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這場打人官司被龍應芳糊了幾下稀泥,就這麽了結了,李定心有不甘,表示還會上書彈劾許清。許清豈會怕他彈劾,要不是看在晏家的份上,他還未盡就此罷休呢。


    李震領著他母親要來給許清磕頭致謝,許清最看不得的就是這一套,救人救到底吧,他交待李震母子回頭再去找自己,他想過了,給李震的母親安排一份工作並不難,無論是在銀行還是在自家的作坊,找份輕便的工作給她做,讓他們母子能有個生活來源,也算自己為戰死疆場的烈士做些彌補吧。


    許清出開封府衙門時,受到了最熱烈的追捧,百姓們洶湧而來,為一睹心目中的英雄為快。


    許大人,許大人,給咱們說說渭州大戰的經過吧。


    許大人今天見義勇為,真是大快人心啊,許大人


    許大人,您娶媳婦了嗎我王媒婆保媒那是一保就成


    許大人,我家閨女芳齡十二,清麗可人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許清尷尬異常,他被人在人群之中,走都走不動,聽到這些百姓什麽話都敢說,什麽芳齡十二,我家小顏都十四了,還當小孩養著呢,他禁幹咳幾聲,老臉有些受不了啦,眾人簇擁著他,見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惹來一片善意的轟然大笑,有人更是起勁的半真半假的打趣道:許大人,我家三個閨女,都到適婚之齡,許大人英雄了得,要不全娶了


    去去去,你家那仨閨女上樹的上樹,翻牆的翻牆,你也好意思讓她們往許大人身邊湊


    喂喂喂,你這人怎麽說話呐,我閨女上樹那不就會了乘個涼嘛


    這是猴子還是壁虎啊這是許清實在受不了啦,這名人啊還真是不好當啊,想當年,我漫垂鞭袖過街西,無人知我浮雲意,多灑脫啊


    不行,再這麽被圍觀下去,等下整個東京城的人都把自己認出來了,今後還想出門嗎他一把搶過一個漢子頭上的範陽帽,往自個頭臉一蓋,轉身就往衙門裏溜回去,隻聽那漢子在後麵大喊道:啊,許英雄竟看得上我的帽子,這帽子我武大郎就送給許英雄您啦,哈哈哈,我武大郎此生無憾啊﹗


    剛跑進衙門的許清聽了這話,著點摔個狗吃屎,武大郎的帽子他娘的,要是你家娘子也姓潘,芳名金蓮,咱倒樂意送頂帽子給你。


    龍應芳也清楚了外麵的形勢,隻能通融了一下,讓許清從後門溜之乎也,他騎著黑寡婦,撇開前門洶湧的人潮,把那透著一股汗臭的範陽帽一扔,象被瘋狗在後麵狂追般,一溜兒跑過了幾條街,才總算放下心神來。


    官司打完了,可這事還沒完,許清不禁自歎命苦,隻得打馬又往晏相國府趕去,這事無論如何得向晏殊解釋一下,也免得被李定惡人先告狀了。


    許清趕到晏府時已將日落西山,報上自己的姓名,靜等門房進去通報,心裏的念頭轉個不停,這事到了晏府還真不好說話,黑寡婦跟他久了,仿佛感覺到主人的心裏不安,用頭輕輕頂著他的背,許清被它這通人性般的模樣逗得心情為之一鬆,不錯,晏殊的外甥又怎麽樣,咱身正不怕影子歪,李定這斯打就打了,那又如何,若是晏楠連這個也不理解的話,大不了哥們掉頭就走。


    許清被領進晏府時,果然見到李定也在,正聲情並茂地控訴著許清的暴行,廳中除晏殊外,晏思飛晏楠晏老三晏老五,晏老七一個沒落下,齊聚一堂,聽說晏家外甥被人打,連晏老夫人都出來了。


    看到這陣勢,剛放鬆心情的許清,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天啊﹗他真想掉頭就走,然後騎上黑寡婦,一個人直奔西北,去單挑李元昊十萬大軍算了。


    許清被領進廳時,頓是出現了詭異的一幕,近十雙眼睛先掃了許清一眼,然後齊刷刷的望向晏楠,連晏老夫人都不例外,李定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了一下,張嘴無言,雙眼也在許清和晏楠之間掃來掃去。


    晏楠這下不幹了,被一家人這麽盯著,就算她膽大那也受不了這股無形的壓力,正想拿出晏家大小姐的神威,準備在在晏家眾兄弟頭上各敲一記。不知為什麽,匆匆瞟了許清一眼後,卻突然羞紅著臉撲進晏老夫人懷裏。


    娘親﹗娘親你看他們這是幹嘛,哼


    晏楠在晏老夫人懷裏再也沒抬頭,晏老夫人撫著他的香肩露出和藹的笑意。


    晏殊這才幹咳兩聲,對許清說道:子澄啊,來了就好,先坐下再說吧。


    晏殊說得倒是輕巧,許大官人現在感覺都火燒屁股了還坐他趕緊上去給晏殊及晏老夫人行禮,最後連晏老七都問候到了,一圈拱手作揖下來,許大官人頓時失去了方向感,頭暈眼花,差點轉出了大門外而不自覺,心裏不禁哀歎連連,晏殊這老頭兒乍就這麽利害,沒事養這麽多兒子幹嘛,這還有幾位沒在場呢,要是都在,自己豈不要英年早逝了。


    好了,好了,子澄去一趟西北就立此大功,令人心慰啊,難得一回京就來老夫府上探視,孺子可教也。晏殊的話不痛不癢,卻讓許清更加尷尬


    那個,晏相,晏老夫人,今天與令外甥的事純屬一場誤會


    誤會把我打成這樣,你還說是誤會舅父,舅母,你們瞧瞧定兒這臉。李定不等許清說完,就暴跳起來,大聲控訴。


    晏殊揮揮大袖,製止激動的李定,沉聲喝道:仲求,不得無理,老夫不會光聽你一麵之辭,你且坐下,子澄,你來說說,這倒底是怎麽回事,一家人怎麽鬧成這樣,還鬧到開封府去了你們是想把老夫氣死才罷休嗎


    一家人誰跟李定這廝是一家人許大官人決定堅持原則,堅決跟李定這斯劃清界線,他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不削減,也不添油加醋,就等著看晏殊一家怎麽看待這事情。


    晏殊沉吟一下後望向李定問道:仲求,子澄說的你可有異議


    李定臉上陰晴不定,悲聲答道:舅父,我不過逐一家奴,幹他許清何事他把外甥打成這樣,舅父你不能不管啊。


    住口﹗當初你納李家娘子為妾,既然答應扶養她的小孩李震,何以新人剛進門你就出爾反爾這豈是君子所為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罷,若是你再敢糾纏不清,休怪我不饒你,去吧,先去找個郎中看看臉上的傷再說。


    看著李定被打得一副豬頭的樣子,晏殊終究有些於心不忍,吩咐他先去看郎中去了,李定見晏殊如此態度,再求下去也沒用,出門時狠狠的瞪了許清一眼,這才拂袖而去。


    爹,表哥這人平時就傳出誰諸多不是,你若不好好管管,將來指不定成什麽樣,一個孤兒寡母他能欺負成這樣子,要我說,打得還不夠呢﹗


    許清一聽晏楠這麽說,頓如六月天吃了冰鎮酸梅湯一般,心裏那叫一個舒暢,嗯,我家喃喃不錯,明理知是非,識大休重情義,看來得先下手為強,趕緊娶回家去才行啊。


    晏殊悠悠一歎,仿佛有難言的苦衷,對許清招招手說道:子澄,過來坐下吧,此事雖是仲求有錯在先,但你這樣當街大打出手,對你對他終究不好,子澄在西北方立大功回來,明日陛下必會大加封賞,如今這事傳出去,那些對你心存妒忌之人,必會以此為借口,給你叩上一個侍寵而驕,居功自傲的大帽,群加攻擊,子澄此事做得魯莽啊﹗


    經晏殊這麽一說,晏楠也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許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許清訕訕笑道:多謝晏相國提醒,回護之情晚輩銘記於心,此事晚輩著實有些衝動了,當時也不知道李定乃晏相國外甥,那個叫李震的小童隻有八歲,其父前年剛戰死西北,如今落得生活無依,前些日子我看到他一個稚童在街邊賣吹餅,直到天將入夜還剩下許多沒賣完,一個人立在街邊樣子著實可憐,因此還詢問過他的身世,今天突然發現被打的是他,晚生難免氣血上湧,失了分寸,還請晏相和晏老夫人多多海涵。


    許清的話讓晏殊也一陣唏噓,撫須感歎著,晏楠這個平時有些刁鑽的丫頭,此刻眼裏有些亮晶晶的東西在閃動,晏老七這時撲到晏殊懷裏,稚聲說道:爹爹,是表哥不對,我支持許大哥,爹爹,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五歲的晏老七粉雕玉琢的,樣子極其可愛,晏殊抱著他老懷大慰,嗬嗬地笑了起來,廳中氣氛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許清在晏家也沒多留,聊一下便以天色不早為由,告辭了出來,自己和李定的怨算是結下了,以後走一步是一步吧,他若是不惹自己,看在晏家的麵上,也懶得去理會他,若是他不知死活還要報複,那就照打不誤,管他是誰,反正喃喃站咱這邊定了,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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