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徑預知橫掃過整個世外桃源,確定了其中並沒有任何魔物之後,辛洛斯這才帶著眾人,離開了古老的法師塔。


    辛洛斯牽著娜諾卡的小手,帶著瑪麗安娜和阿瑞安赫德漫步在法師塔周圍的花海之中。魔法的力量是如此的神奇,雖然在地底世界並沒有明顯的感覺,但是此刻確實是正值寒冬。而借著魔法的力量,這裏的主人卻硬生生的將它轉為了溫暖的春季。


    脆弱的花朵並不如何豔麗,但是那小小的美麗仍然溫暖人心。辛洛斯牽著女兒的手漫步其間,黑袍的伯爵提起了自己的袖子,生怕打擾到了這些可愛的生靈。如此靜謐的環境之中,原本帶著些焦躁的心情也漸漸的安靜下來。隻是辛洛斯幾次想要開口,卻始終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真特麽難以啟齒,讓老婆答應自己找小三這種事情,腦袋正常的姑娘又怎麽可能會答應?


    氣氛一直是如此的古怪,其他人看起來和辛洛斯一樣,同樣有些心不在焉。眾人慢慢的向前走著,直到花海漸漸的不見了蹤影。一棵棵焦黑的奇形古樹占據了所有人的視野,大地仿佛遭受過什麽可怕的災難,一片荒∟蕪。


    卡拉讚之塔所開辟的空間很大,除了這些花海之外,外麵還有一層很大的黑森林。雖然就形象上來看,這片黑森林除了晚上的時候把人嚇個半死之外,並沒有任何用處,但是考慮到魔法師那一向詭異的審美觀。倒也不能完全否定這片森林存在的意義——既然這裏的主人是一隻烏鴉,說不定人家就是喜歡黑漆漆的森林呢。


    “辛洛斯大人!”魯齊亞諾猛然驚覺。向著走在前方的伯爵大聲喊道:“這裏太奇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同樣有感於領主一家那奇怪的氣氛。魯齊亞諾並沒有和他們並肩而行,而是遠遠的墜在了後麵。雖然心中同樣感激這座塔的主人對自己的招待,但是從小接受的教育還是讓青年本能的對魔法師心有芥蒂。這兩天就能離開魔界了,他實在是不願意再遇見任何意外。


    不過前方的辛洛斯卻隻是搖了搖頭,黑袍遮住了他的麵目,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牽著女兒的手,仍然在緩緩向前。一層微弱的紅光覆蓋在黑袍上,如同跳動著的火焰。正當青年想要提醒伯爵的時候,下一個瞬間。封君已經連著兩位女騎士,毫無預兆的,一同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這......”


    魯齊亞諾揉揉眼睛,再次確認了一遍,原本走在前方的辛洛斯,確實已經不見了蹤影。青年趕忙上前,快速的查看了起來。在魔界的這些天裏,雖然可以說的上是九死一生,但是對於青年來說。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對於各類詭異事情的接受能力是大大提高了。


    地上沒有陷阱,也沒有和上次那樣詭異的黑洞,四周更沒有任何敵人的蹤跡。但是自己所需要保護的封君。就是如此怪異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


    魯齊亞諾大急,不斷在四周來回跑動著,尋找著可能的線索。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辦了。顆顆豆大的汗水不斷的從青年額頭滑落,呆滯了一會之後。騎士一咬牙,還是決定先跑回去找這裏的主人。如果說是這裏的主人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


    娜諾卡的手小小的,比起愛麗那隻肉肉的爪子,要纖細不少。辛洛斯漫不經心的看著四周的風景,腦袋裏一片的空白。娜諾卡好像也察覺到了父母們的異常,乖巧的女孩抓著辛洛斯的手,一言不發,大眼睛裏滿是擔憂。


    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辛洛斯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知何時起,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辛洛斯回頭看時,卻已經找不到了那座始終散發著光芒的法師塔了。原本還不覺得,現在漆黑一片的森林,實在是無比的瘮人。焦黑的樹木們扭曲著,粗粗看上去,宛如鬼怪。


    金色的眼眸眨動著,可是無往而不利的路徑預知這次卻詭異的失效了,法術所回溯過來的,是一片無垠的黑色。


    “哇。”娜諾卡輕呼一聲,已經撲進了辛洛斯的懷裏。娜諾卡原本膽子挺大的啊,今天怎麽這麽膽小?不過辛洛斯已經無心去關心這些,伯爵和同樣察覺到不妥的阿瑞安赫德和瑪麗安娜背靠著背,小心的戒備著。


    “親愛的,怎麽樣了?”


    辛洛斯的路徑預知在前往卡拉讚的道路上,立下了無數功勞。許多強大的魔物從一開始就被避開,隻剩下了那些弱小的魔物。而也正是靠著這一點,他們才能比預期提早許多到達高塔。


    “很奇怪,我什麽都看不到。”麵對如此黑暗的環境,辛洛斯立刻升起了永恒熾陽。溫暖的陽光撕碎了黑暗,露出了那些斑駁的樹影,“看上去沒我想象的那麽糟,小心戒備,我們慢慢退出去。”


    魔界的地盤總是充滿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無論如何,他們並沒有離開那片濃霧。現在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隻要及時退出去,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麻煩。


    “咦,魯齊亞諾呢……該死,先出去再說。”現在情況不明,不管如何,既然紅衣管家並沒有特意交代這片森林有什麽危險,那麽應該就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


    幾個大人肩並著肩,保護著裏麵的娜諾卡,沿著走來的方向慢慢退去。此時原本一片荒蕪的黑森林,卻突兀的出現了許多幹枯的樹葉。如同積攢了幾百幾千年一般,厚厚的樹葉堆積在地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而隱約之間。辛洛斯透過手中那明亮的太陽,還可以看到一具具幹枯的屍體橫陳其中。


    簡直是拍攝恐怖片的絕佳外景地啊。什麽都不用做,光是這氣氛就嚇死人了。樹葉太過厚實。已經完全遮蓋住了當時進來的那條小徑。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些漆黑的樹木好像正在緩緩的移動。陣陣陰風刮過生者裸露在外的脖子,讓人背脊生寒。陰冷的空氣中,不住的傳來陣陣亡靈的低語聲。


    辛洛斯咽了口唾沫,恨死了那個突然文青起來的自己。有什麽話在房間裏說不好麽,幹嘛非要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


    而這時,一點火光突然出現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漆黑的眼眸順著光亮望過去,發現那竟然是一堆用死者的骸骨堆成的篝火。而隔著百米的距離,辛洛斯卻仍然能夠看到骸骨堆上。那向著自己詭笑的顱骨。


    不過讓辛洛斯稍感心安的是,一把大劍貫穿了顱骨,將它死死地釘在了骸骨之上。而火堆的旁邊,一大一小兩個黑影正在說話。


    巨大的黑影盡管坐在地上,但是卻仍然有數人之高。真不知道,這家夥如果真的站起來,身高到底會是如何的恐怖。不僅如此,雖然跳躍的火光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但是這個黑影身上卻有一種支撐天地的宏偉氣概。不需要任何話語。不需要任何裝飾,他隻是簡單的坐在那裏,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就讓人無比心折。不敢直視。而另外一個身影就小巧的多,從背後看去,像是一位身材玲瓏的女士。


    “辛洛斯。這裏有問題……要不我過去先看看?”


    “不,太危險了。”辛洛斯低語著。拒絕了阿瑞安赫德的建議。現在這樣奇怪的情況,還是四人呆在一起比較安全。此刻情況有異。辛洛斯並沒有上前攀談的打算,伯爵正對著那奇怪的兩人,緩緩的向後倒退,準備離去。


    可是不管他們走多久,距離兩人的距離始終沒有任何擴大,甚至變得更小起來。當辛洛斯一行人終於停下腳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距離那兩個怪人已經不足十米。


    “……葛溫,你瘋了?阿爾特留斯是自願的,和你沒有關係,你不必自責。”


    火光映照著兩人,辛洛斯默默地看著年輕女士那優雅的麵容,僅僅隻是看著兩人的屬性欄,伯爵胸膛中的心髒就瘋狂的跳動起來,好像要跳出胸膛一般。阿瑞安赫德和瑪麗安娜不明所以,麵對著這奇怪的二人,立刻凝聚出了金色的長劍,但是辛洛斯卻製止了他們。伯爵歎息著,對著兩位劍拔弩張的騎士說道:“這兩位如果想和我們為敵,那麽……隻是兩個過去的幻影而已。”


    兩位女士不太明白辛洛斯那突然變得蕭索起來的話語,但還是散去了手中的怒氣。幾人將娜諾卡擋在身後,默默地傾聽著兩人的交談。


    “我沒有。”


    巨人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雷鳴一般,在眾人耳邊回蕩,激的人耳膜發痛。巨人說的並不是通用的帝國語,而是某種異常古老的語言。但是莫名的,所有人都聽得懂他說的每個字。仿佛這每一個字符,都早已深深地印刻在各自的血脈之中。


    “……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女士甩動著衣袍,顯得無比的憤怒,但是話語之中,又帶著說不盡的黯然,“你應當知道它有多麽的可怕……王魂可以讓我們免於侵害,等到黑暗降臨的時候,我們可以再次……“


    “我拒絕。”


    巨人撥弄著眼前的火堆,語氣無比的平淡。似乎是感覺眼前的篝火變得微弱了一些,巨人從一旁的枯葉堆中翻出了幾具屍骨,扔到了火堆之上。隻是屍骨帶來的光明始終有限,隻是讓橙紅的火光略微變得明亮了一些,而巨人顯然也對此不甚滿意。巨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放到了火堆之上。


    光明,瞬間在所有人的眼前綻開。


    如同創世之時那最初的陽光,辛洛斯的眼前盡是一片白芒,仿佛一顆新生的太陽在他麵前升起,逼的伯爵不得不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而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整片黑森林以及恢複成了原先自己等人進來時候的模樣。眼前一片光明,就連那些枯樹也沒有了黑暗時的恐怖。


    明亮的光芒中。巨人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那分明是一個麵容古拙的老者,頭戴王冠的老者凝視著身前這片黑森林。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歎惋:“伊紮裏斯,你不覺得。這樣光明的世界很美麗嗎?”


    女士沉默不語,半晌之後,這才看著巨人那已經失去手掌的胳膊,歎息道,“就算你願意燃燒自己的靈魂,又能為這世界帶來多久的光明?”


    “無盡的光明。”


    巨人微笑著,看向了辛洛斯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原本熊熊燃燒著的火焰驟然熄滅,而火焰中的骸骨們也瞬間化為了飛灰。一道道飄渺的靈魂帶著古老的氣息,歌唱著莫名的歌謠。鑽入了辛洛斯的體內。辛洛斯身上火光微閃,卻又在須臾之間消失無蹤。


    【此刻懇求眾神側耳傾聽,我並非要盜取您的神力,世間生命皆為獨一無二的存在。即使我並未被命運選中,盡管知曉世人各有善惡,我願為祈求寬恕之人換來希望。】


    【此刻請求眾神側耳傾聽,沒有奪去生命的權利,生命的存在就是萬物的選擇。所以不要找理由,請再次給予我希望。雖然知道已經再沒有了善者。但還是懇求您再一次原諒世人。予眾人希望,為渴望救贖之心】


    古老的歌謠不斷的在辛洛斯的腦海中回蕩,蕩滌著他的靈魂。伯爵悶哼一聲,跪倒在地。瑪麗安娜和阿瑞安赫德大急。連忙扶住了他。伯爵抱著腦袋,好像非常的痛苦。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是黑色的眼眸之中卻更多了幾分光亮。仿佛一團火焰正在其中不斷跳動。當伯爵再次抬頭看時,卻已經完全沒有了那兩位偉大存在的任何痕跡。


    果然。隻是無數年之前的一道幻影麽。可是……


    “親愛的,你沒事吧?”


    “爸爸!”


    情急之下。阿瑞安赫德說出了那個對瑪麗安娜來說是禁忌的詞匯。梵卓夫人胸中怒意狂熾,紫眸死死的盯著阿瑞安赫德,臉色不善。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有立刻爆發出來,女人抓著丈夫的手,臉露關切:“親愛的,你沒問題吧?”


    “……那個,瑪麗安娜,你介不介意以後三個人一起睡?”


    ……


    “咳咳。”


    魯齊亞諾停下了自己的步伐,他們其實並沒有深入這片森林多久,但是當魯齊亞諾往回跑的時候,卻仿佛沒有了盡頭。騎士在裏麵瘋狂的奔馳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整個肺部都火燒火燎,實在無法支撐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可是四周的情景雖然陌生,但是卻也並不是自己剛進來時候的模樣。


    “該死,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該死的魔法師……”


    魯齊亞諾一拳錘在了焦黑的枯樹上,滿臉的不忿。自從來到了魔界之後,青年就越發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不僅一點也沒有幫上忙,反而屢次靠著封君的幫助,這才得以活下來。


    對於青年來說,一切都是在太過殘酷了。無論是這個殘酷的世界,還是弱小的自己。


    “你這話要是被魔女們聽到,她們可是會非常生氣的。”


    “誰!”


    背後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女聲,氣喘籲籲的青年立刻想要拔劍,可惜他忘記了,出來無比匆忙的他,可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他的長劍早已斷裂。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所需要知道的是,我對你沒有惡意。”女聲漸漸走近,直到這時,魯齊亞諾才發現,來著是一個穿著古老而破舊的鎧甲的女人。隻是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女人戴著頭盔,讓人看不清她的麵目,“年輕人,你的運氣很好。跟我來一下,有人想要見你。”


    女人說的並不是帝國語,也不是聽過幾句的魔界語,而是某種神秘而未知的語言。但是對於魯齊亞諾來說,他卻意外的完全聽得懂。魯齊亞諾看著眼前這個自顧自的向前走去的女騎士,有些躊躇不定。


    這個奇怪的女人身上充盈著滿滿的死氣,正如法術塔裏的那些亡靈。但是仔細的感覺過去,似乎又有所不同。這片黑森林顯然有著古怪。一時之間根本出不去。與其在裏麵亂撞,還不如跟著這個奇怪的女人。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這位奇怪的女騎士,應該和那些塔裏的亡靈一樣。都是隸屬於這個法師塔的吧?跟著她走,應該沒什麽危險。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意——希望紅衣管家說的是真的吧。


    想到這裏,無計可施的魯齊亞諾快跑幾步,想要跟上神秘女子的步伐。


    ……


    一座古舊的墓碑旁邊,女人終於停下了自己的步伐。魯齊亞諾氣喘籲籲的雙手撐地,大口的呼吸著黑森林裏那汙濁的空氣。


    “現在的騎士可真不像樣,竟然走了這麽一點點路。就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


    大姐,你用走路的姿勢,走出了騎馬的速度啊!


    魯齊亞諾翻著白眼,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和女騎士爭辯了。而女騎士好像也感覺到非常的無趣,對著墓碑說道:“阿爾特留斯,人我已經給你帶過來了,你運氣真好。竟然能夠在最後關頭……”


    “謝謝你……基亞蘭……”


    虛空之中,回蕩著一個虛弱的聲音。女騎士卻擺擺手,慢慢的消失在了陰暗的森林之中。


    “你靈魂都快泯滅了。就別說話了,還是把力氣留給別人吧……永別了,我的夥伴……”


    女聲漸輕,終於沒有了任何聲息。


    魯齊亞諾不明所以。看向了那座奇怪的墓碑。雖然說是墓碑,但是因為那過於久遠的時光,早已看不清墓碑上寫的到底是什麽了。


    “請問。你是誰?如果我們做了什麽冒犯的事情的話,請允許我向你道歉……還有。能告訴我怎麽找到我的同伴嗎?”


    魯齊亞諾雖然外表上看上去有些桀驁不馴,但是其實隻是一個還沒完全長大的孩子而已。


    黑色的能量從墓碑上緩緩浮現。最終扭曲著,化成了一個黑色的騎士。好像是剛從無比慘烈的戰場上下來,黑騎士身上遍體鱗傷。全身的盔甲都早已破爛,但是黑騎士卻仍然站在那裏,如同一把鋒利的長劍,直刺蒼穹。


    “的確是太陽的味道……讚美王!王已經歸來,但是我被深淵所引誘,早已無顏麵對王……”


    “……真是漫長的等待,我和基亞蘭沉睡於此……然而此生靈魂即將泯滅,已然無法按照遠古的誓言,再次追隨在吾王左右……”


    “……我將贈與你無邊的力量,你是否願意繼承我的意誌?”


    黑色的氣息彌漫著,不斷的腐蝕著騎士的身體。而騎士卻好像沒有感受到那身體被漸漸侵蝕的痛苦,血紅的雙眼看著魯齊亞諾,等待著他的回答。黑騎士身上同樣洋溢著濃濃的死氣,而一種更加可怖的力量,也在其中蔓延。


    撲的一聲,一把黑色的大劍沒入了魯齊亞諾眼前的泥土之中。


    拒絕的話,會死!


    黑色騎士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就連直麵暴怒的騎士長的時候,也從未給他過這種感覺。魯齊亞諾咽了幾口口水,艱澀的回答道:“我已經有了侍奉的主君。”


    如果黑騎士沒有撒謊,那麽他即將逝去。而幸運或者不幸的是,魯齊亞諾正好在這最後關頭來到了他的麵前。按照他的話,或許會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很可惜,魯齊亞諾早已有了自己發誓侍奉一生的主君。老成的騎士或許會考量一下得失,但是青年的心中,卻隻有那份對信仰的堅持。


    哪怕在這些年的成長中,那份原本純白的信仰,已經染上了點點漆黑。


    “為什麽要選擇我,世界上強大的騎士,聰穎的天才有那麽多!”


    魯齊亞諾和吉諾、傑雷米亞的關係非常的好,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是非常的嫉妒另外兩人的。不僅是容貌,還有天賦,吉諾和傑雷米亞都遠超於他。不管他付出多少努力,都始終無法超越另外兩人。


    多少次,他淩晨起身,就是為了多練習一會劍術,可是每次較量都輸給二人。多少次,當他跟著騎士長,拯救了被劫掠的村莊的時候,另外兩人收獲的永遠是少女們愛慕的眼光。而他所得到的,永遠是懼怕和恐慌。


    魯齊亞諾知道自己這份嫉妒很莫名其妙,另外兩人是真正的將他當兄弟看的——而這也正是他痛苦的源泉。黑色的火焰始終在他心中存在著,隻不過被青年的理智一直壓抑著,但是直到這次魔界之行,胸中那黑色的火焰,終於無可壓製的猛烈燃燒了起來。


    就算是一直說著自己沒用的羅蘭,也可以坦然的直麵巨龍的衝鋒,哪怕他明知自己完全不是對手。而自己呢,竟然隻會發呆!


    魯齊亞諾無比的痛苦,他痛恨自己,痛恨這個世界。痛恨世界為何如此的不公,但是他的理智又不斷的將接近崩潰的心靈拯救回來。誰都沒有錯,錯的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胸中的黑色火焰灼燒著,魯齊亞諾雙手抓住了那柄大劍,狠狠地一用力,將它從泥土中抽了出來。黑色的劍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烏黑的劍體仿佛是無底的深淵,僅僅隻是一眼,魯齊亞諾就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吞入其中。


    “能告訴我,為什麽偏偏選擇我嗎?”


    “……你的身上有著王的氣息……你和我很像……你的眼中滿是黑暗,但是卻又偏偏向往著光明……來吧,年輕的騎士……”


    黑騎士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踱著步,一步步的來到了魯齊亞諾的跟前。黑騎士將長劍舉到半空,魯齊亞諾會意,也同樣吃力的舉起巨劍,和黑騎士的長劍輕輕一擊。


    “太陽騎士,阿爾特留斯!”


    “德斯蒙德騎士,魯齊亞諾!”


    兩人同時報上了姓名,下一刻,血光四濺。(未完待續。。)


    ps:黑魂第一帥比登場!然而他沒有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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