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任瑤瑤眼前一亮,突然間出聲發話。


    “停一下,就是他!”輕呼中帶著一抹子淡淡的驚喜,任瑤瑤抬手便向電腦屏幕上某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指了過去。


    平頭阿洛立刻撫上了鼠標,關閉了“快放”模式,將視頻往後退了十數秒,然後便按下了暫停鍵。


    屏幕中,一位看起來眉清目秀,就是整個人的神態和表情隱隱間給人一種古怪邪魅感覺的身影出現在四層夜總會的大門通道裏。果然極為年輕。


    此人,赫然便正是將全剛擊傷的龍守恪!


    “放大畫麵!”沉聲提醒了一句,龍哥的雙眸卻一直緊緊地盯在屏幕中龍守恪的臉上。不知為何,隱隱間似乎連語氣都有些顫動起來似的。


    視線掃過屏幕上年輕男子的麵孔,平頭阿洛此刻顯然也看出了點什麽,眉頭一皺間微微猶豫了一下,心下暗自一歎,終於還是移動鼠標將屏幕裏龍守恪頭部的畫麵作出了特寫放大。


    “像,真像……”畫麵放大的同一瞬間,龍哥臉上的神色便已經明顯地古怪了起來,此刻怔怔地望著屏幕裏被放大的這張麵孔,自言自語間的他居然給人一種怔愣出神的感覺。


    “像?像誰啊?”旁邊的任瑤瑤一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不過這會兒卻顯然沒人會有心思去回答她的話語。任瑤瑤微微一撅嘴,冷不丁扭頭看了看身旁盯著屏幕發呆的龍哥,視線在人家臉上一掃,立刻便陡然停了下來。


    慢慢地,任瑤瑤的嘴巴不由也輕輕地張了開來。


    緊盯著龍哥看了一會兒之後,回過神來的她下意識地扭頭往電腦屏幕看去,然後又重新扭回來望向龍哥……


    如此反複對照了幾次,任瑤瑤的心頭突然間浮起一個實在是極為荒謬的猜測:這小子不會就是這什麽龍老板的私生子吧?之前沒注意,這會兒兩張臉挨在一起一比較,還真特麽地賊像賊像!


    “唉,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希望……這隻是一個巧合吧!”良久,龍哥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便向沙發上半躺著的全剛走了過去,猶豫了一瞬,才開口說道:“不得不說,你小子實在是夠倒黴的,碰上什麽人不好,居然愣撞上了古武龍家的人,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感覺全身的經脈就好像在抽筋一般,一直在不停在抽搐著對吧?嘿嘿,這還隻是初期,到了後期,你全身的經脈都將完全硬化壞死,到了那時,別說張嘴說話了,就是眨眨眼睛轉轉眼珠子都絕對無法做到了。古武龍家的斷魂截脈手,在整個古武修行界可都算得上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絕技了。隻可惜太過陰損了些,有傷天和,唉,那小子***道啊,如此妙妙的怨隙便下這種毒手,這種心性,倒是和當年的她一般無二啊……”


    說到這裏,龍哥再次搖頭一歎,臉上的神色越發地落寞了起來,似乎不經意間被勾起了某種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


    “啊?不是吧?這都什麽情況啊這是?不就是被他輕輕地拍了兩個肩膀麽?怎麽這樣就成植物人了?這也太誇張了吧?嗚……還叫不叫人活啊?”一聽龍哥說得這麽嚴重,任瑤瑤埋怨了幾句,張嘴便哭了起來……


    “行了,小姑娘也不用太擔心,這斷魂截脈手雖然霸道,不過暫時克製一下我倒是還能做到,不過,若是想要徹底化解,卻還是得另想法子才行。唉,若是能有一顆功能強健筋脈的丹藥就好了,隻可惜那種東西眼下的古武界早已失去了練製的法門,即便是在各大古武勢力之中估計也留存不多,恐怕是難以弄得到。”


    說話間,龍哥搖頭微微一歎,很是有點兒惋惜。


    一聽龍哥說暫時能讓全剛沒事,正自哭哭啼啼的任瑤瑤立刻便停下了哭泣,抬手一抹淚花兒,帶著一層朦朧水氣的美麗眸子望定在龍哥的臉上,看起來好似還有些不信似的。


    事實上,龍哥雖然身為玄階後期之境的古武強者,但這古武龍家的斷魂截脈手卻是一門極為陰狠霸道的奇門手法,別說是玄階後期了,即便是一般的地階強者碰上了,都未必能有什麽辦法,但龍哥顯然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隨便說大話,僅從這一點上來看,便不難猜出他絕對和那古武龍家淵源不淺,也隻有根本就熟知這斷魂截脈手的古武強者,才能像他所說的一般,不需借助丹藥的修補之力便能暫時克製這門陰狠奇術給受傷者所帶來的痛苦。


    道理其實也很簡單,任何人,包括古武修行者,其體質的屬性天生便已經注定,隻是大多數人體質平庸,無法進入古武修行之道,縱是體質非凡,能進入古武修行之道的人,其體質屬性也是各有不同的,例如某些火屬性的功法若是被擁有火屬性體質之人修習,便能事半而功倍,進境極速。當然,其它屬性的體質之人也是可以修習的,但比較起來,優勢便不明顯了。反之,若是被擁有水屬性體質的人修習,甚至還有大禍。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由於身體質屬性以及所習功法的多方麵原因,古武修行者們體內真氣的屬性也是不同的,一般而言,除了修習同一種功法的同門之外,外人的真氣是不能進入體內經脈進行療傷的,試想,一位體內經脈中真氣屬性為火,其性炙烈的修行強者,不管它是出於什麽原因,療傷也好,各種其它的目的也好,若是隨意地將他體內的真氣注入一名本身的真氣屬性為水的修行者經脈之中,其結果便無異於將一盆燒滾的油汁倒進了冰涼的冷水之中,絕對是要出大麻煩的,弄個不好,兩種屬性完全不同的真氣衝突然之下,隻怕那名被注入真氣的古武修行者頃刻便將落個全身經脈盡毀。


    正是因為這種原因,對於古武龍家的這種陰狠截脈手法,即便是實力境界再強大的古武強者,才會全都束手無策。


    說起來,這種斷魂截脈手其實也就是施術者將其體內的真氣注入受術者一方的體內經脈之中,因其修練的這種斷魂截脈手真氣屬性極其古怪,注入到受術者的經脈之中後,受術者的全身經脈便將因其古怪的陰寒屬性而開始凝滯僵化。最後的結果便是全身的經脈僵化而殘。


    要化解這種情況,最根本有效的方法自然便是將受術者體內經脈中被注入的那些帶著斷魂截脈手特別陰寒屬笥的真氣逼出來,或是幹脆以某種專療經脈創傷的丹藥將其中和化解。


    丹藥之法自不必說了,在眼下的古武修行界,那種能治經脈創傷的丹藥可謂是萬金難求,一般的玄階強者都未必有資格擁有,即便是那些在各大古武勢力之中位尊長老的地階強者們,必定也都是珍若性命一般。


    而另外一種以真氣將受術者體內被注入的陰寒真氣逼出體外雖然也能徹底地化解斷魂截脈手的威脅,但事實上,這種方法相較於以萬金難求的丹藥之道中和更加地不現實。


    道理很簡單,要想將受術者體內經脈之中的那些陰寒截脈手真氣逼出來,必然是需要類似“清道夫”一般的真氣在受術者體內的經脈中運轉不休,四處搜索那些陰寒真氣並將其聚攏,繼而逼出體外。


    而受術者本身中了這斷魂截脈手之後,整個身體內的經脈已經開始抽搐僵化,屬於他自己原本的真氣可謂是早已經不受控製,顯然沒有能力再憑自身之力運轉真氣自救了。


    自己的真氣不能用,但這件事兒偏偏又不能旁借他人之手,畢竟,找來相助的古武強者體內真氣屬性與受術者絕對不可能完全一致,一旦冒險將真氣注入受術者的體內,別說是欲將受術者體內那些斷魂截脈手屬性的陰寒真氣聚攏逼迫出來了,隻怕其注入的真氣才剛一進入受術者的經脈之中,立刻就將落個雪上加霜的結果。


    畢竟,那些武俠小說裏的強者們受了傷之後,動不動誰都輸入內力助其療傷的事情,僅僅隻是文學創作者們的隨意杜巽罷了。在現實中真正的古武修行界之中,這種情況根本就是有違常識。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旦中了古武龍家的斷魂截脈手之後。即便是身邊圍著一大堆的地階強者都沒丁點作用。越是強大的古武修行者,越是不敢輕易地將自己的真氣注入他人體內,造成的結果隻能是破壞性的,絕無一絲益處。


    而此刻的龍哥,卻顯然打算采取這種以其體內的真氣克製全剛經脈裏那正在發作狀態之中的截脈手陰寒真氣。這可是即便攤上一位地階強者都不敢輕易嚐試的事情。


    之所以能如此地篤定,唯一合理的解釋便隻有一個了,龍哥體內的真氣根本就是和注入到全剛經脈之中的那些截脈手陰寒真氣屬性完全一致。說得直白一點,也即龍哥多半本身就修習過這種能令整個古武修行界聞風變色的邪異奇術。也隻有這樣,他才能以其體內屬性完全一致的真氣影響全剛經脈中的那些陰寒真氣。


    但是,也僅僅隻是暫時克製和影響罷了,若想徹底地化解掉全剛眼下的危機,卻是連龍哥都自問無法做到的了,畢竟,真氣同出一宗,暫時壓製容易,但若想將它們全都自全剛的經脈中逼出來,即便是龍哥都不敢輕易為之,那樣做的話,需要注入全剛體內的真氣就太多了,而且停留的時間也更長,需要在他的經脈之中至少運轉幾個大周天,將已經擴散遊離在他經脈中的截脈手陰寒真氣一一找出來匯聚到一處後再從其經脈末端逼出來。如此一來,即便真個做到了這點,隻怕等到那些截脈手陰寒真氣被全逼出來之後,全剛的全身經脈也已經被與其本身真氣屬性不同的龍哥那些真氣損毀得七七八八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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