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黃泉同路


    另一路也是淒慘無比,死傷無數,但中原武林一樣受到重創。


    中原武林東方世家東方明日,皇甫世家皇甫怡。釋迦門妙空方丈,燕山派張奉久掌門,九華派一心大師,燕美姬等皆率一百餘好手參與阻截。


    雙方在長安城外殺得天昏地暗,星月無光,山河失色,宇宙悲泣。


    另有玲瓏公主急調各地總兵三千餘人支援,卻是以多敵少了。餘振原部胡寨主為頭的二千餘人,幾乎全部命喪於此,隻逃出百來人,一二流高手在胡寨主帶領下北逃,可謂損失慘重。


    俗話說,殺人一萬,自損三千,中原武林同樣的也是傷亡巨大,前一輩高手差不多幸存無幾,活著的也是重傷垂危。


    經此一役,中西武林各自修整養生,老一代基本上退隱江湖,江南江北則傳出九位後起之秀——五龍四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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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際方帶殘部倉惶北返。


    餘振原重傷垂危,被安置在馬車中,一路快馬加鞭而行。車馬廂中隻輕微顛簸,但卻苦了跟隨其一起奮戰的手下辛勞奔波。


    行經一半,餘振原悠悠醒轉,耳聽沿途風吹草地,神思恍惚,隻覺得草木皆兵,尤自哆嗦不已,疑問道:“際方啦,另一隊人手怎樣?胡立峰可在?”聲音低沉,幾近嘶啞。


    秦際方猶豫之後還是具實以告道:“哦,胡寨主已與我們會合,他們兵力較我們為眾,死傷較我們多,隻幸存下來百來人,返回途中路上十來人支持不住掉隊,現在隻剩下百人不到了。”


    餘振原聞此,雖早在意料中,卻不想敗得如此之慘,心痛之下牽動傷勢,流血不止,且吐血數口,秦際方見狀,趕緊為其師推宮過血,掏出一粒藥丸給他服下,這才稍稍好些。


    一天一夜後,餘振原所部二百餘人悉數到達漠北。


    葛爾丹十八寨聯盟大本營,餘振原的中賬內。


    餘振原環顧一周,齊刷刷站著僅剩的八個寨主和三名徒弟,心內那個痛啦,這些培養多年的精銳隊伍,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戰友和兄弟,如今卻隻剩下這麽零丁幾個,如何不教人心內滴血。


    胡立峰上前稟道:“總寨主還是養傷要緊,不要急著起行。這一次雖然功虧一簣,可我們留下的是精銳中的精銳,還可以重整山河。都是屬下們沒有盡力,請總寨主降罪!”其他人都是同聲請罪。


    餘振原似想起什麽,傳話道:“沒事,沒事,都起來吧,這不怪你們,先前給我們透露南人消息的北山鈞可在?”


    另一個賴劈狼回道:“我早就看那北山鈞不是好東西,果然搜遍各營賬都不見他蹤影,一定是回去了,為南人當了這麽多年探子,我們卻一個都不知道,草他奶奶的,唉!”說話時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胡立峰。當初北山鈞帶傷投奔,正是胡立峰審查通過的。


    一旁的胡立峰像是沒有看到,又像是沒有在意,未有絲毫異常,似乎與他全無關係一般。


    餘振原一驚,接著問道:“劈狼,他可有什麽東西留下來?”


    賴劈狼恨恨咬牙道:“這個混蛋家夥,平時真看不出來,他住的地方都搜過了,隻有一封信在桌上,本想當場毀掉,但屬下不敢作主,所以留下來了。”上前呈上信,得餘振原首肯後,秦際方接過,拿到床前給餘振原展開。


    餘振原初一看,已是臉色大變,看到後來,臉不由得由白轉青,最後呈紫黑色,信從手中滑落,身體仰後便倒,轉眼便吐血而亡。


    秦際方動容,上前探其呼吸,呼吸卻早已停止。


    胡立峰大怒道:“賴劈狼,你——”


    賴劈狼搖手抗議道:“這不能怪我,你們看完信也許就知道啦。”胡立峰與其他幾位寨主和秦際方及其兩個師弟一同觀看其信。


    看完信後,秦際方怒氣無處發泄,抓起信一陣撕扯不止:“南人欺我太甚!!!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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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同一時間,長安城內一家客棧中。


    雲嘯飛已被救醒,睜開迷糊的睡眼,問道:“我這是在哪?後來怎麽樣了,師伯。”


    玄機道人告訴雲嘯飛後來的情景,並告訴他那玉扳指收好了,說到玲瓏公主處理戰場後事井井有條,大為欣賞。


    雲嘯飛似乎並沒有聽清,卻突然想起一事來,不禁愁容滿麵,玄機道人早已察覺,關心的問道:“嘯飛可是有什麽急著待辦的事,你現在可是中原武林的少年英雄啊,師伯我就為你跑一次腿,有什麽事就說吧。”


    雲嘯飛有些難為情的道:“師伯應該也知道,玉石可‘除中熱,解煩懣,助聲喉,滋毛發,養五髒,安魂魄,疏血脈,明耳目’等諸多功效,我有一個小時候的朋友,她自小便身體虛弱,我想這枚玉扳指應該會對她管用,隻是昨天就是她的生日,我卻沒有去,前幾年也是一直未得師傅允許,沒有下山,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卻又受了重傷,徒弟是不是很沒用呀?”


    玄機道人愰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哈哈,她一定女的吧,師伯猜她一定是嘯飛夢中念叨的謝清芳,對吧,哈哈!”


    雲嘯飛見師伯取笑,嫩臉稍紅,點頭不語。


    玄機道人拿出玉扳指,旋即穿窗而去,遠遠送來一句:“嘯飛莫急,不用一個時辰即回來,哈哈哈哈”最後一字說完,人早在百丈開外了,身影數閃,消沒無蹤。


    果然很快,沒有一個時辰,玄機道人已去而複返,此去中都,最快的馬也要三個時辰,而師伯隻用一個時辰不到,可知師伯的辦事能力和輕功之強悍,其他已不用多說。


    雲嘯飛終於放下心來,想想之前的曆險轉而詢問道:“師伯,你說那餘振原可還能活?”


    玄機道人:“他走時應該沒死,但到了西北之後必定會死。”


    雲嘯飛奇道:“哦,師伯怎麽會知道呢?啊!我竟忘了師伯能未卜先知的,嗬嗬”玄機道人含首說出原委。


    原來那封信是玄機道人命人寫的,北山鈞就是玄機道人按排的探子,隻不過不是餘振原的探子,而是探查餘振原聽命於義盟的探子。如果經此一戰後,餘振原可以息兵罷戰,徹悟也就罷了,如對方仍有此意徐圖中原,則閱信後,必定吐血不止,當場斃命,那就是他咎由自取了。這個探子北山鈞,就是一著妙棋,玄機道人早在十年前遊曆漠北時查覺異像後,耗棄五年功力得以測出天機,便秘密籌備此事,此計劃也早在五年前已經付諸實施。


    未雨綢繆,才能防患未燃,這正是中原勝之機,漠北敗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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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玉齋一行九十多人,死十多人,算是比較輕微的了。


    柳月英不時咳血,龍映霜一邊輸送內力,一邊安慰師傅注意運功療傷。


    龍映霜作主找一最近的客棧落腳,好讓師傅稍作休息。


    柳月英卻也沒有反對,隻是拉著龍映霜的手不讓其走開:“霜兒,你可知為師如何知道餘元洲(餘振原)的罩門所在嗎?”柳月英另外吩咐留下十人,其他人先行回去,因為客棧實在太小,住不了這麽多人,並且離山太久,也好有人先行回山向馮月梅師妹以報平安。


    龍映霜搖頭道:“霜兒猜想,師傅一定在以前就認識那個餘振原了,對吧。”


    柳月英顫抖著用手輕撫龍映霜之頭,看到不足十五歲的龍映霜就已這般聰明懂事,心裏欣慰,輕點頭道:“唉,為師就在與餘小三的較技中,被他暗算中毒的,當時沒有告訴你,是情非得已。


    唉,那時候,他是最討厭那些使毒的人,誰能想到,於今事過境遷,他竟然學會用毒了,咳——咳——”


    龍映霜擔心的道:“師傅,您還是休息下吧。”


    柳月英擺手止住道:“別浪費時間了,為師時日無多,恐怕那餘三也是命不久矣,那些個陳年往事,也該說出來了,咳——咳——不然還帶進棺材裏去不成。”


    龍映霜見師傅態度甚是堅決,也就不再勉強,為其師端上一碗補血的湯藥。


    柳月英喝過湯藥後繼續說道:“師傅與那餘三小時候曾是鄰居,打小就相識了,在一起差不多都有十多年吧,鄰裏皆知,他是個聰明聽話而又孝順的好孩子,隻是後來的餘元洲(現在的餘振原)卻變了,他父母因為意外去世,他變得不務正業,鄉裏人漸漸的都看不起他,疏遠他,我與他本是指腹為婚的,這時候父母也就斷了這門娃娃親,然而為師卻並沒有看不起他,仍然時有來往,並試圖規勸他。十六歲那年,為師知道餘振原在練邪門武功後,勸說無果,還被他打了一耳光,到這時,為師才算看透了他,看透了這人生,看透了這紅塵俗事,領裏早對我們不堪忍受,要趕我們走。為師再三考慮後作出決定,遂從此長伴青燈古佛,盤發出家為道,第二年冬,正好上一代素玉齋主發覺為師我極具靈根,就收為徒弟,並在為師三十五歲時傳與掌門之位,而這些卻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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