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開斯特侯爵看著埃莉諾,看著她眼裏的神情,蘭開斯特侯爵眼的笑意越來越深,這才是自己的妻子,這樣的妻子才能語自己相配。蘭開斯特侯爵伸手摸上埃莉諾的臉,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我還以為,你會尖叫或者跑掉或者立即告訴我,這樣的事不是我該做的。”


    埃莉諾感到侯爵的呼吸那麽近,近的埃莉諾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在微微燙,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侯爵閣下,這屋裏有大象闖入嗎?”


    侯爵放開手,站直身子大笑起來:“這才是我的妻子,蘭開斯特侯爵夫人,你準備好接受我的一切了嗎?”接受他的一切,埃莉諾有些訝異,但還是抬頭說:“我是你的妻子,侯爵。”


    不不,侯爵伸出一根手指在埃莉諾麵前搖了搖:“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明白的。”埃莉諾的臉又微微紅,正要回答時門被敲響了。


    來的真不是時候,蘭開斯特侯爵走到門口打開門,敲門的是一個男仆,他恭敬地說:“侯爵閣下,奧哈拉先生來了,他在客廳等您,您看,是不是讓他上這來。”


    蘭開斯特侯爵看一眼埃莉諾,接著對男仆點頭,男仆有些許驚訝,但還是下去請奧哈拉先生去了。


    蘭開斯特侯爵走到埃莉諾麵前,笑著對她說:“親愛的,你很快就會知道,我說的你要接受我的一切是什麽意思。”話音未落,門口已經傳來一個男子快活的聲音:“啊哈,侯爵閣下,我該恭喜你新婚快樂。”


    蘭開斯特侯爵走到門口,和奧哈拉先生擁抱:“愛德華,你怎麽來的這麽快。”奧哈拉先生等蘭開斯特侯爵一鬆開既看向埃莉諾:“這就是美麗的侯爵夫人,她真是美麗。”


    蘭開斯特侯爵開懷大笑,吩咐男仆去拿一瓶白蘭地來,這才為埃莉諾和奧哈拉先生互相介紹,這種時刻埃莉諾是該回避的,但既然侯爵沒示意回避,埃莉諾在行禮後就坐到窗邊,欣賞窗外的景色。


    “侯爵,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快娶妻,而且,還會這樣對待。”白蘭地已經送上來,奧哈拉先生端著酒杯,和蘭開斯特侯爵輕輕一碰杯口,毫不顧忌地說話。


    他們是認識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在東方結識而形成的友誼,比在英國結下的,要堅實許多。蘭開斯特侯爵呷了一口酒:“這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很快你會知道,娶她是個多麽明智的決定。”


    與眾不同的女人?奧哈拉先生做了個不以為然的手勢:“不不,侯爵,雖然和你認識很多年我也要說,我對女人著實沒什麽好印象,她們除了會做點針線,說點鄰近人家的事,料理下家務,別的算得上腦袋空空。”


    蘭開斯特侯爵抱住雙臂搖頭:“愛德華,我從不知道你對女人竟有這樣大的誤解。”


    奧哈拉先生哦了一聲:“我還忘了,她們還要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上新衣服,新飾,爭相做最明媚的裝飾品,或許還會為一個漂亮哥兒爭風吃醋,別的,抱歉,我還真想不出來。”


    “你也有姐妹的,愛德華。”蘭開斯特侯爵搖頭提醒。


    “我的姐妹,啊,侯爵,你就別提這事,她們一個個拿著我們辛苦賺來的錢做豐厚嫁妝,嫁給高門,然後轉臉就希望我們這個家族再不被人提起,因為,一個做生意的祖父,會讓她們在社交場合被人看不起。”


    “對不起,奧哈拉先生,和格林達公爵府的哈利先生訂婚的奧哈拉小姐,是您的一個姐妹嗎?”埃莉諾很早就不滿奧哈拉先生這番話,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說羅斯瑪麗,是的是的,她是我的妹妹,自從和哈利先生訂婚,我的媽媽希望我再給她添上一萬鎊的嫁妝,說這樣才足夠體麵,可是容我說一句,五萬鎊的嫁妝,整個英國有這麽多嫁妝的人都不多。未來的公爵夫人,還不是用錢買回來的。”


    奧哈拉先生這話讓埃莉諾有些吃驚,很快埃莉諾就壓下心裏的驚訝對奧哈拉先生道:“先生,盡管如此,我還是要反駁您一句,您認為女人隻知道爭風吃醋做明媚的裝飾品,可是還有很多女人,她們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奧哈拉先生驚訝地望著埃莉諾,接著就搖頭:“夫人,方才的話如果對您造成不快我在這裏向您抱歉。”說著奧哈拉先生站起身向埃莉諾鞠了一躬,接著就對蘭開斯特侯爵道:“或者,您說的對,蘭開斯特侯爵夫人是與眾不同的。”


    奧哈拉先生這謙道的心不甘情不願,蘭開斯特侯爵一直看著埃莉諾,接著對奧哈拉先生笑了:“好了,愛德華,坐下吧,我們該談談你今天來找我的事,我記得你昨天還在曼徹斯特。”


    “是的,我坐火車來的,從曼徹斯特到利物浦,隻需要兩個小時,侯爵,在這之前,我從沒想象過有這麽方便快捷。”一提起正事,奧哈拉先生就口若懸河。


    埃莉諾在旁邊安靜的聽著,聽的越來越奇怪,但這次她沒有開口問,直到奧哈拉先生和他們吃過午飯,然後去坐火車離去的時候,埃莉諾才對蘭開斯特侯爵說:“侯爵,我想我並沒有聽錯,您和奧哈拉先生現在在合夥做生意?”


    “是的。親愛的,你並沒有聽錯,我和愛德華,的確在合夥做生意,而且,不是通過代理人和他合作。”蘭開斯特侯爵給出肯定的答複,埃莉諾還是覺得自己的認知有些被顛覆,一個貴族,和一個生意人,竟然這樣直接交流,而且還如此莫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但再仔細想一想,埃莉諾又覺得,侯爵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


    看著侯爵的臉,埃莉諾開口問:“侯爵,您在東方的那十年,究竟遇到了些什麽事?”侯爵側頭看著妻子,這樣認真的埃莉諾讓他唇邊露出笑容,伸手把她攬到懷裏:“親愛的,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告訴你,簡單來說,去東方那十年,讓我知道,很多原先接受的教育,或許該被推翻。”


    比如?埃莉諾眼裏閃出好奇,蘭開斯特侯爵忍不住在她唇上飛快地吻了一下才說:“比如,談錢並不是件恥辱的事,比如,沒錢了還去借債,然後維持住麵子是一件很無語的事。”


    埃莉諾深表讚同,但這樣的話,好像不該說出口。蘭開斯特侯爵看著她的眼又笑了:“親愛的,這證明你要了解我了嗎?”這話讓埃莉諾從侯爵懷裏直起身,對侯爵道:“我想,我已經足夠了解您了,侯爵閣下,現在,我想休息一會兒。”


    侯爵唇邊露出一抹笑容:“那麽,我們一起休息比較好。”說完侯爵就拉鈴叫來男仆,告訴他,現在什麽事都別來打擾。男仆心領神會,應是後退下。


    那種無法掌控的挫敗感又升上來,埃莉諾看著走進屋裏的侯爵,用手遮住麵無奈地想,好在侯爵也是真的累了,他上床後隻是從背後抱住埃莉諾,並沒做什麽就沉沉睡去。


    這讓埃莉諾鬆了一口氣,接著腦子裏就在不停地轉,侯爵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是眾人眼中的花花公子,還是離經叛道的人?看著侯爵的睡容,埃莉諾想不出答案,索性也閉上眼睡覺。


    離經叛道的人,不,那天在旅館聽到的話絕對是自己的錯覺,看著在甲板上和人談笑風生的侯爵,埃莉諾伸出手遮住臉在想,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一點都沒錯。


    “夫人,您需要果汁嗎?”端著果汁的侍者走過來,彬彬有禮地問。埃莉諾搖頭:“不,謝謝,這地中海的陽光,一直都這麽熱烈嗎?”


    “是的,夫人,希臘和英國並不一樣,英國這個時候,該是陰雨連綿的時候了。”侍者的回答依舊那麽恭敬,埃莉諾把侍者遣走,托腮看著海上風光,這景色再美,每天看都膩了。


    “啊,親愛的,難道到現在,你都還沒看膩這海裏的風光?”蘭開斯特侯爵坐到埃莉諾身邊,埃莉諾抬頭瞧著他:“侯爵,我還以為,您和那幾位談的很開心。”


    “你是在吃醋嗎?侯爵夫人?”蘭開斯特侯爵的眉挑起,饒有興味地問。吃醋,不,埃莉諾在心裏說,隻是看著自己的丈夫:“我隻是覺得,還在新婚之中的您,有時該收斂些。”


    還是不肯說實話嗎?或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話裏有些許憤怒呢。蘭開斯特侯爵在心裏說,但臉上表情還是一貫的:“當然,侯爵夫人,我一直都挺收斂的,我和那幾位夫人的丈夫很熟,既然在船上遇到,打個招呼也是很正常的。”


    “是嗎?那您真是整個歐洲都有熟人,這一路,讓我想想,我們都遇到多少您的熟人了。”埃莉諾這話有些咬牙切齒。


    蘭開斯特侯爵靠近妻子:“真的嗎?你都有記錄嗎?”他靠的這麽近,埃莉諾覺得,自己的呼吸又開始亂了,有些狼狽地回頭不去看丈夫近在咫尺的臉,蘭開斯特侯爵又開心地笑了,這樣愜意才是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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