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打擾一下,安第爾伯伯,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安第爾停下手中的羽毛筆,轉身看向眼前忐忑不安的紅發小女孩,無聲的挑了挑眉。頂點小說,.英俊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帶著層層的疏離。他隻是如此冷淡的看著梵卓的次女,既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雖然說按照輩分來看並沒有錯誤,但是竟然被人當麵稱作伯伯。


    “說吧,娜諾卡。”


    名義上,安第爾和辛洛斯的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但是兩兄弟的性格差的未免也太多了,讓人有種是不是出生的時候,安第爾被抱錯了的錯覺。


    哪怕安第爾和辛洛斯都是在家裏出生的。


    “......是這樣的,我想請伯伯幫我個忙。”盡管臉上不見絲毫表情變化,但是女孩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安第爾似乎不喜歡別人這麽稱呼他:“就一個小忙。”


    “在你說出是什麽忙之前,我無法下決定。”安第爾注視著娜諾卡,他雙腿交疊著,將手放在了膝蓋之上。


    同樣是漆黑的眼眸,辛洛斯眼中總是充滿著暖意,而安第爾的雙眼卻如同千年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嗚......”被魔法師無情的眼眸嚇到了,娜諾卡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不過還是大著膽子說道:“就算縮小了主炮的口徑,以這艘船的排水量,不出五發,船身就會開始解體......這樣的力量。根本無法應對那些瘋子......所以,我希望建造更強大的戰艦......因為......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安第爾冰冷的氣場讓小女孩很害怕,敘述的時候斷斷續續的。但是好歹還是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說了出來。而安第爾聽完娜諾卡的理由之後,再次挑了挑眉。


    “那麽,能告訴我,你是從哪裏知道這個預言的嗎?”很意外,竟然會是預言。預言術,安第爾自己也會,但是限於預言術的局限性,更多的時候,安第爾隻是將它當作行動時候的參考。同樣是魔法師。娜諾卡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大多數預言都不會成真,娜諾卡為什麽這麽在乎這個預言?不,與其說她在乎的是預言,倒不如說她在乎的是辛洛斯。她不知道如何說服自己的父親取消這次行程,也不知道預言是否會成真,隻好用自己的辦法,竭盡所能的改變未來。


    既然是為了辛洛斯,那就幫她一把好了。


    提到了預言的來頭,小姑娘的粉臉刹那間就成為了一個紅蘋果。女孩支支吾吾的,能記憶下數百頁課本所有內容的小腦袋,卻編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是,是夢......”


    安第爾抬起頭。看向船艙頂部。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幫這個女孩的忙了。


    “不要總想著一個人完成所有的事情,娜諾卡。過一陣。我的弟子也會來這裏......一起努力吧。”


    ......


    “這裏,這裏。”


    愛麗招著手。對著後麵的兩人開心的笑著。純淨無暇的笑容,讓她如同一位可愛的小天使。就連手中沉重的木箱。也仿佛變得輕盈了許多。


    “放在這裏就可以了。”碰碰兩聲,兩隻沉重的木箱被放在了船艙之中。愛麗趕忙掏出自己的小手帕,踮起了腳尖,想要為兩人擦去額頭的汗水:“辛苦你們了,羅貝爾特姐姐,克洛德管家。”


    “作為梵卓家的管家,怎麽可以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到?”身穿黑色管家服的管家微微躬身,就算在這炎熱的夏季裏,他也始終是穿的如此一絲不苟。


    羅貝爾特身材高挑,小矮子愛麗就算踮起了腳尖,也始終夠不到羅貝爾特的額頭。女仆見狀,微微一笑,連忙蹲了下來。


    “嘿咻嘿咻。”愛麗學著瑪麗安娜的樣子,仔細的為女仆擦拭著光潔的額頭:“謝謝羅貝爾特姐姐了......哦,對了,這件事千萬不能告訴爸爸哦。”


    “不能告訴老爺?”以愛麗的年紀和性格,自然是不會做什麽惡事。但是箱子中到底是什麽,竟然要瞞著她的父親......難道是赫爾明特偷偷塞給她的蜂蜜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必須瞞著辛洛斯的大事啊。不過,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就算裏麵裝滿了蜂蜜糖,也不可能如此沉重。以他們兩人的臂力,竟然也會如此吃力。想到這裏,女仆和管家目光交纏著,交換著彼此的意見。最終,他們達成了共識,決定不去追究這件事。


    反正以後被打屁股的是愛麗,不是他們。


    “太好了!”娜諾卡說要幫助爸爸,可是愛麗什麽都不會,隻能幫妹妹打打下手了。不過能如此輕易的就將娜諾卡所需要的東西偷偷的運上船,愛麗也非常的高興。不過好像還有些不放心,女孩兒對著兩人伸出了肉肉的小指:“唔,我們來約定吧,一定不能告訴爸爸哦!”


    小女孩一臉的認真,伸著小指的可愛模樣,一下就把羅貝爾特逗笑了。女仆微笑著,同樣伸出了自己的小指:“那麽,就約好了。”


    認真起來的大小姐,真是超級可愛啊。要是可以抱一下,就更好了。


    ......


    這次出門,很可能就要打起來。為了以防萬一,辛洛斯除了在領地內留下部分傭兵鎮守之外,還將能打的騎士全都帶上了。不僅如此,就連安第爾和赫爾明特也在其中。


    如果事有不諧......魔法師將會是他們最後的保障。


    本來辛洛斯也想讓夏娜洛特一起去的,不過這位大魔女大概真的是有童年陰影。現在除了每天在廚房中和珍妮戰個不停偷東西吃之外,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拿根小棍戳著碧之樹。


    這到底是多可怕的陰影,才能造成如此可怕的後遺症?不過辛洛斯考慮了一下。也就將她留在了領地。雖然傭兵們的能力和忠誠都可以保證,而幾位封臣的能力也值得信賴。但是有一位大魔女看家,也總是一件好事。


    雖然這綠袍妹子不管怎麽看,都非常的不靠譜。


    到底是第一次出行,需要安排的事情還是很多的。忙碌之中的子爵,自然沒空去關注自己的女兒們在幹什麽了。而等他將全部的事情辦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唉,好煩,以後這種事還是交給那群熊孩子來做吧,累死我了。”辛洛斯伸著懶腰。小聲的抱怨著,毫不客氣的賣掉了那群未成年:“反正那群妖孽最缺的就是鍛煉,就當是能者多勞了。”


    “噗嗤。”


    本來正就著燭光,縫製著婚紗的瑪麗安娜停下針線,卻聽到自己的未婚夫如此不負責任的話,瑪麗安娜實在忍不住了,輕笑出聲。而換回來的,自然也是辛洛斯的白眼。


    “笑什麽啊,真是的。也不來幫幫忙......”雖然是這麽抱怨著,辛洛斯的身體卻還是異常誠實的靠近了瑪麗安娜,自覺的將腦袋放到了瑪麗安娜圓潤修長的大腿上:“艾德公爵到時候會舉辦騎士大賽,到時候看情況再招募一些人手吧......幹什麽都缺人。那群騎士打架還行,真讓他們幹什麽就......唉。”


    瑪麗安娜放下才做了一半的婚紗,伸出纖手小心的為子爵按摩起太陽穴來。“不要這麽說。騎士們都是非常可靠的人。”


    “的確是很可靠,不過除了羅蘭和畢斯馬爾可。其他人都還還是太年輕了一些。”辛洛斯斟酌了一下,最終如此評價道:“阿瑞安赫德他們幾個。雖然有些見識,但是處理事情的時候,總是不夠......嗯,圓滑。有些事情,不能交給他們去處理。迪托哈特和克萊斯又那麽忙,這兩個家夥最近可是天天熬夜......”


    辛洛斯自己,又何嚐不是呢?作為他的枕邊人,瑪麗安娜自從回到德斯蒙德之後,可是一次都沒有履行過妻子的義務。當然,除了領地百廢俱興,那些農夫又大多愚笨,不管哪裏都需要人看著之外。辛洛斯那兩個可愛的女兒,同樣也功不可沒。


    不過在戰船之上的床太小,瑪麗安娜總算可以用睡不下為理由,光明正大的拒絕她們了。


    瑪麗安娜為這小小的勝利得意著,而念頭通達之下,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親愛的,說起來,騎士們都好像沒有結婚吧?要不,為他們幾個尋找幾個不錯的伴侶,多少也能為領地出點力的。”


    “結婚?好像還真是如此。”


    畢斯馬爾可妻子早亡,並且和莉潔相依為命多年,基本上也沒有續弦的意思。而羅蘭雖然沒有結過婚,不過他本人好像對這個不是太感興趣,而現在有了羅伊德,辛洛斯更是不好勉強他。


    不過其他人就都不一樣了。


    中年人......不,是傑雷米亞那兄弟三人,畢竟年輕,想要趁著沒有家室之累,再奮鬥一下,倒也說的過去。可是阿瑞安赫德和她的三個手下,可真的是拖不起了。女人的芳華轉瞬即逝,在這個時代尤其如此。不趁著現在趕緊嫁出去,以後可就很為難了。


    當然,就算是現在,二十好幾還沒結婚的阿瑞安赫德,也已經是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剩女了。


    真不愧是鋼之剩女。


    對於貴族家庭來說,聯姻是非常高深的一門學問。一次好的聯姻,說不定可以省下貴族幾十年的奮鬥。對領主來說如此,對封臣來說,同樣如此。騎士們的忠誠毋庸置疑,作為領主,辛洛斯感覺自己也應該為手下們考慮考慮了。


    “的確如此,赫爾明特這幾天傷開始好了,就又在我麵前跳來跳去了。不如把這件事交給他,反正他最喜歡幹這種事......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辛洛斯輕笑著。瑪麗安娜臉色微紅,但是仍然起身。吹滅了桌上的蠟燭。


    ......


    “我的腰,嘶......”


    黑暗之中。辛洛斯抓起了一件衣服,點著一支蠟燭走出了房門。在船艙裏的時,隻能聽到隱隱的波濤之聲,而一旦走出房門,卻是濃鬱的水汽,以及帶著淡淡腥鹹味的海風。


    可惜今天沒有月亮。


    要是有月亮,那和幾個月前的那個夜晚,是如此的相似。同樣是在戰船上,同樣沐浴著這海風。不過那時候。瑪麗安娜還是一個心中不安的修女,而他也隻是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子爵。


    現在,他們都快結婚了。


    辛洛斯不住的揉著腰,如此的感慨著。到底是恐怖的日曜騎士,已經漸漸地能控製自己的力量了。雖然依舊夠嗆,但是至少不會一下就夾斷他的腰了。


    “愛麗那個小笨蛋晚上喜歡踢被子,讓她和娜諾卡睡,實在是不放心......”辛洛斯嘟囔著,數落著自己兩個笨蛋女兒:“娜諾卡喜歡熬夜做研究。現在不在她身邊,估計又不肯好好睡覺了。”


    辛洛斯這麽想著,來到了兩個女兒的艙門之前。隱約間,他好像聽到了一聲細微的聲響。但是混合在海風之中,又不是十分的分明。


    大概是聽錯了。


    辛洛斯輕輕的推開房門,房中一片漆黑。隻有蠟燭正在散發著淡淡的青煙。辛洛斯來到床前,發現愛麗果然又沒好好睡覺。將自己擺成了一個大字的女兒早已將薄毯一腳踢開。肉肉的小臉還不時吧唧著,說著莫名其妙的夢話。辛洛斯扶額。將地上的薄毯撿了起來,重新為她蓋好。


    對了,娜諾卡呢?


    借著昏黃的燭光,睡眼惺忪的辛洛斯在狹小的船艙中搜索起來。船艙這麽小,自然是藏不了人的。很快的,辛洛斯就在角落中發現了在椅子上睡著的次女。而她的麵前,還擺著一個她自己弄出來的小黑板,以及一大堆稿紙。


    “e=mc2......什麽東西?”燭光並不是太過明亮,隻是稍微照亮了黑板的一角,露出了幾個奇怪的符號。作為一名文科狗兼不入流魔法師,辛洛斯表示完全看不懂女兒在寫些什麽。


    “娜諾卡總是喜歡做這種奇怪的研究。”辛洛斯放下燭台,小心的將在椅子上睡著的女兒抱了起來。或許是錯覺,將輕盈的次女抱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好像稍微僵硬了一下,“這孩子真輕,雖然女孩子瘦一些也無妨,但是這個年紀,才這麽點重量......”


    蠢爹發著牢騷,將娜諾卡放到了愛麗身邊,小心的為兩人蓋上了薄毯。而以防萬一,辛洛斯將手中的衣服也蓋到了兩人的上麵。雖然說夏季不太可能感冒,但是畢竟是小女孩,兩個小家夥生病著涼了可就真的麻煩了。


    “爸爸......我愛你......那種事情,絕對......”也不知道做夢夢到了什麽,小女孩說著奇怪的囈語。辛洛斯見狀,臉上泛起了絲絲笑意。


    “這孩子......”被自家女兒如此毫無保留的喜歡著,辛洛斯心中也是欣喜異常,黑暗中,辛洛斯俯下身子,在女兒耳邊低語道:“我也愛你,娜諾卡。”


    光線有些微弱,辛洛斯自然沒有看見娜諾卡那僵硬的身體,以及臉上的緋紅。表達完對女兒的愛意之後,辛洛斯略微直起了身子,想要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隻是......娜諾卡的額頭,是這個感覺嗎?


    嘴唇上的觸感涼涼的,軟軟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甜香。讓人忍不住想要伸出舌頭去盡情的品嚐,辛洛斯舌頭微動之間,依稀可以感覺到一道堅硬橫亙在他的唇前。


    難道......臥槽!


    想到一個可能,辛洛斯心中警鈴大作。他抄起燭台,飛也似的的掏出了女兒的船艙。盡管如此,慌亂之中的蠢爹也沒有忘記關上她們的房門。


    黑暗之中,娜諾卡蜷縮著,全身都成了可愛的粉紅色。


    ......


    次日清晨,辛洛斯睜著一夜未眠而顯得無精打采的雙眼,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呆滯的為自己套上了外套,開始摸索起自己的褲子。


    嗯?褲子呢?


    辛洛斯左翻右找,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褲子。而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辛洛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我說昨晚上那外套蓋在愛麗她們身上,怎麽這麽奇怪......原來,不是......”(未完待續。。)r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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