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惜走出閣樓,輕風拂麵,腳落實地,做人,就算累也不舍丟棄。


    幻惜深吸一口氣,感覺陽光點點甜膩。


    “三小姐,小心著涼。”是兒為她披上披風,非兒扶其步行。


    幻惜微笑,她喜歡笑,笑代表一切好商量,笑代表她就是這個樣,笑代表她不反對你的行為,但絕不代表她心情好。


    幻惜穿過走廊,漫步某人最愛的小亭間,白雲繞日,清風拂麵,這種天氣就適合一群人出來踏青


    。幻惜心情很好的這下一條枝柳,放在鼻尖,靜靜的嗅著:陽光的味道。


    幻惜落座,是兒、非兒隨侍在側。


    “小姐,用不用需要讓非兒把繡品拿來。”


    “去吧。”幻惜輕酌綠茶,甘甜清口,亭子下的水塘魚草搖曳,幻惜看著遊動的小魚笑道:


    “大小姐那有人傳話嗎?”自從那個現在是她娘親的女性,把霧惜叫走後就沒再歸還。以往的這個時候,霧惜會陪著幻惜下棋、喝茶,可她如今已半個月沒見到霧惜人影。


    “三小姐,聽說夫人在讓大小姐教導六小姐女紅。”


    “是嗎。”不會是看她不順眼,不讓她寶貝姐姐接近她吧。也是,幻惜都蠢的沒救了,要是她也不搭理她,沒利用價值的東西要來何用:“有空就去六小姐那傳話,就說我想姐姐。”


    心怡對霧惜的印象很好,她欣賞她肝膽女兒情,欣賞她鏗鏘美人韻,對她好的人,她自然不能放棄。


    是兒應下,走到幻惜身後輕輕的為幻惜捶背。


    幻惜舉目四望,看著輕風吹起湖麵層層漣漪,這裏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在這遊蕩了十幾年,她比府中之人更清楚府中的事物和人心百態。


    幻惜趴在藤桌上,迎著春風,看著湖麵,陶醉在夏末萬芳的輕佻中……可偏偏就有人破壞她美美的心情。


    “嗬嗬……二公子欺負露兒。”女聲嬌媚動人。


    “哪有。”男子**不羈。


    “就是有嗎?”


    “那是疼愛。”


    “不嘛。”


    ……


    惡心,幻惜起身,猜也能猜到這塊無人寶地是某些人經常偷腥的場所。是兒緊張的察看幻惜臉色,擔心萬分,顯然她也猜到是什麽人了:三小姐見不得這種畫麵,回去肯定是要哭了


    。


    幻惜注意聽,哀愁漸漸染色眉間:約會不知道要回房間嗎!敢打擾本小姐休憩!


    幻惜向發聲處邁進,臉色越來越傷感,心情越來越糟,她故作步履不穩,是兒趕忙上前攙扶。


    千幻聽到聲響,迅速從暗處出來,看眼來人,很是不爽,他攬住露惜,露惜臉頰火紅,安靜的伏在男子胸口。


    幻惜內心強力鄙視他們這對公然偷腥的古代男女。


    千幻首先挑釁道:“三小姐身體好了嗎!”


    幻惜虛弱的低下頭,若不勝風,屈身行禮:“二公子……”


    “沒死就行,要不然本少爺還要另選妻子。”


    幻惜忽略露惜挑釁的笑臉,擺在受不了刺激的麵容,卻還要俯身道:“讓二公子擔心了。”


    露惜掩嘴偷笑:“三姐,你怎麽把自己掉湖裏了,真好玩,我從未聽聞有誰能笨到把自己掉湖裏,嘿嘿。”


    “本公子也未曾聽說過,哈哈哈哈!”


    幻惜身姿顫抖的嚴重,這次是被氣的:“我……我……”


    露惜向發現新大陸般驚訝道:“三姐,你啞巴了?”


    男聲緊跟其後:“我不要啞妻。”


    懷中人笑的花枝招展:“二公子,你怎麽能那樣說姐姐。”


    “本公子不會那麽說你。”


    “嗬嗬……”露惜笑的很滿足。


    幻惜體力不支的轉身:“走……”人。一對白癡,浪費她眼神!


    “三小姐……”是兒不敢出聲,她怕三小姐傷心。


    幻惜不語,看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心中難堪的讓是兒攙扶著,跑了……


    走進自家閣樓,幻惜放開是兒的手,一掃剛剛的柔弱,態度孤傲的獨自向房間走去


    。


    是兒傻傻的望著幻惜堅挺的背影暗自揣測:小姐怎麽了?


    “還不跟上。”


    是兒回神,立即上前。


    幻惜繼續起步,並不擔心是兒的忠心,畢竟她們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是兒這個丫頭很懂事,也很知趣,她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也明白什麽時間該幹什麽。


    她收下這個丫頭,一塊共謀大業。


    “二公子什麽時候走?”住了這麽多天,露惜那朵小花也采到手了,還不滾回去當你的天幕二少主。


    “小姐你……”


    是兒無法適應小姐的轉變。


    幻惜看眼應變力不足的侍女,歎口氣,編個借口道:“是兒,我不是失足落水,當時我真的想不開。”說完幻惜強擠淚水。


    看在是兒眼中卻變了味道--她家三小姐還是這麽文弱。


    “但我醒後就想開了。我不應該為一男人失去女子的尊嚴,我還有姐姐,還有你們,我要振作。”


    “三小姐。”是兒激動萬分:她家小姐想開了,她終於想開了。


    “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怕她們看不起我自殺。”幻惜說完,麵色懊惱、神情慚愧。


    是兒同情的點點頭,小姐能走出二公子的陰影是好事,她不會亂說。


    “我想在院裏坐會。”


    “是兒去般椅子。”


    幻惜搞定是兒,拍拍裙角,詛咒兩個浪費她大好時間的壞人。


    她坐在院中賞著初春的秀麗,心情大好的伏在秀案上刺繡,她用的不是焰國女子熟悉的繡法,而是自己獨忠的江南蘇繡


    。


    幻惜悠閑的走針,甜甜的微笑不自覺的掛在唇邊。


    她貪戀這份閑散:安靜有什麽不好,閑著無聊刺刺繡,做做畫,吟吟詩偷得浮生半日閑。何樂不為。


    …


    “三小姐,回房吧,天晚了,在外麵容易著涼。”


    “恩。”幻惜讓是兒收好用具,優雅回房,她天生高貴,裝某人的土生土氣簡直埋沒她的才華……


    半個月後:


    “三小姐!三小姐!”焦急的聲音,掩不住語氣中的興奮。


    “喊什麽!”身為她的侍女要處變不驚。


    非兒跑進來(這是她的兩大侍女之子):“小姐!好消息!天幕上莊大少主,帶著聘禮向老爺下聘了!”


    她無聊的翻著書籍,這算什麽好消息:“他想娶誰!”弟弟還沒走,哥哥就來了,某非徐家女子的美名伏及大江兩岸。


    “不是,他是替二少主下聘,希望早日迎您過門。”


    “為我?”幻惜譏諷:“王千幻不會娶我。”那個爛男人想娶她還不嫁呢。


    “說不準,大公子壓陣,二公子不反抗也說不定。”


    “非兒,不要天真,天皇老子來,他也不會娶親。”幻惜合上書本,思考天幕山莊足不出戶的大少爺為何突然造訪。


    “三小姐,女婢服侍你梳妝,前院來人說,稍後派人傳你過去。”


    “哦。”那她可要打扮精神了,去看那個男人演戲。


    重生的日子不錯,看書累了刺刺繡,刺繡累了看看戲,戲看完了休息時間又到了,多麽美好的生活的,多麽愜意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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