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靈境仙山(1)


    馮若蘭道:“我聽說雲嘯飛有個什麽十年之約,似乎快要到了吧?”


    蕭布雨道:“啊――雲師弟定是要去赴那十年之約的了。”


    馮若蘭道:“是呀,這樣一來,布雨,你的機會不是又來了嗎?”


    蕭布雨道:“若蘭怎麽這麽說?”


    馮若蘭道:“你大伯昔年曾經算出,你會在這裏住上十年,而若是十年後不死,你父親的傳人就會帶你重建聽雪閣,於今雲嘯飛赴那十年之約,定是有去無回,可是聽雪閣卻要有個當家主事的人啊。”


    蕭布雨道:“這個……”


    馮若蘭道:“哎,布雨,你還是下不了決心嗎?”


    蕭布雨道:“我……唉……”


    馮若蘭道:“你的父仇可以不報,可是你的家業呢?你的雄心壯誌呢?都不見了嗎?!”


    蕭布雨道:“唉,你就不要逼我了……”


    馮若蘭道:“我逼你,是有人甘於消沉,甘於碌碌無為的日子吧。”


    蕭布雨道:“大家都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都很健康幸福,不是很好嗎?”


    馮若蘭道:“是,是很好,隻是我替你不值,那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蕭布雨道:“若蘭!我不是跟你說了,現在的聽雪閣完全是雲師弟他白手起家的,而我卻沒有出過一份力,而且他也的確能夠繼續父親他老人家的遺誌,將聽雪閣發揚光大,比起雲師弟來,我是自愧不如啊!”


    馮若蘭道:“布雨,你能不能振作點啊,孩子馬上就要長大了,你不見咱恕兒雖是年幼,但卻能文能武,我看啊,他日成就必不在你之下,隻是這裏實在太小,難以施展他的宏偉大誌罷了。”


    蕭布雨道:“嗯,恕兒能有出息,我也高興啊,隻是,唉,我實在不想你們卷入江湖中去。”


    馮若蘭道:“但是,布雨,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便不會發生的,恕兒此生必定要有所建樹,他的心誌我略了解,隻是你這個做父親的太過不稱職了,將來恕兒終究會走出這個山村,走出他自己的一片天地來。”


    蕭布雨道:“一切順其自然吧,假如……”


    馮若蘭道:“假如什麽?”


    蕭布雨道:“假如雲師弟真的去了那個天雲星的話,我便帶著恕兒和你前去聽雪閣,但是你一切都必須聽我的。”


    馮若蘭道:“你啊,說你膽小如鼠,你能搏殺野狼,說你膽大嗎,卻連聽雪閣也不敢去,還要等雲嘯飛走了才……好吧,我一切都聽你的,誰叫你是人家夫君哩。”


    蕭布雨道:“就這麽說定了,那……在此之前,切莫在恕兒麵前再提起此事了,否則我可不饒!”


    馮若蘭道:“行了行了,都聽你的,比我爹還要羅索。”語畢眼神黯然。


    蕭布雨道:“對不起,若蘭,又讓你想起嶽父他老人家了。”


    ………………


    蕭恕與阿傻正在說著話,蕭恕想到父母的爭吵,自己卻幫不上忙頓時愁眉苦臉。


    在此之前,每一年的臨近年關,其母親便會催上一次,因此兩夫妻爭執一詞不可開交,但是過完年後卻又和好如初。


    而蕭恕,開始也勸過兩次,卻被父母雙雙責罵,雖不打他,卻也令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大人說話時小孩不要插嘴。


    阿傻一扭頭,見蕭恕突然怔住不語,問道:“想什麽事哩?小梳子。”


    小梳子便是蕭恕,在這些玩伴之中,也不知是誰先叫他叫梳子,漸漸的叫的人多了起來,倒要把他的本名蕭恕忘記了,在方言中小梳和蕭恕口音相近。


    蕭恕道:“嗯,我父母又在吵架了。”


    阿傻道:“哦,但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還擔心什麽呢?吵一會不就完事了嗎?”


    蕭恕道:“唉,以前吵架雙方還會動手,可是這一次沒有,母親很冷靜,像是在據理力爭,而父親卻更冷靜。[]”


    阿傻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不動手便更沒有什麽了啊。”


    蕭恕道:“正是這樣我才擔心啊,假如有一方能動動手,也許這事很快便要過去了,但若是雙方都沒有動手……隻是不想,而是沒有到那一步,覺得他們雙方都在壓抑和克製自己,我隻怕萬一他們忍不住時雙雙暴發起來……”


    阿傻道:“哦,這樣說來貌似也有些道理,但那是大人的事,我們又能幹什麽哩,至少你還有個父親疼你。”


    蕭恕道:“對不起,阿傻,讓你想到傷心事了。”


    阿傻道:“沒關係的,唉,自從我出生以來,便似乎沒有見過父親,母親說我在一歲時父親因為一次意外死去,怎麽死的卻不知道,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母親和我也就這麽過來了。”


    蕭恕道:“嗯,所以你比較堅強,也過得比我樂觀。”


    阿傻道:“無所謂樂不樂觀,因為我們過的活是我們自己在過,不是為別人過,所以……想多了其實是自找煩惱。”


    蕭恕道:“你說得很對,嗬嗬,其實你一點都不傻,但別人為什麽一直叫你阿傻呢?”


    阿傻道:“傻不傻有什麽關係呢?其實我在他們眼中是個傻子,他們在我眼中又何嚐不是傻子。”


    蕭恕道:“嗯,你這話說的似乎頗有禪意啊,是的,我們在議論別人缺點的時候,其實也暴露出了自己的缺陷。”


    阿傻道:“你也不要說我,我雖然比你癡長一歲,但是你們三口之家也過得暖意融融的啊,雖然過年時會吵上一架,但至少這一年你們是無風無雨的過來了,而我……我母親被人稱做張寡婦,在本村還沒有什麽,卻總有一些隔壁村的人看我母親時有些異樣的眼光,有些人還會騷擾我母親,可是我卻幫不上什麽忙,唉……”


    蕭恕道:“哦,怎麽平時都不見你提起啊,今天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阿傻道:“因為母親今天哭了,因為她頂著寡婦的帽子,便要守著貞節牌坊,不能有再嫁的舉動,可是,我知道,她對隔壁的李叔叔其實一直便有好感,而且,我知道,李叔叔對我母親也是不錯的,然而,就在今天,他錯怪我母親了,所以,我母親很傷心,傷心的哭了……”


    蕭恕道:“禮教的束縛,所以你母親不敢明著說出來,我想李叔叔可能還不知道你母親的意思吧?”


    阿傻道:“可能吧,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蕭恕道:“這樣吧,我來教你武功,這樣你學會以後,便可以保護你母親了。”


    阿傻道:“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學武?”


    蕭恕道:“當然可以,咱們就當成是練習摔跤好了,不過你可要受得了苦才行。”


    阿傻道:“好,我一定可以學好的,一定!”


    蕭恕道:“嗯,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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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蓮花峰的官道上,陸續經過了許許多多的武林人士。


    中平帝十四年正月初一,正在大部分帝國居民沉浸在過年的喜慶氣氛當中時,卻有五個人快馬加鞭的往九州東麵的杭州趕去。


    其中四人正是中平帝黃憶明飛鴿薦邀的四大高手,另一個則是雲嘯飛的元配夫人謝清芳。


    “駕!駕!駕!”蹄聲得得,急促的往東奔去。


    白衣卿帥喻丹塵策馬揚鞭,行走在最前麵,並且不時的催促馬匹,似乎仍嫌這馬不夠快一般。


    出發之前,公孫子俊在江城見到了喻丹塵等四大高手,置酒餞行。


    席間,駙馬公孫子俊對他們殷勤勸飲,對他們諄諄提點,寄予厚望,令他們覺得,此行幹係重大,而這一任務卻又是十分艱險的,說不定也是難以完成的任務。


    有難度便有挑戰,四人中白映雪和智仁是方外之人,因不飲酒,是以,用茶代酒,卻也是喝了不少。


    四騎快速奔行,馬不停蹄向東疾行。


    智仁本不願騎馬,奈何三人都同意了,而且時間很緊,任務重大宜早宜快不宜遲,隻好也騎馬同行,但卻因為心存不忍,而未以繩鞭馬。


    但是他坐下卻是良駒,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意,奮蹄飛揚,倒是僅落後於喻丹塵一丈距離。


    在喻丹塵和智仁的身後不遠,是並騎而行的皇甫怡和白映雪。


    並非二人刻意並騎,而是兩人的坐騎一公一母,平時便是呆在一起的,白映雪見策馬幾次無效後,便也作罷,何況自己本是出家人,而皇甫怡莊主又是有婦之夫,想通了也就覺得其實沒有什麽。“


    隻是在她心裏,卻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雲嘯飛,十年不見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雲嘯飛在哪呢?


    雲嘯飛便在四人前麵,隻不過他要早於四人三個時辰,這時已然奔到蓮花峰的山腳。


    仰望蓮花峰,它依然是那麽的巍然聳立,林木茂密,綿延數裏。


    雲嘯飛遙看前方,那裏建了一個臨時的閣樓,而在閣樓的前麵卻豎立著一個一人高的石碑,上麵刻著‘禁地’兩個紅色大字。


    閣樓上有兩個守衛站崗,他們發現了雲嘯飛的到來。


    其中一個上前拱手道:“啊!原來是雲大俠到了,雲大俠您是來赴十年之約的吧。”


    雲嘯飛點頭道:“嗯,你怎麽知道是雲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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