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說完,明麗的俏臉如同染透了胭脂,邁開細碎的腳步向浴桶邊走來。許清下意識地扯過毛巾要蓋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突然又發發覺這有點多餘,室內燈光並不算亮,是不可看到自己水底的風光的。


    紅菱伸出那春蔥般的十指,輕輕搭在許清的肩頭上。輕輕為他揉搓起來,舒服得他忍不住呻吟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許清也不再矯情,否則怕是反而讓紅菱生出別的想法來,她藝妓的身份本來就讓她有些自卑,這時讓她出去說不定反而會讓她以為自己嫌棄她。


    許清閉上眼睛享受著紅菱的按摩,張口輕輕說道:“紅菱啊,其實你不必如此的,我從來沒有因為你的身份看低過你,真的,咱們都是一樣的。我並不比你高貴多少。好了,不說這些,反正我要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就行,別拘束自己原來的性子。”


    紅菱沒有作聲,服侍許清洗完澡,兩人靠坐在窗前,吹著漢江上飄過來的涼風,看著樓角半輪明月慢慢升起。


    “紅菱,你相信嗎,我常做夢,做些奇奇怪怪的夢,知道我第一次遇見你後,那夜我做了什麽夢嗎?我夢見在雲彩之端盈盈地站著一個仙女,她用憐憫的目光看樣這世間的一切,在太陽升起時,她的明眸中落下了滴晶瑩的淚水,淚水落在那高原之上,變成了一麵清澈見底的湖水。湖水中央慢慢地盛開出一朵潔淨的荷花,當我走近這麵湖水時,荷花就變成了你,所以我一直認為,你是天上墜落凡塵的仙女。而這也就是當初我說夢見和你散步在那無人高原上的由來。”


    經菱輕輕一笑說道:“多謝公子開解,但紅菱可不敢自比荷花,紅菱此身雖是完璧,但青樓出身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紅菱不敢奢想做公子正室,將來紅菱年老色衰,公子不嫌棄紅菱就好。”


    “這傻姑娘,怎麽說什麽都不聽呢,總這麽自傷自憐的,本公子是那樣的人嘛”


    許清一把抱過她的身子,整個身子倒在了許清懷裏。


    聽到紅菱吐氣如蘭的嬌吟,還有手上傳來的溫潤的肉感,許清也頓時血氣上湧,雙手攬住她的纖腰,把她整個人抱入懷中。


    紅菱微閉著雙眼,氣息變得急促起來。


    許清把臉貼在她熱得燙人的俏靨上。輕輕地摩擦著,嘴唇滑過她的香腮,滑過瓊鼻,最後停在她溫潤的的櫻唇上……


    許清依依不舍地放開手中美妙的感覺,緊緊抱住她說道:“沒錯兒,夜空中的蒲公英,會很美很美,到時你便知。”


    不能再玩火了,許清也到了忍耐的極限,倒不是他矯情,紅菱那卑微的心思有些敏感,自己若在此時要了她的身子,將來怕她有一天想起來總會有些遺憾。


    紅菱的出身在這個年代注定很難成為正妻,許清可以不在乎,但如果紅菱作為正妻的話,將來總難免要麵對一些場合,麵對別人的指指點點,她自己也會非常尷尬。所以作為補嚐,許清覺得自己必須給她一個隆重的儀式,以免日後她會遺憾。


    古代對取妾沒什麽講究,青樓女子也好,沒人會介意,甚至會把小妾相互贈送,好象蘇東坡就曾把自己一個懷孕的小妾送人,而別人也欣然接受。但對取妻卻要求很高,青樓出身的女子想為正妻基本不可能,這是整個社會的********。


    作為後來人,許清自認做不到蘇東坡那樣,把小妾隨意送人,但也不想去挑戰整個社會的底線,是妻是妾在許清看來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懂得珍惜。


    黃鶴樓。


    來到漢陽了,豈能不過江一登有“天下江山第一樓”美譽的黃鶴樓,衝決巴山群峰,接納瀟湘雲水,浩蕩長江在三楚腹地與其最長支流漢水交匯,造就了武昌漢陽隔江互峙的偉姿。


    李白曾在這裏流連忘返,崔顥曾在這裏遙望故鄉,孟浩然曾在這裏解纜放舟,孤帆三月直下揚州。


    紅菱上到四樓時已經嬌喘噓噓,若不是顧及樓中還有遊人,許清肯定會一口氣把她抱上五樓了。倒是小顏和小芹兩個小丫頭,跑得忒快。


    許清拉著紅菱的手,一邊拾級登樓一邊想著:看來得趕緊把太極在家裏普及才行,嗯嗯,要是會瑜伽就更好了,想想紅菱練成瑜伽後,那豈不是更加體軟如綿,不過,紅菱現在似乎就很不錯了。


    紅菱看他雙目亂轉,就知道他沒想好事,在他腰間軟肉上一扭,許清嗬嗬一笑,怡然自得地消受著美人恩。


    來到頂樓上,但見大江東去,漢水南來,嚴然腳踏雲端,舉目四顧地遠天高。


    小顏這丫頭一見許清上來,馬上過來拉著許清的手道:“少爺,這裏看得好遠,人家從來沒來過這麽高的地方,感覺就象在天上一樣!”


    許清扭了她一下說道:“美得你,還天上呢,別亂跳亂跑的,小心一陣風真把你吹到天上去,到時候我可沒法把你接回來。”


    小顏嬌憨地笑著,但兩手拉著許清更緊了,仿佛真怕被風吹跑了一樣。


    許清靠在樓中,望著對麵的鸚鵡洲,看著江上白帆片片,神情放鬆無限,真不想去管什麽船廠銀行了,感覺就這樣帶著紅菱小顏遍玩天下多好。寒夜煮酒,良宵品茶,嗯嗯,再品品紅菱身上的微香,夫複何求啊!


    紅菱似乎不想放過他似的,上來笑著說道:“許大才子,既登黃鶴樓,豈能無詩,還不快做一首來。”


    許清翻翻白眼道:“紅菱啊,你就不能讓俺清閑一下嘛,來就來了,看過就好,幹嘛非要做什麽詩啊?”


    “不行!一定要做!”


    “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黃鶴樓上有崔顥專美在前,連李白都不敢再動筆,我算什麽。”


    “誰說李白沒敢再動筆,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這不是李白寫下的嗎?你快做呀!”


    “好吧,好吧,紅菱亂彈琴,小顏輕盈盈,許清去宜州,半路遇小芹。好啦,許某大作奉上,行了吧!”


    紅菱上來又要扭他,嬌笑道:“你才亂彈琴,快呢,快作一首啦!”


    許清正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被她扭得直吸冷氣,不得不再度敷衍道:“好吧,我說娘子別扭了,咱換幾個人,李白持杯歎,崔顥醉思鄉。黃鶴盤雲頂,不見孟浩然。這行了吧,你再扭也扭不出來。”


    小顏突然湊上來,咭咭地笑道:“還是前麵的好,少爺,人家在這裏被風一吹,覺得自己真的輕盈盈呢!”


    “啊哈!還是我們家小顏識貨!”


    許清一把摟過小顏的腦袋,用她擋在自己和紅菱之間,紅菱無奈,隻得放過這個疲懶的家夥。


    許清也總算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想著怎麽剽竊了,這黃鶴樓中後世也有毛主席佳句:把酒捋滔滔,心潮逐浪高。


    許清卻突然厭倦了剽竊的事情,弄一兩首給自己賺點名聲就好,倒沒想過要靠這個過一輩子,反正自己也沒想過要做什麽大文豪。


    俗話說的好,水邊走多必濕鞋,本身文學功底不行,常幹這事遲早會被看穿,倒不如象現在一樣,見好就收。


    許清正想著,突然聽到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轉而就見馬良春喘著大氣跑上了五樓,一瞧見許清就滿臉喜色地嚷道:“許大人,許大人,你猜我剛才在路邊遇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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