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抬手看了看腕表,正好五點半,再有一會兒秦少辰那家夥就應該來了,鄒豔絕美的臉龐上浮顯出一抹冷笑,從冰桶裏取出已經開啟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隨著美酒的馨香一陣陣地鑽入鼻腔,鄒豔手裏捧著的透明高腳酒杯裏,斟進去的酒汁閃著琥珀色的光彩,映得她恬靜婉約的臉頰分外動人。


    鄒豔其實很喜歡這裏,平時就常光顧。窗外滿眼的青山和綠意,除了工作,她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在這種靜謐得不帶一絲都市的環境下想想自己的心事。緬懷過往!


    眼看著時間已經快到了,秦少辰起身和坐在對麵沙發上的拓跋雄與鄒麻子二人道別,身為主人的鄒麻子顯然誠意拉攏,居然特地派了一名司機當跟班.


    倒是整張臉腫成豬頭一般的秦少傑看到他要走,頓時便一臉的幽怨.這都聊了半天了,堂哥盡問一些關於s市的事兒,愣沒說什麽時候過去幫他收拾那幫家夥.實在是令人鬱悶.


    這個時候,剛好便趕上了下班的車流高峰期,一路上停停走走,總算是遙遙地看到了臨湖度假村。司機一抹方向盤,直接就將車駛了進去。停放在一座有著古樟映襯的漂亮中式小樓前。


    一進度假山村,便覺得天氣好像已經不再是炎熱的夏天一般。這裏的草兒不見蒼老,鮮花依舊春意盎然,木棉挺拔地托著紅手掌生機勃勃。遠處的那些紅屋白牆都躲藏濃鬱的青翠中,猶抱琵琶半遮麵,有種別致的迷人,看高度幾乎都高不過三層左右,散發出一種內斂的氣息,看起來極為踏實。


    不得不說,這處渡假村內的一切都很怡人,秀麗的風景因為四處靜謐的環境而更顯優雅,依山傍水又背靠懸崖,遠處,幽幽的一潭湖水飄渺著,遠處的群山疊疊嶂嶂!而這眼前近處的小樓邊上,卻更有一些蝴蝶了翩翩地飛近花蕊,沉醉在花叢裏穿梭輕舞著。沒有風,花卻在顫抖。天氣正好,叢林裏夕陽的餘暉錯落斑駁。靜謐地耳中仿似隻有花兒綻放的聲音。


    待車子停下之後,跳下車深吸了一口氣,在鄒麻子的別墅裏坐了一整天的秦少辰頓時精神一振。扭頭向著身前的小樓望去,玻璃窗內鄒豔絕美的臉頰赫然映入視線之中.


    那是一位身材顯然很高挑的女人,她的皮膚白皙如瓷,一雙眼睛即便是隔著玻璃窗,都給人一種深邃若井,顧盼生波的感覺。女人的頭上盤著高而鬆的發髻,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女裝,全身的打扮處處精致,簡直無懈可擊。打扮方麵,鄒豔今天穿的這套職業女裝下身搭配的是一件緊身的窄裙,透過小樓的落地玻璃窗,還能看到她的腳下套著一層黑色的薄薄絲襪,女人味兒十足。任何有著“製服控”或“黑絲僻”的男人看了都得臉紅,絕對瞬間心旌搖晃。


    此刻雖然隔著一層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但秦少辰的視線卻仍灰仿若有了實質一般,和落日的餘暉一起,順著鄒豔腿上那柔滑的絲襪慢慢延伸,似乎想要爬進她的裙擺深處一般。


    同樣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小樓內一眼瞥到秦少辰的鄒豔似乎也對他的眼神有了某種感應一般,她的身體有不由泛起一陣輕微的顫動,亮晶晶的一對美麗雙眸裏熠熠著泛起了神采,隻是,那洋溢著溫婉的眸光乍一迸顯便即清冷了下去,瞬間便自罩上了一層冷冽的寒霜。


    這棟雅致小樓的占地麵積也不算小,特別是一層大廳,顯得極為廣闊,廳堂更大,秦少辰一進來,廳內緊靠著一根雕刻圖紋的廊柱邊站立的美女侍應生便迎了上來。


    大廳一旁的某桌,一座妙妙的火鍋燒得正旺,薄肉片放上去吱吱地響,青煙騰起。那裏坐的隻有一對男女,這種天吃韓式鐵板燒,也算是有創意了。那男的臉上浮顯著一抹子曖昧不明的微笑,時不時往鄒豔的方向掃來。她卻壓根兒沒看見似的,任憑那稍顯猥瑣的男子用一種猛獸吞嚼獵物的眸光掃過她的動人身段。


    秦少辰抬了擺了擺,一指角落裏靠窗獨立的鄒豔,抬步便走了過去。


    “真的不好意思啊鄒總,我好像來晚了!”


    抬步直接走了過去,秦少辰一眼就看到了擺在小桌上冰桶裏的那瓶紅酒,居然已經少了四分之一左右,顯然鄒豔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雖然自己並沒有遲到,但讓人家一位女士等自己,秦少辰還是感覺有些歉然,人還沒坐下便已經開口道起歉來。


    “不是你遲來,而是我到得太早了。坐吧。”麵無表情地看了看秦少辰,鄒豔的語氣比昨天顯然清冷了許多。


    感覺到鄒豔態度的異常,原來還以為她是為了感謝昨天自己出手診治鄒珺瑤之事特意相邀以表謝意的秦少辰臉上一怔,頓時便擱心下底犯起了嘀咕來。莫非是鄒珺瑤那丫頭出了什麽問題不成?


    一想到這個可能,秦少辰莫名其妙地竟生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來。治人治出事兒,這種意外的情況即便是醫術再高明的醫生都不可能完全避免。不管怎麽樣,即便是意外,不關誰的責任,但作為醫者,因為某種難言的歉然而致腰板挺不利索,倒也是情理之中。


    正嘀咕著,飯菜很快就端了過來,最先上來的是一個冒著騰騰熱氣的靚湯。秦少辰心下忐忑,伸手取過一隻潔白的瓷碗,便有些討好感覺地幫鄒豔盛起湯來。


    很快,噴香的湯汁盛入碗中後,被他放在了鄒豔身前的桌麵上,鄒豔客氣地點點頭算是謝過,伸出如蔥的玉指捏起湯勺便低頭淺嚐起來。


    沉默地喝著湯,麵對麵的兩人居然誰都沒有多話,隻有湯匙和瓷碗碰撞時發出的清脆響聲在身旁回蕩,就好像海水在深夜輕輕晃動時發出的徜佯。


    “這個……鄒總啊,您今天把我叫來……”嘴裏食不知味地喝了幾小口湯汁,心頭惴惴的秦少辰還是沒耐住,猶豫著將探詢的眸光投向鄒豔。


    “其實也沒有什麽別的事情,就是隨便請你吃頓飯,順便和你閑聊幾句!”估計是認為秦少辰打探自己是否已經猜到了什麽,手裏捏著湯勺一口口淺嚐的鄒豔未待他將話說完,便先自回答了起來,不過,嘴裏說著話,卻連頭也沒抬一下,語氣仍是一如之前的清冷。


    真正地了解鄒豔的人都知道,這個能力極強,特別是在管理和商業方麵極有天賦和頭腦的年輕女強人外表嬌柔,但性格實際上卻屬於典型的外柔內剛。隻不過,卻很少有人了解一點,那就是每當她心底升起怒火的時候,外在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正好相反的恬淡清冷。


    外表表現得越是恬靜,就說明她那柔弱身體的胸腔內,正在燃燒著越形澎湃的怒火。


    秦少辰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一點,但卻仍舊感覺得出今天的鄒豔和昨天完全不同,要說沒事兒,那根本就是扯蛋,可對方卻偏偏什麽都不肯說,看樣子鄒珺瑤那丫頭多半真出什麽事兒了。


    心下這般想著,偷眼望了望對麵捏著小勺緩緩淺嚐,就連動作都益發地顯出一抹子清淡出塵的鄒豔,秦少辰心下不由得暗暗叫苦。此時此刻,他倒寧願對方拍著桌子站起身來,伸出蔥蔥玉指點著他的鼻頭臭罵一頓來得好。被罵個狗血淋頭,總好過現在這般一頭霧水的惴惴不安吧?


    “關於珺瑤的病情,你有什麽要說的沒有?”輕輕地放下手裏的湯勺,鄒豔終於抬眼向著秦少辰看了過來,晰白的右手輕輕地扶上了桌麵的酒杯,虛托著輕輕晃動著。


    “啊?哦哦,這個啊……怎麽說呢?嘿嘿,再好的醫生,也不能完全排除在診治過程***現意外的情況嘛,所以,這個還真不太好說……”視線掃過鄒豔掌心酒杯中微微蕩漾著的幽紅酒液,秦少辰心頭的不安益發地強烈起來。嘴裏自然而然地給下麵或許即將出現的興師問罪打起了預防針來。


    “聽你這意思,我怎麽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啊?這好像有點兒提前給你自己留後路的意思吧?嘿嘿,我算是看明白了,難怪拖著不趕緊配藥煎熬,你這是還想趁機會給我們洗洗腦,免得最後珺瑤丫頭醒不過來,不至於遷怒你是吧?”冷笑一聲,心頭鄙夷的鄒豔似乎也失去了和他耗下去的耐性,開始針鋒相對言辭犀利起來。


    “嘎?不不不……絕沒有這個意思。”心頭一慫,當麵被人家揭穿了心思的秦少辰頓時浮起了滿腦門子的黑線,連連擺手否認了起來,說話間冷不丁一琢磨,立刻便從鄒豔方才的話語裏品出了點兒味道來,嘴上一滯,怔怔地盯著氣憤的鄒豔看了幾瞬,這才恍悟著問道:“原來你生氣是為了我還沒配藥的事情?不是那丫頭出事了囁?”


    “你才出事了呢!哼哼,看樣子,你原來早就心裏有底了是吧?臭小子,招搖撞騙居然騙到我們鄒家頭上來了,你膽子也太大了吧?”緊盯著秦少辰,鄒豔說話間連牙都咬了起來。


    “嗨,嚇我一大跳。沒事兒就好,這一驚一乍弄的……”一聽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秦少辰頓時便放下了心來,說話間抬手一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兒,那種老神在在的自信感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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