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煌一隻手抵任煌一隻手抵住穆川宗的背心,體內玄黃之氣流轉,進入穆川宗的身體。


    玄黃之氣渾和,和人體相容,幾乎沒有遇到什麽阻礙,就在穆川宗的體內流轉了一圈。


    這讓穆川宗眼中滿是驚訝,他原以為以任煌的修為,也就是隨便看看,小孩子胡鬧。


    可是當任煌手臂抵在他背心的時候,他明顯能夠感覺到,有一股極為渾厚的靈氣進入自己體內,遊走一圈。


    靈氣出體,這可是開元境的修為,大少爺什麽時候有了開元境的修為了。


    這消息要是讓老王爺知道,必定會開心壞了吧,穆川宗如是想到。


    “森羅鬼氣。”


    玄黃之氣運轉,任煌也看出端倪,穆川宗前世過早去世,屍體腐朽,他原以為穆川宗隻是身體重傷。


    可是現在看來不隻是這樣,穆川宗確實傷的很重,丹田破損,經脈寸斷,骨骼也有裂紋。


    但如果隻是這樣,傷勢也可以慢慢治愈,不說恢複巔峰,至少也不會因為傷勢過重死去。


    之所以不能恢複,是因為在其破碎的丹田,經脈,以及骨骼之中,都彌漫著一種鬼氣。


    森羅鬼氣,這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東西,一旦沾染,就難以根除,它會腐蝕人的肉身乃至於靈魂,讓人最後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重傷穆川宗的人當中,必定有一個修煉森羅鬼氣的魔道中人,嫌疑最大的無疑是魔道巨擘森羅殿。


    “難道是森羅葵陰手。”


    任煌心中猜測,他和魔道接觸不多,不過森羅殿名頭太大,他自然也是知道。


    “少爺?”


    穆川宗見到任煌愣在那裏,喚了一聲。


    任煌反應過來,道。“無妨,穆叔你先休息,我想想怎麽為你治愈。”


    “那邊多謝少爺,老仆告退。”


    穆川宗苦笑點了點頭,他自然不指望任煌能夠為自己療傷,不過,得知任煌實力竟然進入開元境,他還是很驚喜的。


    任煌前世和森羅殿接觸不深,此殿要追殺的人,也極少還能夠活著出來求醫。


    如何醫治穆川宗,他還是要廢些頭腦,除了森羅鬼氣,穆川宗體內的傷勢也不可小覷。


    積蓄十多年,如今怕是已經接近崩潰,如果常人傷成這樣,怕是馬上就解體了。


    接下來數天,任煌一邊修煉,一邊研究森羅鬼氣的事情。


    為此,他還去了趟任家藏書閣,拿了一些關於森羅殿的書籍。


    那些保護藏書閣的閣老如同見了鬼似的,一個個小心翼翼,生怕這個紈絝一把火把藏書閣給燒了。


    搞得任煌也是哭笑不得,不過他也不在意,弄得任王府上下都有些奇怪,這大紈絝怎麽最近消停了這麽多。


    夜晚的任王府,顯得十分安靜,王府的中心,任君天的書房內,老人家眉頭緊皺。


    “那臭小子最近都在做些什麽。”


    “大少爺最近都呆在藏書閣之內,據說是在研讀書物。”


    穆川宗站在任君天之前答道。


    “嗯,嗯?藏書閣,你是說王府內的藏書閣,那小子識字了。”


    任君天原先隻是隨口一應,但是聽見藏書閣三字,還是不免愣了一愣。


    “大少爺前幾日還為老仆查看了一下傷勢,說是要幫老仆治愈傷勢。”


    穆川宗搖了搖頭,臉上卻帶著笑意。


    “療傷,哼,這小子不給我在惹出什麽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任君天冷哼一聲,不過聽見任煌最近消停不少,還開始看書了,他原本陰沉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沉吟了一下,任君天對著穆川宗道。


    “在千金樓附近發現了一些屍體,其中有我任王府子弟的,也有千金樓一些仆役的。


    恰好,這些仆役居然是前些天在千金樓侍候煌兒之人,是你動的手嗎?”


    穆川宗搖頭道。“老仆這些天都在府內,未曾出去。”


    任君天道。“不是你出手?我看過那些家夥的屍體,一劍分屍,明顯是修為遠超他們的劍道高手所為,


    不知道大周什麽時候來了一位這樣的高手。”


    “罷了,你先下去,看好煌兒,不要讓他隨便出去了。”


    任君天揉了揉腦袋,眼神中也不由多了幾分頹廢,那些任家子弟不知道是誰殺的。


    但是,那些千金樓的仆役,明顯是死於那些任家子弟之手,估計是處理屍體的時候,被人發現,出了問題。


    那人殺死任王府子弟後,也沒有處理屍體,想來不是為了滅口,反而像是在提醒任君天,任王府內出了叛徒了。


    “是”


    穆川宗轉身走了出去。


    “這些年,辛苦你了。”


    見到穆川宗有些落寞的背影,任君天歎出一口氣,安慰了穆川宗一句。


    “齊天侯爺待我恩重如山,那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我們這些侯爺的老部下,又有哪個不盼著小王爺成才。”


    穆川宗搖了搖頭,苦澀的笑容彌漫,若是小王爺這回真的能靜下心來,不再出去胡鬧,該有多好。


    “對了,將煌兒所看之書都再拿一份到書房裏來。”


    猶豫了一下,任君天最後吩咐了一句。


    “是”


    穆川宗再應了一聲,歎了口氣,何止是他們這些齊天侯爺的舊部,還有老王爺。


    恐怕,老王爺才是最希望任煌能夠成才的人。


    十數天時間轉眼即過。


    清晨,任煌原本還有些疲倦,結果,一道球狀黑影闖入,朝著床上的任煌撲去。


    幾乎下意識的,任煌反身就是一腳,將那個球狀物體給踢飛了出去。


    “哎喲,我去,任少,才幾天不見,你力氣怎麽大了這麽多。”


    唐乾哀嚎一聲,撞在了牆壁之上,頓時,整個屋子震了三震,有碎石從屋頂落下。


    “唐胖子……不要隨便撲來。”


    任煌無奈,他推開門,吸了口氣。


    十五天時間轉瞬即過,這些天,他修為依舊還在開元一階,但是和剛剛開始不同,那顆太極球起碼壯大了一倍。


    前世成就聖位,他比誰都明白根基的重要,想要在修行之路上一路高歌,那麽每一步,都需要穩打穩紮。


    開元境,靈氣漩渦就像是水桶,有些人水都沒打滿,就匆匆進階,這般,開始鑄神基之時,必定不能牢固。


    任煌,不僅要將水打滿,還要溢出,壓縮,將這桶水,變成水缸,池塘,大湖,乃至大海。


    這般,就算境界不如,但是他的戰力,也將遠遠超過那些根基不穩而進階之人。


    “我說煌少,你可別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上次被林昊把我的靈髓如意給贏去,


    這回我不但要把如意拿回來,還要贏他個底朝天。”


    唐乾從牆上爬了下來,跑到任煌身邊趾高氣昂的說道,他修為不高,但皮粗肉厚,倒也沒什麽大礙。


    這些日子,他將任煌院中那些‘遺產’接收的差不多,可算是把他樂壞了。


    “走。”


    任煌一點頭,帶著唐乾走出了院門。


    “少爺。”


    不知道何時,穆川宗也來了,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任煌背後,甚至,任煌也是到穆川宗到身後時,才勉強感覺到。


    “穆叔的實力果真不凡。”


    任煌再度點頭,邊走,心中一邊暗暗想。


    前世穆川宗數次出手,那時他已經有些油盡燈枯,加上來人都並非高手,所以直到最後,任煌也沒能搞懂穆川宗到底有多強。


    現在看來,穆川宗的實力怕是已經超越了神基,至少也是玄丹境界,甚至有可能更強。


    要知道,任王府內普通的供奉也不過是神基境中人,玄丹境界隻有族中幾位長老級別的老人才能夠達到。


    也不知道這等人物,為什麽會傷成這樣。


    出門,坐上唐乾的馬車,任煌等人開始朝著千金一笑樓而去。


    擲千金而換一笑,這便是千金一笑樓,隻要你有銀票,它什麽都能夠提供給你。


    美酒佳肴,如玉佳人,這些都是小的,但凡有所聽聞,無論是天上飛的還是水裏遊的,隻要出的起價,還真少有千金樓拿不出來的。


    周都有三樓一閣,登天樓,臨仙樓,千金一笑樓,閣,自然是神威閣,這千金一笑樓,正是其中之一。


    馬車之上,百般無聊,唐乾眼睛一咕咚,道。


    “任少,楊三傑這回把鐵血侯賜給他爹的血珊瑚都拿來了,不過今天要是翻盤了,我也不要多的,把那靈髓如意還我。”


    這靈髓如意可不是凡俗,是唐家那位老太爺親自弄來的好東西,天地有靈脈,靈脈周圍,可聚集靈晶。


    而大塊靈晶的中心,還有精髓存在,這也就是所謂的靈髓了。


    這靈髓如意,便是以靈髓所製造的護身寶玉,佩戴在身上,強身健體,聚集靈氣,諸邪不侵。


    這可是唐家那位老太爺花費不小力氣才弄來的東西,其價值十倍於那天秀姑娘贈與任煌的萬年血靈芝。


    可是,卻被唐乾十萬兩金票就給抵押在了賭桌上,要知道,這種神物,那裏能用金票來衡量價值。


    這事,唐老太爺可謂氣的夠嗆,唐乾也差點沒被點了天燈,唐家繼承人,竟然給人坑成這樣。


    而且,明知道是被坑了,唐老太爺還沒辦法出頭,唐家經商,若是因為此事去找幾個小輩麻煩,平白還玷汙了招牌。


    這唐乾也知道被坑,加上因為這事,連吃喝玩樂的資金都給凍結了,所以這才想找機會把這靈髓如意贏回來。


    本來這等神物,林昊等人絕對不會再拿出來和唐乾豪賭,可這回,他們卻拿出了靈髓如意做為賭注。


    不然唐乾也不會這樣勤奮的纏著任煌前來。


    甚至,楊三傑還將鐵血侯贈與他父親的血珊瑚也給拿了過來。


    這可是鐵血侯鎮壓海族時候收獲的至寶,其效用不弱於那顆萬年血靈芝,也是神物。


    馬車停下,任煌和唐乾走下車去,門口早就有眼尖的仆役迎接了過來。


    畢竟,想要看不見唐乾這台雕龍畫鳳,金碧輝煌的騷車還是有些困難的。


    一般的客人自然不需要迎接,但是唐乾和任煌絕對不是一般的客人。


    他們不僅僅是兩頭超級大肥羊,今天,上麵還有人專門等著他們呢。


    一個仆從低頭道。“任少,唐少,林少在上麵等著你們呢。”


    “帶路。”


    任煌大手一揮,嘴角掛上幾分笑意,看起來,對方已經等不及了。


    千金樓說是樓,但卻很大,是大周之內最輝煌的建築之一,占地百畝,各自分為不同別院樓閣。


    任煌和唐乾被邀請的是一處較為偏遠的樓閣,名為君竹樓,取君子如竹之意。


    不過今天,這裏可不是用來談論什麽君子之道的,今天這裏,開的是賭局。


    “哎,任少來了,任少上次在千金樓失足跌落,害的我們擔心了好些天呢。”


    君竹樓外,一個劍目星眉的白衣青年早就在等待任煌和唐乾,見到兩人,他臉上露出笑容。


    原本他看上去還有些儒生文氣,在這君竹樓外的竹林前也是風度翩翩。


    偏偏他笑起來之後顯得有些猥瑣,再配上那身儒生長袍,就顯得很搞笑了。


    “廢話少說,林昊,東西你都帶來了?”


    唐乾絲毫不領情,也不在意對方不理自己,自顧自的問了起來。


    “當然。”


    林昊抖了抖自己腰間一個拳頭大小的白玉如意,猥瑣的笑容中有多了幾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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