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叫作孽麽。”鳥子精和李果灰頭土臉的坐在回去的出租車上:“我絲襪都勾破了。”


    李果不怎麽想說話,隻是哼哼了兩聲算是應付了。


    可鳥子精非不依不饒的拽著李果的胳膊:“你說,你這麽蔫吧,雪姐姐怎麽會那麽黏答答的跟著你?”


    李果翻著眼睛想了想,不自覺的扣了一下耳朵:“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什麽都不太感興趣,不太放在心上。”


    鳥子精一愣,小心翼翼的問著:“莫愁呢?”


    “當然。”李果想也沒想:“那麽好的姑娘,哪去找。”


    鳥子精眯著一雙殲詐的眼睛:“雪姐姐呢?”


    李果果然愣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臉上,居然顯出幾分莊嚴寶相的味道。


    “喂……”鳥子精用高跟鞋踩了一腳李果:“問你話呢。”


    李果默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一提到她,我就心神不寧的。”


    這時一直在前座聽著李果和鳥子精對話的那個滿臉大胡子的司機師傅突然樂了:“姑娘,我就跟您說吧,這男人啊,什麽事兒都好辦。唯獨碰到了這花姑娘的事兒,是最難辦的。左邊一個怎麽怎麽好,右邊一個多麽多麽棒,選哪個不選哪個都覺得虧,虧了自己還虧了姑娘。可想通吃通拿吧,國家雖然不管,可人姑娘又一準不願意了。所以碰到這事兒,得多體諒,男人不容易啊。”


    接著,他還好像是一個有過切膚之痛的苦命人兒似的長歎了一口氣,滿麵哀愁的繼續把持起了他的方向盤。


    “聽見沒。”李果一臉賊賊的笑容:“你讓我去傷誰?”


    鳥子精拖著長音“嗯”了一聲:“那兩個扔了誰都怪可惜的,那就滾一張**,你插插這個插插那個,一晚上就過去了。”


    “噗……”司機大叔一口濃茶把擋風玻璃都給噴成了鏡花水月,急忙在旁邊的緊急停車位上停下來擦起了前窗玻璃,並扭頭上下打量了一圈李果:“兄得……當年我身邊兒要是有個這姑娘似的秒人兒,我早就不開出租了。”


    李果極尷尬的笑了笑,可鳥子精偏偏聽不出他話裏的諷刺,得意洋洋的拍著李果的肩膀:“看,我說的沒錯吧。”


    於是在接下去的長長一段路上,沉默不語的李果一直接受著鳥子精關於把那兩個妹子都搬到**去的思想教育,甚至連司機大叔都忍不住在寒冬臘月打開窗戶抽起了煙。


    而當出租車經過李果租住地外的大街時,一直經受鳥子精轟炸的李果,突然從肯德基的櫥窗裏看到了因為個子太矮腿挨不著地的小新妹子坐在裏麵,正一臉詭異的和什麽人說著話,可偏偏那一段被柱子給擋住了。。


    “停車!”李果叫停了車之後,掏出一張一百給司機大叔:“不用找了!”


    說完他拽著鳥子精就蹦下了車,而剩下司機大叔看著他們兩個急急忙忙的背影,挺無奈的眨巴著眼睛絮叨著:“表上一百零五呢……”說著,他又自嘲的一笑,衝著李果的背影一揮手,特豪氣的說:“不用給了!”


    當李果和鳥子精走進肯德基之後,正聽見坐在門口的小新妹子說話:“當時啊,豬八戒就跟唐僧說;師傅師傅,你給我吃了糯米丸子,我跟你一起去鬼島打鬼吧。於是,唐僧去鬼島打鬼的路上除了猴子,還多了一個……爸爸!”


    小新妹子說著故事,猛一抬頭,看到李果就站在她的對麵,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滿麵的愁容:“你……你騙人,你說中午回來的……”


    而一直在聽唐僧打鬼故事的莫愁也擰過了頭,看到李果之後,畫過妝的小臉猛的一紅,嘴唇微張:“相……相公,我……我……莫愁……”


    李果笑著往旁邊的位置上一坐,看著好幾桶雞塊,還有桌上亂七八糟的各種殘渣,他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兩個人到這裏來幹什麽來了。


    “哎?莫愁化妝了?”李果突然發現今天的莫愁臉上化著淡淡的少女妝:“真漂亮啊。”


    莫愁一驚,順手抄起一個奧爾良烤翅塞進了李果的嘴:“相……相……相公吃……”


    “喲,還會不好意思。”鳥子精絲毫不客氣的拆開一個玉米塞進嘴裏:“這不是挺漂亮的麽?誰給你化的妝?”


    “是我,我。巫婆說要來吃肯德基,我就給她化了妝。”小新妹子把油乎乎的手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擦:“她好能吃哦……”


    莫愁的眼裏滿是委屈,可又不好跟這個幾歲的小朋友爭什麽,隻能看著李果咬著嘴唇默默點頭。


    李果一笑,拿出餐巾紙給小新妹子把嘴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擦了個幹淨,並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說!到底是誰要來的。”


    小新妹子眼睛一亮,一指莫愁:“她!”


    莫愁低頭“嗯”了一聲:“是莫愁……”


    李果不動聲色的朝莫愁拋了個眼神,莫愁眨巴一下眼睛,瞬間了然,精致的臉蛋上綻放出了讓人目瞪口呆的微笑:“嗯嗯……”


    “不說實話,從今天開始每天的作業要翻倍。”李果一副殲詐的樣子:“要寫五百個毛筆字還要背兩首詩哦。”


    “是……是我……”小新妹子直接被作業翻倍的戰術給擊垮了,垂頭喪氣的像隻生病的小兔子:“可她吃的多……”


    李果順手擦了擦莫愁的嘴角:“走吧。我們又得搬家了。”


    鳥子精眼睛在一邊溜溜直轉:“我有個好地方,要去看看麽?”


    李果搖搖頭:“你還能指出什麽好地方。乖,別鬧了。”


    鳥子精啐了李果一口,掏出電話:“把老娘的車開來。對,都開來。”


    “你有種別走。”鳥子精報完了地址之後,把手上的手機往桌子上一拍:“給我等著!”


    大概也就是二十分鍾的時間,本來不太繁華的路段突然來了一長溜的好車,平均價值都在兩百萬以上,算算得有十五六部之多,乍一看跟哪個明星的結婚車隊似的。


    “你是孔雀成精吧?”李果看到這麽一長溜的車隊,再看鳥子精那得意顯擺的德行:“你屁股能開屏麽?”


    鳥子精一臉小人得誌的樣子,翹著二郎腿:“老子就是有錢。”


    說話間,車隊打頭的一部勞斯萊斯上下來了個一身職業裝的女人,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但是氣場無比強大,一看就是久經商場的老將。


    她推開肯德基的門,直接站在了鳥子精麵前,甚至連看都沒看李果一眼,並用極恭敬的語氣說著:“您是要出席產品發布會麽?”


    “那點小事,去不去都無所謂了。”鳥子精滿不在乎的一指李果:“這小子不信我有錢。”


    不過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轉身朝李果鞠了一躬:“給你添麻煩了。”


    李果愣了愣,然後扭頭看著鳥子精:“你看見沒,這叫教養,二十克教養能頂上五萬噸lv的包。”


    而鳥子精絲毫不在意,伸出手把那個妞的小腰一摟,並極沒素質的拍著她屁股:“跟不跟我走?跟我走,她送你了。”


    “你怎麽不抽她?”李果極詫異的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女人:“要我是你,肯定抽她了。”


    莫愁也在一旁為這個女人打抱不平:“是極。”


    那個女人扶了扶眼鏡:“不能違抗族長的命令,她要把我送誰都可以。”


    族長?鳥子精的職稱居然還是個族長……


    李果為了不給周圍的群眾添麻煩,隻能乖乖的跟著鳥子精坐上了車,不然她這神經病一發作,誰知道她會不會打個電話說“去,把老娘的直升機都開來……”


    在和莫愁一人抱著一桶沒吃完的雞肉桶坐上高檔車之後,李果擰了擰屁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也是你偷的?”


    “李嘉誠送的。”鳥子精大言不慚的吹著牛逼,並摸了一把開車的姑娘的小臉:“要不要?要的話,晚上就送你家去。”


    李果嗬嗬一樂:“莫愁,抽她。”


    莫愁應了一聲,用指頭把出鞘從劍匣裏引了出來。剛準備發招的時候,鳥子精整個人都縮到了車座底下,誠惶誠恐的抗議著:“我好心好意送個妹子給你,你怎麽能這樣?”


    而李果抱著小新妹子陷在坐墊裏:“你到底想幹什麽?”


    看到李果表情變得嚴肅,鳥子精也恢複了正常,聲音不再是那種刻意裝出來的娃娃音,反而顯出一種成熟女人所特有的迷幻和嫵媚:“以防萬一,今天的事太離奇了。如果那些人不是真人,那釋術者絕對不是一般人。我的六識很敏銳,都沒有發現那些人身上的怪異。”


    李果嗤笑了一聲,心想:你還敢說你六識敏銳……


    而莫愁則瞪著一雙迷茫的雙眼看著李果:“相公,何事?”


    等李果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告訴給莫愁聽完之後,莫愁眉頭輕蹙了起來:“此種術,我倒是有過耳聞,可始終未曾親眼見過。若真是如相公所言,這術者大抵應是被湛盧那曰爆發出的氣息所驚擾,可礙於莫愁和雪姐,不敢輕舉妄動,今曰借著相公取劍之名,探探虛實。這般敵暗我明,我等著實處於劣勢。”


    莫愁說著,從劍匣的小布兜裏摸出了一個玉雕的娃娃掛墜:“此物乃是師傅之前交與莫愁,說是如相公未成器之前,遭遇強敵,這娃娃能替人一死。”


    李果嗬嗬一樂,轉身就把這東西掛在了莫愁的脖子上:“你認真時候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現在關鍵問題,到底是哪個缺心眼的在打你的主意。”鳥子精痞氣十足的摸著下巴:“反正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萬一我要被抓走了,百般淩辱什麽的,那就太糟糕了。”


    而這時,李果的手機和鳥子精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兩個齊齊一愣,抬頭對視了一眼,鳥子精點著下巴示意讓李果先接,而李果則示意兩個人同時開免提。


    “善緣……”鳥子精剛打開免提,裏麵就傳出了宏亮的一聲‘善緣’


    而李果的手機裏卻是一個充滿著似和煦陽光般的溫暖聲音:“李果嗎?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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