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把柳依依從沉思中喚醒過來。


    莫小元麵帶不悅的打開門,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年輕女人拿著一個快遞件站在門口。


    “莫主任,有個奇怪的快遞,我不敢耽擱,所以、、、”。


    莫小元接過快遞件掃了一眼,沒有寄件人和寄件地址,但寄件人位置處寫了三個急字,後麵還有一連串感歎號。


    莫小元關了門,轉身將快遞遞給了柳依依。


    柳依依接過快遞,看見上麵的三個急字,也是眉頭一皺,然後緩緩的撕開封皮,緩緩的抽出一張紙。莫小元發現柳依依抽出白紙的刹那,整個人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然後胸脯開始峰巒起伏,臉色由白急速變紅,雙眼綻放出壓製不住的光亮,拿著白紙的雙手止不


    住劇烈的顫抖,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音。


    “柳總”“柳總”、、、莫小元接連喊了兩聲,柳依依仿佛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莫小元很好奇,也很擔心,緩緩的走向柳依依身後,想知道這張紙上寫的是什麽。


    剛走過去,柳依依立即就將紙折疊起來,莫小元沒有看得太清,但能夠確定紙上就四個字,前兩個字是‘按兵’、、猜測後兩個字應該是‘不動’。


    柳依依神誌恢複過來,但情緒仍然深處其中,久久不能平靜。


    莫小元不明白這四個字為什麽會對柳依依的情緒產生如此大的衝擊,在她的印象中,還從來沒見過柳依依的情緒有過這麽大的波動。


    好幾分鍾之後,莫小元見柳依依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些許,才開口問道。


    “柳總,發生了什麽”?


    “咯咯咯、、、”,柳依依發出咯咯咯的笑聲,笑臉像一朵綻放的玫瑰花,但同時,她的眼眶裏卻滿是淚水。


    莫小元看得莫名其妙,生怕柳依依受了什麽大刺激。


    “柳總,您別嚇我”!


    “沒事,沒事、、”,柳依依抬手擦了擦眼眶,笑臉依舊。


    “真的沒事”?柳依依緩緩起身,背對著莫小元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從後麵看去,隻看見柳依依雙手把折疊起來的白紙捧在胸口,雙肩不住的輕微顫抖,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


    。


    正在莫小元考慮要不要請醫生的時候,柳依依的聲音響起。


    “按兵不動”。


    聲音不同於以往,特別溫柔,莫小元甚至還從溫柔中聽到一絲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嫵媚。


    、、、、、、、、、、、、、、、、、、、、、、、、、


    、、、、、、、、、、、、、、、、、、、、、、、、


    今年的大雪比去年來得還早,一夜過去,天地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海東青漫步在鋪滿積雪的道路上,這已經是第四天,但柳依依仍然還沒有回複。


    這四天時間時間裏,她並沒有無所事事的呆坐在別墅裏。


    白天,她會走出雅苑,沿著別墅區外圍四處逛逛,幾天下來,對周圍的環境已經了然於心。


    晚上,她會仔細研究網上下載下來的地圖,將整個沈陽,乃至與遼寧接壤的吉林、朝鮮邊界沿線的路線都牢記在心。從十七歲到現在,血洗叛徒重掌海家,整合東海地下勢力壯大海天集團,再到金山角、江州、、、中山縣、、陽關、、天京,太多的生死經驗讓她每到一處都格


    外的謹慎,早已養成了把最壞的結果考慮在前頭的習慣。


    海東青停下腳步,望向對麵的派出所。


    前天,派出所院子裏還有八輛警車,昨天就隻剩下四輛,而今天,隻有一輛孤零零的停在那裏。


    雅苑附近人口稀少,八輛警車的高配本就是為雅苑配置,但這幾天雅苑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警車卻隻剩下一輛,這明顯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海東青沒有再往前走,轉身加快腳步返回雅苑。


    走進雅苑門口的超市,海東青買了兩大袋餅幹、自熱飯、礦泉水,還買了一罐便攜式煤油。


    走到收銀台付款的時候,收銀員見海東青買這麽多東西,說道:“這位小姐,您這是要出去野營”?


    海東青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收銀員一邊點東西,一邊說道:“那我勸你最好不要去西邊,那邊的兩個村子平均一年要發生一兩次械鬥,之前幾年還好,都是點到為止,這次不一樣,這兩天那


    邊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械鬥,聽說還有黑惡勢力參與,鬧得越來越大,連警察都勸不住”。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付了錢,加快腳步走進別墅區。


    回到別墅,海東青把東西裝進黑色雙肩包,快步朝著別墅南門走去。


    一邊走,海東青一邊掏出手機給柳依依發了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隻有兩個字。


    “很好”!


    發完信息,海東青一掌將手機拍得稀碎,扔進了一旁的雪堆裏。


    出了雅苑南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的河流,雖然看上去已經全部結冰,但是她知道,這個時節,河麵上的冰還很薄,人走在上麵很危險。


    但是她沒有猶豫,一腳踏上冰麵。


    雅苑南門門口的保安發現之後,趕緊衝出去扯開嗓門大喊。


    “危險,不能過河!不能過河”!


    不過,那道黑影並沒有停下來。


    然後,保安張大嘴巴看著那道黑影在冰麵上飛掠前進,時不時看見黑影後麵的冰麵破碎開來,露出下麵的河水。


    保安看得提心吊膽,也不敢再喊,生怕一嗓子把那道黑影喊得落入水中。


    這個天氣,隻要落下去,幾乎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直到那道黑影驚險萬分的成功掠過河麵,消失在白茫茫的天際邊,他張開的大嘴才合了起來。往西北方向跑無疑是最佳路線,二三十公裏的路程就能到沈陽市區,如果坐車的話,二十分鍾就能到城裏,隻要成功進入沈陽市區,就是龍如大海,誰也不能輕


    易對她構成危險。


    但是,她能想到的,敵人也一定能想到,坐車最快,反而最危險。不坐車步行也危險,東北地勢平坦,對方肯定占據了一路上的製高點,她的行蹤將全部暴露。


    在那種情況下,對方隻需要幾把狙擊步槍,就能截斷她的去路,到時候她就會成為對方狩獵的獵物,被人圍追堵截。現在這條路線是她提前預設好的,但無疑是最困難的,一路荒山野嶺,特別是繼續往東南方向,會離朝鮮越來越近,一路都是陡峭的大山,很多地方甚至是冰天


    雪地的無人區。


    這是一條凶險的路線,但多年的生死經驗告訴她,越是凶險,才越有可能死中求活。


    、、、、、、、、、、


    、、、、、、、、、、


    老人剛回到中醫館,就看見一張嬉皮笑臉的熟麵孔。


    “哎,一天到晚到處亂晃,就不怕別人認出你來嗎”?


    納蘭子建回頭對著裏間正在整理藥材的洪思賢喊道:“洪醫生,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你是陸山民陸先生”。


    納蘭子建嘿嘿一笑,“老先生,您這弟子真有趣”。


    這時,洪思賢正好從裏麵走出來,剛好聽到納蘭子建的話。


    “陸先生,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有趣的人”。


    納蘭子建笑道:“那是別人發現不了你的幽默”,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不一樣,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見老人也在,洪思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師傅,您回來了”?


    老人眉頭微微皺了皺,“不是讓你回家陪老婆孩子嗎,這才幾天,這麽又來醫館了”。


    “師傅,我都回去好幾天了,渾身難受啊”。


    老人擺了擺手,“趕緊回去吧,我有事要跟陸先生聊”。


    洪思賢誒了一聲,提起包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對納蘭子建笑了笑,揮了揮手。


    老人坐在躺椅上,“你是閑得無聊嗎”?納蘭子建起身站在老人身後,一邊熱情的按摩雙肩,一邊笑著說道:“機會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嘛,我得時常跟您聯絡感情,萬一哪天您就心一軟,把位置傳給我了


    呢”。


    老人歎了口氣,“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你就一點不關心”?


    納蘭子建很有節奏的按著老人的雙肩,將一絲絲內氣輕柔的溢出。


    “舒服不”?“哎,怎麽說呢,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我有什麽好操心的”。


    老人緩緩靠在長椅上,享受著納蘭子建的按摩。


    “我可不是那個高個子”。


    “嘿嘿,老先生您又謙虛了,過分謙虛等於驕傲,您可不能驕傲啊”。


    “你口口聲聲說陸山民是你表妹夫,就不擔心你表妹守寡”?


    “哎呀,陸晨龍是您欽點的繼承人,您就不擔心陸山民掛了,這個繼承人失去獨子之後暴走”?


    老人笑了笑,“你這隻小狐狸,想套我的話是不是”?


    納蘭子建嘿嘿笑道:“彼此彼此,您這隻老狐狸難道就沒有想套我話的企圖”。


    老人淡淡道:“陸晨龍暴走對你來說不是件好事嗎,老實說,你是不是希望你這個表妹夫死”?“怎麽可能”?納蘭子建連忙否認道:“我這個人很重視親情的,再說了,我那表妹跟我感情很好,就跟親妹妹一樣,我怎能忍心讓她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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