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妖月自從溪邊回到小院,反思了一夜,到底要如何對付這石斑魚。


    石斑魚不僅在速度上快得離譜,而且全身魚鰭皆是武器,林妖月在這一點上吃了大虧,所以下次出手,應該避免和石斑魚正麵交手。


    林妖月坐在藤椅上,看著自己被石斑魚割傷的傷口,它們皮開肉綻,被溪水浸泡之後,傷口呈現出白色,而且極難愈合。


    林妖月自認為自己的恢複能力不差,至少在人類中屬於異類的存在。


    這是他自小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天然優勢。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麽會具備這種驚人的恢複能力。


    還記得,那時還小時候,林妖月被又一次陪著父親在田間割草,一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當時鮮血如注,可怕林妖月嚇壞了,那是林妖月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血的顏色,經過的包紮和一夜的時間,傷口就痊愈了,林妖月還以為別人跟自己也一樣,但他後來才知道,是自己在這方麵與別人不同,是一種上天給他的恩澤。


    此後,他經常遭受別的小孩子欺負,被打的皮開肉綻,隻要不傷筋動骨,任何傷勢,也幾乎一個夜晚上的時間就能愈合,而且不留疤痕。


    然而,石斑魚造成的傷口,與別的傷口不同,看起來表麵沒什麽,可林妖月感受不到新生的力量,組織成長好像被某種力量抑製了似得。


    林妖月認為,石斑魚的魚鰭不僅鋒利,而且帶有一定的毒性,是毒性阻礙了傷口恢複。


    這也是為什麽在林妖月受傷之後,才感覺到疼痛的原因。


    如果這是真的,那對林妖月來說,還真值得注意。


    好在老頭子的屋子裏有不少的療傷藥草。


    林妖月聽老頭子介紹過每種藥草的療效,遂在老頭子的藥匣子裏,找了一些幹燥的藥草。


    令林妖月沒想的是,老頭子似乎早有察覺,已在各種藥草上寫下了簡單易懂的標簽,注明了各種草藥的療效,林妖月頓時眼圈紅了。


    除了他的父親,還從未有人這樣關心過他。


    林妖月按照標簽上的文字,找到了一種即可以解毒,又能醫療外傷的藥草,放在藥罐子裏搗碎了,混合著野蜂蜜,塗在傷口上,然後爬到床上去睡覺,這一夜,林妖月沒有進行捉蚊的訓練,而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經過一夜的時間,早上起來,林妖月再看傷口也恢複了七七八八。


    林妖月照例在忙完了其他修行之後,來到小溪邊,還是同一個地點,還是同一條石斑魚。


    它依然匍匐在石縫之間,沒因為昨日的遭遇而離開,這對林妖月來說,是一件好事,可在林妖月的感覺之中,還有稍稍的不安。


    林妖月這次長了一個心眼,昨夜睡覺之前,製作了一張捕魚的網兜,他在手工藝上,也頗有造詣,源自他從小就在鄉間長大,製作一些簡單的器材還是十拿九穩的。


    網兜綁在一根細長的棍子上,林妖月走下小溪,如海底撈月一般,從上而來,將網兜罩在石斑魚的身上。


    顯然,林妖月低估了石斑魚的速度,在網兜剛一接觸水麵,引起水麵波動的刹那,石斑魚就有反應,身影一閃,消失不見了。


    林妖月追尋石斑魚的路徑而去,捕捉到了一道光影,網兜跟著掃過去。


    石斑魚準確無誤的落入到網兜之中,但它用鋒利的魚鰭在網兜上刨出一個大洞,輕鬆的鑽了出去。


    林妖月的大膽,讓石斑魚赫然而怒,它在水中劃出s形的軌跡,朝著林妖月發起攻擊。


    同樣的虧,林妖月不會吃第二次,一擊不成,林妖月馬上跑到岸邊。


    那石斑魚不止不休,遊到岸邊,突然鑽出水麵,高高地躍起,展示著它不俗的實力。


    可它畢竟還是一條魚,無法離開水,躍起一人多高後,啪的一聲摔在水麵上,再次遊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數次以來,讓林妖月很是詫異,這條石斑魚,莫非真是在看小自己,還是處於別的原因,才不肯離開那方碎石?


    林妖月掃興的看著網兜,它已經沒用了,看來,晚上林妖月要尋找到更加結實的材料才行,比如說蠶絲之類的!


    林妖月朝著石斑魚望去,但見那石斑魚匍匐不動,身下出現一連串的晶瑩剔透的珠子,類似於青蛙的卵。


    林妖月恍然大悟,原來這條石斑魚,已經是為母親了,它是為了保護它的孩子們,才在數次攻擊之後,不肯離開,哪怕林妖月還有別的辦法要對付它。


    既然如此,林妖月良心發現,他從小就沒有母親的關愛,對這份情感十分向往!


    林妖月打算放棄了,這條溪水中不隻有這一條石斑魚,他再去尋找其它的石斑魚就好了,總之有了前車之鑒,後麵的鬥魚過程,將會越來越順利。


    林妖月沿著溪流而下,這時,看見另外一些人,他們大致和自己同年紀,身穿著齊白山弟子的灰色長袍,應是學徒弟子,或者是見習弟子,他們正在溪邊議論。


    其中一個短發的孩子,手裏拿著和林妖月差不多的網兜,正在跟其它孩子吩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就不能動動腦子嗎,連個石斑魚都找不到,後天可就是山中大會,捉不到石斑魚,拿什麽東西孝敬仙師?”


    “蘇啟陽,你少在裏發牢騷,我們找不到,你就能找到嗎,我看你還不是跟我們一樣,少跟我擺出你那一服公子哥的模樣,到了齊白山,你蘇家的勢力,可就不管用了。”人群之中,另外一個微胖的男孩不屑的說道。


    “王莽,你好大的膽子,別忘了,在帝國你父親可是在我父親之下辦事,信不信我少取一分家書,就讓你王家榮譽掃地?”名叫蘇啟陽的男孩子橫眉說道。


    “來呀,誰怕誰怕啊,你蘇家在帝國中勢力是比我王家大,可你蘇家,大的過四大家族嗎,你也就隻能在這裏欺負欺負我們這些小家族而已,狐假虎威。”王莽回敬道。


    “你要打架嗎?”


    “我還怕你不成?”


    說著,王莽挽起了袖子,蘇啟陽也扔掉了網兜,兩人躍躍欲試,其他的孩子,可能也是帝國中大小家族的孩子,紛紛在一邊說開了。


    “何必呢,兩位公子,我們是來這裏捉魚的,不要打架啊。”


    “是啊,山規中第一條就規定,禁止山中弟子打架鬥毆,否則被發現了,就要接受懲罰的啊。”


    “都消消火氣吧,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這都已經出來小半天時間了,兩個石斑魚的鬼影子都看不見。”


    “哼,王莽,今天就看在兄弟們的麵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你放心,我會用我的實力讓你敬服與我,而不是依靠我們家族的勢力。”蘇啟陽冷道。


    “沒有家族的勢力,你什麽也不是。”王莽針鋒相對。


    “你。”蘇啟陽被氣得臉色發青,若不是為了遵守山規,他早就一拳糊到王莽的臉上了。


    “石斑魚,常匍匐在石縫之中,一般人輕易不會發覺,但隻要看見與溪底圓形亂石不同的石頭,且還帶有黑色的斑點,多半就是石斑魚了,不過它們善於攻擊,而且速度奇快無比,網兜是對付不了它們的,除非各位還有其他的辦法。”林妖月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他與一群人隔岸相對。


    “你是誰啊?”蘇啟陽打量著林妖月,隻見對方穿著隨意,個子不高,麵色紅潤俊俏,至於實力嗎,連學徒弟子都不是,就是個普通的小孩。


    可普通的小孩,怎麽能把石斑魚說的這麽清楚?


    “你也是來找石斑魚的?”王莽哼道。


    “我已經找到了石斑魚,但是沒辦法捉到它。”林妖月說道。


    “你不是齊白山的弟子吧,從哪來的?”蘇啟陽繼續問道,他們這一群人,其實已經不在齊白山規定的範圍了,而是在山下,離開了山門,那就是外麵的世界。


    “我家就在山下住,還不是齊白山弟子,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成為齊白山的弟子。”林妖月笑道,在老頭子的吩咐之下,他不會輕易的透露自己的身份。


    “你是一等靈基?”蘇啟陽在未來齊白山之前,就曾在家族中修仙,對靈基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他也是幾個孩子裏麵,靈力最高的,周身已經有些靈力在環繞了,捉蚊鍛煉了林妖月的視野,竟沒想到,還能察覺靈力的變化,林妖月現在也是剛發現。


    蘇啟陽的靈力是白色的,說明處於初始階段。


    而靈力的顏色,隨著修行的進行,仙階的提升而逐一改變,共分為九種顏色。


    白色、赤色、橙色、黃色、綠色、青色、藍色、紫色、黑色。


    林妖月點點頭:“既然朋友看得出來我是一等靈基,那我就是一等靈基吧。”


    哈哈哈…


    孩子們忽然哄然大笑起來。


    “你在搞笑嗎,你來自己是多少靈基都不知道?”


    “一等靈基還要修仙,我看你還是留在山下吧,還想上齊白山,掃地嗎?”


    “哈哈哈。”


    林妖月眉頭一皺,仿佛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就好像以前,別的孩子取笑他沒有母親,是個孤兒一樣。


    “怎麽,一等靈基就不能修仙嗎?”林妖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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