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倒起黴來簡直喝涼水都塞牙縫,這會兒的全剛差不多就是這個狀態了,簡直就是怕什麽來什麽。原本拐個街角再往前開幾百米就是月世界的,可偏偏就是這唯一的一個街角上,居然都能碰著了紅燈,看到前麵已經有好幾輛轎車和十幾輛摩托停在了斑馬線以後,無奈之下的全剛故意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將車子停在了大道右側的樹底下,免得像人家一樣橫在馬上中間招人眼球。


    這樣一來本也沒人注意他,偏偏好死不死地,懷裏的電話這會兒卻是突然間就響了起來,而且鈴聲還賊大,嚇得全剛一哆嗦的同時,旁邊馬路中央那十幾輛摩托上的人全都扭頭看了過來,便是走在斑馬線上的行人都有好幾個帶著古怪的視線扭頭過來連看了好幾眼。


    心下暗罵間,全剛強忍著一把將手機摔掉的衝動將它掏了出來,看也不看號碼,翻開折疊蓋之後直接便朝對方吼了起來:“誰呀誰呀,嚎喪似的,正開車。”


    “咦?你吃槍藥啦?開車?開什麽車呀?哎呀,你不是剛從看守所裏放出來嗎?怎麽今天就急著上街載客去了?怎麽著也得休息一天嘛,是不是沒錢吃飯了?沒錢和我說呀,有我在還能餓著你不成?”微微一怔之後,電話那頭的秀秀立刻便埋怨了起來,想當然地便認定了全能可能是因為身上沒錢,一出來就開著摩的載客去了。哼,一直就是這個性子,死要麵子活受罪。


    不得不說,全剛手機的聲音原本就大,這會兒處在路口,身邊的車子又都停著,也算是較為安靜了,偏偏那頭的秀秀丫頭驚愕之中嗓子又特別地沒壓製,於是乎,她從電話那頭說出來的話語,直接便被這邊的好一些人聽了個清清楚楚,距離全剛稍近的那七八輛摩托車的司機已經全都一臉古怪地望了過來,視線甚至還上下地在他身上掃動了起來。


    此刻的全剛是真的想哭了。


    誰說我載客了?誰說我沒錢吃飯了?懷裏還有一萬多。還有,誰特麽麽的說老子剛剛從看守所……呃啊,沒錯了,是剛放出來,可也犯不著這麽大聲地叫著,唯恐天下不知吧?


    心頭鬱悶著,正好這會兒紅燈的時間過了,那幾個帶著古怪的眼神望向全剛的家夥們一擰油門全都走了,抬眼看了看前頭的紅綠燈,隻剩下四十多秒了,全剛匆匆地和電話裏的秀秀說了幾句廢話之後,直接便掛斷了電話,趁著綠燈還有一會兒,一擰油門便向左拐了過去。


    車子剛拐過彎,還沒過那條道上的斑馬線。前一瞬才塞進口袋裏的電話居然又響了。氣得全剛直接便破口大罵了起來:“次奧,打槍打洞打飛機,打什麽不好?腫麽就非得打我電話囁?老子都特麽成了聯合國秘書長了,這業務量,什麽節奏這是?”


    眼看月世界的大門就在前頭三四百米開外了,加一把油門就能蹭過去,這會兒全剛自然不可能再停車接電話了,盡管袋裏的鈴聲放肆著一直就沒停過,也不知哪個二比貨,打個電話都這麽執著。


    心裏如此這般沒好氣地嘀咕著,一把油門下去,車子已經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月世界大門對麵的馬路牙子邊,堪堪地挨著擺在路邊的幾輛摩的停了下來。


    “嘿呀,我說全剛兄弟,你可算是來了,打你電話怎麽愣是不接?還關一下午的機,都急死兄弟幾個了。”扭頭一看剛停下車來的全剛,手裏擰著一個手機,屏幕猶還亮著,高老全說話間一臉驚喜地跑了過來。


    “什麽破事兒哪?把你們急成這樣!”縱身從車上跳下來,全剛沒好氣地回了高老全一句。


    “哎呀呀,兄弟你不知道啊,自打聽說你今天從山上下來的消息之後,兄弟幾個可全都高興壞了,這不,國哥說了今兒晚上請咱們……啊呸,其實就是請你到月世界裏玩兒去,嘿嘿,還是上回那個包廂,咱哥幾個這不是急著見你麽,從山上下來,缺胳膊少腿的都有。”差點兒說漏了嘴,高老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門。


    “次奧,你特麽才缺胳膊少腿,你特麽才從山上下來。我又不是老虎!那叫看守所。”一聽這話,全剛直接就不樂意了。


    “嘿嘿,對對對,口誤口誤!”猛地回過神來,驚覺自己這話確實是不中聽的高老全立刻便腆著臉輕輕地拍了拍自個兒的嘴巴。


    “哎呀,先前兒還沒注意,兄弟啊,你這一身行頭什麽時候換的啊?看守所裏還發製服麽?特麽麽的,看起來真精神啊,就和那進口的牌子,叫什麽……對了,阿凡提的差不多。立立整整的。”冷不丁地,從樹底下竄出來的黑皮一眼瞅到全剛身上的中山裝,陡然一聲便咋乎了起來,說話間甚至猶還伸出了黑乎乎的爪子往全剛的衣襟捏了過來,看樣子是想親手感受一下什麽料子的。


    “切,什麽阿凡提,那叫阿瑪尼,進口的牌子是沒錯,不過人家也不做中山裝啊。這是柒牌的,嘿嘿,看守所裏麵的在押犯要是能有這種製服發,那特麽簡直就是太陽打腳底下竄出來了。”輕輕巧巧地一避身子,讓過了黑皮伸過來的黑爪子之後,無語的全剛直接便翻了個白眼,這幫家夥,真特麽有意思啊,土得簡直能叫人噴飯了。


    “叮呤呤!”


    正說話間,袋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一會兒下來,全剛對懷裏手機的鈴聲都有點兒敏感了,聽到之後渾身一哆嗦,差點兒跳了起來。


    “喂,全剛兄弟嗎?嘿嘿,六點的時候就打你電話,一直關機,怎麽樣?是不是爽了一整個下午?晚上的應酬還行不行啊?腳軟的話,改明天得了。”電話一接通,那頭便傳來了李建國略帶著一絲調笑的聲音。聽得全剛不由得眉頭連皺。


    “嘿嘿,別說是那倆sao貨了,就是再來倆個,那也不在話下,國哥你是不知道啊,這一下午我可是把她們弄得哭爹喊娘的,吃過晚飯臨走的時候那兩條大腿都合不攏了。”嘴角一撇,全剛聒不知恥地衝著電話便白話了起來。這種時候可是爭麵子的關鍵時刻,二比才實話實說。


    “哈哈哈,是不是真的啊?我可有點兒不信。嘿嘿,這樣,一會兒我叫杏姐安排幾個風騷一點的,看你小子今天晚上到底能抗幾個。”電話那頭的李建國顯然也沒認真,說話間,打著哈哈便將話題扯到了正事兒上來,緊接著道:“行了,沒事兒趕緊到場子裏來吧,還是上回那包廂,我和下麵已經打好招呼了,你們直接來就是了。千萬別磨蹭了哈,嘿嘿,高老全那幾個家夥可都一連給我打了三個確認電話了,生怕今天晚這一場樂子插翅膀飛走了似的。”


    說話間,李建國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嘿嘿,兄弟,國哥他……也開玩笑。”顯然是聽到了電話中李建國的話語,湊在全剛身邊的高老全臉上難得地紅了一下,打著哈哈趕緊蹭到了一邊去。


    “哎呀,兄弟啊,你……你下午雙飛了?那得是什麽滋味啊?對了,這規矩黑皮我明白,從那裏麵出來的人,外麵的兄弟都得好好地接接風,嘖嘖嘖,又有雙飛玩兒,還白送衣服的,這事兒……”同樣聽到了李建國的話語,湊近頭來的黑皮趁著全剛不注意,終於如願以償地伸手在他的右袖口摸了一把,頓時便留下了五個清晰的黑色手指印,看得全剛眉頭直皺,這小子卻猶還未覺,上下地掃視著全剛身上的利整中山裝,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看那表情,似乎恨不得自己也被關進去一回似的。


    “行了行了,國哥都擱裏麵等著了,趕緊走罷。”說話間,無奈地搖了搖頭的全剛縱身跳上自己的破摩的,領頭便向著月世界的院子大門開了過去。


    幾輛摩托車,前前後後地直接呼嘯著便衝進了月世界院子的大門,看得坐在大門保衛室裏的劉偉咬牙切齒。莫說今天李建國還特地打過招呼了,即便是沒打招呼,隻要是裏麵有全剛的參與,劉偉就壓根兒不敢出麵阻攔,昨天下午的事兒他可是早已經收到風聲了,沒想到就連在市裏黑道上還算一方豪雄的郭彪都栽在了這小子手裏。憑他劉偉一個光杆司令,如何敢對全剛做些什麽出來?


    至少,眼下唯一能做的,除了忍耐,也就隻剩下忍耐了。


    “哼,總有一天,老子劉偉一定會把你小子狠狠地踩在腳下踐踏的。”被臉上的橫肉壓得隻剩一條縫的小眼中凶芒地迸,緊緊地盯著已經在月世界大院停車場一角停好了車子的全剛幾人,劉偉憤慨著連聲嘀咕。


    “嘿嘿,偉哥你放心,這幾個小子蹦達不了幾天的。”似乎一眼便看透了劉偉心頭的怨恨,麻五照例地腆著臉把腦袋湊了過來,說話間一臉的討好。隻是這冷不丁從嘴裏蹦出來的一聲“偉哥”,直接便又觸上了劉偉的黴頭。


    “叭!”


    回身一個大耳括子,心頭怨憤的劉偉大力之下將麻五整個身子抽得倒栽了出去,擱地上直接連滾了兩大跟頭,猶還不解氣似地指著他便罵了起來:“次奧,你特麽是不是真個長了一副豬腦子啊?跟你說多少回了,別特麽總是偉哥偉哥地叫,惡不惡心哪?是不是非得逼著老子當真弄倆低音炮擱你倆耳朵邊掛上,時不時按按遙控提醒你一句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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