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起身,走了過去,腳步搖搖晃晃,似乎很是不穩。


    蘇冷笑著,看著葉白,一片的坦誠,他似乎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白不說話,隻是眸子抬起,看著蘇冷。


    蘇謹雨是看過葉白殺伐的時候的,此刻不由的有些緊張,可以說蘇謹雨是一個重情之人,但總是有些糊塗,有時候糊塗難得,但..有時候是可以要了一個人的命的。


    蘇冷看著那眸子,眸子之中,有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腳步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閣下怎麽了?”


    葉白不說話,片刻後,眸子低落下來,劍顫抖一下。蘇謹雨麵色一變,緊張無比,在葉白背後,不斷低聲說著,葉白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和蘇冷擦肩而過。


    蘇冷回頭,苦笑了一下道:“謹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鱗要不你說吧。”


    怯懦的小男孩不敢說,隻能是躲在他父親的身後,蘇謹雨則苦笑了下道:“無事了,跟你說過邪神的事情了,青斷似乎被那邪神一縷念力轉入了識海之中,衍化夢境,所以..我們今日想要借組魂香之力,讓其斬念。”


    蘇冷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麵色愧疚道:“實在叨擾了。”


    蘇冷離去。


    腳步卻是有些虛晃起來,似乎比起葉白的還要嚴重,心頭則不敢置信的道。


    “真是可笑..我蘇冷,怎麽會被一個散修的胡言亂語嚇到了如此。”


    蘇冷想著。


    他看著那葉白還在院子之中獨自坐在的影子,又是想起了葉白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說的話。


    “你險些死了。”


    沒有什麽威脅,很是直白的話,似乎讓他死去是一件極為容易的事情一般。


    蘇冷看著葉白。


    葉白沒有抬頭,蘇冷走過去,拿起那邊的茶水,給葉白倒上了一杯,隨後離開幾步,鞠躬,苦笑了下,“蘇冷實在是有些失禮了,還望...青斷道友勿怪。”


    葉白點了點頭。


    抬頭頭來,臉上平平淡淡,看不出來什麽表情。


    蘇冷看著葉白這張十七八歲的臉,想的越發的多了。


    蘇冷笑再次道:“在下下午有些事情,不知道可否,現在將一些我們那符籙的事情,講述一些。”


    葉白點了點頭。


    蘇冷耐心的說了起來,似乎兩個人都是沒有受到那插曲的打擾。


    葉白則是透過餘光看了眼那蘇謹雨。


    低低的歎了口氣。


    掄起殺法果斷來說,葉白是最擅長的,他想到殺一個人絕對不會猶豫,因為劍道最為忌諱的就是糾結。


    一劍破萬法。


    若是一劍斷了,那麽不要說萬法,即便是..一道法術,也是都是斬不破。


    葉白剛才是想要殺了他的。


    但是蘇謹雨卻是傳音,說的話,讓葉白無法做下去。


    蘇謹雨說:“青斷道友請勿動手,那符籙製作之法,應該值得他的一條命了,其實蘇冷..是很好的,我..我們一脈當真是需要這樣的一個人,而...也希望葉白道友不要牽連到我們。”


    葉白鬆開那劍。


    他有些不想要理會了,這些破事情,既然蘇謹雨自己都讓自己看不明白,那麽葉白也無需做些什麽了。


    葉白想著,緘默的聽著這蘇冷的講訴。


    蘇冷講的無比細致,但葉白聽的卻很少了,因為半年前蘇謹雨就是將那符籙的製作方法教給了自己,葉白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將其練的熟練,然後等著那神國開啟之日。


    講符籙,到了下午一刻才是結束。


    葉白道了句謝。


    蘇謹雨走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


    葉白對於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麽了,隻能是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那怯懦的看著自己的小孩子摸了摸腦袋,然後轉身離去。


    蘇謹雨看著葉白的背影。


    又是想著葉白剛剛想要殺人時候出的一劍,當真是看不透了。


    或許他也是從來沒有看透過這樣的一個人吧。


    .....


    這幾個月的時候。


    整個城池憑空多出了許多的修士。


    有的似乎從秦國內地而來,是一些太上忘情道控製下的小門派的弟子。


    有的則是從遠處的其他國家而來。


    有的則是這無盡山上,或許是夢澤之中,常年潛修之徒。


    此刻都是向著這脊城而來。


    脊城坊市之中。


    一個臉色陰沉帶著男子,從其他鋪子裏麵走出來,眸子越加的陰沉了,他是魏國修士,來此一部分是想要混一些機緣,另一部分,就是想要接著這樣混亂時刻弄些東西來的好。


    陰沉男子四處打量著幾家店鋪。


    他回眸又是看了眼自己剛剛走出來的店鋪,眸子變得很是忌憚。


    蘇家不是他能夠惹得起了,另外兩個店鋪看起來太小,根本不值得鬧上一場,而且他們對於名聲來說也不很是看重的,自己鬧過去恐怕他們不是息事寧人,反而是要殺人封口了。


    他左思右想。


    卻是看著前麵有著蘇家樣式的鑒寶閣子,嘴角詭異的笑了下。


    他對於蘇家知道很多。


    蘇家是沒有鑒寶樓的,那麽這家鑒寶樓,就是掛著蘇家的牌子的,而且極其有可能是蘇家的那來兩年前才來此的一脈,要知道,人生地不熟,又是沒有名聲的積累。


    他不信這一脈,會將自己的事情告知主脈,這樣隻會顯得他們無能。


    他嘴角笑著。


    分析來,分析去,仍舊有著很多的危險,但他知道有著一句話說的很好。


    “富貴險中求。”


    神國太危險,他是不想要去的。


    此地就是發財地。


    陰沉男子走了進去,手指間握著一個淡淡藍色珠子,輕輕在那幾十個屋子前麵隨意找了一個。


    然後道:“給我鑒定一下,是否是千年水靈氣聚合而成的珠子。讓我再幫我寫一份你們鑒寶閣鑒定文書可好?”


    “哦。”


    “好。”


    蒼老的聲音帶著驚喜,這可是一樁大買賣,要知道...可不是任何人有著這樣的機會的。


    十幾息後。


    葉白正在屋子裏麵盤旋修煉,默默打熬靈氣,滋養身體,體會著靈氣波動。


    樓下則是傳來的聲音,是有些慌亂的腳步聲音。


    葉白能夠聽到明白。


    聲音也是傳來,氣喘籲籲。


    “有事?”


    葉白低聲問道,睜開眼眸,一片靈氣慢慢散去,葉白修為已然到了練氣八層,但卻對於九層卻有些無可奈何了,前麵幾層的進度雖然慢,但卻有希望,第八層到第九層,幾乎就是像是水磨功夫般,龜速前進。


    “大人,下麵有個鬧事情的,要知道,門老是鑒寶閣的老人了,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那人非要誣賴。”


    管事的急促的說著。


    他們剛剛在這裏立足兩年,名聲才有一些,可是當不得這樣敗壞的。


    葉白嘴角冷笑一下。


    靈氣收回體內,抹了抹立在膝蓋上麵的長劍,點了點頭,想要下去,隨後皺起眉頭,低聲道:“去看看他要什麽?還要不要輕易答應他一些事情的好!對了將門老招呼上來。”


    管事看著葉白沉穩的樣子,也是鎮定下來。


    葉白則是不斷思索著。


    若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一定會第一時間下去,看看分明,但現在卻是不能,他是這鑒寶閣的主事之人,若是在事情不明的時候,下去那麽...一旦自己做出來錯誤判決,就真的不好挽回的。


    下麵逐漸嘈雜起來。


    一個老頭子也是沿著那階梯走了上來,葉白起身,扶著這裏老頭子走了過來,老頭子嘴裏不斷推遲,眸子中一片感動。


    一些手段,葉白也是會用的。


    葉白看著是門老,便是明白這事情,不會有著內奸了,因為門老是才從楚國帶來的人,且壽元將盡。算是楚人,且毫無家屬親戚,唯一的關係,就是認了蘇麟為幹兒子,想要將自己的一輩子學到的東西都交給他。


    若是這樣的人會背叛,那麽一定會遇到了不得了利益,但這樣的利益為何要用來陷害於鑒寶閣呢?


    說不通的。


    但人總是變。


    所以葉白摸著那劍,溫和的問著。


    門老咳嗽了,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很多樣子,門老說著,葉白則聽著下麵的聲音,隨著聲音變大大,他的惱怒也是越加旺盛起來了。


    “碰瓷的。”


    不過今日卻是來錯地方了,以前他對於這樣鬧劇是不屑一顧的,今日必須要處理一番了。


    門老說完後。


    葉白點了點頭,笑道:“門老的聲望在鑒寶閣之中,人人皆知,我也相信,門老不要因為這樣的事情惱怒傷了身子,還是讓我處理下去吧。”


    門老點了點頭。


    臉色逐漸恢複了點了點。


    “且去休息。”


    葉白說著走了下去。


    陰沉男子看著葉白走了下去,心頭一樂,道:“終於來了正主了。”


    陰沉男子一直在門口。


    此刻一隻腳急忙伸到了門外,他這樣辦法糊弄了不少的商家,因為名聲這樣東西一旦爛了,那麽就挽回不了了,一般正主下來,都不會想要事情鬧大,一旦他出去說,那麽可想而知,兩邊都是不討好的,他也是不想要將事情變得絕了。


    陰沉男子剛想要說話。


    葉白則是抬頭問了下。


    “你要多少?”


    陰沉男子一下子就是笑了,看起來是個懂行的人,場中的夥計和管家則是麵色變了,因為這靈石不能夠給一旦給了就相當於承認了他們做了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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