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元年四月十二日,天道軍出洛陽,繼續向東南方向前進,疑似進逼鳳陽皇陵。


    各地方上奏請求朝廷出兵鎮壓叛軍,同時有人彈劾洪承疇畏戰不前。


    朱由檢下令催促,讓洪承疇盡快做好安民工作,然後去阻擊叛軍,不可使其冒犯太祖。


    洪承疇領會了朱由檢的意思,繼續安心治理黃河,興修水利,獲得當地人民的擁戴。


    四月二十四日,開封府陷,城內鄉紳,富戶三成審判處罰,大部分直接殺掉。


    當初錢嘉征帶禦史到各處審查藩王,這開封的周王就是第一批被審查的對象。


    經過一番查證之後,周王沒有被抄家,隻是判處收繳違法所得田產,並罰沒獲封田產四千畝,收繳白銀六十四萬兩,黃金七萬多兩。


    並押周王藩一係進京,接受教育。


    所以天道軍來到開封的時候,周王藩已經沒有了,自然也就不會受到像樣的抵抗。


    沒有付出太大的代價,就完成了對開封的占領,而周王的土地已經完成了分割,他們也就沒有再去動。


    剛得到土地的百姓當然不會再跟著他們造反。


    不過,憑借著民心所向,他們還是獲得了不少窮苦人的跟隨。


    五月初二,歸德府陷落。


    江南士紳們真的坐不住了,這天道軍所過之處,士紳盡被屠殺,他們真的是怕了。


    發動各種朝堂力量對洪承疇施壓,然而朱由檢那裏不發旨意,洪承疇這邊感覺不到任何壓力。


    就算是他感覺到了也沒有用,黃河鎮撫營的訓練什麽時候完成,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朝堂靠不住,這些地主豪強有些選擇離開,但有些舍不得祖業,咬咬牙,花錢組織了私人武裝。


    其實就是給他們的家仆配上了武器。


    這些人家仆很多,一縣之內湊一湊,隨隨便便就可以湊出兩三千人。


    家仆使用的武器要比官軍的好多了,畢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地主們就指望這些人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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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家奴武裝,的確給天道軍造成了一定的傷亡,這讓欒霄他們開始反思戰爭方式。


    以往他們習慣了內外聯合,破城而入的方式,並沒有攻堅克難的能力。


    現在這種缺點暴露出來了。


    他們現在的武器裝備都是從地主或者官軍那裏繳獲得來的,形成的武裝力量並不整齊。


    雖然經過劃分之後有了火器營和步兵營的區別,但是沒有形成相應的戰鬥方式和指揮方式。


    並且,隻是撿取官軍的武器是無法形成對官軍有效的攻擊的,在裝備上的差距,會讓己方損失擴大很多。


    思考之後,他讓人去把一個戴著黑色鬥笠的人請了進來。


    “馮掌櫃,我需要現在大明最先進的火炮和火槍,商會可以搞來嗎?價格不是問題。”一進門,欒霄直接問道。


    馮堯把鬥笠拿下來,露出一張圓潤的臉,笑道:“火炮和火槍可是禁止販賣的,我們煌夏商會是正經的商會,不賣這些東西。


    不過欒統領這麽有誠意,我們也可以運作一番,隻是現在這些東西都歸軍器局監管,想要拿到需要的時間肯定不短。


    而且,一次獲得的數量也不會太多。”


    “好,一次弄不多,就多弄幾次,隻要是良品,價格比市價高出一倍我們天道軍可以接受。


    馮掌櫃,從陝西我們就開始合作,到現在這麽久了,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會講空話。”欒霄朗聲說道。


    “欒統領的信譽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且等我消息便是!”說完,馮堯戴上鬥笠離開了。


    自從天道軍南遷開始,這個馮堯就找了上來,自稱是“煌夏商會”的商人。


    經過一番交流,欒霄發現這個人就真的隻是一個大明商人而已,並非是同道中人。


    但這不妨礙兩方進行交易。


    天道軍每攻打下來一個地方,就會獲取到大量的金銀珠寶,房產店鋪。


    這些並不適合全部帶走,其中絕大部分,都被馮堯買下了。


    也就是說,天道軍斬殺那些地主豪紳留下的財產,實際上是轉移到了煌夏商會的名下,以至於,陝西境內,三成以上的商鋪都是屬於煌夏商會名下的資產。


    實際上就是在蕭升的名下。


    天道軍以此獲取到關於官軍的消息,緊缺的糧食,食鹽,衣服等等。


    雖然利潤大部分都被商會獲取,但實際上,那些東西天道軍也帶不走,換到糧食和消息,那就是穩賺不賠的。


    洛陽府的煌夏銀行在四月二十號開業,就是基於天道軍從福王那裏得到的大量財富,幾百萬兩白銀的資產,半數以上進了商會的口袋。


    這樣做當然是蕭升的安排,目的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快速恢複當地的經濟。


    而且,相比於這些商鋪再次落入那些封建地主官僚手中來說,明顯讓自己掌握更加符合大明帝國發展的利益。


    第二個目的就是為了支持天道軍的發展。抄家獲得的東西是很多的,各種紛雜的東西來不及進行變現,隻能丟棄。


    但有的商會接手,哪怕隻是獲得其中十分之一的利潤,換取到的糧食等物資,也對天道軍發展有很大的積極作用。


    總之,商會接手之後,整體上是有利的。


    其實這也是對天道軍的一種保護,他們相對於地主階級還是差太多了,雖然蕭升相信隻要信念的種子播撒下去,終究一天會將那些封建官僚埋葬。


    但是他並不想經過很多次的反複,他不想讓大明的百姓再遭受更多的磨難,曆史變革的刮骨之痛,一次就夠了。


    蕭升會把能夠避免的傷痛都盡量杜絕,讓大明以最小的代價站在世界的巔峰。


    天道軍是變革的開始,然而他們現在還不能真正成為大明的中流砥柱,所以蕭升需要保護他們,給他們發展的時間,給那些思想覺醒的人成長的土壤。


    而在明麵上,朱由檢不能無視這一股叛軍的存在,所以必須要給天道軍一定的戰力,讓他們看起來不是那麽容易被消滅的。


    商會是幫助他們獲得戰鬥力的基礎,走私武器給這些叛軍當然也是蕭升授意的,如果欒霄不主動提出,蕭升就會在他們進入南京之後讓人去直接販賣。


    看到新式武器的強大之後,會有人主動采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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