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然沉靜!


    隻是,在夜下血色裏,有兩人已經離開。


    在兩人逝去後,夜色裏的溫動又開始恢複過來。


    冷風徐徐而來。很輕,輕的不足以擺動衣角。


    遠處的火燭還在微閃,在夜色裏有了一些靈動。


    *◎


    這場打鬥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並不是那兩人不給力,隻是冬寒沒有給他們機會。


    就算不動用非常的手段,隻要是第一次和冬寒交戰的人都會犯這個錯誤。


    輕敵,或許還有別的什麽。可這對冬寒來說是絕佳的機會,以冬寒現在所處在的境遇,是不會對來向自己出手的人有一絲的善心。


    何況,旁邊還有不知是敵是友幾個高手在盯著。


    或許他們兩個自己可以應付,要是後麵的幾個一道過來那就要吃力了,還有受傷的危險。


    在這個時候受傷對自己來說那是致命的,還會連累傻彪。傻彪沒了自己的護佑基本沒有活下去可能。


    他這幾天已經出盡了風頭,當然,也是把自己推上了絕路、同時也把自己的立場標著的再明確不過。


    目前,他和冬寒倒是有一拚。不是說別的,這也隻是說,這兩天對冬寒下手的都會對他有殺心,所以他現在的仇人幾乎和冬寒相差無幾。


    冬寒不敢給那幾人這樣的機會。所以,在那人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態之前就換了招式。


    自己的這套短刀法,雖然不是正宗的刀譜,可其精意也就在這裏,因為它不是按著正常的刀路來的。


    每次用來,都能起到突襲的意境。


    至於短劍也就是用來防禦佯攻的,還有就是起著迷惑對手的作用,當然有時也會暴起殺敵。


    不過,冬寒還不到左手使劍右手用刀而且樣樣都精的地步。


    因為,本身兵器的原因,在對付修為高一些人尤其是兩個以上的時候,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對於冬寒來說是永遠不會和敵人去拚力量和硬接他們的攻擊的,自己的兵器本身就是弱了兩分。


    也好在自己的這兩樣東西短小,隨身攜帶方便於隱蔽。


    收了刀劍,看向一邊的那個鬥笠武者。冬寒在靜等他的反應,不會這麽晚了來了就是為了擺個造型吧!


    要是那樣話,可就是星夜奇談了。不過顯然不是那麽回事,就在冬寒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慢慢的向這邊走來。


    到了近前,冬寒也看到了他的麵相。


    稚嫩白皙,充其量也就比冬寒大不了一兩歲的樣子。


    麵孔看著好似有營養不良的症狀,發絲也有些稀薄,整個五官都很清晰明朗,因為太清瘦,看著有些好似染病很久的樣子。


    冬寒暗中觀察了一下,他倒是沒有什麽疾患,隻是不知是什麽原因會是這樣的麵容。


    粗布的棉袍,鬥笠帶在他的頭上本應該是正好,可因為他的麵孔太清瘦顯得有些寬大遮麵,所以冬寒剛剛才沒有看到他的麵孔。


    他在兩丈的距離外停下腳步,看了看地上的兩具橫屍,然後抬頭望向冬寒說道。


    〝很快,你比我想的時間要快了一倍!〞嗯!這是什麽節奏。這句話說得好像不著邊際啊?


    冬寒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心說大冷天的你這是什麽雅興啊?


    看到冬寒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稍後又說道:〝我有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作為武者我不屑向人去低頭,也不屑去用自己的身手去換取什麽。〞冬寒有些吃驚,心說:〝大哥你不是剛剛出來混的吧?再說你的家人也忒小氣了吧!不至於幾兩銀子都不給你拿吧?〞〝我師父說我已經出師,就把我送下山,他說剩下的叫我自己去想辦法。不過他警告我不準主動向別人出手、不準作奸犯科、不準用武力去爭取吃穿、不準……還有很多。〞〝你師父是人才!難道他就沒有給你帶點什麽?〞冬寒很認真的翹起大拇指問道。


    〝嗯!師父他老人家確實是世外高人,他所行之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料預的。就算我從記事起,直到離開都不能領悟他老人家的三分心境。〞〝你指給我什麽?〞〝比如銅錢或是銀子再或許可以換取吃飯的東西等等什麽的?〞〝我想可能是他忘了,也或許是沒有想過我會這樣的堅持吧!〞〝你也是個奇才!佩服、佩服!〞冬寒再次的翹起拇指。


    〝嗯!師父也是常這樣的誇我!〞冬寒喉結不住的滑動幾下,終於還是忍住沒有讓自己氣的笑出來。


    我切,這都什麽奇葩師徒啊!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嗎?


    這叫堅持嗎?簡直是傻鳥呆瓜一枚。


    〝我在三天前上了來往這裏的船,也聽說了這邊的一些事情,在徘徊了這一天裏,也知道了包括你的大多數事情,今天的事情也都看到了。在我想來也許你不是全對,但按我的理解來說你做的是對的。〞〝多謝!你的理解和眼光也是對的。〞冬寒在聽了一通之後,也算是稍有些明白了。


    至少他不是為寶甲來的,至於什麽原因還要等他慢慢的道來。


    他說話聽起來還是比較有邏輯的,看樣子已經好似很饑餓了,可還是有條不紊的娓娓道來。


    這人言行雖然有些怪異,但思路還算清晰,就算有些稚幼,很可能是跟他那奇高的師父有不小的關係!


    〝所以,今夜我來有二件事要做。〞〝嗯,你說我聽著。〞〝第一;我要證明我自己。第二;…嗯還是等第一件事完了以後再說吧。〞〝你還是一道說完吧,證明自己要怎麽個證明法?〞〝嗯,你有吃的沒?〞〝呃!好像沒有,不過現在想要有也不是什麽難事。〞他的話叫冬寒有些斷篇,不知這是什麽邏輯?


    〝我很餓,需要吃的。〞〝吃的有,隻是要些時間。〞食物冬寒當然有,可都在〝紫水玉〞裏,身上是沒有的,在這種時候也不好往出拿。


    冬寒看了看那邊的小店,還有燈光。估計是在準備明早的東西,但不知人家還有沒有熟的東西可以吃。


    〝那你是先證明自己還是先吃東西?〞〝當然是先要證明自己,然後在吃東西了,你知道我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向別人張口的!〞〝那你不是很餓嗎?〞〝當然,不過還能再堅持的。〞〝不用再堅持了,要是餓壞了也就別提什麽證明自己了。再說,這樣也著實對不起你的師父。〞冬寒都快被他的話給憋得蹦起來,這哥們不愧是奇葩,就算是六歲小童也不會餓著自己好幾天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看來堅持有時也會害人啊!尤其是這樣執著的人!


    冬寒回頭叫傻彪。


    傻彪一直聽著這邊的談話,雖然聽得五迷三道的,可大概的意思還是知道的,所以很快的就出到船板上。


    〝你去小店看看有沒有現成東西吃弄點回來,快。〞〝喔。〞傻彪腳點船頭,再踩了一邊的纜繩跳到碼頭,向著小食店跑去。


    〝怎麽證明自己?那第二件事是什麽?現在可以說了吧?〞〝現在不用說第二件事了,因為我已經決定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第一件事情。〞說完他〝唰〞的一聲拔出斜在背後的長劍,目光有了癡狂的專注,凝神靜氣。


    下一刻,他的人好是消失一般。而是隻剩下那把劍,在夜色裏靜立如止又似無物與夜色相融。


    〝好境界,不簡單。〞冬寒由心的一歎!但凡行事怪異之人,也都有新異之事,眼前的這個劍手,就這一個架勢就是冬寒以往沒有見過的。


    這是劍道大家的風範,也就是那種人劍合一的境界。雖然不知他到底有多高明,可就這架勢,絕對是極其難得劍道奇才才能有的氣勢。


    人與劍合、劍與氣合、再與天地周圍合為一體,始為劍道天成之境。


    他現在已經接近於劍氣天成,雖稍有漏洞但對於他的年歲和目前幾天沒有吃東西的人來說,已是難能的可貴了。


    冬寒還在靜觀的時候,他的身形急速而來就是一劍,直刺冬寒的中線。


    〝嗤〞劍過聽風,好快!冬寒彎刀一蕩,身體一晃緊隨著就反攻。


    雖然自己沒有到那種境界,可自己的速度一樣不慢,再說這是經驗和戰鬥的結果。


    他的劍勢變化也是簡練精準之極,很快的就在冬寒欺近之時回防再次的一個小交叉劍花,刺向冬寒的幾處要穴。


    這會冬寒倒是看不出他是幾天沒有吃東西的人來。到完全是一把鋒銳的利器,招式變換似風如電簡捷而明了。


    又是〝叮叮〞的幾聲點擊,冬寒還是在劍刃臨身之際擋開,然後再次的反擊回去。


    就這樣你來我往、進招拆招。兩人就鬥了十幾招,之後在冬寒擋開他的一式奇快的大招之後,他的身形一晃有些搖搖欲墜,臉色更加的白皙起來,額頭和兩邊的鬢角也見了細汗。


    〝停,我已經證明了自己了。現在我要吃些東西。〞說完他收了劍,還是靜立如初,隻是這會他的身體有些抖動。


    冬寒這會也是徹底的被他給弄得,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了頭腦!


    這就證明了自己了?那又是什麽意思呢?


    〝我叫陳蝦,我要投奔你。〞說完看著那邊端著食物過來的傻彪不再理會冬寒。


    冬寒想說:〝還是我投奔算了。〞不過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是認真的,所以也就不再言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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