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前一天下午,所有出山作戰的弟子們都要放半天假回去收拾,範明芳等五名別脈女弟子更是早上就離開了靈機山;孔瑞更是早早就把屋裏院外打掃得幹幹淨淨,吃中午飯時便去找了蘇韻約她下午聚聚,見蘇韻點頭答應,孔瑞高興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一見到蘇韻進了院子,孔瑞心中衝動,就想要上前抱她,但一想到自己的耳朵和蘇韻近期的冷淡,也就什麽都不敢了,隻是走上前,畏手畏腳地拉著她的雙手走進屋子,隻說得一句:“韻妹妹。”便不知道說什麽了。


    蘇韻反而主動抱著孔瑞,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也隻叫了一句:“瑞哥哥。”也沒有話了。


    孔瑞心中舒坦,但想到蘇韻馬上就要出山,又難過了起來,二人抱了一會兒,兩人這才坐在床邊,靠在一起回想著他們從遂都萬裏迢迢走來這裏,一路上的艱辛與喜悅。


    到了下午,蘇韻道:“瑞哥哥,走,你給我打野兔烤來吃。”孔瑞當然同意,就趕緊好好地施展了一番他的燒烤技藝,可惜的是,雖然這次孔瑞烤的野兔比以往哪一次烤的都好,吃到這二人嘴裏確是如同嚼蠟,一點味道都沒有。


    這次悟玄宗門下弟子的出山儀式是在正殿前的廣場舉行,送行的幾千名弟子齊聲呐喊,就連樹人堂的孩童們也都參與了進來,聲勢比當日一個支脈送別時雄壯了許多,許多弟子都忍不住留下淚來,孔瑞自然也在其中。


    因悟玄宗和朝廷也建立了聯係,朝廷自然想請悟玄宗幫忙一些困難的任務,所以這次悟玄宗派給出山弟子的任務,一多半都是由朝廷請悟玄宗幫忙的,地域也散了很多,想相互救援也是困難重重,隻是悟玄宗認為惡儒道也不敢再派靈師出山,對如此做法也並不忌憚。


    自從蘇韻離開以後,孔瑞像癡了一樣天天勤練法力不止,其它像傀儡術、劍術和幻術都不修煉了,一心隻想提高法力。


    前七八天的苦練對孔瑞還有點效果,法力增長速度比以前快了那麽一點點,到後來突然便感覺到停滯不前,孔瑞還以為自己用心不夠,正準備更要下功夫時,一名執事弟子來通知他去大殿見師父。


    司馬鶴一見到孔瑞,便看出他臉色發黑,明顯是法力鬱結的症狀,心念一轉就知道了原因,便對孔瑞道:“瑞兒,你可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孔瑞一怔,又聽到司馬鶴繼續說道:“法力修為,是需要長期苦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達到的。像你這般天天隻練法力,不練其他法術反而會容易引起法力鬱結,輕則停滯不前,重則走火入魔,不是我等修煉之人所采用的方法。”


    孔瑞一聽,這才恍然大悟,連忙道:“多謝師父指點,弟子差點誤入歧途。”


    司馬鶴見孔瑞已明白這個道理,又對他道:“這次為師找你前來,是讓你明天一早和我同去銘鼎山。為師在那裏煉了幾塊靈性晶石,打算配給你一塊,明日一早你便去滴血祭煉一番。”


    孔瑞一聽到靈性晶石,當下喜不自勝謝過師父後便約定了第二天在銘鼎山山門前見麵,又被司馬鶴告誡了一番後就告辭了。


    由於孔瑞還不能夠驅雲,第二天天不亮孔瑞便飛奔至銘鼎山,在山門前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師父和師兄師姐一起過來,自然是趙耀中和大師姐顧雲珊了。


    兩人也是聽說有靈性晶石,各自喜形於色。到了銘鼎山山門前,趙耀中和大師姐居然看見孔瑞在那裏等他們,心中有點詫異卻也不說什麽。


    趙耀中和顧雲珊現在是司馬鶴的左膀右臂,一個負責煉製坊,包括所有設計、煉製、調試和一些司馬鶴新想出來方案的實驗;而另一個則要負責其他所有事物,包括弟子們的修煉,日常雜務等等。


    他二人認為師父給分配一個靈性晶石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孔瑞也會有一個。也是他們二人日常事情太多,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孔瑞所立的功勞。


    見到了孔瑞,趙耀中和顧雲珊還是對孔瑞道:“原來孔師弟也在此,那就恭喜孔師弟也會拿到一塊靈性晶石了。”話語中還是有一絲絲酸意。


    司馬鶴在旁邊卻是淡淡一笑,道:“瑞兒這麽早就來了,你就先上前通報。”


    孔瑞第一次到銘鼎山來,見到處都是蒼鬆萃柏,房屋中也十分雅致,心中暗想這銘鼎山不愧是宗門內最闊的支脈了,就是不知道他們人好不好相處。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客廳外轉進來兩個人來,前麵是一個四十來歲看上去十分儒雅的中年人,後麵的青年人大約十七八歲,看上去有些麵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司馬鶴正坐在座椅上品茶,見那人進來,便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拱手道:“雲師兄。”


    那雲師兄也回禮道:“司馬師弟,勞你久等了。”說完便轉頭身後的青年道:“剛兒,來見過你司馬師叔。”又對司馬鶴介紹道:“此子是我的侄子,叫雲剛。”


    見雲剛行過禮後,司馬鶴也對孔瑞三個道:“來,見過雲掌峰,這次便是麻煩雲掌峰幫我們煉成那靈性晶石。”見孔瑞三個在對雲玨行禮,司馬鶴也一一介紹他們給了雲玨。


    雲玨一聽到孔瑞,心中不由得一動,原來這小子便是近期屢建大功的那名弟子,略一感應他的氣息,居然也是中期靈徒,而且已經很靠近後期了,心中也很奇怪,此子年紀輕輕,和剛兒應該差不多,剛兒可是地靈根,現在也才修煉到此境界,此子也有其它什麽過人天賦不成?


    雲剛一見到孔瑞,也覺得他麵熟,隻是想不起來,想必那時候都是十二歲的孩童,過了這些年,相貌都有些變化。這次聽完介紹,才知道原來他二人曾經還在一個宿舍中相處了半年多,當下便對視微笑了一下。


    他們之間的異常自然是躲不過雲玨和司馬鶴的眼光,雲玨便問雲剛道:“剛兒,你們以前相識?”雲剛便將當時在樹人堂時二人還是同一宿舍的事情說了一遍。雲玨笑道:“你二人原來還是故人。”當下也不說其他的事,便請司馬鶴等人前去煉器坊準備滴血祭煉那幾塊靈性晶石。


    到了一塊山壁前,隻見雲玨單手一掐訣,山壁上便顯現出一個石門來,石門打開後,雲玨便領著眾人走了進去,又走了十來丈後,便感到一股炙熱的氣息,隻見裏邊是一個約有十丈直徑的空間,正中間擺放著一個丈許直徑的黑色巨鼎,鼎下熾焰滾滾,旁邊有一個巨大的架子,上麵放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工具。


    雲玨站在鼎前,雙手一掐訣,巨鼎頂上的蓋子徐徐打開,手中法決一變,隻見從巨鼎中飛出一團溫潤的光團來。


    司馬鶴右手一招,將那光團控在掌心,口中說道:“珊兒,你先來。”隻見顧雲珊快步上前,運功在食指上逼出一滴精血滴在那光團上,那光團一時光芒大盛,又慢慢黯淡了下去,直到露出本來的操控晶石模樣,瑩潤的表麵下,有一團紅色的雲朵模樣的輝光,往來活動變形,就像活物一樣。


    司馬鶴見滴血祭煉成功,便見那塊晶石給了顧雲珊,口中說道:“珊兒,這塊晶石就歸你了,你可要勤加修煉。”顧雲珊連忙又謝過師父,這才將晶石收了起來。


    這次司馬鶴也祭煉了三塊晶石,其餘的就分給了趙耀中、顧雲珊和孔瑞。這三名弟子當然都喜出望外;雲玨卻十分不解司馬鶴為什麽將這些好東西都分給弟子,但現在卻也不好相問。


    司馬鶴見事情辦完,就向雲玨告辭,雲玨也不挽留,送到門口便急忙領著雲剛回到了煉器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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