將作風,前麵幾批正麵遇上的涼州士卒一一被他砍翻落馬。


    楊秋全神貫注,以逸待勞,在前方等候,眼見曹洪即到,立刻拍馬上前,將馬速催動到極致,怒喝一聲,眨眼間就刺出二十多槍!


    曹洪尖叫一聲,雙手持刀,力氣運足了十分,連勾帶挑,好不容易將冰冷刺向麵門的槍頭格開,一道勁風卻是從右肩出顯現出來,如毒蛇,殺氣十足。


    曹洪身體慌忙向左側急閃,卻不料到後麵一道箭矢飛來,卻是直指他的後背。


    緊接著,滾雷般的馬蹄聲隨之響徹起來,驚天動地!地麵上產生前所未有的震動,後麵追來的尹奉,不但射出一道冷箭,而且縱大軍圍殺而來。


    勢必要將曹洪這位曹氏大將滅殺在此!


    曹洪險之又險避過冷箭,也付出了代價,巨大的力量,讓箭鋒破開了甲葉,在他背後擦出了幾道血溝。


    在這一瞬間,曹洪抬頭一望,將眼前的景色收入眼中,隻覺得自己無比的驚恐,從心底湧起一股即將走向毀滅的絕望!整整二天的戰場不停的變幻,帶來身體與精神上那種頻臨崩潰的絕望,都讓他幾乎都要癱軟下來!


    曹子廉,你真的就要死在這裏嗎?


    “將軍大人!將軍大人!”身邊急切的親衛,一邊抵擋源源不斷殺來的涼州士卒,一邊不斷叫喚著曹洪。


    而,與此同時,楊秋得勢不饒人,戰馬就像離弦箭一般飛快地向曹洪那處飛去。


    才跑出幾丈,長槍就被楊秋狠狠甩出去,趁他病要他命,楊秋要徹底將曹洪給釘死。


    “將軍大人!”幾個曹軍親衛前赴後繼擋在前麵,被長槍穿心而過,也不能阻擋那股銳利之勁。


    千鈞一發,一陣激靈,殺氣讓曹洪醒轉過來,他身體微微後仰,長槍從額前不到一寸的空氣中流動而過,夾帶的勁風刮得曹洪麵目麻木,生死間的遭遇,讓曹洪不但摒棄了頹廢之心,而且暗暗下定了決心: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眾所周知,曹氏勢力對於報複,是可以用睚眥必報來形容!當日徐州刺史陶謙得罪了曹氏,就被曹操舉家滅門,而且屠殺徐州!


    他們的仇恨是可怕的!這個道理,不用曹洪眉眼瞪圓來提醒,楊秋抽出腰刀,身子猛然從馬身上探起,腳尖一惦馬背,整個人騰空飛躍而出,刀鋒森森,直劈而來。


    曹洪怪叫一聲:“有種!”義憤填膺的他不顧形象,身子後仰一翻,掉落馬匹,緊接著又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馬,推下自己的親衛,連忙匆匆往後繼續逃離,這會兒是半步都不敢停留。


    而匆匆而走的曹洪身後,他那隻愛惜無比的大宛馬就這樣被楊秋一刀劈成兩半,鮮血爆蓬出來。淋得血淋淋一身的楊秋,冷眼看著遠遁而走的曹洪,心知追肯定是沒希望了,不過也不礙他送上曹洪一句:“卑鄙曹洪,犯我涼州!若還敢再來,死的可不就是一隻死馬了!”


    曹洪怒氣填膺,氣得不行,可又能如何?這一次是他和夏侯淵在並州大敗之後的又一大敗,而且比上次還要慘!他想切齒大罵,卻又不知道從何罵起,隻好將心裏的仇恨,咽回肚中!總有一天,要你好看!


    當戰場的硝煙漸漸散去,人和馬的屍體就像樹林中那厚厚的落葉,密密鋪滿了一地,四處還有逃散零散的暴民騎兵,但已經成不了氣候。


    楊秋、尹奉匯聚集合,兩將對視一眼,長出了一口氣,幸虧將曹軍阻截在此,不然這禍頭就大了!當然,這次的罪魁禍首和最佳功臣都是韋康一人!


    想到這裏,兩將又麵露難色!韋康這廝惹上大禍了!雖然將功贖罪,但是他們也不敢輕易將韋康放出來!是的,韋康沒有能親臨現場,是因為他已經被關在牢籠裏麵,出不得來。


    戰場結束,趙衢有些忐忑走上來,拱手問道:“敢問韋康大人何在?”


    這次的大勝,離不開趙衢的裏應外合,將曹仁這廝大敗!但是,麵對趙衢這個問題,兩將頓時無語……似乎終究不能很坦白的告訴他……這真是一場莫名其妙的仗!雖然打贏了傳世名將,屬性上有飛躍性的增長……但是韋康這事……太糾結了……也隻能等涼州之主,曾瑜親自回來,才能夠解決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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