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叛軍折騰,外有強敵搗亂,這已經是讓一名雄主都頭疼的局麵了,更何況這個時候,除了南麵無盡高原上的獸人,甚至北麵人馬丘陵上的豬頭人羊頭人等半獸人種族,也很快南下加入到這場殺戮的饕餮盛宴,成為這場亂戰單重的最大攪屎棍。


    就這樣,齊格拉北方亂了,南方爛了。連號稱“二百萬市民,二百萬驕傲士兵”的王都也丟了。


    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達官貴人,連被他們鄙視的平民都不如,平民被俘,頂多是當獸人的奴隸,而那些這廝兒肩不能擔手不能拿的廢物,隻能變成獸人的軍糧!即使偶有英勇之士挺身而出,卻也像流經坎特公國那條大河中的浮冰那樣,很快消失在滾滾的河水裏。


    是的,即使在當地最寒冷的著幾個月,這條河還是不會結冰。而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當初齊格拉九世決定炸開河堤讓打通回歸三百年前的古河道,是為了阻止羅蘭度王國,可是現在,這條河卻成了阻擋獸人東進的天然屏蔽。


    滔滔河水之中,無數的難民,稱作各式各樣的船隻隨波逐流。他們當中,有的得以稱作正規的木製船隻,有的,則使用大河西岸開發的樹木紮成的木法,還有一些人,幹脆做一塊足夠大的黑魔花崗岩渡河。河水洶湧的流淌,各種凶狠水生魔獸,在河水中隱若現。大大小小的浮冰,也跟著河流起起伏伏。


    這條河,可並不是齊格拉王國境內那幾條早就被當地人馴服的河流。無論是遇到饑餓的水生魔獸,還時不小心裝上輔兵,一總免不了船毀人亡。即使僥幸逃脫,或者乘船足夠堅固。但隻要上麵的民眾身體衣服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浸透,在缺少空間的穿上,恐怕難免會很快凍僵,變成跟河水中浮冰一樣堅硬的屍體……


    大河位於蘭斯領地和格隆霍姆領地交界河段,一條毫不起眼的烏木船上,托馬斯?韋斯利依舊筆直的站在船頭。


    沒錯,這個人,就是半年前為西瑞爭取來一個齊格拉男爵爵位的那個托馬斯。這半年,西瑞在軍中可謂平步青雲,從一介傭兵,直接當上了一個統領大片領地的伯爵領主。可托馬斯呢?從那日惶惶不可終日的逃離了貝特尼斯城,這十幾個月,他和他的家人,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錢花光了,隻得被迫做山賊強盜,被領主們圍剿,被其他強盜團夥黑吃黑。好容易攢了點錢組建了個傭兵團,齊格拉卻又亡了國!


    後悔幫助西瑞,把自己搭進去了嗎?托馬斯也不知道,他承認,那天在大殿之上,他的確是衝動了,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又證明機會他不幫助西瑞,原本屬於他的領地也沒保住。


    事實上從他帶著三個佰隊離開自己領地小鎮的那一刻開始,他那幾個強盜鄰居就直接霸占了他的城堡,而他那幾個女子兒女,還是在幾名忠心手下管家的幫助下,才安然脫險。侵吞他的領地,是早有預謀的,而且也絕對是通過了齊格拉九世默認,不然那些領主也絕不敢如此猖獗!


    現在,他倒是大仇得報。獸人不像人類那麽齷.蹉,對俘虜的處理也很簡單。就職了英雄的,殺掉做軍糧。沒就職英雄而且體格強壯的,做奴隸。至於那些所謂高貴的人類,不過餐盤多幾塊鮮嫩的肥肉,僅此而已!


    咚——


    又是熟悉的,浮冰撞擊船隻的巨響,又是一陣陣絕望的慘呼和求救聲。抬起頭,那艘倒黴的船隻,就在距離他們腳下這艘攢不遠的河段盤旋,如果是剛剛上傳那會,托馬斯當然會出手營救。


    可是現在……剛剛張開的嘴巴,卻又再次無奈的閉合了。


    坎特公國跟已經覆滅的齊格拉王國接壤的,的確隻有西北的鎮西領地。然而自從他們上船以來,一路經過了鎮西領地、皮特領地,蘭斯領地和格隆霍姆領地。期間,靠河吃飯的小漁村不提,光是經過的大型城鎮,就有六個之多!然而,那些領地的士兵,無一例外將他們這些逃難的人又都驅逐到了穿上。


    理由,托馬斯也已經知道。對於原齊格拉王國的難民,最開始,幾個領地的領主,還抱著多多益善的想法的。畢竟這些人當中雖大多數是普通人,可有錢人和有特殊才能的工匠也有不少。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來自河西北的難民數量實在太多了。繼續放任那些難民湧入,對領地的治安隱患還是小事,關鍵是大家都沒有儲存大量糧食的習慣,一旦這個出現問題,他們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顯然,托馬斯目前也麵臨到這樣的問題。雖然,他現在隻是個傭兵團章,可能給傭兵團多招幾個人,這也是件大好事。可腳下船,卻不是那麽結實,萬一出事,那麽就算他自己能僥幸活命,恐怕也會永遠失去翻身的資本。


    “不要怪我,要怪,隻怪那個齊格拉九世,要怪,就怪那些凶殘的獸人把。”


    望著在冰冷河水中掙紮的人,托馬斯隻能這樣安慰自己。無獨有偶,一旁他那年僅十二歲的大女兒莉莉,卻不禁發出一聲稚嫩的歎息。


    “唉……真是太慘了!父親大人,我們不能像那些可憐人伸出援手嗎?你看,我們船工的掌舵本領有那麽高。”


    “可是,那艘船比我們坐下這艘船還要大啊!”托馬斯慈愛的撫摸著自己女兒的頭發。勉強找了一個理由安撫女兒。


    “那艘船上是貴族?父親,我們不也是貴族嗎?”


    莉莉仰著小臉,嬌聲的叫著。可惜,她這個問題,注定無法獲得答案。因為,她的父親托馬斯不可能告訴她,他們早就不是貴族了,隻能跟少有為點錢的普通民眾一樣隨波逐流。


    憐憫,這biubiu是自身有那麽資本,可是他們現在,不過是一群臉固定駐地都沒有的流浪傭兵團,僅此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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