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大追捕


    蕭雲與謝清芳二人一路向北偏東而去。


    天色向晚,京城不比別處,已是漸次的亮起燈火來,街上行人來往,車馬奔馳,兼有夜市的吆喝叫賣之聲不絕於耳。


    謝清芳被蕭雲拉著小手,心裏如小鹿亂撞一般:天呀,他竟然拉著我的手,除了父親和哥哥,可是再也沒有異性碰到過自己的身體了,為什麽會有種熟悉的感覺呢?我居然沒有拒絕,就讓他拉著跑了這麽遠,似乎還有種期待……


    蕭雲知道謝清芳沒有練武,自幼便身體孱弱,並未覺得謝清芳的不安,是以展開行雲流水,加快了步伐。


    不過片刻,便已經越過了亂葬崗。


    謝清芳似乎覺得自己飛了起來,感覺到風呼呼的吹過,四下裏一看卻是黑呼呼的看不真切,趕緊閉上了眼睛。


    蕭雲不同,修習的內功心法也與普通門派有異,雖未到最高境界,但也是夜能視物的。


    到了亂葬崗,蕭雲借著月色,拉著謝清芳到那個破舊茅屋落腳暫歇,


    茅屋正是早上易寧空呆過的地方,不過易寧空早已被東方明日接走,此時倒成了他二人的休息室了。


    靜下來後,謝清芳想了想,對蕭雲道:“我看我還是回去吧,都是我連累的你,不過現在你總算脫離險境,我們算是扯平了。”


    蕭雲沉思過後道:“你還是跟著我吧,你現在回去,說不定你父親盛怒之下殺了你也不一定,因為他想從我這裏得到‘歸虛功’。”蕭雲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謝清芳本來想問蕭雲能否幫她一個忙,問他有沒有雲嘯飛的消息,可否幫她查訪他的音訊。但仔細想了想卻又沒說,隻是問:“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蕭雲沒有回答,對其道:“我在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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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府一片混亂的當口,卜十已經到謝清芳的房中拿出了聽雪劍。


    趁著大部分侍衛都往前門去了,卜十悄悄從後門出來,快速往亂葬崗飛奔而去。


    卜十前腳剛走,後麵牆角便走出一個人來,正是那天拉肚子的侍衛,他見卜十出後門走了,背上還背著個長形包袱,心裏嘀咕了句:卜十這麽急著去幹嘛?又不是趕著投胎。稍後搖了搖頭,正準備回房,卻聽到召集鈴聲響起。


    眾侍衛反應迅速,全府搜尋發現並無異常,陸續前往前院的空地集合。


    總管謝宜及五大侍衛排行第四的李傳山站在前列,眾侍衛靠著小池塘站立,縱橫各五,但最後一排邊角缺一個人。


    李傳山發現少了個人,問道:“是誰沒有到場?”聲音威嚴中透出殺氣。


    謝宜卻止住他往下說,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二十五人中隻有卜十未到,溫和的問道:“有誰見到卜十去哪裏了?”


    這句話剛一問出,卻見那與卜十交好的侍衛扭頭它顧,不過發現大家都是站的筆直筆直的,又回過頭正視前方。


    但這一細微動作還是叫目光如炬的謝宜發現了。


    謝宜跟隨謝道元五十餘年,可說是與謝帥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不過後來謝道元逐漸崛起,身份便轉變了。謝宜能跟著謝道元這麽多年,而又不出什麽差錯,自有其過人之處,手指那侍衛道:“王斌,你說卜十去哪裏了?可有什麽異常?”


    王斌以為謝宜都知道了,雖是聽來溫和,卻是知道總管的手段,不敢看向總管,隻是低著頭道:“屬下看到他往後門走了,帶著一個長形的包袱,我們沒有碰麵,所以也沒有問他,屬下聽到召集令,即刻趕到這裏了。”


    謝宜聽此,知道那個包袱裏很可能就是放在小姐房中的聽雪劍,這小子竟然也對此等寶劍起了貪念,哼。想了想對李傳山道:“老四,你帶五個人去把他追回來,我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


    李傳山隻是道了聲好,便叫上王斌和另外四各得力手下奔去後門。


    謝道元的五大護衛除了李傳山外,另有叫老五的海中天和老二時非我,以及叫老三的郭三。郭三常年在外打探消息,而時非我和海中天則是貼身保護著謝道元,謝道元在哪裏,時海二人便必定在哪裏,至於老大是誰,沒有人知道,恐怕隻有謝道元一人才會知道。


    而李傳山和謝宜二人一管內務,一管外事,本不相幹,但李傳山知道謝宜是跟著主人多年的老仆,絲毫不敢看輕,隻有更加的執禮甚恭。


    出了後門,李傳山俯下身來,仔細檢視,尋著卜十的腳印望去,率先朝北急奔,王斌等五人跟上。


    謝府的侍衛僅次於五大護衛,所有服裝皆為統一的灰色勁裝,連靴子都是一模一樣的,卻是特製的,這樣一來,腳印就顯得特別。


    李傳山合共六人,離開謝府向京城東北方向而去,相對於京城中心,應該是正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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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十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趕到城北。


    在離亂葬崗尚有一箭之地時,終於還是叫身後趕來的李傳山追到。


    其時,李傳山尚不知道謝清芳放走了蕭雲,隻以為卜十隻是為了貪念寶物這才盜走了聽雪劍。


    李傳山喝道:“卜十,還不束手就擒!”


    茅屋中的雲嘯飛耳尖,聽得有人叫卜十,對謝清芳道:“你在這裏等著,沒有我叫你千萬不要出來。”


    謝清芳不知何事,茫然道:“嗯,蕭公子,你去吧。”


    蕭雲快步走近,看到趕來的果然是卜十,便道:“李傳山,我們又見麵了,想不到這麽給麵子,竟來了六個人,為的是把卜十帶回去。”轉而對卜十道:“耀方兄,我來救你。”


    這時候的雲耀方也就是卜十,已經被李的五個手下包圍。雲耀方對蕭雲道:“不用管我,公子,劍給你。”他知道一旦身份暴露,謝府必定會派出殺手追殺自己,雖然明知此舉必無幸免,但能見公子有此出息,死也不枉了。


    李傳山飛出一把暗器,爾後截住蕭雲,招招凶狠奪命,致使蕭雲無暇他顧。


    五斌等五人見兩人殺在一處,便也各舉刀劍圍住耀方。王斌雖然以前與卜十交好,但必竟是忠於謝府,現在見卜十叛變,念著舊好便勸道:“卜十,跟我們回去吧。”


    卜十搖了搖頭,抽出圍身的軟劍,突然出手,頓時有兩個侍衛不支倒地。


    王斌見此,發一聲喊,與另二人殺上耀方,既知不能善了,隻有照令行事。


    謝府的侍衛是等閑之輩,自不能與別處相比,並且王斌等三人現在既有防備,卜十自不是對手,隻不一會兒,手上和腳上已經有七八處傷口,鮮血流出染紅了灰色的衣服。隻聽兩聲尖叫,原來另二人也加入戰圈,因為受傷處不是要害,見卜十先下手,這回更是亡命反撲。


    蕭雲見李傳山攻勢淩厲,根本來不及拔劍,暗想這謝府的五大護衛果然不同凡響,自己空手接招恐怕要百招開外才能勝他。這時二人已鬥了三十餘招,蕭雲一直聽著周圍動靜,卻聽不到卜十的叫喊聲,但聽到對方圍攻的五人呼喝連連,想來定然危急,隻好突然換招,左手玄冰掌,右手奔山拳,逼退李傳山,終於拔出聽雪劍,轉而去救卜十。


    隻是已經晚了,這時王斌在卜十身後一劍剌穿了他的身體,剩下的四個侍衛退後一步,似乎是迫於蕭雲的凜凜殺氣,但還是圍住他二人。


    蕭雲抱住卜十嘶聲道:“耀方兄,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叫你拿劍的。”言罷,以手錘地。


    卜十卻道:“公子,我不怪你,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終於可以去見大將軍了,隻是,隻是……咳-咳-”


    蕭雲抵住卜十後心,傳送內力過去道:“耀方兄有什麽未了之事,我一定替你辦到。”


    卜十聲音微弱的道:“我女兒,我女兒,麻煩公子照看一下,就是,是——小玉”最後的名字說得很輕,蕭雲靠近耳朵才聽到。


    蕭雲已經聽不到卜十的呼吸,停止傳送內力,放下屍體,提劍四顧,正準備大開殺戒,卻見到謝清芳不知何時到來。


    謝清芳也隻是剛到而已,她見蕭雲去了許久未回,便出了茅屋,正好看到李傳山圍著蕭雲。這才趕來,見地上包裹聽雪劍布條上寫有字,不動聲色的撿起收好。卻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支短匕指向自己的喉嚨,對李傳山等五人道:“李叔,放了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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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道元一個時辰後回府,聽說府中有剌客來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地牢。轉身飛速趕去,海中天與時非我二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隻看見一道殘影向書房而去,趕緊跟去。


    果然,地牢中的蕭雲已經不知去向。


    謝道元仔細查看,見套在蕭雲四肢的鐵鏈竟完好無損,知道對方用的是縮骨功逃走的,但上麵機關隻是有限的幾人知道,蕭雲不可能自行逃走。


    謝宜聽說謝道元回府了,稟道:“老爺,卜十偷了小姐的劍逃走了,老四已經去追了。”


    謝道元想到一種可能,趕去芳菲閣,卻隻見小玉一個人在玩耍。


    小玉放下手裏的‘飛天貓’道:“老爺,你是來找小女且的嗎?她下午黃昏之前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謝道元揮了揮手,帶著兩大護衛和謝宜,再次返回書房。


    謝宜等三人大氣也不敢說,隻是在一邊肅立,等其示下。


    謝道元陰聲道:“這事毋庸置疑,定是清芳那丫頭放走了,那劍也是她讓卜十拿的。”


    時非我自動請命道:“主人,我去把他們帶回來吧。”


    謝道元製止道:“老五,你去吧,把神犬帶上。”


    海中天苦著臉道:“主人,神犬有個怪僻,它在夜晚睡得跟死豬一樣,打死它也不會動的。”


    隻聽到呯的一聲大響,書桌上印出一個兩寸深的掌痕,謝道元恨聲道:“我倒把這忘了,隻是便宜了蕭雲那小子,現在到天亮尚有五個時辰,你們先去休息吧,老五你留下,”謝宜和時非我先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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