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母與鬼魅在空中時隱時現,而隨著他們每一次的出現,暴戾的氣息便會如狂風暴雨一般,在這片滿是鬼氣的大地上肆虐開來,而我和李小賤,就站在大地上,抬著頭,一臉震撼的看著天空。


    李小賤咽了口吐沫,然後喃喃說:“好強大的力量,這,這力量,似乎並不比鬼王弱!”


    巫王母乃是九人傑之一,力量自然不弱,雖然巫王已死,二巫已經不是完整的二巫了,至少因為巫王的死,巫王母的力量也會受到影響,但這並不代表,巫王母的力量就會沒有鬼王強。


    而鬼魅,這個人一直都很神秘,之前我一直以為鬼魅隻不過算是一個人間強者而已,實力頂多也就是那些正道大拿的水準,卻沒料到,鬼魅竟然會這麽強大。


    強大到,可以與巫王母分庭抗禮,甚至不落下風。


    此時此刻,整片空中都充斥著強大的氣息,那氣息狂躁,暴戾,在空中瘋狂的鼓蕩,將地上的黃沙都吹的漫天狂舞,更驚得城牆上那些鬼兵大氣都不敢喘。


    我看著那些鬼兵皺了皺眉頭,鬼王城,乃是鬼王的居所,這裏強者很多,有數尊鬼將,雖然可能有很多鬼將跟隨大軍去了人間,但是,也不可能出了這麽大動靜,都沒有人出來管吧?


    難道,鬼王城內,已經沒有了強者?


    鬼王呢?


    難道真的被屍姐所傷,正陷入沉睡狀態?


    那麽剩下的鬼將呢?難道全都去了人間?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身旁的李小賤卻開口說:“傳說,鬼王城所有的鬼將全都去了人間,現在看來是真的了。”李小賤說完之後笑了笑,然後繼續道:“就是不知道,此刻的鬼王傷到了何種程度,此刻已經有人打到了自家門前,他竟然都不出來管一管,看來傷的很重啊!”


    我聞言皺眉,轉頭看了李小賤一眼。


    此刻的李小賤臉上帶笑,那笑卻不是以往的賤笑,其中多了一絲別的味道,不禁讓我疑惑,難道,李小賤真的想當鬼王嗎?


    可是,李小賤不是說過,他對鬼王沒有興趣的嗎?


    “小葉子,你說,如果我們此刻溜進城裏,偷出鬼璽,那你是不是就成為新的鬼王了?”李小賤說道這裏忽然賤兮兮的一笑,然後神秘兮兮的說:“小葉子,要不,我們溜進去吧?這鬼王城內,此刻應該沒有高手,就算有,以我們兩人的修行,應該也能對付,到時候咱倆把鬼璽奪來,你就成為鬼王啦,嘿嘿,到時候鬼璽在手,鬼城萬民全都得服從你,那些強大,不可一世的鬼將,或者各大城池的城主,也都要俯首稱臣,豈不快哉?”


    我聞言一怔,隨即一臉古怪的看著李小賤,李小賤見我看他便撓了撓頭,不解的說:“我說的有錯嗎?”


    “有錯!”我說:“我是人類!”


    李小賤撇了撇嘴,道:“人類又怎麽了,你已經得到了地火之晶的認可,如今世間,唯有你可以觸碰鬼璽,就算你想拱手相讓,別人都拿不了,既然拿不了,那放在鬼王大殿內,豈不是浪費?”


    “算了,我沒興趣!”我搖了搖頭,拒絕了李小賤荒謬的提議,李小賤見狀還要說些什麽,但就在這時,忽然一聲低喝自城牆上傳來:“什麽人,退後,不得靠近城牆千米,違令者,亂箭穿身!”


    我聞言一怔,隨即抬頭看去,就見此刻的城牆上站著一名鬼將,那鬼將身著鎧甲,手持一柄寬厚的大刀,渾身鬼氣繚繞,說話間,城牆上的那些鬼兵便持起了弓箭,將劍勢上弦,把長弓拉成了滿月,瞄準了我和李小賤。


    “你不是說,鬼王城已經沒有鬼將了嗎?”我問。


    “呃……”李小賤語塞,我見狀諂笑,隨即對李小賤說:“我們走吧,一會被人射成篩子了!”


    “切,他們敢!”李小賤雖如此說,但卻依然在前麵帶路,向北方走去。


    我們雖向北方走去,但城牆上的那些弓弩手卻並沒有將長弓放下,那名鬼將也沒有離開,而是依然站在城牆上方,瞪著一雙赤紅色的雙眼盯著我們,不過,他的目光,更多的卻是落在長空之上。


    因為在此刻,長空之上,正發生著一場激烈的戰鬥。


    此刻,巫王母與鬼魅戰的是天翻地覆,整片長空陰風呼嘯,黑氣縱橫,不時的有閃電匹練爆閃而出,更有‘轟鳴’巨響徹底天地,而隨著戰鬥越來越激烈,這兩人也飄飛的越來越遠,看樣子,他們似乎真的要去鬼穀。


    我見狀疑惑,他們為什麽要去鬼穀?


    難道,鬼穀裏,有什麽東西吸引著他們嗎?


    亦或者,他們都是衝著屍姐去的?


    想到這裏我心頭一顫,隨即咬牙,對李小賤說:“我們得快點!”


    李小賤聞言點頭,隨即我們兩人加快速度,在荒涼的大地上開始狂奔了起來。


    而隨著我們快速前行,過了沒一會之後,我便看到,在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片連綿山脈,那山脈一片漆黑,一眼望不到盡頭,正是黑山。


    當初李小賤便和我說過,黑山,乃是貫穿了整座酆都鬼城的山脈,當初我還將信將疑,酆都鬼城何其廣博?比之人間的麵積要大的多了,這裏的一座城池,便是上百萬公裏,可想而知,這裏的地界,得有多麽的寬廣。


    而黑山,竟然能貫穿整座酆都鬼城?


    但現在看來,應該真的是這樣。


    “小葉子,前方便是黑山了,因為鬼穀就在這裏的緣故,所以,這一片,很不太平!”此刻,李小賤也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這裏有很多強大的鬼魂,你我都有傷在身,不得大意,若是遇到過於強大的惡鬼,最好不要發生衝突,能躲就躲,若是我們被其中一隻惡鬼托住了,那麽,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惡鬼被吸引過來,到時候,別說是救人了,恐怕我們兩個,都自身難保!”


    我聞言點頭,這段時間我聽說了太多關於鬼穀的傳聞,此刻即將來到鬼穀,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黑山看似就在眼前,但其實距離我們還有很遠,正所謂看山跑死馬,便是這個道理。


    我和李小賤一路疾行,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終於是來到了鬼穀前。


    而此刻,巫王母與鬼魅的身影已經不知所蹤,唯有滾滾陰風和黑氣還在空中不停的呼嘯,看樣子,這兩人已經一邊打一邊進入了黑山深處。


    “我們走吧!”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慢步走進了黑山之中。


    這一刻,我的心情十分激動,因為我已經來到了黑山,距離鬼穀,隻有一步之遙了,而屍姐,就被囚禁在鬼穀之中。


    想到這裏我暗暗握緊了拳頭,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一聲大喝自前方傳出。


    “黑山重地,生人止步!”


    這個聲音十分低沉,甕聲甕氣的,但卻中氣十足,聽在耳中宛若驚雷一般,極其暴躁。


    我和李小賤全都為之一震,臉上更是掛滿了驚愕。


    因為我們兩個全都沒想到,我們才剛剛進入黑山,甚至還處在黑山邊緣,竟然就遇到了強者?


    我抬頭看去,就見前方空空如也,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場間,更是一片安靜。


    我見狀皺眉,隨即釋放出了氣感,開始感應了出來。


    隻是我草,就在我剛剛釋放出氣感之際,忽然便心生警告,來不及多想,一個縱身便衝出去十多米遠,而與此同時,李小賤也一聲低喝,整個人豁然倒退而去,隨後,就聽‘砰’的一聲悶響,我們兩人原本站立的地方,竟出現了一根戰戟。


    那戰戟渾身漆黑,長近十米,此刻釘在地上,戟身還在劇烈的顫抖,發出一聲聲的顫鳴。


    而大地,已經被戰戟刺得裂痕密布,一股強大的氣息,更是自戰戟上彌漫而出。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因為我感覺到,這個戰戟的主人,很強,雖然比不上李狂,甚至還差的遠,但單說境界,要比我強大的多。


    這個人,至少是鬼將級別的!


    “咦,有點意思,竟然能躲開我的戰戟!”前方忽然傳出了一聲輕咦,隨後,就見一個黑影慢步自一塊黑色的巨石後閃身而出。


    這個人渾身披著黑色的鎧甲,腦袋著戴著一個頭盔,就連鼻子,嘴巴都被偷窺籠罩,唯有一雙眼睛**在外,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人,或者鬼一般,而更像是一個鐵皮人。


    此刻,就見他的一雙眼在我和李小賤身上掃視了一番,隨即伸手,對著戰戟一招手,那戰戟頓時‘嗡’的一聲發出了一聲顫鳴,隨後烏光閃爍,竟瞬間變成了兩米大小,隨後倒飛而出,‘啪’的一聲被他握在了手中。


    “你們是誰,為什麽擅闖黑山!”也許是因為偷窺的緣故,導致他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很是低沉。


    我聞言沉默,看了李小賤一眼,就見李小賤皺著眉頭,一臉的凝重,隨即,就聽李小賤開口,說:“你是黑山守護,號稱鬼將之下第一人的……屠夫?”


    “嗬嗬,沒錯,正是我!”他開口,甕聲甕氣的笑道。


    而我,聞言卻是一怔。


    鬼將之下第一任?


    屠夫?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稱號?


    李小賤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便對著我道:“他本不叫屠夫,但傳說,當他被鬼穀裏那位強者授意來守護黑山以來,便殺了許多的人還有鬼魂,那些人或者鬼魂,都是想要闖入黑山,進入鬼穀的,但無一例外的,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中,而屠夫的稱號,也就此由來!”


    我聞言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就算如此又能代表什麽?


    畢竟隻是鬼將之下第一人而已,我連鬼將都敢殺,又會怕一個連鬼將都不如的屠夫?


    李小賤見狀搖了搖頭,隨後一臉凝重的說:“鬼將之下第一人,那是五十年前的稱號了!”


    我聞言一怔,隨即心頭大駭。


    五十年前,便是鬼將之下第一人。而如今,五十年已過,他的修行又到了何種程度?


    要知道,酆都鬼城的五十年,可是和人間有很大的差別的。


    酆都鬼城的一天,便是人間的幾個月,而酆都鬼城的五十年,又是人間的多少年?


    幾百年?幾千年?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隨即慢慢握住了魔刀。


    “前輩,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進入鬼穀,你能放我們進去嗎?”我平靜的問。


    他聞言搖頭,甕聲甕氣的說:“不能,之前那兩個,我攔不住,鬼老不會怪我,可你們,我能攔住,若是放你們進去,鬼老會生氣!”


    我聞言沒有吭聲,而他,也沒再言語。


    一時間,場間陷入了沉默,唯有陰風不時吹佛,吹的黃沙‘莎莎’作響。


    下一刻,唰的一聲,魔刀出鞘,而我也一聲清嘯,隨後夾帶著滾滾魔氣快速向屠夫襲去。


    既然不能放我們進去,那便隻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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