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這是駱辰竭盡心思所能想起的詩句,盡管他自認為博聞強識,飽讀詩書,可他偏偏喜歡這一句,這又能怪誰呢。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闊別燕京已久的他再次回來,之所以有些特別——他下山的頭一件事就是來參加一場豪華的婚禮。


    駱辰的心裏猜測著,以那個男人的性格,如果不把自己的婚禮辦的豪華氣派,秒殺所有還沒有成功找到另一半的單身狗,他一定覺得對不住他那張生來就讓人嫉妒的臉。


    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駱辰對著出租車司機問道:“師傅,還有多久才到。”


    開出租車的師傅是一位中年人,乍一看上去有些麵善,卻隱藏著常人難以察覺的狡黠。


    司機師傅輕輕一笑對著駱辰說道:“就快到了,小兄弟是第一次來燕京吧。”


    駱辰心中冷笑,這話裏的意思就是欺負他是從鄉下來土包子,趁機宰他一下。不過以駱辰寧死不肯吃虧的個性,怎麽能讓壞人的計謀得逞呢。


    於是,駱辰的嘴角劃過一抹賤賤的微笑說:“當然不是了,我家就是燕京的,司機大哥,你該不會是以為我不認路,故意帶我兜圈子吧。”


    聽到駱辰的話,司機師傅的心裏有些詫異,麵帶尷尬的說著:“怎麽會呢,小兄弟不要誤會,大哥我絕對是一個實在人。”


    “那我就放心了,幸好我帶的錢夠付你的車費了。”駱辰一副得到莫大安慰的語氣。


    “那個,小兄弟,我想問你一下。”司機師傅小心翼翼的問著。


    駱辰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什麽事,說吧。”


    “你究竟帶了多少錢的車費呀。”


    “二十五塊華夏幣。”


    司機師傅這次是真的哭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這次真的濕了鞋。


    付過車費後,出租車司機含淚離去。


    駱辰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地方,那裏——那個男人即將完成人生中的一項偉大壯舉,想想還真是不爽呢,又有一個小夥伴脫離單身狗的組織,奔向了幸福美滿的未來。


    腳步緩慢,感受著婚禮現場的氣氛,駱辰的內心也很是喜悅,一輛輛的豪車,諸如勞斯萊斯,賓利,瑪莎拉蒂,蘭博基尼,數之不盡。


    對此,駱辰很是嗤之以鼻,這麽多年沒見了,那家夥還是一點都沒變,看來裝逼果真是不分年齡的。


    不得不說,駱辰今天的行頭有些寒酸,別人都是豪車代步,西服革履作稱,隻有他自己坐的是出租車,身上穿的是一件老舊的藍格子休閑外套,更沒有風姿綽約的年齡女郎相伴。


    駱辰不在意這些,那個男人也不在意這些。


    婚禮的現場屬於歐式風格的廣場,寬闊大氣而不失典雅,各式糕點,各種美酒,一應俱全。


    隨著步伐的邁近,駱辰已然看到婚禮的男主人公——新郎正意氣風發的迎接前來的賓客,可以感受得到,這家夥的內心是真的激動不已。


    一身黑色的西裝,鼻梁上依舊架著那副黑框眼鏡,看上去非常的斯文。


    駱辰走上前去,與正在忙碌的新郎眼神相對,一秒,兩秒,三秒……很多秒後,新郎終於咧開嘴笑了起來,然後伸出手給了駱辰一個狠狠的擁抱。


    “好小子,這麽多年沒見,你越發的精神了。”新郎這才鬆開雙手,開心的說著。


    駱辰也笑著說道:“是啊,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騷包,話說你的眼鏡該換個款式了。”


    新郎捶了駱辰一拳,笑罵著說:“你的破嘴一點沒變。”


    聽到新郎的這句話,駱辰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說道:“左輕狂,新婚快樂!”


    新郎左輕狂的表情變得一滯,很快的便又說道:“謝謝你,好兄弟。”


    “來來來,我帶你見一下你嫂子。”左輕狂摟著駱辰的肩膀朝著廳堂裏麵走去。


    “如月,這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我最好的發小,駱辰。”


    “駱辰,這是我媳婦兒淩如月,你可是要叫嫂子的哦。”左輕狂介紹著說。


    站在左輕狂身邊的女子身著白色婚紗,長發盤起,膚色雪白,麵帶莞爾。


    淩如月首先開口小道:“原來你就是駱辰小弟,輕狂可是經常在我耳邊誇起你,今日相見,果真是一表人才。”


    瞧瞧,這女人不僅長的漂亮,還會懂得在合適的場合讚美自己,真是難得!最關鍵的是人家說的都是實話,駱辰實在是無法反駁,自己明明就是一表人才嘛。


    於是,駱辰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嫂子你真會說話,能娶到你是我們二蛋的福分。”


    二蛋?


    聽到這個稱呼,淩如月有些摸不著頭腦。


    再看看左輕狂的臉變得十分不自然,他生氣的對著駱辰叫道:“駱辰,你!怎麽能當著我媳婦兒的麵叫我的小名兒,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駱辰絲毫不在意的說道:“叫你二蛋顯得多親切呀。”


    “二狗子!”左輕狂也不甘示弱的回擊起來。


    “二蛋,我警告你啊,不許叫我二狗子。”


    “我就叫了,二狗子,二狗子,你能把我怎麽著啊。”


    “喲嗬,這一結婚,果真長能耐了,要不要單練一下?”駱辰眼神玩味著說道。


    左輕狂心中發虛,他這細胳膊細腿的,哪裏是駱辰的對手,不出一個回合,駱辰就能把他打的七零八碎,但他卻硬著頭皮說道:“你卑鄙!”


    “你虛偽!”


    “你無恥!”


    “你懦弱!”


    淩亂了,全都淩亂了,淩如月,還有一旁的伴郎伴娘們大眼瞪小眼的錯愕著——這倆活寶真的是親密無間的小夥伴嗎?


    突然間,前方廣場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隻見一輛湛藍色的悍馬速度飛快的朝著廣場中央駛了進來。


    在場的賓客們突遇變故,驚慌失措,紛紛躲避開來,有人嘴裏還咒罵著:“誰家的小兔崽子這麽沒家教,你父母沒有教過你開車要禮讓行人嗎!”


    悍馬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很快的從車裏走下來三個男人,為首的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戴著一副墨鏡,倒是有一番小馬哥的樣子,隻是那種氣質是怎麽也學不來的,這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身後的兩個男人身材魁梧,同樣的妝扮,很是恭敬的站在男人的身後。


    男人笑嗬嗬的走上前來,一副大大咧咧的神態,說道:“喲,我當什麽日子,這麽熱鬧,原來是左家的小少爺大喜的日子啊。”


    左輕狂的表情有些不悅,但今天的確是自己的大喜之日,他隻是淡淡的說道:“張塘,我記得沒有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這個叫張塘的男人並不介意左輕狂的言詞,反而裝作很親切的語氣繼續說道:“輕狂兄弟哪裏的話,你結婚這麽重大的事情,當哥哥的怎麽能不來捧場呢,這不,我還精挑細選為你帶來了一件禮物,還請兄弟笑納。”


    張塘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的一個小弟變捧出一隻木質盒子,張塘接過盒子,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左輕狂猶豫了一下,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還是選擇打開了盒子。


    在揭開盒蓋的一刹那,左輕狂的臉變成了豬肝色,盒子裏裝的是一頂帽子,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這種東西,就是有人喜歡送,也沒人願意要吧。


    左輕狂強壓心中的怒意質問道:“張塘,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塘的嘴角露出一起嘲笑:“沒什麽意思,這就是送你的禮物啊。”


    “你欺人太甚!”左輕狂咬牙說道。


    “輕狂兄弟,你不要生氣,如果你有什麽不明白的,你可以問一下你的新娘子。”張塘一臉無辜的解釋著。


    左輕狂轉過臉看向淩如月。


    淩如月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急忙解釋著說道:“輕狂,你別聽他亂講,我和他真的沒什麽。”


    拜托,說出這句話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嗎?左輕狂隻是看了看她,並沒有問她跟張塘的關係,淩如月這麽一解釋不就暴露出問題所在了嗎?


    左輕狂的心中突然變得很痛很痛,淩如月,她可是自己真心真意唯一愛過的女人啊,她怎麽能背叛自己呢?他感覺連呼吸都是那麽的疼痛。


    “為什麽?”左輕狂隻是眼睛灼灼的盯著淩如月。


    “輕狂,你聽我解釋。”淩如月語帶哭聲的說道。


    “解釋?解釋什麽?”左輕狂的牟子全是寒意。


    張塘擺了擺手,說道:“還是我來說吧,那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話說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你的這位新娘子,哦不,那時她還隻是你的戀人,她喜歡上一個包包,你卻舍不得買給她,你說那是你一個月的生活費,就因為這件事你們吵了一架,就是這個偶然的機會,她遇見了我,向我哭訴了一切,不就是一個包包嘛,女人喜歡就買給她咯,想你堂堂的左家小少爺,好好的紈絝子弟不當,非得裝清高扮良民。我就不一樣了,我一下子給她買了三個不同款式的包包,女人嘛,不就是喜歡這點東西,她們喜歡什麽就買給她們好了,不要跟女人講大道理,那樣很愚蠢的好不好。至於買完包包後,作為回報,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能猜到了吧,現在回想一下,她的味道還真是讓人懷念呢。”


    嘩,張塘的一番敘述讓在場的賓客無不吃驚,他們怎麽想象的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絕對是大爆料啊。


    “你該死!”此時的左輕狂已經失去了理智,奮不顧身的揮拳朝著張塘衝了過去。


    很不幸的是,張塘身後的兩個小弟非常的盡職盡責,迅速將張塘擋在身後,其中一人很是輕鬆的接住左輕狂的拳頭。


    躲在身後的張塘再次嘲笑著說道:“你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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