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渡古井,餘亮佇立在古井旁,瑟瑟寒風拂動衣角,他的背影顯得十分的單薄。


    有風吹過,羊腸小道上灰塵滾滾阻斷了行人的路,也阻斷了行路的人,忽然有幾聲趕牛喲嗬聲。


    這個時候同樣是放牧的牧童出來工作的時候,每逢此時,那些牧童都會將自家的養的羊啊,牛啊,喂飽了然後趕到山上去。


    “你個小兔崽子的,原來你在這裏。”


    村長怒喝一聲,撩起袖子就向餘亮這邊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些村民,這些村民臉上都是義憤填膺的,各個都來著鐵鏟之類幹農活的家夥事兒,看著架勢倒像是餘亮欠了他們多少錢似的。


    餘亮轉過身就看見了他們,頓時感到特鬱悶,這之前趕走小鬼子的時候,估計那些村民的心裏麵對他那叫一個感恩戴德的,恨不得就要感謝他的祖宗十八代了。


    但現在這前後的差距也著實是太大相徑庭了。


    “兔崽子,我說你死到哪裏去了,怎麽著啊,還想越獄啊?”


    他今天早上還在家裏還在和周公約會呢,正和周公商量著下次給他帶來個絕世大美女,還沒來得及流下撒哈拉呢,就被斷斷續續的敲門聲給弄醒了,他本來是滿懷著怒氣衝了出去的,後來那村民對他說,他發現關餘亮的牛棚空了,餘亮跑了!


    村長心裏那個氣呀,於是就號召村子裏的村民都去找餘亮,整的就像是一個批鬥大會樣。


    餘亮瞧著村長,淡淡的說道,“我沒有想逃跑,隻是我想解決村子裏麵的問題,這口古井是有問題的,它肯定是犯衝了!”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相信這些牛鬼蛇神的。”


    村長瞪了餘亮一眼,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餘亮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掙紮了半天,愣是沒有掙紮開來。


    眼看著餘亮就要被這一群人給拖走。突然,他手臂上的念珠“嗡嗡”的振動起來。


    一股無形的力量如同遊龍一般遊遍了他的全身,順著他的骨骼經脈,遊蕩到他的丹田,此時他的丹田裏麵竟然發出一陣雷鳴般的聲音,又不像是雷鳴,確切的說是寺廟中敲鍾的聲音。


    他此時雖如坐針氈,如履薄冰,但心中卻是安靜的如一條細細的羼流。


    轟!


    他猛然捏緊了拳頭,一股強大的力量自他的骨骼經脈中爆射出來。


    那些村民們如同碰撞到了一個無形的衝擊波上,沙塵滾滾,他們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有些人的身子甚至在控製翻了一個跟頭。


    “你,你不是人!”他們都被摔的七葷八素的,此時看向餘亮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餘亮掃視了四周,“我說過,我不是什麽怪物!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這村子裏麵在二十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比我清楚,現在還需要我在說清楚些嗎?這一切都是二十年前的孽債,如果我們不解決這事情的話,那麽這一切都會繼續循環下去,或者這個村莊也會被毀為一旦。”


    餘亮沒有理會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走到了古井的旁邊。


    “兔崽子的,別跟我們瞎扯,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鬼魂之類的事情。”


    “就是,這小子肯定是用二十年前的事情在威懾我們,他自己本身就是怪物,我不信他能給村莊帶來什麽好運。”


    “這臭小子的,把我摔的疼死了,哎喲我操。”


    村民們議論紛紛,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餘亮。


    餘亮走到古井旁邊,縱身一躍,他整個人便是墜入到了古井裏麵。


    村民們看見這情況,紛紛都睜大了眼睛,似乎都已經忘卻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感。


    “這古井少說也有50米深吧,而且這古井裏麵最起碼也得有十米高的石頭擋著,恐怕凶多吉少。”


    “你管這麽多幹啥子?他就算死了,也是他活該!”


    古井裏。


    餘亮竟如同沒事兒人一般,站在石頭上抬頭仰望著天空,他感覺此時天空真的好小。


    他站在井底的石頭上,忽然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嚴寒自腳心傳來。


    餘亮微微一笑,“果然是這古井的原因。”


    他一跺腳,一股巨大的力氣從腳底迸發出去,這井底的石頭就像是遇到了重力打擊一般,立刻變成了粉碎。


    ……


    “村長,村長!”


    地麵上,一個二十歲模樣的少年從小路的東邊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樣子。


    村長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怒斥道:“幹嘛子?天塌下來了嗎?我早就教育過你,遇到事兒要冷靜,冷靜!曉得不?”


    少年剛剛跑到村長的旁邊就被二仗摸不著頭腦的責罵一番。


    少年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腦門上涔涔的冒了出來。


    他弓著雙膝,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以平複剛才的心情。


    他剛想說些什麽,就被村長的話給咽了回去,“有啥事等會兒再說!”


    村長拍了拍手,看了看,然後衝著一個村民就招了招手。


    “村長,你說啥事吧,俺是一個大老粗,但凡如果你要幹了那小兔崽子的,我第一個幫忙,俺其他不會做,淨會幹這些!”


    其中一個村民操著濃濃的地方口音說著。


    他長的挺強裝的,就是一個大塊頭,要是拉出去打架,肯定能夠威懾很多人。


    村長一拍他的腦袋,怒斥道:“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動粗,曉得不,我們是文明人!”


    那男人尷尬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憨笑了兩聲。


    “是,是,村長,你剛才叫俺有啥事?”


    “給我整個椅子過來啊,我站著不累嗎?”


    男人找了找,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從路邊搬來了一塊大石塊,石塊上還寫著“泰山石敢當”五個字樣!


    “村長,這荒村野外的也不知道到哪才能找到把椅子,你湊合著坐吧。”


    村長瞪了那家夥一眼,男人又將那大石塊擱到村長的屁股後麵。


    村長鼻子都快氣歪了,這哪裏是椅子呢?不過著男的說的也對,這古井因為二十年之前那場奇怪的旱澇之後,這塊地兒的周圍都沒有人居住了。


    這塊地也就荒廢了下來。


    可是這尼瑪和椅子的區別也相差的太大了吧,這坐在屁股上,還嫌硌得慌。


    村長敲著二郎腿,手一伸,“煙!”


    然後一個老頭子便是將自己手中的大煙袋遞到了他的手上,


    他吧唧吧唧的抽了幾口煙,“說吧,發生大事了。”


    少年叫柴苟,這鄉下一般都是叫狗兒狗兒的,那會兒各種各樣的名字都會出現的,例如常見的阿貓阿狗啊,還有那啥愛國愛華愛民之類的。


    柴苟的神色有些慌張,急忙道:“村長,這村子裏麵發生了很多失蹤的案子。”


    “失蹤?”他疑惑的問了一聲,沉默一番,說,“估計那些人出去有啥事情了,村子裏麵大部分都是些成年人了,應該不會出啥事情的,估計是去縣城了。”


    “不是,不是,村長你不知道,我不是有個姐姐嗎?前幾天她說進城有點事兒,最多三天回來,可這都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沒有回來,我這都快急死了,我爹娘那邊也很著急,我們都以為是被鬼子給逮著了。”


    柴苟說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村長皺著眉頭,他這一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男人在他麵前掉眼淚了。


    “哭,你哭個屁?大男人的,嫌害臊不?”


    柴苟頓時不敢再哭泣了。


    村長一看,又抽了一口煙,“就這點事兒?說不定你姐姐進城有事兒耽誤了呢,這也是不是不可能的嘛,就這點芝麻大的事兒,至於搞得這麽慌慌張張的嗎?”


    “可是,這件事情在村子裏麵也有發生的。”柴苟說道這裏的時候,聲音變得十分小,細如蚊子。


    饒是如此,村長還是聽見了,抬起一腳就踹向了柴苟,“少扯犢子,村子裏邊發生什麽事兒,我能不知道?這裏這麽多村民,你倒是問問有沒有說發生你說的這一切。”


    他還是比較自信的,他這些年在村子裏麵作威作福,很多村民都怕他,他也有理由相信這些家夥是不敢瞞著他的。


    下一秒他就直接瞪大了眼睛,差點沒從石頭上滾下來,後麵的那些村民七嘴八舌的。


    “村長,我家閨女也遇到這件事情。”


    “村長,我家隔壁老王家的閨女也失蹤了。”


    “村長,俺媳婦都失蹤了,俺當初還以為是跟哪個野男人跑了呢。”


    “村長,我舅舅的姑姑的姨媽的小姨也是奇怪的失蹤了,我們沒敢跟你說。”


    村長的腦門上涔涔的冒出冷汗,臉色逐漸變成了驢肝色。


    後來他發現,這失蹤的人都是些女子,沒有一個是大老爺們的!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嚎啕大哭,“村長,你不知道,我閨女也是失蹤了幾天,可是當我再次看見他的時候,他是躺在我家那農田裏的,衣服都破碎了,身上好幾處傷疤,我抱她回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冷了。肯定是小鬼子幹的!”


    餘亮在井底聽得一清二楚,他現在的耳力過人,他都有些感覺自己是不是有啥順風耳之類的了,此時他的腳下全部是被他踩碎的碎石塊,滿目的狼藉。


    “這件事情估計沒這麽簡單,蘭蘭也是在一周前失蹤的,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巧合?還是小鬼子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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