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跟蘇寅正再次見麵,就是周長安和張琳葬禮上了,跟他一起來還有蘇部長秘。那天蘇寅正目光凝重對她說:“商商,你要堅強。”


    周商商一直認為堅強是一種好品質,一個堅強人能克服困難,但是生離死別這種滅頂災難,沒辦法克服,隻能麵對。


    蘇寅正以前信中提到s市好吃是蟹粉小籠了,皮薄餡大,湯鮮質濃,香溢豬肉帶著鮮美蟹黃,咬下去滿口留香。


    這次他就是特意帶她去吃s市名小吃。晚上9點左右湯包館是人多時候,蘇寅正前方排隊,他身材修長,姿態挺拔,穿著夏日常見薄t,後背隱隱可以看到直挺腰板,是天生秀骨。


    輪到他時候,考慮到s一中女宿舍門禁較早,蘇寅正隻好讓老板把6份蟹粉小籠打包,


    周商商坐離門口近位子喝蘇寅正先給她點蜜茶,等把服務員把打包好湯包遞給蘇寅正時候,她站起來跟他一塊走出門。


    “買了六份,回去分給室友。”蘇寅正對她說。


    周商商不好意思開口說她跟室友都不熟,但也不弗蘇寅正他好意,低著頭笑笑,繼續走路。


    湯包館位於校園路頭,現這個時候走這條路上基本是學生,兩邊樹影重重,頭頂月亮比路燈還要亮些。


    見她不說話,蘇寅正又開口說話,蘇寅正聲音極是溫和,語氣就像一個過來人般徐徐引導她:“女生友誼有時候就是開始於這些小恩小惠,商商,來到環境首先就要交朋友,這樣才能融入到裏麵。”


    “我有交朋友啊,你不就是?”


    “我怎麽能一樣,我本來就是你朋友。”蘇寅正有些哭笑不得,“我意思是你要跟你同學們好好相處。”


    周商商抬頭:“我沒有不團結同學。”


    “不是團結不團結問題,是融洽相處,如果你想,你肯定能跟她們相處地很好。”蘇寅正說得很認真,“商商,我不勉強你能跟那個家庭成員相親相愛,但是學校,我希望你能有一個愉學習和生活環境。”


    “我知道你為我好。”周商商抬頭對蘇寅正笑了下,“我其實有交到一個朋友,她是我同桌,很不錯一個女孩。”


    “那就好。”周商商剛剛說話時候有幾縷頭發從額前落下來,蘇寅正控製住想伸手將它們撩上去衝動。


    蘇寅正把周商商送到女宿舍門口,離去時候說:“我這學期也申請了住校,就是手續還沒有辦好。”


    頓了頓,又加了句:“高三了,要爭分奪秒呢。”


    “我住校是為了學習。”


    韓崢聽到蘇寅正說句話時候,扯了扯嘴角:“你真無恥。”蘇寅正托著下巴,然後頗正經地說:“我爸點名讓我考北方那所大學,說真,我沒底。”


    韓崢嗤笑:“蘇寅正你說這話不嫌臊啊!”


    蘇寅正:“我會發揮失常。”


    韓崢冷笑,不想再搭理蘇寅正,韓崢還沒上學時候,考完試蘇寅正每次去韓家玩,韓媽都會拉著他問他成績。


    小寅正皺著小眉頭:“發揮失常了。”


    結果成績出來,第一名。對蘇寅正來說,發揮失常跟正常發揮區別就是九十九分跟一百分差別。


    然而蘇寅正高考成績真讓所有人震驚了,每次模擬考聯考都能穩穩當當上好名校蘇寅正真隻考了s大。


    蘇寅正對外解釋是自己身體不適導致發揮失常,鴨子問,那天你是不是來了大姨媽?


    s一中同學多多少少都有點傲,進來讀基本上三類,學習特別好,藝術特長出眾,還有就是有錢有權。因為周商商沒有參加過中考,剛開學大夥都自動把她歸類到第三種人,所以即使相處久了,大家覺得周商商這人其實不像看起來那麽傲,比如去吃飯時候,班裏女生也會叫下她,但是永遠不會周末約她做一些親密事,比如一起去逛街,去理發店剪發型。


    所以當期中考試成績出來,看到周商商班裏排名,大家多多少少驚訝了好幾下,高一總共二十多個班,一個班五十來個人,1多號人裏考前了前五十,因為這1號學生素質普通還是比較高,s一中能考進前百名基本能上一線名校了。


    周商商考進來前五十名,華駒比她本人還要開心,拉著鴨子念念不休:“你看你看,還美則美矣,沒有靈魂呢,商商是沒你那麽有靈魂,她有腦子……得,我有道題正不會,找商商討論去……”


    鴨子第一次反駁無能。


    因為蘇寅正關係,周商商跟韓崢華駒他們關係就拉近了些,是一種很自然地改變,就像某天女生宿舍裏討厭韓崢跟班裏哪個女生走得近些,有人說這個,有人說那個,然後有個人說是周商商,然後大家想了想,好像真是周商商。


    其實事實上,韓崢也就是對她多說幾句話,而且一半話還是給蘇寅正帶;有時打球回教室會給她帶瓶汽水什麽,說是蘇寅正請。


    鴨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改變了對周商商態度,有次看見周商商桌上放著一本《紅與黑》,像是找到了知己般,立馬周商商邊上坐下跟她大談什麽是意識流小說,他認為意識流是什麽……周商商實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他:“這不是我,是餘佳怡。”


    對一個高中生,你成績好點,多多少少可以得到些看重,周商商就是這樣子,就是因為考到了校前幾名,別人眼裏形象就有點改觀了,甚至找她借橡皮人就多了,有些還是有借無還,周商商又不好意思去要回來,每次蘇寅正跟她一起去買文具都非常驚訝:“商商,近是不是沒吃飽,怎麽開始吃橡皮了……”


    s一中舉辦校運動會,高一九班體委遊說了好幾天,結果報名人除了他自己還是他自己,體委跑來問周商商要不要考慮報個三項全能,結果被路過華駒聽道:“張大嘴,你懂不懂憐香惜玉懂不懂啊。”


    體委淚奔地跑向老班那裏說不幹了,老班生氣了,男生由他親自指定,女生就采取抽簽方式,周商商抽到了8米,餘佳怡是跳高。晚自修時候,餘佳怡碰碰她:“商商,我們可以換個嗎?”


    相比跑步,跳高是個技術活。蘇寅正知道她要去跳高,“沒想到你還有這個特長啊。”蘇寅正話說得揶揄之極,周商商瞪了眼蘇寅正:“沒看見我腿長嗎?”


    蘇寅正有一瞬間動容,記憶中那個笑起來眉飛色舞女孩好像再次鮮活起來。


    周商商比賽之前,華駒跑來說等會有個驚喜給她,周商商當時杵候選區看到紅色鋼杆被一點點抬上去,哪還有什麽心情理會華駒說驚喜,結果這天大驚喜讓周商商狠狠驚了吧,周商商真是後悔沒有早點從華駒嘴裏知道這驚喜,然後提早將這驚喜先扼殺掉。


    而具體事情是這樣子:華駒得知周商商要參加跳高比賽後,思如泉湧寫了一篇廣播稿,後還拜托鴨子給他稍稍修改了下錯字,完稿後細細讀了不下三遍。運動會上負責廣播台是他以前初中同學,早早打通關係,等周商商要上場時,有感情地進行朗讀。


    周商商屬於內心越是緊張,臉上表情越是鎮定,比賽之前還做了幾個熱身動作,站她身後估計是同樣被強製性推上去女同學,周商商上場時候,小聲說了句:“完了,這個估計比前麵那個還厲害。”


    周商商穩了穩腳,結果準備要助跑時候,廣播裏有人念起了聲情並茂稿子:


    “親愛商商,跳高你,是一道優美弧線,輕輕空中劃過,是飛翔燕子,飛向藍天,是……”


    周商商當場臉就黑了,同時黑臉地還有從主席台趕過來蘇寅正。


    周商商是有舞蹈基礎,所以跳高之前助跑和起跳動作做是標準又漂亮,尤其是起跳要跳過杠子瞬間,紮成馬尾頭發高高甩起,白色衣角被空中氣流微微吹起來。


    然而就大家看到她如何像一道優美弧線空中輕輕劃過,如何像一隻飛翔燕子飛翔藍天時,周商商突然就硬生生從半空中摔落下來,因為杠子絆住了後腳。


    周商商半張臉趴田賽場,沒臉爬起來了,她哪是飛翔燕子,明明是一隻被箭射中墜落大雕。


    蘇寅正趕到之時正是周商商臉著了地,蘇寅正那個心急如焚啊,一個跨步上前,抱起周商商就往醫務室跑。


    蘇寅正是以公主抱方式抱著她跑,田徑場上紛紛有人側目,周商商又羞又急:“蘇寅正,你放我下來,我沒事,真沒事!”


    蘇寅正兩頰微微發紅,頓時也覺得自己有點愣頭青,小心翼翼放下她,扶著她手:“來,走幾步給我看看。”


    周商商“撲哧”地笑出聲:“寅正,剛剛我們簡直傻爆了。”


    蘇寅正擺著臉,上上下下將周商商瞧了邊,還是不放心問了句:“真沒事?”


    周商商伸出手,遞到蘇寅正眼前:“蹭破了點皮。”


    事後華駒還特別希冀地跑到周商商跟前,看著她問:“商商,你覺得我那稿子寫得怎麽樣?”


    周商商看了華駒一會,說:“我好想把你撕了。”


    華駒無語凝咽,就前一刻蘇寅正跟他說了一模一樣話:“華駒,我真想把你給撕了。”


    有傳聞周商商是蘇寅正女朋友,熟人問蘇寅正這事真實性:“你們是不是真一起了?”蘇寅正一副不可說樣子,看你眼神又好像很疑惑這事怎麽被你知道去了。也有熟人問周商商,周商商搖搖頭:“沒有事,隻是朋友。”


    這樣一對比,大家都認為蘇寅正比周商商老實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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