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聽江心亭述說原委,原來他倆兄妹二人來晚了,武嶽周邊附近,四處客棧均已滿住,本來還有幾家少數,規模頗大的豪華客棧,尚有空房,但都是宿金昂貴,兄妹倆也住不起那麽高檔的客房,於是隻好詢問打聽,看還有沒有廉價的合適住所。


    玄明想都沒想,就說:“既是老鄉,又相見有緣,我住的地方寬,你們一道過來住吧。”兄妹倆開始客氣推辭,後想來也別無辦法,於是接受玄明的好意,感激不已,玄明淡然一笑,始終沒有勉強,由他們自行決定,等了一會,雲飛、皓然、嘯雨都來會合,見多了心亭、心月,問了原因情況,都是年青同齡之人,俱是喜人多熱鬧,自然皆大歡喜。


    此時周家仆人,早已等待在不遠處,預備了車馬接眾人回去,這時突然見到龍鳳麟與雲舞陽擋在前麵,鳳麟走到玄明跟前,先是一臉輕視蔑笑,定定望著玄明,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雲飛、嘯雨二人見勢不對,立馬擁上前,擋在玄明前麵,問道:“你是何人,找我哥哥幹嗎?”


    龍鳳麟大笑,道:“兩個小屁孩下麵毛還沒長齊,就當自己是男人嗎?”,雲飛不知怎麽非常討厭鳳麟,忍不住伸手一推,道:“忒瑟個啥,你是老屁孩嗎?一邊去別擋著我們的道!”龍鳳麟非常自如,身形微動,卸去雲飛推力,而此時雲舞陽出手,一掌直朝雲飛臉上打來,嘯雨,一聲長嘯,金雕俯衝而下,直抓雲舞陽,雲舞陽一掌變向,直衝金雕發出一記華山翻雲手,隻見一道掌影重重疊疊,以一化十“嗖”地飛出,直衝金雕連環擊去,並叱道:“扁毛畜生也敢放肆!”


    金雕甚是通靈,敏捷避開掌力,雙翅大力鼓動,借一扇發出之力,與掌風相抗,借勢橫逸斜飛而出,從雲舞陽頭頂掠過並出爪去抓雲舞陽頭頂百會穴,雲舞陽沒想到金雕如此靈智,正想再出招防護與攻擊之時,龍鳳麟手一擺止住,然後龍鳳麟一抬頭,雙眼直視金雕,隻見龍的眼瞳發出一種妖異的眼神光芒,金雕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立馬直覺告訴它危險,奮力振翅,直遁雲端而去


    但是眾人都未察覺金雕為何無端避走,龍鳳麟,近前幾步,一雙淩厲威武的眼睛盯著玄明,仿佛想要把玄明的思想都看破,抓出來似的,玄明也感到有一種壓迫之感,腦中七殺魔氣,又開始躁動起來,但是玄明畢竟慧根深厚,一麵將魔氣壓住,一麵眼睛裏無任何眼神變化,無視鳳麟地挑釁與窺探,半晌,鳳麟收回雙眸。


    幽幽地道:“敢挑戰我,除了那人誰還敢這樣對我,不準我來,我偏要來,想躲我,門都沒有!”玄明,這時才開口道:“尊駕,如若無事,請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需要這樣糾纏不休吧?”


    龍鳳麟,收回幽怨的目光,又眼神恢複了狂野之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先挑釁誰的,你好象真健忘啊!”


    玄明,一臉平靜地道:“那你想要怎樣?”龍鳳麟,突發奇想,退後兩步,道:“從我胯下鑽過去,就當給我陪罪道歉,以後我就既往不咎。(.)”


    本來性格極平和的皓然,實在聽不下去了,上前兩步,目光直視鳳麟,道:“你是想學無賴,還是想耍無賴,把事鬧大,大不了打一場,但是你苦心經營的入學計劃就胎死腹中了,值得嗎?”


    鳳麟,道:“沒一點男子漢氣概的呆書生,一邊去,我是問他,不是問你,你想鑽,我還看不上,輪不到你來充英雄好漢!”


    玄明,道:“好,我鑽!不過以後你不要再讓任何人從你胯下鑽過去了,因為隻有潑皮才會這樣幹,以羞辱他人的方式來作賤自己,隻會叫人看輕了你,明白嗎?”說著,玄明就要蹲下地來。


    龍鳳麟,雖然明白這樣做對自己有害無益,他隻是想為難一下玄明,也沒打算真要玄明如此這樣做,但是現在事到這份上了,如果他放棄退出,那仿佛豈不是又讓玄明,羸了一場,本來在體試時,他就自感吃了一個暗虧,自覺落了下風,輸了麵子,臉上無光,本來想這次羞辱下玄明,讓他掰回一局,其實也是鳳麟爭強好勝,不服輸的心理在作祟,不料卻爭臉沒臉,逞強輸理了。


    正在此時,從武嶽山飛龍居處,飄來一陣莫大威能的話語,道:“敢在武嶽斯文聖地,行此有辱斯文之事,武嶽豈能容你!”鳳麟聽到這聲音,有若雷噬,麵有失魂落魄之色,半晌,才回轉神來,象是恨極地猛望向飛龍居方向,鋼牙一咬,一言不發,麵色凝重,轉頭就走!雲舞陽,也不不明原由,緊隨而去。


    龍鳳麟,回到四騎犀角龍馬車廂內第三層坐定,一陣心潮起伏,倒不是惱了玄明一語退敵,而是沒想到連他非常忌憚在意之人也當眾斥責於他,本打算好的一番心思,全被攪成稀八爛,有一種出師未捷先受損,常使英雄仰天歎之感,此時車中童仆,遞上參茶,鳳麟本想順手將茶杯擲出車外,後突然鎮定下來,將茶一飲而盡,道:“勝敗乃人生常事,何必擾亂了心境!”,雲舞陽,回到第二層車廂內,本打算上三層去,後突然一想,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自找沒趣。


    鳳麟一行,回到武嶽山下一處最奢華有如別墅一樣的私人包下的酒家客棧,待下人送來晚膳用過,也不與舞陽攀談,徑自走向客棧下層一個天然而成,為此客棧所獨有的溫泉池,偌大的溫泉池內,僅有他一人可享受泉水的寧神滋養與溫柔洗滌,真是好一個非富即貴之人。


    他脫卻衣裳,不著寸縷,一身結實健壯,光滑黑亮的肌肉,配上一點不遮掩自我的神態,給人的感覺非常自信有膽,就好象現在的人在大街上裸奔,看得人都感到有傷風化,有辱文明,但是奔的人卻坦蕩自然,仿佛懷抱真理,恥於隱藏,不恥於裸露似的!


    他沐浴在溫泉水中,閉目仰頭靠在溫泉池邊上靜心養神,仿佛隻有在不穿任何衣服時,才讓他感到脫卸掉了,人間虛偽外形的束縛,還歸其自然本真的天性,


    他仿佛見到從前的那個人,也就是他自己,在山林裏無拘無束地奔跑跳躍,在群山峻嶺溪澗中戲水高唱,陽光象金子一樣照耀著他的身軀,月亮象情人一樣撫摸他的心靈,多麽愜意美好的人生狀態,象人類的童年,或三皇五帝般政清治明的初始狀態


    生命與人生的最初總仿佛是最美好的,一如人之初性本善,也是人生若隻如初見,都在歌頌著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年華、美好容顏與靈的快樂。


    他在想,如果生是快樂,死是痛苦,那何必為痛苦而生,如果苦是永恒,樂是短暫,那為何要以苦為樂?他覺得自己:是人非人,從形體外殼軀幹毛發到整個肉身都與人一般絕無二致,但從精神與快樂,愛欲情仇到靈魂深處,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為何讓一個非人的心,占據一個完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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