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明特將一疊厚厚的的白紙放到了自己的書桌上,他點燃了桌上的香爐,借著那嫋嫋升起的青煙,開始寫了起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79xs.-


    鑽研魔法是一件很需費‘精’力和集中力的事情,而對於赫爾明特來說,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卻一點也不比研究那些艱深的知識來的輕鬆。就算是他,也必須借著凝神靜氣的香爐,才能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世界上比那些古老的魔法知識還要複雜的,也就隻剩下了這本身就變幻莫測的世界,以及那同樣無法揣度的人心。如果有的選擇,那麽生‘性’懶散的赫爾明特自然也不願意去做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赫爾明特‘摸’了‘摸’懷中那日漸稀少的蜂蜜糖,眼中現出了幾許黯然。不過他很快的就又打起了‘精’神,羽‘毛’筆在墨水中輕輕轉動,而魔法師的目光卻透過了窗戶,望向了那無盡遙遠的天空。


    不管有多麽艱難,但是既然已經跟辛洛斯和福爾圖娜老師約定了,那麽無論如何,他也必須將接下來的路走下去……不過老師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竟然給我安排這麽難的出師任務。


    赫爾明特苦笑一聲,飽蘸墨水的羽‘毛’筆離開墨水瓶,開始在白紙上細細的書寫著。眼看著冬天即將過去,龜縮了一整個冬季的乞顏部落即將再次開始征途。也速該作為族長,已經帶著剩下的草原勇士們先行返回了大草原。他作為先知,倒是可以晚走一步。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也依然不是很充裕。


    在最後的時間到來之前,作為德斯‘蒙’德的智囊,他必須得給辛洛斯和梵卓,提上一份完整的計劃書才好。


    作為一名領主,辛洛斯是合格的。但是同時,他也是不合格的。


    不管從什麽角度看,這都是一個異常上進的青年。三年之內便連續兩次升爵,從最低等的男爵升成了現在的伯爵。這在帝國的曆史上,哪怕說不上空前絕後,但是也覺得算的上鳳‘毛’麟角。


    其中固然有帝國皇帝的特殊關照,但是如果不是他自身立下了讓人無法反駁的功績,就連帝國皇帝也不可能隨意打破遊戲規則,強行將他提升爵位。


    而在提升自己爵位的同時,辛洛斯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滿足。


    他初來德斯‘蒙’德的時候,麵對的可謂是一手爛的不能再爛的爛牌。而三年之後,伯爵領內已經建立了一支人數雖少,但是絕對‘精’銳的衛戍部隊。其中甚至有複數的日曜騎士‘混’雜其中,在這個看實力說話的世界,這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成就了。


    不僅於此,在辛洛斯的種種手段下,領地之內的經濟也獲得了長足的發展。和那些曆史悠久的港口城市比起來,德斯‘蒙’德自然還是有著種種不足,但是辛洛斯來到德斯‘蒙’德僅僅隻有三年,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殊為不易了。


    最令人感到欣喜的是,在辛洛斯的各種安排下,德斯‘蒙’德人漸漸展現出的盲目服從――不管是什麽要求,隻要是城堡裏的老爺們發出來的,德斯‘蒙’德人便會乖乖的遵守。[]在過去的日子裏,老爺們已經無數次的向著德斯‘蒙’德人證明,他們的正確‘性’。


    不理解沒關係,在執行中理解就行了。


    這種領民對於領主的無條件信任,也就隻能在某些家族的遠祖身上才能見到了。要不是德斯‘蒙’德的地域實在太小,光憑這一點,辛洛斯就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貴族。


    雖然那些貴族也不是很在乎所謂的民心就是了。


    不僅是內政,辛洛斯的外‘交’也做的很不錯。先不說將‘女’兒都托付給他的羅莎。雷恩血戰的時候,威廉大公和路依兩人的表現,無疑是三人友情最好的證明。


    以辛洛斯的年紀來說,他已經不可能做的更好了……十九歲的伯爵啊。


    而相比之下,辛洛斯的不足之處也非常的明顯。


    任何人都不能說,這是一個不努力的青年。就算像是這樣的重病之中,他也依然沒有完全放鬆領地上的事情。但是他努力歸努力,卻缺少了一種統治者應有的態度。


    他的勤勉,並不是出自他本心的願望――不管是貪婪也好,仇恨也好。無關好壞,隻要能推動人前進的。


    與其說是他想要這麽做,倒不如說是他認為他應該這麽做。


    從結果來說,二者並沒有區別。但是一個主動,一個卻是徹底的被動。一飲一啄之間,到底相差甚遠。


    現在或許還看不出來,但是等到日後,恐怕……趁著一切都還來得及,作為智囊,赫爾明特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麽。


    ‘性’格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那麽就必須主動的去觸發辛洛斯隱藏在心中的‘欲’望。當他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欲’望,並且將自己的能力全都付諸於行動的時候,一位完美的家主就誕生了。


    那麽,辛洛斯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呢?


    權位嗎,看起來並不像。


    因著格拉摩根的事情,雖然梵卓家主被赫爾明特的自作主張氣個半死,但是好歹有著安第爾的‘插’手,辛洛斯到底也接受了這個現實。不過從他那苦惱的表情來看,赫爾明特知道,辛洛斯心中的鬱悶其實是要遠遠大於喜悅的。


    加洛林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傳奇的家族,但是不管按照何種排法,它都穩穩的位居各個家族前五之列――雖然隻是曾經。成為這樣家族的正統繼承人,直接獲得一塊伯爵領,都沒能讓他高興起來,其他的權位顯然也不能讓他‘露’出笑臉。


    當然,路德維希那個老家夥要是肯把自己的公爵之位傳給辛洛斯……不過一個公爵的地位太燙手了,赫爾明特倒也不希望在梵卓尚且弱小的時候,就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如果隻是一個選帝侯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排除掉權位之後,辛洛斯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好‘色’之人。


    當然,並不是說辛洛斯就是那種完全拒絕‘女’‘色’的苦修士。作為一個男人,而且是長相異常優秀的男人,他的身邊從來就不缺優秀的‘女’‘性’――當然,因為瑪麗安娜的緣故,這些‘女’‘性’大多無法靠近辛洛斯。


    辛洛斯並不拒絕‘女’‘性’,不過他嚴重缺乏追逐‘女’‘性’的積極‘性’。就連阿瑞安赫德,也是‘陰’差陽錯之間……好吧,還有來自封臣們的故意縱容和偏袒。


    連可能帶著整個英格蘭作為嫁妝的阿瑞安赫德也隻是勉強走進他的心,其他優秀的‘女’‘性’,恐怕就更難了。尤其是阿瑞安赫德和瑪麗安娜最近剛剛替他生下了兩個孩子,以辛洛斯的‘性’格,恐怕是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兩人的事情。


    男人們的追求無非就是那些,可是赫爾明特思來想去,卻始終想不出到底什麽東西才能真正引起自家老大的注意。


    辛洛斯的魔法天賦很糟糕,雖然會一些古怪的魔法,但是顯然無法踏上真正的魔法之道。


    而因為體內龐大元‘精’的存在,人間的財富在他麵前就是個笑話。事實上,要不是卡瑪大魔‘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光靠用元‘精’買來的魔法材料,他一個人便能雇傭閑散在帝國全境的大部分魔法師,為他而戰。


    從某些方麵來說,辛洛斯真的達成了無懈可擊。


    “有些麻煩,但是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赫爾明特低語著,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至少,他對小姐們的愛是發自內心的。所以說隻要讓幾個小姐們牽扯進權位之中……不行,除了伊麗莎白還多少能和英格蘭牽扯上些關係之外,其他幾個小姐都不行。”


    且不說伯爵大人和伯爵夫人正當盛年,維多利亞現在年紀太小,實在是不可能牽扯進政治鬥爭中去。


    愛麗是拜占庭的公主,這倒是大有可為。不過這個頂層之間的秘密,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如果沒有絕對的必要,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而娜諾卡和阿薩辛……


    “安第爾很喜歡娜諾卡,不過娜諾卡到底毫無根基,而且她和自己的伯母一樣,將絕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魔法上,對於世俗並不關心。就算安第爾再怎麽喜歡她,恐怕也……說起來,安第爾現在用的這具身體,不正是澤爾裏奇麽,這個世界還真小啊……要是她能成為安茹公的話,那倒不錯。可惜以安第爾的‘性’格,恐怕是不願意摻和進這麽麻煩的事情裏的……”


    “夏娜洛特和阿薩辛的關係也非常不錯,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的手上應該有全部祆教大族的繼承人徽章。隻要再篡改一下族譜,阿薩辛就是完美的繼承人……以阿薩辛那完全不在乎的‘性’格,她應該不會反對。不過現在‘波’斯省內‘亂’太厲害,不少上層人物和十字教會都盯著那裏。現在‘插’手的話……‘波’斯到底遠離布裏塔尼亞,果然也不行啊。”


    一時之間,思考進入了僵局之中。


    預言術是一‘門’很複雜的學問,除了觀察天體和自然界之中的存在運行之外,分析人類社會,也是預言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人畢竟是群居‘性’生物,他們並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哪怕處在天南地北,看上去完全不相幹的兩個人,都可以靠著五個人聯係起來。所謂的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外如此。


    以辛洛斯為核心,德斯‘蒙’德的眾人那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直接構成了一個無比密集的蜘蛛網。可惜一切都始於辛洛斯,卻也都在他這裏畫上了句號。不管赫爾明特怎麽想,也始終無法找到跳過辛洛斯,而達成自己目的的辦法。


    果然還是沒辦法。


    罷了,現在想這些,也實在太著急了一些。等到乞顏部落壯大起來,然後幫著阿瑞安赫德奪回英格蘭大公之位,讓阿尼亞成為新的蘇格蘭大公,這才是當務之急――而想要完成以上的目標,首先都必須讓梵卓變得更加強大起來。


    這麽想來的話,那麽某位愛爾蘭公爵就顯得有些礙眼了……隻是和他比起來,梵卓到底還是處在了弱勢。他畢竟去年才在愛爾蘭之內建立了自己的權威,梵卓想要挑戰他,絕對會受到最瘋狂的報複。


    時機不對……


    突破口還是得在格拉摩根那邊找……該死,明明是加洛林的後裔,又和神羅的總督之‘女’關係這麽好,為什麽不回神羅發展呢!


    鬱悶的法師抓了抓頭發,越發覺得自己頭疼‘欲’裂。


    如果瑪麗安娜在那場生產中死掉就好了……神羅總督眼看著時日無多,年幼的沙奈朵想要扛起神羅的大旗,無疑是很困難的事情。


    如果辛洛斯將家族名改回加洛林,重新認祖歸宗,再以加洛林的名義迎娶薩利安的沙奈朵……本身兩人關係就好,又在危難之時伸出援手,沙奈朵想必是不會拒絕的。而如果能達成這個目的,靠著加洛林的威名,許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起來了……


    人得命樹得影,誰都會高看一眼加洛林的後裔,但是誰會認識梵卓的初代家主啊!


    好吧好吧,這隻是妄想而已。


    偷偷‘摸’‘摸’的把格拉摩根收回來,已經讓伯爵大人很生氣了,要是敢動瑪麗安娜,那可就不是吊起來在城牆上風幹一晚上就能過去的事情。


    所以,還是沒辦法。


    糾結中,赫爾明特的‘門’外卻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魔法師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白發,最終還是歎息著將已經寫了幾十頁的稿紙塞回了桌子裏。


    “進來。”


    嘎吱一聲,木‘門’被推了開來。一個綠發的孩子,也同時鑽了近來。


    “赫爾明特老師~”


    雌雄莫辨的孩子圍著一條漂亮的長圍巾,軟軟的呼喚著赫爾明特。小家夥那軟軟蠕蠕的呼喚聲,瞬間就讓赫爾明特喜笑顏開。他‘摸’了‘摸’瓦吉的腦袋,笑嗬嗬的蹲了下來。


    “瓦吉,找老師我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瓦吉低下頭去,不斷的對著手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阿薩辛一直沒醒,大家都很擔心她。我做了一些小魚幹,想要親手放到她的‘床’邊。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個房間。我又不敢去問羅貝爾特姐姐和校長……所以,所以……”


    瓦吉囁嚅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絕對沒有多餘的想法,隻是想去看看她……我以前沒去過阿薩辛那裏。赫爾明特老師,您能幫我算算,她住在哪個房間嗎?”


    這群小‘混’球和阿薩辛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以前怎麽就沒有看出來。


    聽的瓦吉的說辭,赫爾明特倒也沒往深裏想理想。他隻是笑笑,感慨這群小家夥年紀這麽小,竟然已經知道男‘女’之別。生怕其他大人誤會,竟然情願繞一個大圈子,跑來找自己。


    感慨的同時,赫爾明特也得意了起來。


    不管怎麽樣,瓦吉能第一時間想到自己,也說明了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嘛。這麽一想,先前的那些許鬱悶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辛洛斯也不是那種對貴族和平民之分看的異常重的人,應該不會在意這種事。


    魔法師想了想,便也趁勢答應了下來。他點了點頭,示意瓦吉等著,隨後從自己的櫃子裏取出了一個水晶球,開始細細的摩挲起來。


    作為一名魔法師,赫爾明特到底還是習慣用魔法師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他絲毫沒有察覺瓦吉話語中的破綻。如果隻是想要問三小姐的房間,這群熊孩子自然有著無數的辦法,為什麽非要來找他呢。


    魔法師口中念誦著古老的咒語,手下的水晶球漸漸開始泛起了絲絲微弱的白光……


    “咦,奇怪,怎麽找不到……等等,為什麽阿薩辛的人格不見了……該死,怎麽會有神‘性’在幹擾!”


    “噗!”


    赫爾明特手中的水晶球寸寸開裂,而他本人更是吐出一口老血,直接栽倒在地。


    “赫爾明特老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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