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餘亮一個助跑便是衝了過去,淩空一腳,踹在了小鬼子的左臉上,鞋印已然成了餘亮給他蓋的一枚章!


    腦袋微微一側,口水伴隨的血水從口中噴濺而出。(.好看的小說)


    真如血濺五步。


    未等小鬼子反應過來,餘亮立刻從小鬼子的手中奪走那把不知道刺殺了多少中國人的刺刀,高舉著刺刀,陽光照射在刺刀的刀背,折射出熠熠的光芒。


    “鏗鏘”,當刺刀刺入小鬼子胸膛的那一刻,那是這個世間最動人的聲音,又像是無數國人的冤靈所發出來的鼓舞的聲音,鮮血賤在了餘亮的臉蛋,餘亮輕輕的摸了摸臉蛋上鮮血,將手指放至他的味蕾。


    他想知道,這小鬼子的鮮血到底是不是冷的,他們殘酷暴行能否勾起他們零星半點的良心,戰爭是軍閥與軍閥之間的戰鬥,卻也是民族之間的戰鬥,最苦的還是無數的老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


    “喂,你弄髒我衣服了。”


    暴怒的聲音在餘亮的耳旁響起,他一瞥眼,便發現那男子正怒視著他,手指指了指身上被賤到的血液。


    “行了,回去換一件不就成了!”


    “不行,我是一個潔癖的人,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弄幹淨了,我就不走了!”


    男人一臉的寒芒,不依不撓的說道。


    餘亮也算是鬱悶了,這自己幫他解決了這個小鬼子,反而一句謝謝都沒有,還叫自己幫把他衣服給弄幹淨了,這也算是一個奇葩。


    他不想理會,抬腿就欲離開,那男的一下子就衝了過來,扯住了餘亮的衣領,“你別走!”


    “大哥,我這幫你解決了小鬼子,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吧,你現在算什麽個事兒,我沒時間跟你囉嗦,我還要回去找我爹!”


    男人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餘亮,“你是前麵那座村莊的?”


    餘亮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男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看他這個樣子好似沒有按什麽壞的心思。


    男人伸出他的那隻潔白的手就要跟餘亮握手!


    這雙手纖細無骨,水嫩嫩的皮膚給人一種錯覺,這不是男人的手,而是女人才該有的手,這像是一雙繡花的手!


    嘴角扯出一絲比較牽強的微笑,似乎微笑對於他來說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他的氣勢就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或者正如他有潔癖的樣子。


    “我叫劉劍龍,我剛剛從那邊過來的。”


    餘亮沉吟一番,雙眼之中散發出一絲光芒,既然他能從村子裏逃出來,那說明他那死鬼老爹還有可能活命,但是他的下一句直接把餘亮的希望給澆滅了,“那座村莊已經被毀了,主要是在村子裏邊潛伏了八路軍,老百姓為了掩護八路軍全部衝上了前線,他們讓八路軍更有機會逃走。”


    風吹動著他的一腳。


    他迅速的跑了出去,在他的腦海中完全浮現出了與餘國華的一幕一幕,雖然餘國華平常對他算是比較嚴格的,但是親情就是這樣,血濃於水,藕斷絲連。


    餘國華拿著煙槍敲打著餘亮的腦殼兒,他坐在床上吧唧吧唧的抽著大煙,他那點不勝言語的表達愛,現在看起來是那麽真實。


    “死鬼老爹,雖然你平常總是我對我又打又罵的,但是我從未跟你鬥過嘴,我不知道為什麽也說不清楚,這次你要先提前離開了,我一定會饒不了你的。”


    “死鬼老爹,雖然之前你常常喜歡匍匐在劉嬸的窗戶外麵,喜歡偷看他洗澡的樣子,這點秘密我都知道,你別藏著掖著的,你放心隻要你這次能夠挺過去,我一定給你整一個水淋淋的姑娘。”


    “死鬼老爹,之前我也常常埋怨你抽大煙不好,隻要你能挺過去,我一定不會再埋怨你了,雖然客來的掌櫃的不知道哪裏去了,但是我相信整個關東不是隻有他一個賣的,我一定會讓你抽個夠。”


    “死鬼老爹,爺爺這才剛走了沒有多長時間,你一定要活下去,我們***鬼子,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弄明白呢,你這要是走了,我向誰去搞懂這一起。”


    風在呼嘯,淚在咆哮。


    飛揚的衣角像是調皮的女子在跳著翩翩的舞蹈。


    劉劍龍並沒有追上來,他看著餘亮漸漸的離去的背影,有些感傷,“希望下次還能再見!”


    餘亮現在也算是搞明白一件事情了,這小鬼子之所以搞來這麽多彈藥攻打竹林村,是因為竹林村潛伏了八路軍。


    可是讓餘亮感到奇怪的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都不知道這村子裏麵有啥八路軍,或者是村子裏每個人的口風都比較嚴吧。


    這小鬼子和八路軍之間簡直就像是上輩子有啥仇恨似得,遇到在一起就想要互相的撕掐,他不知道劉嵐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的。


    餘亮輕輕的匍匐在竹林村外一處高聳的土丘後麵,那些殘忍的小鬼子拿著刺刀正在肆虐對著那些已死之人再次補了一刀,他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拳頭。


    那些小鬼子漸漸的離去,餘亮如大鵬展翅般跳了出來。


    小鬼子離開之後,餘亮不斷去找尋著餘國華。


    餘國華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他安靜的躺在一片廢墟之中,他手中還緊緊的握著一根長杆煙槍,到死的時候他還不忘記他的大煙。


    黑乎乎的麵孔,若不是他那標誌性的煙槍,真的很難讓認的出來,他的身旁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血淋淋的屍體。


    餘亮最先看到的是餘國華的煙槍,他看到這樣子,人已不受控製的跑了出去,扒拉開所有橫躺在他身上的屍體。


    他眼前發花,大腦失去了思維,頓時陷入了一陣空白,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他雙手橫抱在餘國華的屍體上,他的雙眼漸漸的出現了一層水霧。


    忽而,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誰也不知道這一哭,到底哭了多長時間,餘亮抬起腦袋,輕輕的擁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他看向了遠處,一拳砸在了地上,他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


    餘國華的屍體沒有被耽擱,迷迷糊糊的將餘國華的屍體給抱了回去——但他看見的是一片廢墟,竹林村已經毀了,他們的屋子也瞬間倒塌了,拖著餘國華的屍體運到了十裏地。


    夜色已經降臨,十裏地依然是那麽的陰森,月色向十裏地的墓碑上撒下一麵輕紗,餘亮找尋了一個地兒,用他的小手在一片稀鬆的泥土上挖了一個坑,他將餘國華的屍體埋了進去,入土為安。他從山腳下搬了一石塊。


    咬破了手指,鮮紅血液在月色顯得十分的煞人,他一筆一劃的在石塊上書寫著,那些日子在私塾先生外麵的偷聽的成果也終於派上了用場。給餘國華立了一個墓碑,他的腦袋輕輕的靠在了剛剛樹立好的墓碑上,他想陪他的父親一會兒,縱然在這個陰氣十足的地方。


    月兒好似都變得慘淡了。


    月兒已漸漸變圓,明天就是十五了!


    夜色接連著墳墓,烏鴉在山頭不停的交換著,這樣的交換聲,已然從成了最好的悲鳴樂。


    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的雙腿有些打顫,不知是因為跪久了還是因為內心的悲傷。


    忽然墳頭的前方散開了濃濃的一層霧,他看見了隻有在神話小說中才能見到的兩個人,他們用鎖鏈鎖住了餘國華。


    聳立的尖尖的帽子,肩膀上扛著一個剪著葬花圖案的素不,另一個握著一條鐵鏈。黑的穿著黑衣服,白的穿著白衣服,他們就是黑白無常!


    他們鎖著餘國華的靈魂,看上去十分的不盡人情,臉上表情整一個像內分泌失調的樣子。


    餘亮看著那兩個內分泌失調的家夥竟然鎖住了自己死鬼老爹,恨不得就要衝上去揍他,忽然,黑的說,“世間一切事物皆有因果,有因皆有果,因果循環。我知道你和你老爹有情,但是他的陽壽已盡,停在陽間的時間越長,就會阻止了轉世投胎。”


    “有些時候是需要學會放下和解脫的,正解脫為無學之解脫蘊,正智為無學之解脫智見蘊,你爹的死不見得是一件壞事,生老病死本就正常;如果你真的做到了解脫,那麽或許你的境界會更進一步,現在的你已經臨初禪境的大成一腳,言盡於此,我該走了。”


    黑白無常離開了,餘亮的腦袋中還在想著那句話,忽然他又想到了老爺子死的時候他來十裏地遇到的老和尚,老和尚說:契約之子,當以普度眾生。


    通過老爹死亡的這件事情,他雖然很傷心,也很悲憤,但是當他看到那些被屠盡的村民,被橋姬弄死的練珺瑤他叔,中國的問題,或許他不能解決,但他能盡一份力。


    世上的問題,就算是佛也不能完全解決的!


    餘亮也算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他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緩緩向村中走去,村子裏麵早已經屍橫遍野,餘亮將他們的屍體全部堆砌到了一起,將他們給火化了!


    翻山越嶺!


    他來到了老中醫的茅舍裏。


    怪老頭正在屋子裏麵坐著食物,他沒有表現出一點悲傷的樣子,他一直都在逗餘亮笑,或者這才是最佳的安慰方式,米蘭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傷口愈合的也快。


    餘亮此時圍坐在一張破四方桌前,衝著怪老頭說,“老家夥,你知道東熠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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