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瑞實際上並沒有受什麽重傷,隻是一些皮肉之痛罷了,在蘇韻的攙扶下慢慢走向宿舍。蘇韻卻不能進入男弟子的院落,隻能看著孔瑞慢慢走進了房間,便默默地離去了。


    孔瑞一邊走,一邊就明顯感到其他弟子的指指點點,胸中氣惱之極,卻也無可奈何。孔瑞進了宿舍,卻並不見鄧忠在屋裏,便自顧自地躺在床上,考慮自己應該怎麽做。


    這一年多來,他也大概知道開靈後最先被挑選走的弟子必是資質最好的弟子,自己僅僅隻是個兩重靈跟,如何能夠比得過別人?他自然知道要以自己的長處去對抗對手的短處,可自己的長處是什麽呢?一想到長處,孔瑞馬上想到自己的一心二用的能力來,至少他還沒有聽說其他人有這等本事,既然是個長處,該如何利用呢?想了半天,孔瑞也不知道如何利用它。


    當下孔瑞便想,既然能夠一心二用,為什麽不一心三用,一心四用,或者更多用呢?想到此,孔瑞馬上便來了精神,連晚飯也沒有去吃,便開始打坐練習一心多用起來。因為孔瑞本就能夠一心二用,練起一心三用、四用也還是有些方法,隻是他苦練了一下午的劍術,又被人打了一頓,練功始終不得其法,隻好先停了下來。


    剛停下來,孔瑞便覺得腹中饑餓,但很快他就聞到了飯香,睜眼一看,隻見桌上正擺著一份飯菜,卻是鄧忠為他打來的。


    原來這鄧忠為人忠厚,見孔瑞因為自己叫他“師兄”而被本脈師兄打了一頓,心中不忍,便躲著不好意思見孔瑞,誰知他竟然看到孔瑞居然沒有去吃晚飯,以為是孔瑞被打得怎麽了,心中更加不安,便給孔瑞打了飯菜來放在桌上,自己便去晚修去了。


    孔瑞卻不管是誰打的飯菜,端過來就吃。晚上鄧忠回來,見孔瑞吃過了自己打的飯菜,也放下心了,跟孔瑞客套了幾句便各自休息了。孔瑞也知道鄧忠忠厚,而且確實是自己實力不夠才受辱,對鄧忠並沒有什麽異常感覺。


    這次比鬥還是在樹人堂的弟子中鬧得沸沸揚揚,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孔瑞是靈機山的弟子,許多其他支脈弟子對靈機山一脈更加蔑視,弄的靈機山的弟子們都很沒有麵子;樹人堂對此卻不管不顧,在悟玄宗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雖然程力羞辱孔瑞不對,但這種事情最多就是教訓一頓便算完事;伏魔山的秦遠自然是得意洋洋,他本來就看不起靈機山,這下門下弟子也算是給自己長了臉;其他的掌峰要麽不知道,要麽懶得管;掌門更是不可能知道這等小事的;隻有司馬鶴自己有那麽一絲不舒服,但他在海外多年,對技不如人而失敗受辱也認為是正常,隻能鼓勵門下弟子努力修煉,爭取憑借實力將失去的麵子掙回來。


    孔瑞自然是這次風波的焦點,不僅是別脈弟子看不起他,就連本脈弟子也有意無意地疏遠了他;宿舍中的鄧忠自以為心中愧對孔瑞,待孔瑞卻更好了,但他為人太過忠厚,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做,表麵看上去卻有些生分了。孔瑞卻是心知肚明,知道這樣對鄧忠還好些,否則他本脈師兄也會看不起他,倒是滿不在乎;隻有蘇韻一直和他在一起,就連回靈機山也是僅有他們二人相約而行。


    就在眾人的一片看不起中,孔瑞的一心多用已練出了雛形。他先練出了一心四用,再由四分八時卻無論如何也分不出八處心神,隻能分到六處,心想可能是什麽瓶頸之類的東西吧,便專心隻練現有的一心六用。


    孔瑞平時和蘇韻前往靈機山的路上,蘇韻總是流露出讓他加緊修煉的意思,而這一段時間他卻在刻苦練習分神,雖然平時的修煉並沒有納下,也不敢給蘇韻說自己已經能夠一心六用了,隻是和她討論一心二用該如何好好利用。但蘇韻畢竟見識不多,也說不上什麽好的建議,隻能說是可能可以同時練兩種技擊之術,但對於煉氣成罡方麵是一點發言權都沒有。隻是二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一點點,感情更加深厚了。


    在靈機山中,孔瑞和蘇韻等新晉弟子已經練習到可操控簡單傀儡的地步,二人對操控傀儡卻頗有天賦,孔瑞卻不敢顯露出他一心多用的能力,隻是像普通弟子一樣勤加練習。


    就這麽開靈後三年過去了,和孔瑞一起開靈的所有內門弟子都離開了樹人堂,到了本脈中開始修煉本脈秘技了,孔瑞卻一直還沒有煉氣成罡。


    樹人堂的執事弟子們都覺的奇怪,但卻不敢報告給方堂主,這開靈儀式是由方堂主親自主持的,弄了一個沒有靈根的弟子進內門,這樣不是打方堂主和他們樹人堂的臉嗎?但這些弟子相互一商量,便知道該如何應付。


    所有人都知道,外門弟子都是要在這裏呆四年,當下這些執事弟子們便商量,決定等到同批外門弟子離開樹人堂時再報告給方堂主,到時候也好處理,直接將孔瑞打發到靈機山外門即可,其它外門弟子也不知道這裏麵的門道,很容易便搪塞過去;那司馬鶴哪裏還能記得孔瑞是該幾年後進靈機山?自然也不能專門前來過問。但即使是這樣,眾執事弟子還是十分擔心,他們也還是怕露出馬腳來。


    蘇韻卻是個有心人,眼見同批的內門弟子都已經離開,而這個孔瑞卻還在這裏呆著,知道可能有變數,雖然她心中喜歡孔瑞之極,他卻並無此天賦福分,便覺的有些淒苦。但蘇韻轉眼一想,他們同在外門也好,說不定什麽時候可以同時離開,過他們的二人世界豈不更好?所以蘇韻在往返靈機山的路途中也不再提修煉之事,盡量找些開心的話題來說。就這樣,他們二人在這矛盾的心情中一天天過去了,二人的感情大增,都是相互離不開對方了。


    孔瑞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異常,還是不停地煉氣,練劍,整日苦修。那修劍班的所教授的劍術招數已經教完,要麽去學其他更高階的劍術,其它便靠自己領悟了;煉氣成罡方麵卻是絲毫沒有進展;唯一的便是他一心多用的能力大幅增強,分出的心神持久能力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就精神力來講,幾乎是一般弟子三四倍,這就已經讓孔瑞十分開心,加上他同蘇韻的感情日漸深厚,而且蘇韻這一段時間都不催促他加緊修煉,心情也是大好。


    又過了兩個月,這天孔瑞剛練完功回到宿舍來,發現鄧忠正坐在床邊似乎專門在等他一樣。便開口道:“鄧兄弟,這麽早就回來了啊。”鄧忠憨厚地笑了笑,說道:“孔師兄,我明天就要離開樹人堂了。”


    孔瑞卻瞬間一愣,問道:“離開樹人堂?你要去哪裏?”鄧忠卻沒有留意到孔瑞居然問出這般傻的問題,回答道:“我明天就去伏魔山了,本來今天就走,專門在這裏等你跟你道個別。”孔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恭喜恭喜,鄧兄弟這麽快就煉氣成罡了啊。”鄧忠道:“我哪裏快,我也隻是兩重靈根,兩年多了也是正常。”他卻沒有想到孔瑞和他一樣是兩重靈根,練了三年多還沒有進展。孔瑞這才想到自己的尷尬境地,連忙說些其他的事情掩飾過去,鄧忠本就忠厚老實,並沒有看出什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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