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師叔?”


    一個身穿著淡藍色的儒衫的女弟子,訝然的問道。◎,


    她是屬於禮、樂、射、禦、書、數數門的弟子。


    對於葉白一直是隻聞其聲,不聞其聲的一個師叔。


    所以此刻向著葉白看來。


    對於葉白的傳說在儒門流傳的太多了。


    十年練氣期。


    一息築基期。


    天下間最快突破築基期的弟子,曾經屬於青玄宗,現在屬於儒門,青玄宗曾經是最末尾的弟子,但是在那楚國混元宗來襲的時候,卻站出來。


    拔劍殺來。


    據說那個時候他是在藏劍。


    一年藏劍。


    一息展鋒。


    混元宗來者皆斬落於劍下,不複存在,如此男兒..當真是讓人敬佩,還有著一種說不出來感慨。


    似乎這男子擔負的太多了。


    她對於葉白實在太過於好奇了,至於葉白殺了一個金丹期還是在練氣期的事情,她倒是覺得有些虛假了,多半是儒門為了以後宣傳。


    現在儒門發展實在太快了。


    隱約有著分成兩派危險,一派是儒門伍子伯的帶領下的,一派是那澹台冰月帶領下的,伍子伯帶領的藏鋒、更加像是一個仙道的門派,有些出世,修行儒道,重視儒道理論的研究。


    澹台冰月帶領下的則是向著一些神道的信仰一般的開始。


    有些似乎想要統治整個人道味道,甚至推行愚民政策...而且比起古周時期的法家來說,儒道也更家適用於上位者,所以發展速度,尤其是在人間一些小王朝,幾乎是飛快的發展自己的勢力。


    儒道變成了餓如此。


    這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


    不過祖師對於這種情況,反而是順其自然,到時候讓儒門發展速度更加的快了,但也有著更加極端的味道。


    葉白走出了藏經閣的時候。


    離著這女弟子最近。


    這女弟子。


    心中的疑惑再也忍不住,她有著很多的問題想要問著葉白,所以此刻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站了起來,攔在了葉白的前麵。


    葉白身後的弟子。


    都是愣住了。


    “況顏你要做什麽?還不退下”一個儒門入門較為早的弟子,低聲吼道,很是急迫的樣子。


    葉白看著攔住自己的這個儒門弟子。


    這些儒門弟子他走過來的時候,匆匆看了幾眼,沒有幾個能夠成才的,不說根骨其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便是能夠看的出來,不是那種求知的**,而是一種很是複雜的感覺。


    其中甚至有的還有著嫉妒。


    一個修士的眼睛是一個修士心境修為的最為簡單的感應,若是一個修士的眼睛,昏黃駁雜,裏麵沒有修行**,而是向著凡間的那些的貪婪之輩一樣,那麽是不可能成就自己的修為的。


    一個修士眼睛,若是像是葉宣兒那樣,清澈無比,裏麵幾乎如同的天山之上的泉水,能夠倒映出來正片湛藍色的天空,這樣的眼睛,才是修行人應該具有的眼睛。


    有著類似於這樣眼睛的修士,才是能夠走的更遠。


    修行到了最後,到了葉白這樣的年紀,其實資質很重要,但已然不像是剛開始修行的時候,那麽的重要了,更是向著一種輔助的作用,更為重要的還是來自於心境力量。


    這樣的說起話玄妙。


    但對於修士來說卻隻不過需要一顆透明的求道之心罷了,不為其他,單純的為了修道而修道,想要曆經百般劫難而不死,想要開三花聚集五氣,才是一個修行人應該有的態度的。


    葉白有的時候想的會是很多。


    他這過去的幾個月都沒有修行,而是單純的整理整個藏經閣,看著這前麵後麵,看著左左右右,看著這書中的世界,修為沒有增加,但是葉白卻是在這樣的讀書的時候感悟到了一些其他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的力量。


    心境的力量。


    這力量看起來虛幻無比,但卻也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一個內心強大的人,比起任何地方強大都是要重要的多了。


    所以葉白用著這樣的眼光,打量著攔住自己的這個弟子。


    身後還是有著弟子不斷說著,對於這弟子行為,他們竟然是比起葉白還是感覺到了一隻憤憤不平,葉白沒有做些什麽事情來緩解他身後的這些弟子們的情緒,他想要繼續看著這弟子的反應。


    這是一個女弟子,此刻看到葉白的目光,不是普通女子的那般的羞澀,而是抬起頭來,眸子帶上了點點的求知**。


    長長的睫毛打下來。


    像是一個小巧的扇子。


    忽閃。


    忽閃的很是好看。


    葉白打量著打量著那如水的眼睛,對於這弟子有些心頭暗自欣賞了起來,葉白不知不覺間已然到了這樣的高度,以前都是一些前輩的修士來打量葉白,而仙是葉白來打量著其他的人。


    一生中一個人,總是扮演著一些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扮演的角色,這或許就是人生的悲哀吧。


    其餘這女子除了眼睛之外。


    長的很是普通的,一張臉微微發紅,臉上還有著些許的小雀斑,有些俏皮的很,但此刻板起臉來,有著一種別樣的認認真真感覺,總而言之很是可愛的。


    葉白不知道為何想到了這個詞語。


    可愛。


    他頭一次從一個女弟子的臉上看到求知欲,頭一次看到有著這樣求知欲的弟子的臉如此可愛。


    “師叔,弟子況顏,來自於趙國,一個很小很小的國家。弟子有問題?”


    葉白平靜的看著她。


    況顏覺得她從來沒有看過如此溫和的眼神,這眼神帶著溫情,不是自己身邊的這些儒道弟子的神色,更不是那些修仙之士的神情。


    那些修仙著的神情是一種..桀驁的、高傲的,神情,像是一頭在天空飛起來的鷹向著下麵看來,看起來他們目光,就是像是一個個等待著吃了的羔羊。


    尤其是看著那些沒有修為的,或許是修為比起他們低的神情,雖然有的時候,這些修士會可以的將這些隱藏起來,但是她還是能夠看出來,即便是那隱藏那麽深。


    但是她在葉白的臉上沒有看著這樣的神情。


    葉白的眸子看著人的時候是


    一種溫和。


    一種淡然。


    一種平而視之...


    葉白的眸子不時很好看的,但卻越看,越挪動不開眼睛。


    況顏臉色紅了下,將自己眼睛挪開,沒有多說什麽,有著喏喏的聲音問道:“人性惡,還是善,還是無閃亮無惡毒。”她此刻說起這話的時候,抬起頭來,眸子一片的清澈,聲音也是大了很多,看起來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很是重要的。


    葉白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簡簡單單的回答道:“惡。”


    “這是我的見解。”


    “我的見解有些類似於先周時期的法家的思想,而不是儒道。”


    葉白的聲音溫和的很,也真誠的很,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


    況顏笑了點了點頭。


    葉白看著那攔著自己的白白淨淨的小手,況顏下意識的收回了手,隨後又是快速的將手伸了出去,攔在了葉白的身邊。


    葉白腳步再次停住。


    然後疑惑的道:“你還有什麽問題?”


    “假如你認為的事情和所有人都相反,你說我還需要堅持不?”


    葉白沒有回答他這樣個問題。


    而是將其手打開,白白淨淨的手,沒有絲毫的分量,被葉白的手打到了一邊,對於葉白來說他想要回答的問題,他才是會回答,一些他不想要回答的問題,也沒有人能夠逼迫其作出回答。


    葉白白走了出去。


    況顏一直看著葉白後背。


    葉白似乎想了很久,知道他背影快要消失在了況顏背後的時候,才道:“若是我,我管他如何,若是我,世人與何幹?若是我,誰擋我,我就將誰砍殺了便是,若是我..便是如此,若是你,我不知道。”


    葉白回眸道,眸子不是溫和。


    況顏看著那眼睛。


    也沒有感覺到了那種的淡然,她從這眼睛裏麵看到了漫天的血色,一片殺氣沸騰,整個天地都在這樣眼睛之中,她現在才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叔不是沒有傲氣。


    而是他的傲氣不是在這片的天地之中,而是已然不屑於對於他們傲氣了,他的心,早就在這世界之外。


    如此的心髒自然不會對於他們有著傲氣,他們渺小到連著獲得這師叔傲氣的機會都沒有的。


    不過.......世界之外又是什麽呢?


    她很是好奇。


    好奇到了最後,臉都是露出一種向往的光澤...


    這光澤。


    是一抹難得的可貴。


    葉白回頭看去的時候,想著若是這人能夠活下來,一定是一個了了不得的人物,或許比起他來說都是要強大..因為真正的強大,不是外在,而是來自於的內心。


    一個外在的惡毒豺狼。


    或許沒有一個歹毒的人畜無害的白鼠,有著更加強大生存能力,而以後的世界,生存能力,原本廝殺的能力要重要的多了,或許亂世就要來了...


    葉白走的已然遠了....


    遠的身形都看不到了。


    他似乎走到了影子處,影子長長的將他的整個身形都是包裹在了其中,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或許身在黑暗處處皆因為而暗..


    況顏看著葉白的背影有些看不懂了。


    ..


    四下開始傳來聲音。


    皆是對於況顏的怒罵。


    剛才葉白在的時候,他們還能夠壓抑下來,但是現在葉白走了,他們便是好糊掩飾自己鄙夷了。


    一陣陣的聲音傳遞過來。


    “當真愚蠢。”


    ;“當真是個蠢材,你這樣的存在怎能入我儒門,你這樣的存在,當真可笑至極,當真可笑,當真可笑..”


    “你還是去吧。”


    “你想一想,剛才要是激怒了葉師叔你可知道什麽後果?”


    “剛才....”


    “剛才..........”


    況顏不是聽不到,但此刻也是淡然的坐在地上,眸子看著前麵,嘴角竟然笑了起來,喃喃的道:“性本惡!!!”


    “若是我..若是我


    “若是我,我管他如何,若是我,世人與何幹?若是我,誰擋我,我就將誰砍殺了便是,若是我..便是如此,若是你,我不知道。”


    況顏心頭回蕩的都是葉白的話語,葉白的隻有一句話語,但卻能夠將其一輩子都影響到了。


    然後在這些人罵的聲音越來越低的時候。


    她突然回眸笑了下。


    拿著手向著後麵點了點,道道浩然正氣傳遞而出,然後低聲道:“皆是螻蟻,不服者皆可來此..儒家是時候,需要一種新的掛念了,伍師叔術性善,我認為這是極為不妥當的。”


    四下皆是驚歎於況顏的轉變。


    有些人當然會嫉妒。


    有些人則是立馬動手。


    他們不想要自己認定的規則,受到挑戰,那麽他們也會受到挑戰的。


    但是他們或許沒有想到過,那個叫況顏的弟子,以後會被稱之為,荀子..荀子..甚至能夠成為和一個個的在他們曆史上存在的人物相互比擬的存在。


    ....


    伍子伯就在前麵。


    葉白看了眼。


    低聲道:“老師呢?”


    “老師睡著了。”伍子伯喃喃的道,伍子伯這幾個月不見,又是老了很多,這老不是來自於身體,而是來自於的眼眸,來自於心裏,看起來他已然全盤的接受了儒門的事情了。


    他看著葉白一眼,胖乎乎的手拍了下葉白的肩膀道:“此去小心些,他們金丹期的來不來這裏,但那古神域,那些的人還是能夠去找你的,金丹期,他們一定會想要殺了你。”


    十年後。


    論道大會上麵。


    一個論道者。


    一個持劍者。


    論道者是老師。持劍者若是沒有了你,那麽儒門便是已然輸了一半了...


    葉白點了點頭道:“古神域..有無生劍訣後半步?”


    “理論上是如此..你師父曾經獲得的,便是從這裏得到過的,然後再次流轉出去的,最為初始的一定是在這裏,當然也不排除出去,被人拿走了,對了你還要出去嗎?現在也出不去了、”


    葉白似乎想起了一個酒槽鼻子的老頭子。


    老頭子的似乎還有著一段恩怨要自己了斷的,而他現在卻是出不去了,因為若是出了外域一段時間,恐怕那些金丹修士會沒有絲毫的忌憚將自己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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