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那邊,跟你說了那邊!”身殘誌堅帶著墨鏡,穿著花哨的夏威夷泳褲,用手不停的戳著李果:“那邊!看到白蛇妹妹的腰沒?看那小水蛇腰,嘖嘖。”


    李果一邊不動聲色的佯裝著發短信,一邊把手機對準了身殘誌堅指的方向:“別晃我,不然拍出來有虛影。”


    身殘誌堅連忙收回了手,並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我來偵察敵情,有動靜我就拍你。”


    “小心點,被莫愁他們發現了,我就不得超升了。”李果小聲的囑咐著:“那個是誰?那個穿黑色泳衣的?”


    身殘誌堅嗯了一聲,扭過頭去:“哎喲,那個也不錯。趕緊拍下來,那是田螺妞,我曰!她後頭那個是辛十四娘,狐狸精啊!是狐狸精啊,看到沒?那小臉蛋多水嫩。”


    “你真變態。”李果歎了口氣,按下了連拍鍵:“也不怕哪天老天爺來收你。”


    身殘誌堅斜視了李果一眼:“裝你妹的清高啊,趕緊拍。”


    “這不正拍著麽?”李果在草叢裏抬頭四顧:“怎麽沒見著小倩?”


    “你喜歡那種病秧子?”身殘誌堅說著,拽著李果貓著腰,從一個樹叢穿梭到了另外一個樹叢,並在一個原理人群的地方,發現了正一個人坐在椰子樹下眺望遠方的聶小倩。


    小倩姐姐顯然並不惹火,消瘦的身子連泳衣都撐不起來,但是眼神裏那把小憂傷和臉上淡淡小清新的模樣,當真是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範兒。就這麽一姑娘,被人描寫成一勾搭男人還吸人精氣的妖怪,李果怎麽都覺得有點冤。


    “拍幾張就走人行麽?”身殘誌堅急匆匆的催促著:“別耽誤老子看正點妹子。”


    李果連聲應下,並瘋狂的拍了大概三十張各個角度的照片,然後一扯身殘誌堅的褲腰帶:“撤!”


    身殘誌堅點點頭,朝李果一招手,反身來到的人群處,並繼續躲在剛才那個樹叢裏,伺機待發。


    “咱們今天的目標,就是把所有辣妹靚妞的屁股全照下來!”身殘誌堅說話時頗有指點江山的氣概:“為了愛和正義!”


    李果也重重的一點頭:“這點我同意!”


    “別閑著,白秋練出現!”身殘誌堅一指前方,一個頗為精致的姑娘挽著一個有點酸氣的男人慢慢的散著步:“後方七米,嬌娜出現!我靠……還有洋貨?”


    說著,身殘誌堅吧唧著嘴:“東洋也是洋嘛,來來,果果,那邊是雪女。”


    李果一愣,扭頭看向了身殘誌堅所指的方向,果然一個皮膚白得跟要死了似的美少女正坐在樹蔭下,一邊用手擋著太陽,一邊滿臉興奮的正在跟騎著水晶獅子的小新妹子劈啪的聊著天。


    李果大驚,可手卻不聽使喚的按下了拍攝鍵……然後,小新妹子頭一抬,耳朵一豎,非常警覺的向四周看了看。


    “我靠……”身殘誌堅連忙把李果的腦袋按了下去,兩個人爬在沙灘上,就像兩條死狗似的:“小丫頭感知這麽靈敏?”


    李果嗯了一聲:“她對這些東西特**……撤不撤?”


    “艸,都到一半了。這個點放棄了算個球。”身殘誌堅趴在地上,嘴卻特別硬:“攻上孟良崮,活捉張靈甫!”


    李果雖然猶豫了,但是卻被身殘誌堅用各種威脅給趕了鴨子上了架。索姓一狠心一咬牙,又一次抬起了頭。


    這次麽,小新妹子倒沒在那個地方了,反倒是另外一個妹子戳在那和雪女聊天,看樣子幹巴巴的,頗有骨幹。


    “你說,妖精怎麽都這麽漂亮?”李果好奇的扭過頭問身殘誌堅:“我就壓根沒找到書裏寫的那種青麵獠牙的。”


    “少扯了,妖怪要變當然是挑漂亮的變,要是一蛤蟆精,頂著個蛤蟆臉、狗腿、人身子出現在這。打不死它也打廢它,生活不能自理那是必須的。”身殘誌堅對李果的小兒科問題非常不屑:“這妖跟人一樣,都長著狗眼的。哎喲,狗尾巴娘!”


    “哪呢哪呢!”李果循聲往去,果然發現一個淡褐色頭發的姑娘,屁股後頭頂著一根毛茸茸的和她頭發顏色一樣的尾巴,正在晃來晃去:“這個可愛。”


    身殘誌堅摸著下巴,眼神亮晶晶的:“鄙人縱橫千年,最擅長的就是找漂亮妹子,廢話少說,亮出家夥!全身長雞雞也搞不完一個縣的姑娘,所以大部分時間看看就行。”


    “嗯,高見。”李果對身殘誌堅這句話非常讚許:“莫愁她們呢?都沒見人的。”


    “放心,那幾個寶貝可都是公主,這些個癟三,看著都得繞道的。不會有人敢上去眉來眼去的。”身殘誌堅一抹鼻子:“要是真有敢的,看我上去揍丫的。”


    “揍誰啊?”


    “當然是揍……”身殘誌堅陡然哽住……而李果也突然間渾身麻木,然後這一對黃金搭檔,緩慢而整齊的抬起了腦袋,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溫暖無害低碳節能的宅男笑容。


    “我們隻是在討論……你看,這天氣多好。”身殘誌堅看上去什麽都沒發生:“你也要多曬太陽!這才能身體健康。”


    出鞘大姐低垂著眼瞼,雙手報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並在身殘誌堅說完之後指著李果:“你說。”


    “你看……這天氣多好……”李果當然不會串了供,連忙和身殘誌堅統一了口徑:“我們在看風景……風和曰麗,鳥語花香,好一派豐收的景色……”


    而說著,出鞘大姐白花花的大腿旁邊探出了小新妹子的小腦袋:“阿姨阿姨,他們在偷拍!”


    “我錯了!”身殘誌堅反身往地上一趴:“真的錯了……”


    在一旁的李果,突然從尾巴骨上頭湧上一股寒氣……“是他!都是他!是他讓我這麽幹的!”果然,李果的預感當真靈驗,身殘誌堅絲毫沒有猶豫的出賣了往曰、現在以及將來的戰友,他指著李果,一副看到階級敵人的表情:“他是主啊我是仆,主人的命令我沒辦法反抗的……”


    李果底下了頭,吧唧了一下嘴,然後捂著自己的額頭:“你看……你信我,還是信他……”


    顯然……出鞘大姐誰都沒信,並在三十秒後,就把鳥子精莫愁等人全部召集了過來。而接著……沙灘上多出了兩個被埋得隻剩下腦袋的男人……“我看看我看看。”鳥子精奪過手機翻閱著:“哎喲喂,這拍攝手法不錯嘛,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一個不落啊,全場的屁股都在這了。”


    身殘誌堅歪著腦袋,一副死鱉樣:“你們聽我解釋……”


    而李果同樣一副死鱉樣:“我想……這是一個誤會……”


    可他們的話儼然就成了放屁,手機被傳閱了一圈一圈又一圈……並最終回到了出鞘大姐的手上,而全場唯一的變化,就是多了一股淡淡的殺氣……而這殺氣,並不是從出鞘、也不是從鳥子精、更不是從莫愁身上散發出來的,反而是從一向很縱容李果的雪姐姐身上散發出來的……就好像此刻的雪姐姐搖身一變,從李果那個嬌滴滴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妹妹成為了門神組織第九小組少將指揮官……“真的是個誤會……”李果咬著嘴唇,非常委屈:“身殘誌堅是主犯,我也是受害人。”


    “受害人?”鳥子精笑著,獰笑著,讓人心底發寒的獰笑著:“受害人的心理素質不錯嘛,照片拍得夠專業啊,看這光感,看這角度。”


    “我心理素質一向好……”李果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誠實可靠小郎君:“真的……真是誌堅慫恿的!”


    “閉嘴!”身殘誌堅一聲斷喝:“變態!”


    而李果也不甘示弱:“剛才不是你說要拍白素貞的屁股的麽!鎖妖塔能作證。”


    可真當所有目光都在鎖妖塔姐姐身上聚攏的時候,她居然聳起肩,做出一個攤手的姿勢,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我覺得這兩個賤人不動點大刑,是不會老實的。”鳥子精很輕描淡寫的說著。


    “附議。”雪姐姐第一個舉手。


    說著,她們就已經著手準備給李果和身殘誌堅上大刑的家夥了,什麽狼牙棒、跳跳糖、西瓜和可樂。這都是鳥子精提出來了,她儼然一副軍統女特務的嘴臉,表情十分殲詐。


    而到底還是莫愁善良,她趁著所有人忙活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低下頭對李果說:“相公,你不該呀。”


    “是身殘誌堅那個賤人……”李果自己說得都無力了。


    莫愁搖搖頭,然後側過身子:“難道莫愁的比那些人的差嗎?這樣吧,相公,等她們不注意,莫愁一打手勢你們就跑……”


    李果和身殘誌堅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用眼神給了莫愁一個肯定的答複。


    就在這時,鳥子精已經吃光了兩瓣西瓜裏所有的瓜肉,抱著兩個空蕩蕩的西瓜皮喜滋滋的朝李果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和小新妹子說:“這叫西瓜保齡球,是我在夏威夷玩的時候學的。把可樂放在上頭,讓他倆一人頂一個,然後我們輪流蒙住眼睛,拿棒子去敲……”


    李果一聽,毛都嚇得炸了起來。這也太殘忍了……怎麽聽怎麽感覺像是輪盤紮飛刀,或者頂蘋果百步穿楊。想想等下小葵這種不知道輕重的家夥也跑過來玩,並且手滑了一下……李果頭皮就一陣陣的發麻,他腦子裏儼然已經出現了一副自己被一棒子爆頭的景象。場麵實在慘烈……就在這時,李果突然看到莫愁背在身後的手,突然比劃出了個“二”。


    “是時候了!”身殘誌堅一聲爆喝,拽著李果就從沙地裏鑽了出來:“乾坤大挪移!”


    嗖嗖兩聲,兩個賤人嗖嗖的就消失在了陽光明媚的沙灘上。隻剩下一種玩姓大發的變態女子在目瞪口呆,而琥珀又不在,小新妹子和出鞘又沒辦法帶人旅行,單獨一個過去找李果和身殘誌堅的話,無異於羊入虎口……所以鳥子精狠狠的把棒子往地下一扔,指著莫愁:“是你吧!”


    莫愁想都沒想,頭一搖:“木有!”


    而此刻的李果……正和身殘誌堅兩個人光著棒子隻穿一條大褲衩子,站在情深深雨蒙蒙的巴黎街頭,高大的埃菲爾鐵塔就在他們身後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大街上人來人往,人們雖然都沒有穿著厚重的冬衣,但是三月的天氣畢竟冷清,所以大多長袖或者外套。馬路上人流如織,穿行不息。


    當身穿大褲衩的李果和身殘誌堅出現在巴黎的街頭時,他們立刻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特別是身殘誌堅,一張帥氣陽剛的臉蛋,外加身上的肌肉塊塊隆起,既有東方的含蓄味道,又有歐美人鍾愛的**特質。


    所以他倆人在馬路上的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一百。有不少人還走上前問價錢……甚至還有個金發碧眼的洋嬸子上來想捏身殘誌堅的胸肌。


    不過對於這一點,李果十分不滿。因為問身殘誌堅價錢的都是大姑娘小嬸子,而問李果的大多是一米九幾的壯漢……“我就這麽像個基?”李果咬著牙:“還有!你腦子有屎麽?把我帶到這來?”


    說著,李果就想傳送。可現在他們倆實在太過於顯眼,現在傳送的話,絕對會帶來恐慌。所以身殘誌堅按住了李果。當然,身殘誌堅也是苦逼著一張臉:“我當時隻想著去個有買衣服的地方……”


    “可你沒錢啊……[***]!”李果捂著上身的點:“被你害死了,我還不如在那被打爆頭呢。”


    身殘誌堅沉吟一陣,豎起一根手指:“我有辦法……”


    說著,身殘誌堅走到一個販賣水果的小攤位上,用非常流利的法語跟老板交談著。李果並不知道交談的內容是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賣水果的老頭的眼神,漸漸從歧視、不屑變成了敬佩和尊重。


    並在談話結束的時候,把店門口的那兩個木頭釘成的牌子交給了身殘誌堅,而身殘誌堅把上頭的紙撕下來之後,佯裝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並不知道從哪搞了點紅色的類似血的東西,在上頭用中曰英法俄五國文字寫著碩大的“抵製家庭暴力!降低離婚率!”。


    接著,他向那老板道了聲謝,扭頭對李果說了一句:“跟著爺!咱走到個沒人的地方就撤。”


    然後這兩個人一個人舉著一個寫著鮮紅血書的板子,慢悠悠連鞋也不穿的就走在了巴黎這個讓李果一直很神往的城市裏最繁華的步行街上……李果真的覺得身殘誌堅是個鬼才,從這小小的改變之後,原本上來問東問西的人沒有了,還讓不少人向倆人投來善意的目光……這下總可以順利的撤了吧?


    不!李果這次始終還是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尾,他和身殘誌堅都沒有研究過歐美國家文化和中國文化的差異。完全忽略了這幫鬼佬的參與姓,光三百米的距離,李果赫然發現他身後居然多出了大概六七個跟他一樣穿著大褲衩舉著同樣牌子,但是隻用法文寫著“抵製家庭暴力!”的外國人。有中年的大叔,一臉胡子戴個眼鏡、有頭發花白的半老老頭子,身上的肉都鬆鬆垮垮了……“這不坑爹麽……”李果都快哭了:“這下怎麽弄啊你……”


    身殘誌堅也是欲哭無淚:“還能咋辦……硬著頭皮幹啊!”


    說著,兩個賤人就這麽舉著牌子圍繞著巴黎一圈一圈的走著,身後的追隨者越來越多,並以幾何倍數翻滾著,當他們走到凱旋門的身後,身後居然已經有了一個不下八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每個人都隻穿著一條大褲衩子。


    “哎呀我去……這麽下去都能組織遊擊隊了哥。”李果小聲的問著身殘誌堅:“我這輩子算毀你手上了……”


    身殘誌堅歎了口氣:“看前麵,不要說話。小心被電視台給你配音……”


    果然,李果赫然發現前方道路上果然駐紮著許多許多的記者,閃光燈啪啪的亮著,攝像機跟著溜溜的轉著。還有什麽直播車還有什麽航拍直升機,各種新聞器材一應俱全。


    這下樂子更大了,這個反抗家庭暴力遊行一經直播,反響更為強烈,一路上不停有穿著大褲衩,甚至在身上臉上都寫滿標語的老外湧上街頭,一時間風頭無限……而且現在不但是男的,更有不少姑娘隻穿內衣的加入了這個隊伍。一時之間隊伍無比壯大,可身殘誌堅可李果還是領頭的……“哎?這有完沒完了?怎麽這麽一大幫子人窮他媽晃蕩沒人管啊?”李果開始抱怨了,他的心都碎了:“你趕緊想招啊!”


    “我艸,我往哪想去?我哪知道他們好玩這麽一口。”身殘誌堅也是頗為無奈:“誰他媽會管這種公益遊行啊,早知道老子往牌子上寫支持第三王朝複辟就好了。”


    可惜木已成舟,現在身殘誌堅說什麽都沒有用了。而李果和身殘誌堅這兩個賤人,今天也注定成為法國人民心中的明星……畢竟身為遊行總指揮,攝像機鏡頭大半在他倆身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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