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笑道:“好多年沒有聯係了,還是我來自我介紹吧,阿姨,我叫楊震,在HZ市一家酒店做保安,這一次來HS市出差,順路來看望一下老同學。我跟桂芝差不多有好多年沒有聯係過了,我還是聽別的同學說起桂芝住在這裏,於是便試著摸過來,沒想到還真是找到了。”


    桂芝聽著,明知道楊震是在胡說八道,可偏偏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綻來,聽著跟真的一樣。


    桂芝聽著都像真的一樣,桂芝的婆婆和小姑子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疑心了,桂芝的婆婆笑道:“你來的還真是時候,估計你晚來兩個月,就找不到了。”


    “兩個月?”楊震心下一愣,暗想,難道他們要全家躲出去不成。


    桂芝接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這裏兩個月後就要拆遷,到時候恐怕是一片廢墟了。”


    楊震笑道:“拆遷是好事啊,你們這房子的麵積不少,肯定能賠上一個一百六七十平米的大房子或者兩個小套房子。”


    桂芝歎了口氣道:“哪裏啊,開發商不給我們賠房子,隻賠錢,而且還很少,一平米隻有一千五百元。”


    “一平米一千五百元,他們這是搶地呢。”楊震不由瞪大了一雙眼睛,HS市的房間雖然不及HZ市,但均價也早已經突破萬元,而且,桂芝家所在的這個地方,也算是HS市的外三環了,房價差不多得一平米九千元,跟一平米一千五百元的補償相差太多。


    桂芝的婆婆歎道:“沒辦法啊。”


    楊震不解了:“你們就沒有人上訪嗎,或者找開發商說理去?”


    “說了,有什麽用呢,上一次是街頭的老劉帶著人去找開發商說理了,不但沒什麽結果,老劉更是在三天後被一群人暴打一頓,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而且,公安局也介入進來,更說誰若是拒不搬遷,就把他們一家全都弄進監獄裏去,你說還有誰敢賴著不走啊。”桂芝婆婆歎了口氣,顯然很無奈,“我大兒子雖然結婚了,但小兒子至今還沒找到對象呢,原本指望著這房子開發後會賠付兩套小房子,誰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說著,桂芝的婆婆竟然垂下淚來,看來這段時間她沒少作難。


    “媽,你跟嫂子的同學說這事幹嘛。”桂芝的小姑子急忙拉了拉她媽媽的衣角,桂芝的婆婆這才急忙擦了一下眼淚,笑道,“你瞧我,說著說著竟然動情起來,小楊啊,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楊震歎了口氣道:“阿姨太客氣了,怪隻怪這些開發商與當權的勾結,苦的隻是咱們這些老百姓。”


    桂芝的婆婆道:“小楊,來到家裏不要客氣,來,吃菜。”


    在桂芝婆婆熱情的招呼下,一頓晚餐在歡愉的氣氛中結束了,待到桂芝和小姑子將碗筷收拾幹淨之後,桂芝婆婆拉著女兒的手對桂芝笑道:“桂芝,你跟小楊說話吧,我跟巧兒去縫補衣服去了。”


    待到桂芝的婆婆母女二人回房間了,桂芝給楊震倒了一杯茶水,便坐下默然不語了。


    “你婆婆是個好人。”楊震心有感觸,兒媳婦的男同學來家裏了,竟然像是對待女兒的同學一樣,一般人很難做到這一點,估計大多數都會猜疑,這個男人以前跟兒媳婦是什麽關係,為何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會找來,言語中自然就會有一定的試探,但是桂芝的婆婆卻絲毫沒有,反倒是真誠待客。


    桂芝歎道:“好人隻會受欺負。”


    楊震道:“給我講講吧,李鐵和李山到底是怎麽欺負你們的。”


    提起這事,桂芝的臉上登時一片黯然,緩緩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原來,事情還是出在這片舊宅上,也不知道這裏的開發商給李鐵送了多少錢,竟然能夠使動李鐵在居民的搬遷一事上出了大力,一個月就來到這裏三次。有一次,李鐵和李山一起來的,無意中見到了桂芝的婆婆和小姑子,父子二人登時起了不良之心,隻是當天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打聽了桂芝家的情況。


    三天後的一個晚上,忽然兩輛警車停在了桂芝家的門口,從車裏突然下來幾個民警,說是要調查一個案件,讓桂芝的婆婆和小姑子去局裏配合一下。兩人雲裏霧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推上了車,桂芝的男人和小叔子雖然盡力阻攔,最後卻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不敢亂動。


    第二天一早,桂芝的婆婆和小姑子一起回來了,她們哪裏是被帶到局裏配合調查什麽案件啊,而是被帶到了一個別墅裏,分別遭到了李鐵和李山的*。親娘和親妹子被人糟蹋了,桂芝的男人和小叔子怒火萬丈,這就要拿著菜刀要去報仇,卻被桂芝死死攔住。一家五口人中,桂芝的婆婆和小姑子受了刺激,精神有些恍惚,兄弟二人怒火燒心,頭腦衝動,唯有桂芝還算是頭腦清楚,他們這一去非但報不了仇,恐怕還會早了李鐵父子的毒手。


    冷靜下來之後,他們兩個也明白報仇不是那麽容易的,於是便先放棄報仇的念頭,好生照顧母親和妹子。最後還是桂芝想了一個辦法,托了人到英皇大酒店上班,更在短期內成為了金牌服務員,又在大堂經理的關照下,調到了天皇廳服務。李鐵的飯局,十有八九是在英皇大酒店,而天皇廳則是李鐵的專用廳一樣,隻要李鐵在這裏安排飯局,必然是在天皇廳,桂芝故意來到這個廳服務自然是想探知關於李鐵更多的消息,以為報仇。


    皇天不負有心人,昨天晚上,李鐵和李山都喝醉了,而且桂芝也看出了曹晨曦對楊震格外關注,眼神裏竟有一種炙熱的目光,過來人的她如何猜不到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是有奸情的,於是便將在酒宴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把這事告訴了丈夫和小叔子。


    他們二人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自然是大喜,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匕首隨身帶上,先行潛入李鐵住處樓下的假山裏。曹晨曦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在樓下看到假山處有兩個人影閃動,正是桂芝的丈夫和小叔子,隻是她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楊震,根本沒有在意。曹晨曦走了之後,兄弟二人便用練了幾個月的開鎖技術撬開李鐵家的門鎖,趁著二人醉酒不清醒的時候,一刀一個,把二人全閹了。


    閹了他們,卻不殺他們,更是用李鐵的手機撥通楚雲影的電話,為的就是讓他們繼續活著,再也不能糟蹋女人,這樣比殺了他們還要解恨。打完電話,二人又將所有的蛛絲馬跡全部擦掉,然後離開李鐵家裏,揚長而去。


    聽完了桂芝的故事,楊震不由一陣唏噓,心下更是陷入深深的矛盾中,暗想,佛家講,凡事有因必有果,有善因就有善果,有惡因就有惡果,李鐵和李山正是因為中了惡因,所以才會有惡果,得到這一次的懲罰,但是,桂芝的婆婆和小姑子呢,她們都是好人啊,為何要得這個惡果呢,還有很多受過李鐵和李山欺負過的人,他們都是壞人嗎?


    從本心而論,楊震很同情這家人,更是讚賞這兄弟二人的作為,畢竟親娘和親妹子被人糟蹋了,若是不想著報仇雪恨,還是個男人嗎?楊震都覺得兄弟二人下手太輕了,若是換做他,不但將他們兩個閹了,更是要把他們的手腳全都打斷,嘴巴也縫上針。


    可是,如果不把這兄弟二人交出去,楊震自身就脫不了幹係,楊震看得出來,楚雲影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女人,就像是曾經的冷清寒一樣。但是,若把這兄弟二人交出去,楊震自己都覺得良心會很不安,更是覺得對不起桂芝一家人。


    講完了故事,桂芝也覺得口幹舌燥,咕嘟嘟地喝了幾大口水,然後便“撲通”一下跪在楊震的跟前,哀求道:“楊震,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抓我的男人和小叔子,他們不是壞人,是被李鐵和李山逼的,如果你肯放過他們,我…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的。”


    “桂芝,不要求他,也不要跪他,讓他抓好了,反正他跟李鐵一樣,不是什麽好人。”楊震沒有開口,而是沉默不語,因為他聽到院子裏傳來兩個雄厚的腳步聲,果然,就在桂芝剛剛哀求完,房門打開了,一個粗放的聲音大聲響起。


    楊震轉首看去,隻見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先一個一臉絡腮胡,雙眼如炮,雙拳緊握,目光散射出來一陣陣寒意,嘴巴緊閉,估計正咬著牙呢。絡腮胡漢子後麵是一個白淨的漢子,身高不在楊震之下,相貌英俊,尤其是一雙美貌,濃得很,更顯幾分英氣。


    “發生什麽事情了?”桂芝的婆婆和小姑子聽到聲音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從裏間跑出來,卻見桂芝跪在楊震的跟前,兩個兒子朝著楊震怒目相向,不由大吃一驚,“這…這……,小楊,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她們兩個雖然是女人,但也看出了剛才桂芝已經知道楊震的身份,卻是故意說他是同學了。


    “娘,不要求他,他是李鐵的人,如果他要抓就讓他抓好了,反正人是我們傷的,隻要娘和巧兒的大仇報了,我們倆就算這輩子在監獄裏過了,也是心甘情願。”絡腮胡漢子上前幾步,將桂芝從地上拉起來,“不要跪他,咱們司家的人不向壞人下跪。”


    “啊”,李鐵的人,桂芝的婆婆和小姑子登時嚇得花容失色,楊震一臉的微笑卻突然變成邪惡的獰笑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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