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慢慢地看得久了,她也就漸漸地泰然處之了,不但慢慢地習慣了,甚至於有時候看到某個看著順眼的男犯人故意站在開井裏開那玩意兒,她還會半開玩笑地笑罵幾句,據說,有一次她就曾對一個男犯人說過這麽一句話。


    “悠著點兒,這麽大勁兒,就是一條活蛇,都得被你給弄死了!”


    這句經典的話語,多年來一直就在整個看守所二十四個監室裏關押的一撥又一撥男犯之中流傳著。令人神往。


    而自從兩年的婚變之後,任瑤瑤的性情短時間內便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每逢輪到她上炮樓來巡視的時候,總是會故意找一些機會蹭在一個個男監室的天井上往下探視,經常一看就是好一會兒。慢慢地,名聲自然便也傳了出去,隻是盡管如此,任瑤瑤卻壓根兒就沒怎麽在乎過,反倒是越來越變本加厲,後來隻要是輪到她上炮樓來巡視,不管是多冷的天,即便是飄著雪的冬天,任瑤瑤的下身都絕對不會穿警服的長褲,而是套上一條僅隻及腰的警服筒裙,故意地晃著一雙白嫩嫩的大腿在各個天井邊上晃蕩。至於那裙子底下的秘密麽,到底是什麽,嘿嘿,那就隻有站在開井下仰頭張望的癡男們心裏最明白了。


    今天,正好又是任瑤瑤巡視炮樓的日子,算準了這會兒除了女監室之外其它整整二十三個監室的大老爺們們,此刻一邊在天井裏吃著飯,一邊兒估計心下正自急不可耐地等著自己的出現,任瑤瑤在值夜班時睡覺的寢室裏換下了身上的長褲,套上及膝的筒裙,這才心頭火熱地抬腿上了炮樓,剛一踏上炮樓的樓麵兒,一連好幾聲呼喝咆哮聲便從那頭的天字第一號監室的方向傳了過來,任瑤瑤一怔之下腳下攸爾一頓,緊接著,眉頭一皺便抬腿快步走了過去。


    美麗嬌俏的臉上浮顯著一抹子濃鬱的狐疑,任瑤瑤在炮樓上一排監室天井旁邊那條兩米左右寬度的通道上僅隻跑了十來米,便已經從前頭不時傳來的暴喝怒吼聲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顯然是天字第一號的霸龍又趁著這會兒吃飯的時間在虐待耍弄下麵的兵蛋子了,之前這樣的事情就沒少發生過,或許是因為心裏麵早已經知道自己沒了活路,即便是不久之後某個天還沒亮的早晨被突然從天而降的武警拉出監室,等待著他的也絕對是一個押赴刑場的“解脫”,是以心理上早已經隱隱有些變態的霸龍便經常以虐待和耍弄他人為樂,隻不過一直以來他的做法還是比較有分寸的,除非是因為對所裏的某些事情心裏有了很大的意見,一般情況下是不出鬧出傷殘之類的後果的,頂多就是讓那些罪有應得的同監室案犯們吃足點苦頭罷了。畢竟,事情鬧得太大,驚動了上麵可就麻煩了。


    可是今天的情況顯然是不太對勁。盡管現在距離這一溜兒天井鋼筋網盡頭第二間的天字第一號監室還有二三十米的距離,但是任瑤瑤卻已經從那不斷傳來的暴喝怒吼聲中聽出了霸龍本人的聲音。這家夥以前像這種逗弄兵蛋子取樂的事情可是全來不會自己動手的,否則,那不是自己成了跳梁小醜逗樂子給別人看了麽?


    可是今天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聽聲音似乎動手的還不止霸龍一個人,並且每個人似乎都很憤怒,好似相互間有著什麽殺父奪妻的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心頭微微一緊張,任瑤瑤突然想起了之前聽兩名外牢講,天字第一號監室好像下午才剛剛進了兩名新兵的事情來。


    哎呀,莫不是那兩名新兵一進去就想要掀掉霸龍的牢頭寶座,取其位而代之吧?難怪現在鬧成了這樣,自打霸龍進了第一號監之後,大半年來那個監室可是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情,若是今天真個發生了,這無疑是在往霸龍的臉上抽大耳刮子啊,氣成這樣,可千萬不要把那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給弄死了才好,不然的話,今年一年的獎金可就全泡湯了。


    一想到這兒,任瑤瑤整個心立時便懸了起來,蹬著腳下的高跟鞋,嘴裏喘著粗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著已經不遠的天字第一號監天井跑了過去。


    “砰咚!”一聲,全剛側身讓開一名霸龍呼嘯著向自己肋下勾來的一記右下勾拳,順勢一抬右腿掃向霸龍下盤將其逼得撤身後退一步的同時,攸爾伸出的右手亦是變拳為掌,而且還是以掌沿帶著四十五度的角度斜切下去的,冷不丁地正好便砍在了一名上鋪馬仔的右勁側,這名倒黴的馬仔隻覺得脖子上猛地一疼,緊接著眼前一黑,便直接軟倒在地昏了過去。


    這一幕,正好便被氣喘籲籲地跑到天字第一號天井上鋼筋網旁邊的任瑤瑤收入了眼底。攸爾間,便將她驚得呆在了當場,大張著嘴望著整個身上這會兒隻穿了一件褲頭,渾身的結實肌肉和猙獰疤痕遍布整個身體的全剛,滿臉的不敢置信。


    哪來的小子?哪來的野蠻小子?這一身的傷疤!這是每天拿打架當飯吃的征兆麽?天啊?居然一個人和霸龍四個人打?這小子莫非是李小龍再世麽?嘖嘖嘖,剛才的那一記手刀,多麽淩厲?估計比起當初在警校裏暗戀過的那位武教頭都還要更加地凶悍三分呢?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種男人?


    更重要的是,這種男人,怎麽會被送到看守所裏來?哦不不不,若是不送過來,上哪兒去認識他啊?太可恨了,這種男人,嗚……早特麽該送來了啊!


    怔怔地站在天井的鋼盤網旁望著下麵正自大戰的全剛,任瑤瑤的心頭亂七八糟如電閃一般地劃過了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念頭,這一瞬,一種叫做一見鍾情的陌生感覺突然間襲上她的心頭,這個男人,就這麽一瞬間的功夫,便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隻是,這種一見鍾情卻並非在校園或是婚前的那種純潔的情感向往,而是一種征服,一種占有的欲望。經曆了生活的種種磨練,在感情上早已經徹底失望的任瑤瑤實在是不太可能再這麽輕易地對一個男人真正地萌動真情了。更準確地說,就這麽一眼的瞬間,她心裏對這個男人所萌動出來的情感,隻能叫做……春qing或者欲望!


    “砰咚!”一聲,就在天井上方的任瑤瑤這麽傻站著怔愣的功夫,下麵大戰中的全剛窺準了一個機會,一個高位鞭腿猛地一下踢在了另一名上鋪馬仔的肩側,巨大的爆發力將這名馬仔的身體轟擊得彈出去一兩米,墜落地麵之後直接便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嘿嘿,就剩你們倆了。霸龍,不得不說,你的這分拳腳確實是大出我的意外,我承認,一時半會兒之間我確實是放不倒你,不愧是打過黑市拳的,不過,等我解決了這最後一名礙手礙腳的家夥之後,你猜局麵會不會立時改變呢?”說話間,全剛肩頭的肌肉猛地崩緊,咬著牙硬抗了最後一名上鋪馬仔側身踹向他背部的一個高位側踹,緊接著身形攸爾向右一轉的同時右手一繞對方仍自橫在半空中,力道雖已用老但卻還未來得及收胯撤腿的右小腿,一拉一送的同時身形猛地向其重心不穩的身體內團靠了過去,頭部向右一勾,左肩一緊猛地撞向了這名馬仔的小腹。


    “嗯哼!”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傳出。這最後一名上鋪馬仔整個身子立時便被全剛的一靠之力震得倒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身後一米左右的天井牆壁上,慢悠悠地滑下來之後,整個人已經痛得直哼哼,一時半會兒是絕對爬不起來了。


    “哈哈,現在小蟲子都解決了。咱們倆就好好地玩一玩吧。”解決了最後一名上鋪馬仔,全剛猛地一回頭,說話間衝著神色陰沉的霸龍一咧嘴便又接著道:“說實話,老子和街頭的小痞子們打了N多次架,可就是還沒和真正的黑市拳手交過手,霸龍霸龍,嘿嘿,你可千萬別讓我太失望,糟蹋了你這個王八之氣十足的名字啊。”


    “找死!”顯然聽出了全剛話語間的調侃和諷刺,一臉黑氣兒直冒騰的霸龍猛地一咬牙,暴喝間身形陡竄,右腿一抬,直接便是一個正蹬向著全剛當胸踏了過來。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再不住手可就別怕我不客氣了。”看到下麵的天井裏已經一連躺下了三個人,雖然不知他們的傷勢到底如何,但光是看那身形倒飛出去撞到牆上再彈落到地上的樣子,就顯然輕不了。猛地一下回過神來的任瑤瑤渾身輕輕一顫,心頭一慌立時便微微一俯身子向著下麵仍自大戰的全剛和霸龍喊起了話來。


    隻可惜,此刻的二人打得正過癮,哪裏會將她的話語往心上去?隻怕這會兒除非是來幾個武警大吼之聲之後再傳來拉槍栓的聲音,才能將激戰正酣的全剛和霸龍給驚開。


    不過,任瑤瑤這冷不丁的一聲呼喝倒也並非全無用處,至少,天字第一號監室裏此刻正擁擠著塞成牛內罐頭一般躲在天井角落蹲廁上的那十來個兵蛋子們,聞聲卻是立時抬起了頭來,興趣頃刻間便從天井內的武鬥場麵轉移到了頭頂斜上方任瑤瑤的警服筒裙下。嘿嘿,這個騷娘們的浪勁兒早就聽說過了,不過平時除了牢頭之外,也就三個上鋪馬仔可以走到天井裏來明目張膽地看看她裙下的風景,今天咱總算也能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開開洋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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