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美麗,當我們滿心歡喜擁有它時候,豈會料到有一天它也會變質、會腐爛、甚至消失。然而愛情美麗也是於擁有它時候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顧。


    周商商也曾擁有過這樣一份愛情,那個時候她年輕,她男朋友英俊又溫柔,那個時候他們很貧窮,住是廉價拆遷房,簡陋房間裏有掉渣天花板,常常爆裂下水道,還有一張一米五小木床,□時候整張床發出吱吱咕咕聲響。


    那個時候消費還沒有現那麽高,周商商每天算這錢過日子,什麽錢都省著用,唯有花杜家錢,怎麽也省不下來。


    夏天,蘇寅正對著電腦埋頭寫程序,周商商坐床邊舀著半個西瓜,時不時遞一口到蘇寅正嘴邊,使壞時候將所有西瓜子全挑出來,然後送到蘇寅正嘴邊,蘇寅正習慣性接過嘴,發覺不對,轉過身撲向她,周商商推了推蘇寅正:“大夏天,熱不熱啊?”


    冬天周商商總比蘇寅正先上床,蘇寅正把灌上熱水熱水袋放到周商商腳下,然後說:“老婆,我還要寫完報告再睡,晚安。”


    周商商從床上做起來捧著蘇寅正臉啄了啄:“老公加油。”


    那時候蘇寅正常對她說話是:“商商,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周商商對常對蘇寅正說話是:“老公,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確,蘇寅正沒有說瞎話,蘇寅正是真讓周商商過上了好日子,他們搬了三次家,房子越來越大,裏麵家具也越來越貴,隨便掛牆上一幅畫可能都是價值千萬;周商商也沒有瞎自信,蘇寅正花了7年時候打造了一個商業神話,他現旗下有兩家上市公司,分別香港和美國上市,他還有一條商業街,二十家大型連鎖超市,他炒股炒房炒期貨,除了獨到眼光,身上還有著別人羨慕不來好運氣。蘇天瀾事再次被翻出來,外界也不會借此事挖苦,反而大力吹捧,甚至斷言這個世紀不會再出現第二個蘇寅正了,他是神話,神話是具有傳奇性和唯一性。


    7年,周商商今年再過幾天就二十九歲了,蘇寅正還有幾個月也要三十有一,都老了嗎?然而有多少對夫妻這個年齡他們才剛開始踏進婚姻教堂,他們卻已經婚姻這條路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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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商商立落地窗前,身後是沉沉夜色,外頭響了好幾個悶雷,室內天花板上中央空調出風口裏飄出絲絲涼風。


    蘇寅正上前抱住周商商,他嗅著她身上沐浴露清香,喟歎道:“真香。”


    周商商任由蘇寅正抱著,直到蘇寅正用牙齒解開她睡衣第二個紐扣時候,周商商淡淡開口道:“寅正,我怕得病。”


    蘇寅正猛地抬起頭,俊雅麵容有輕微扭曲,黑幽深邃瞳孔慢慢收縮,他放周商商手臂上手也有些控製不了力道,僵硬地捏周商商骨頭上。


    “我髒?”蘇寅正目光沉沉,對上周商商眼,“那你覺得誰幹淨,十一嗎?”


    周商商試圖甩開蘇寅正桎梏,蘇寅正卻加深了力道,將周商商抵牆上,兩人鼻尖對著鼻尖,蘇寅正呼出溫熱呼吸全噴周商商臉上。


    “商商,世上沒幾個男人是幹淨,尤其是十一,你可能不知道——“蘇寅正扯了個輕笑,趴周商商耳朵,小聲說道,“我告訴你,他十五歲就玩過雙飛……”


    周商商揚手刮了蘇寅正一巴掌:“你給我滾!”


    蘇寅正右手摸著被周商商打了臉,深深地看了眼周商商一眼,真滾了。


    周商商無力地坐床上,樓下傳來蘇寅正開門關門聲音,然後是汽車發動聲響,直至車子開出車庫,漸漸開出了別墅區。


    她和蘇寅正又一次不歡而散,像今天這樣針鋒相對,她和蘇寅正似乎已經演練了上千遍,對此她已經有些麻木了。


    每次吵架結束後,蘇寅正或出差或去其他“家”呆幾天,幾天後回來,他會給她帶件禮物,她也會接受,好好收放好。


    有個丈夫是煤老板江西女人教她:“趁著沒離婚多存些錢,以防萬一。”


    周商商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以防萬一,她想,如果真離婚,蘇寅正應該也不會金錢上委屈她什麽,因為他已經感情上委屈了她。


    -


    蘇寅正今天喝了不少酒,之前他接到陳婉怡電話時正陪著一位墨西哥老板喝紹興花雕,上好花雕酒擱精致銅爐裏用小火不斷煮著,整個包廂酒香繚繞。


    陳婉怡電話裏嘰嘰咕咕說了大堆其實他並沒有仔細聽,直到陳婉怡手機被韓崢搶去,他整個人突然清醒過來。


    灌下去花雕酒他肚子裏不停翻騰,他走出包廂,趴金閃閃洗手間忍住嘔吐問了句:“商商沒事嗎?”


    韓崢電話裏責備讓他有些恍惚,然後韓崢就掛了電話,他趴水槽裏嘔吐了好久,直到整個肚子都空了,火燒火燎得難受。


    然後他站直身,打開鍍金水龍頭洗手洗臉,慢悠悠洗好後再用柔軟毛巾擦拭幹淨。


    他打了個電話交代助理安排下晾包廂裏墨西哥老板,走出飯莊驅車往花溪路開去。


    他家等了好久一會,商商都沒有回來,他拿著手機卻不敢撥號,然後商商回來了,他們再一次相互撕破臉皮。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吵架,也不是凶一次,或許以後他們還會吵很多次架,所以這樣吵架真很無關緊要,不是嗎?


    -


    韓崢回到家便看到了坐廳裏和自己母親喝茶宋茜,宋茜他進門時候對他微微一笑,韓母笑著招呼自己兒子過來:“十一啊,過來看看茜茜送我這塊披肩好看嗎?”


    韓崢掃了眼母親手裏拿著暗紅色披肩,他知道自己母親討厭顏色就是暗紅色,宋茜送給她這種顏色披肩然能裝□不釋手模樣。


    “還好。”韓崢說得很敷衍,然後轉身上樓。


    韓母悻悻地笑了下,然後拍了拍宋茜肩膀:“你們上樓聊,陪了我這老婆子一個下午,很無聊吧。”


    宋茜搖搖頭,然後對韓母說:“那我去陪陪阿崢。”


    韓母:“去吧。”


    韓崢對著房間裏落地鏡子扯著領帶,麵色平靜地看了眼鏡子裏出現女人臉孔,見她進來,用手指一指對角沙發,示意宋茜先坐下,頓了下,淡淡開口:“宋茜,你不應該過來。”


    宋茜走到臥室裏沙發上坐下,仰著頭:“為什麽,我們還沒有分手呢?”


    韓崢轉過頭,盯著宋茜看了幾秒:“有意思嗎?”


    宋茜低頭看著自己今天剛做好指甲,慢慢開口說:“阿崢,我那麽喜歡你,你真不能那麽對我。”


    韓崢應了聲,把脫下來外套掛衣架上,推開衣帽間門掛好,然後走出來。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緊身白色棉t,v領,韓崢雙手抱胸,身姿慵懶地倚靠衣帽間滑動木門上,說話嗓音低沉而厚實:“如果有傷害了你地方,我抱歉,不過分手就分手了,茜茜,你條件挺好,真沒必要吊我身上。”


    宋茜握緊雙手,有些話她怎麽也說不出口,過了很一會,她深吸兩口氣,問:“韓崢,你要離開我,是因為周商商吧。”


    “周?”韓崢笑了下,“她不是應該姓宋嗎?”


    宋茜不理會韓崢插話,站起了身:“她現生活得不幸福你就難受了吧,然後忙不迭要去扮演情聖了嗎?”


    韓崢眨了下眼,臉上掛著不急不躁笑容:“茜茜,這是我事。”


    宋茜走到韓崢跟前,試圖抓著他手,韓崢好整以暇地抽開自己手,表情嚴肅了幾份:“宋茜,我再說一遍,我們真分手了,我們之前隻是談戀愛,不是結婚,難道我提出個分手,還要跟你一塊去民政局公正下嗎?”


    宋茜咬唇:“韓崢,你別犯傻好不好?”


    “犯傻什麽?”韓崢笑問。


    “你以為周商商真需要你麽,她隻是利用你知不知道,蘇寅正現外麵有女人,周商商想利用你刺激他,等蘇寅正回心轉意了,她會感激你麽,隻會立馬把你丟一邊,韓崢,別傻好不好,你以為周商商會真離開蘇寅正嗎?她以前寧願跟我爸爸翻臉也要跟跟蘇寅正死一塊,她愛死了蘇寅正,就像我愛死了你,是離不開,懂不懂啊,阿崢?”


    韓崢拂開宋茜,然後走到酒架上倒了一杯紅酒,放手上搖了搖,抿了口,望著宋茜建議說:“你不做情感分析師真是可惜了。”


    宋茜轉過頭,不去看韓崢。


    韓崢放下酒杯,認真地看著宋茜說道:“茜茜,我跟你分手跟商商沒有任何關係,如果她真需要我刺激蘇寅正,那我們估計連開始都沒有。”頓了頓,“宋茜,別讓我後悔跟你一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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