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報】關注「起點讀書」，獲得515紅包第一手消息，過年之後沒搶過紅包的同學們，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
夕陽散出柔和的紅色光芒，穿過了病房的西窗，照在沙白臉上。
斜倚在病床上的沙白一副慘象。額頭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左臂打著石膏，用一條繩子掛在胸前，右眼淤腫烏青，臉上還有幾道明顯的擦傷。
他盯著病房的門，期盼林菲能來看他，但是又有點害怕林菲出現。如果林菲出現，會和他說什麽呢？
漂亮姑娘最終喜歡上了有錢人家的少爺，拋棄了窮人家的小夥子？這種情節很老套、也很常見。但沙白憑直覺知道，事情一定不是這樣。他了解的林菲不是這樣的。
林菲非常耀眼，不僅是漂亮，家境也很好。新生舞會上，沙白對幾個小混混迅雷霹靂般的暴打，讓林菲對他大感興趣，主動接近沙白，最終他們走在了一起。
沙白比較缺錢，所以常去做各種兼職工作賺學費。林菲總是陪著他，陪他一起去街邊廣告傳單、陪他去做展會接待員、陪他去兒童遊樂園推銷那些從網上買來的小玩具。倆人交往後不久，林菲察覺到了沙白經濟比較窘迫，就悄悄把自己原來穿的那些昂貴的名牌衣服全都收起來，換成最普通的衣服。林菲總能在最細微的地方為沙白考慮，不想讓他有任何不舒服，而她自己則心甘情願地為此做出改變。
所以，沙白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那個黃頭小子的跑車什麽的，會是這次事情生的原因。肯定不是。
沙白無法理解那個現場中林菲的冷漠，那不是他所了解的林菲。那天林菲始終沒有下車，即使是他被打倒在地。以前，即使是沙白的手指頭劃一個小口子，林菲也會飛奔著跑到藥店去給他買一張創可貼。
到底生了什麽？
幾天後，清晨。沙白一臉陰鬱地從醫院走出來。
春天的早晨生機勃勃，樹木花草和街上的行人看上去都精神抖擻，但沙白覺得一切都是灰色的。
林菲一直都沒出現，沙白很失望。幾乎所有的同學和朋友都來看望過沙白，就林菲沒來。
年級老師來代表高家的家長道歉，還帶了六千塊賠償金。沙白當然沒有收這筆錢。這麽憋屈的事兒，不是錢能解決的。
垂頭喪氣的沙白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了站在了大門旁邊的譚婆。她拿著幾個還在冒熱氣兒的烤白薯，笑眯眯地衝他招手。
看到譚婆和烤白薯，沙白的心立刻就暖了，陰鬱的天色似乎也亮起來了。
譚婆是賣白薯的。
沙白會認識譚婆，純屬意外。
那是一個陰雨天，外出做家教的沙白路過校門口時候，看到了在校門口的陰雨中瑟縮著賣烤白薯的譚婆。
沙白自己也賣過烤白薯。
小時候在家鄉的時候，每天放了學，他都會飛奔著跑去自家的白薯攤兒那兒，把養父替下來，養父歇一會兒後，會回家做飯，然後把晚飯給沙白帶過來，他們到晚上十點才會收攤兒。晚上買白薯的人反而比白天多一點，養父舍不得晚上的時間。
沙白是養父撿來的。養父沒有太多手藝，靠一個賣烤白薯的攤子，一直支撐到沙白念大學。所以沙白知道小生意人的不容易。
陰雨天裏忙著給烤白薯爐遮雨布的譚婆，讓沙白想到了養父。那天他把身上的兩百多塊全給了譚婆，買走了譚婆所有的白薯，然後回到宿舍和兄弟們吃了一整天的烤白薯。
兩百多塊是沙白做家教一周的收入，所以沙白也暗自有點肉疼，但還是覺得舒服的感覺更多一點。
沙白就這麽和譚婆認識了。再後來就很熟了。
譚婆喜歡吃麻辣粉，沙白喜歡吃烤白薯，所以他們有時候會合夥吃飯。一頓飯裏，沙白負責買三碗麻辣粉，譚婆負責提供三個大大的烤白薯。都是三份，還有林菲的。
林菲總會去買來三瓶他們都喜歡的“冰花”啤酒。他們邊吃邊喝，每次一起吃飯都那麽熱鬧。他們比賽誰可以在麻辣粉裏加更多的辣椒、誰能夠三口就吃掉一個烤白薯、誰能夠兩口就喝掉一杯啤酒。譚婆喝下幾杯啤酒後，總是會笑眯眯地端詳他倆，像是老太太在琢磨自己的兒子和媳婦什麽時候能添一個孫子。林菲總會被看得臉紅起來，然後慌慌張張地起身去搶著付麻辣粉的帳。
一切好像就在昨天。
沙白走出醫院大門，接過譚婆手裏的白薯，像往常一樣，打了一個響指，大聲說：“走！吃麻辣粉去！”
麻辣粉的攤子就在譚婆的紅薯攤旁邊。早晨來吃麻辣粉的人很少，店主有點好奇地盯著他們。
譚婆吸溜吸溜地吃著麻辣粉，不時用紙巾擦一下嘴角留下來的紅辣油，出滿足的歎息聲。
坐在旁邊的沙白有點心不在焉。譚婆看了看沙白，小心地問了一句，“如果人家姑娘真變心了。你怎麽辦？”
“如果她親口告訴我，”沙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那我當然會離開她。”
譚婆看著沙白，目光有點閃爍，“女人，想嫁個有錢人，也無非是希望將來的生活能容易一點，這也不是什麽錯。你該放手就放手。總是舍不得，隻能讓自己心裏多受罪，改變不了什麽。”
沙白似乎咬了咬牙，“我不信和錢有關係！除非她親口告訴我！”
譚婆看著沙白充滿痛苦的眼睛，似乎有點憐惜，於是換了一個話題。“那個和你打架的小子，你還要去找他麽？”
沙白點點頭，“當然要去，除了因為林菲的事兒，我也想搞清楚他的拳。”
“搞清楚他的拳？”譚婆側過頭看著沙白。
沙白慢慢放下手裏的啤酒杯，
“譚婆，我的功夫練了很久了。從小，我父親就告訴我，懂得武道的男人，才有真魂。所以，我一直都很認真的練。
父親帶著我四處拜師學藝。家裏的一點錢，除了供我念書，就是供我四處學武。所有的空閑時間、寒暑假，我不是在家裏練，就是在師父們那裏練。民間傳統內家拳的、城裏開武館的、練拳擊的、跆拳道的，我都接觸過。和別人切磋交流，有勝有敗，比我厲害的人有的是，我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所以從不敢稱自己是高手。
但是，有了這麽多年的積累，我覺得自己至少是很懂拳的。無論輸贏，不至於完全看不明白對方的拳。
可高覽的拳讓我很驚訝。他的拳，力量大的不可思議，一拳就把我打亂了。我想知道他那是什麽拳？怎麽能練到這個地步？他和我一樣年輕啊。”
譚婆用筷子輕輕敲著桌麵，“可是你怎麽搞清楚？直接去問人家？”
沙白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腦海裏浮現出高覽那張玩世不恭而又囂張的臉。
“怎麽搞清楚，我還沒想好。我得先讓自己的功夫漲一漲，不能再輕易就被打敗，然後才能再去找他吧。”
譚婆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說，
“你那天在操場打架的過程，我看到了。你吃這麽大的虧，一是因為對手很厲害，二也是因為你自己犯了錯。
你中了對手的第一記重拳之後，應該迅判斷出對手的實力，馬上收手。
年輕人氣盛，挨了一拳麵子掛不住，想要繼續打，也正常。但是繼續開打之後，你的策略不對。你應該選擇貼近對方，而不是努力控製距離，想把對方防禦在身體範圍之外。對方的力量和度都勝過你，隻有貼近，才能少挨重拳。你如果采用貼近策略，哪怕就是和他摔跤，也不至於被打的這麽慘。”
沙白聽得有點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如此。
“譚婆，你也懂拳？”沙白有點好奇地問。
“年輕時候，聽別人說過些。”譚婆含糊地答了一句。
“那你能不能看出高覽是什麽拳路？”沙白追問。
譚婆眯著眼睛、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在猶豫要告訴沙白多少。但最終隻是簡單地說，
“那個小子的功夫很特別。現在我和你說，你也不會明白。他用的那個，和你理解的功夫，並不完全一樣。以你目前所學的，再怎麽練都沒機會打贏對方。如果你想學，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要是這個人願意教你，也許有一天，你能有實力和那個叫高覽的小子過過招。”
說完這些，譚婆就不願意再多說了，無論沙白怎麽纏問。
沙白覺得譚婆有點神秘兮兮的，他半信半疑。
但是暫時也沒別的辦法。病急亂投醫，於是沙白就按照譚婆說的地址，去找譚婆介紹的廖江。
譚婆給他的居然是一個夜總會的地址。美杜莎夜總會。沙白心裏有點嘀咕，夜總會？這個廖江，難道是夜總會的保安？保安，會是多高的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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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婆是賣白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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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白自己也賣過烤白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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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多塊是沙白做家教一周的收入，所以沙白也暗自有點肉疼，但還是覺得舒服的感覺更多一點。
沙白就這麽和譚婆認識了。再後來就很熟了。
譚婆喜歡吃麻辣粉，沙白喜歡吃烤白薯，所以他們有時候會合夥吃飯。一頓飯裏，沙白負責買三碗麻辣粉，譚婆負責提供三個大大的烤白薯。都是三份，還有林菲的。
林菲總會去買來三瓶他們都喜歡的“冰花”啤酒。他們邊吃邊喝，每次一起吃飯都那麽熱鬧。他們比賽誰可以在麻辣粉裏加更多的辣椒、誰能夠三口就吃掉一個烤白薯、誰能夠兩口就喝掉一杯啤酒。譚婆喝下幾杯啤酒後，總是會笑眯眯地端詳他倆，像是老太太在琢磨自己的兒子和媳婦什麽時候能添一個孫子。林菲總會被看得臉紅起來，然後慌慌張張地起身去搶著付麻辣粉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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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旁邊的沙白有點心不在焉。譚婆看了看沙白，小心地問了一句，“如果人家姑娘真變心了。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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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他的拳？”譚婆側過頭看著沙白。
沙白慢慢放下手裏的啤酒杯，
“譚婆，我的功夫練了很久了。從小，我父親就告訴我，懂得武道的男人，才有真魂。所以，我一直都很認真的練。
父親帶著我四處拜師學藝。家裏的一點錢，除了供我念書，就是供我四處學武。所有的空閑時間、寒暑假，我不是在家裏練，就是在師父們那裏練。民間傳統內家拳的、城裏開武館的、練拳擊的、跆拳道的，我都接觸過。和別人切磋交流，有勝有敗，比我厲害的人有的是，我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所以從不敢稱自己是高手。
但是，有了這麽多年的積累，我覺得自己至少是很懂拳的。無論輸贏，不至於完全看不明白對方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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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白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腦海裏浮現出高覽那張玩世不恭而又囂張的臉。
“怎麽搞清楚，我還沒想好。我得先讓自己的功夫漲一漲，不能再輕易就被打敗，然後才能再去找他吧。”
譚婆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說，
“你那天在操場打架的過程，我看到了。你吃這麽大的虧，一是因為對手很厲害，二也是因為你自己犯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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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婆，你也懂拳？”沙白有點好奇地問。
“年輕時候，聽別人說過些。”譚婆含糊地答了一句。
“那你能不能看出高覽是什麽拳路？”沙白追問。
譚婆眯著眼睛、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在猶豫要告訴沙白多少。但最終隻是簡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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