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窩裏反


    離開時帝國軍營帳時,天尚未大亮,時間到了正月初三這天的早上。


    雲嘯飛悄悄進入塘城的迎福客棧,從後門進入,秘會義盟在杭州的副舵主鍾寧。


    到了迎福客棧之後黎明剛過,陸續有早起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最早的要數賣包子饅頭的。


    雲嘯飛不得不小心謹慎,這裏可是東方明日的地盤,到處都有對方的巡邏兵和暗哨。


    鍾寧見了盟主令牌,知道是雲嘯飛,立即行禮拜見。雲嘯飛了解了杭州城內的局勢,也知道了餘昌洛最近的消息,是一個未署名的人發來的消息,說東方明日正在閉門練功。餘昌洛便是妙凡,也沒有帶著一個小孩,隻是有人說一個小孩在東方閣出現了一次,可能讓手下帶走了。


    雲嘯飛聽後,神色平淡的道聲辛苦了,叫他繼續查探。然後易容上街,利用多重身份,到各處打聽,確定了鍾寧所說無誤。


    看來這塘城是外鬆內緊啊,幸好雲嘯飛向玄機道人學了幾手簡單的易容術,否則真的就暴露身份了。


    雲嘯飛暗中解決了監視迎福客棧的魔教探子,進入裏麵,看出鍾寧是可造之材,傳授他一套奔山拳。


    鍾寧是一個外看粗魯實則精明的人,在這個群敵環恃之處,必須要有一技防身,他看到雲嘯飛如此待他,怎不感激涕零。


    雲嘯飛叮囑鍾寧,此拳必須在危急關頭使用,否則不會立見奇效。


    交待一切後,雲嘯飛叫鍾寧安排一間靜室,然後修練一會,現在時間尚早,還不能外出活動,以免打草驚蛇。


    等到了晚上,雲嘯飛換上夜行衣,悄悄前往,潛入徐承義在東方閣西院的客房。


    徐承義正在房中打坐調息,聽到有人敲門,問道:“誰?”果然在這,這是白天雲嘯飛打探清楚的。


    雲嘯飛道:“是我,一個幫你報仇的人。”


    徐承義驚道:“你是雲嘯飛!你來所為何事?”他一眼便認了出來,因為整個杭州地界到處貼了雲嘯飛的畫像,發現城中有雲嘯飛線索者重賞。


    雲嘯飛輕笑道:“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我無怨無仇,要說有,那就是共同的對手,我知道你父親被害的事。”


    徐承義動容道:“哦,進來說吧。”一聽說有殺父之人的消息,態度立時轉變,並且請雲坐下,為其倒茶。


    雲嘯飛把那天晚上聽到的事情說了,不過沒有提是誰透露的。


    徐承義聽後,前後一印證,便知道八九不離十了,確定是鄭朝恩殺死父親之後暗中一咬牙,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報仇。


    雲嘯飛又道:“其實我本想早些來,但是三年前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在參悟劍道,從南疆返回之後便閉關了。徐兄若是要動手,這幾天便是好機會,東魔正在小閉關,雲某言盡於此,徐兄請自珍重,告辭。”


    徐承義客套一聲:“多謝雲兄,恕不遠送。”


    東方第一閣在塘城北街,此時十分安靜祥和。


    這裏是魔教教主東方明日的臨時府第,誰也不敢來吵鬧,更不敢來打擾東方第一閣。


    徐承義知道東方明日在練功,政務已經交給了餘昌洛,雖然有些不信雲嘯飛所說,但是一經打聽後,知道他所言非虛。


    於是,立即約戰鄭朝恩,戰書中極度的蔑視鄭朝恩,‘是男人便不要龜縮不來’。


    這是一場男人間的戰鬥,鄭朝恩四十有五,較之徐承義還要大上二十來歲,怎會不應戰。何況以他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怕過誰來,既然想死,叔便送你一程。


    鄭朝恩與徐承義的父親,原天水教教主徐飛虹本是結拜兄弟,但二人之間的嫌隙卻由來已久。


    原來三十年前二人同時被易寧空收養,但後來收徒弟時,卻隻收了徐飛虹一個,算上易的女兒清蓮,也是兩個,偏偏就不收第三個,易寧空說鄭朝恩的資質不夠,隻是給了他一本簡單的功法回風掌。鄭朝恩自己不敢責怪易寧空偏心,卻把這些遷怒於徐飛虹身上。後來,二人更是同時看上了易寧空的婢女荷月,本來荷月是有些喜歡上鄭朝恩的,可有一天晚上,徐飛虹如同發了瘋一般強*了荷月,後來便有了徐承義。事後,徐飛虹雖然致歉並且將自己的功法也傳授與他,卻並不能讓他消氣。仇恨的種子一經埋下,隨著與仇人日漸接觸,便會越發滋生膨脹,到一定時刻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終於,在三年前的一天夜裏,鄭朝恩與妙凡聯手將徐飛虹殘忍殺害,拋屍狼腹,連屍首也沒有給徐承義看到。


    徐承義和鄭朝恩幾乎不分先後,同時到達了南街外樹林邊的荒坡,二人對視,劍拔弩張,決戰一觸即發。


    塘城東方第一閣南院,餘昌洛察覺到徐承義的不對勁,結合他問了自己關於東方的事,立即派人盯著,看到徐承義叫人下了戰書與鄭朝恩,心中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那就讓我來幫他一把吧,餘昌洛通知王在天,告訴他徐承義的事,然後等著看好戲,暗中得意的笑,悄悄跟去了。


    在餘昌洛心裏,現在已經沒有朋友了,自從知道胡勿言和秦際方被東方明日所殺,他的心變得異常堅硬,他知道對付東方明日和雲嘯飛這種絕世高手,自己一人是不夠的,所以,最好是讓他們兩敗俱傷,然後由自己一舉滅了他們,餘昌洛如是想到。


    王在天曾被徐承義的父親救過,心裏自然感恩,時刻找尋機會要報答徐飛虹的在天之靈,聽說雙方正在決鬥,立即便趕來荒坡。


    此時的徐承義已顯頹勢,不時後退,身上幾處掛彩,卻仍是咬牙堅持,但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


    王在天也不打話,悄悄從鄭朝恩後方偷襲,頓時一擊得手,但鄭朝恩反應迅速,也補了一掌,二人各中一拳一掌退開。


    雙方分而複合,徐承義打個手勢,與王在天二人合戰鄭朝恩,雙方勢均力敵,頓時僵持不下。


    原來鄭朝恩向東方明日學了天魔掌,雖然沒有進行前三項嗜血的輔助修練,卻也修練出一絲的魔氣,與徐承義和王在天二人竟打成平手。


    雙方拚個你死我活,打得難分難解之時,東方明日突然現身,在他身後跟著時非我。


    原來是他發現了鄭徐雙方的異動,及時的報給了東方明日。


    東方明日霎時間衝入三人當中,各朝三人拍出一掌,三人往後飛跌,倒在一丈開外的地上,均吐出一口血來。


    遠處,看到東方明日趕來的餘昌洛悄悄退回官道,然後快速的朝這邊趕來,搶先發話道:“大哥,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自己人打起來了。”然後附耳告訴另一個準備好的消息:雲陽不見了。


    餘昌洛此舉,止在消除東方明日的疑心,因為己方三員大將突然的進行窩裏鬥,而餘昌洛作為臨時指揮卻不見人影,卻怎麽也說不過去的。


    雲嘯飛的兒子不見了,餘昌洛帶人去找,這才來晚了一步,東方明日當然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隻是哼了一聲微一皺眉。


    東方明日一力壓下內亂,喝道:“如今大敵當前理應一致對外,你們卻幹得好事,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你們雙方在此立誓,互不傷害對方,此事便作罷,否則你們應該知道下場。”


    鄭朝恩和徐承義王在天先後立誓,他們都知道剛才東方明日借著教訓他們,那一掌恐怕隻用了三成力,卻將他們三人震得齊齊吐血,沒想到三年未見他出手,竟然強撼如斯。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們也隻好壓下心中怒火,以圖東山再起。


    東方明日心裏其實並不憤怒,他很樂意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手下們既然互有嫌隙,那麽便可利用此一點叫他們互相鉗製,以便於自己更好的統率和掌控他們。


    餘昌洛看向時非我,卻發現對方隱於暗中,看不出臉上表情,不知道他是怎麽看的?


    最後,東方明日含有深意的看了徐承義一眼,便叫他們散去,然後嘴角掛起一絲陰笑,心想:是時候給雲嘯飛嚐些苦頭了。


    中平四年正月初四,雲嘯飛晨起時聽到異動。


    北山均派人來報,說他軍營出現大量的中毒現象,雲嘯飛叫他領路二人火速前往。


    原來是營中多處發生怪病,並且在極速傳染之中。三路大軍三十萬人以一個時辰一千人的速度在感染中,並以片刻鍾一百人死亡的速度增加。


    二人趕到北方大營時,隻見地上已經鋪滿了兩百具屍體,均是喉部往上一道黑線,其他處則是非常的蒼白,另外中毒未死的聲稱全身乏軟無力。


    雲嘯飛查看幾人後道:“這是一種叫‘霍風毒’的傳染病,不過隻是在古籍中看到過,這顯然是人為的,恐怕是東方明日搞的鬼。快些召集幾個副將,然後傳令三軍,做好幾個防範措施。”


    北山均雖然現在成了大將,卻仍是恭敬的道:“盟主請說。”


    雲嘯飛道:“經查看,這種奇毒應該是通過水中傳播的,這一帶的飲用水基上是源於塘城方向流下來的一條淡水河。所以第一,通知整個三軍,從現在起停止使用這條淡水河的水,改用其他水源;第二,發現有此類中毒者之後,立即隔離到一個單獨的地方,等候治療,以免傳染給其他人,然後我會教會大家一種截脈手法,可以暫時抑製毒性的發作,已經死去的,立即隔離將他們使用過的衣物等這兩天接觸過的東西包括他們的屍體全部進行火化處理;第三,通知所以沒中毒的人找齊自己不用的衣服出來,全部做成頭巾大小布條,用來包住口鼻,這樣可以有效防止病毒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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