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到達球館,正準備進入,忽地傳來嘈雜聲,暮色中,迎麵走來一群人,個個人高馬大,氣勢洶洶;服裝統一,胸口印有“雷中”的字樣。


    不用問阿貴,這群人都是籃球球員,來自雷州中學。


    不是冤家不聚首,想不到世紀碰麵來得那麽早那麽有意思。


    “好像是雷中球員。”郝仁低聲對大夥兒說道,大夥兒都緊張起來。


    “是的。”尤剛星點頭回應,心中卻是有點亂,不知道該如何跟即將的對手打招呼。


    話說雷中球員看到一群人堵在門口處,立刻警醒起來。他們收聲,盯著對方。


    雙方球員就在不和諧的氣氛下齊聚在球館門口。


    其中一個一米七幾的球員排眾而出,指著霍元甲問道:“你們都是籃球球員?”


    霍元嘉瞄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忽地拿出酒瓶,毫不避嫌地灌起來。


    雷中球員見狀,錯愕不已。


    主教練突兀的舉動,讓原本就不和諧的氣氛顯得十分尷尬,尤剛星忙站出來說道:“是的。”


    “我叫拓馬思,雷中球隊大隊長。”


    小小個子居然是球隊大隊長,二中球員都驚愕起來,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拓馬思。


    拓馬思似乎早已習慣別人驚訝的目光,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問道:“你們是哪支球隊?”


    尤剛星憨厚道:“廉江二中。”


    “哦!”拓馬思忽地微笑起來,眼神有殘酷的寒光,身後的隊友互相看一眼,嘴角露出狡譎的笑意。


    二中眾多球員唯獨洛奇嗅覺敏銳,覺察到對方的異樣,眉頭一皺,這時尤剛星又說道:“我們要進球館看看。”


    “請。”拓馬思說道。


    尤剛星率先動身,熟知還沒有走兩步,一股撞力襲來,他重心不穩,身體往前傾去。


    在大夥兒一片驚叫聲中,他結結實實地撲在地上。


    “大隊長!”大夥兒都驚叫起來,離得最近的秋雅和史可脫迅速跑上去,手忙腳亂地扶起尤剛星。


    尤剛星十分狼狽,抬頭怒視拓馬思,


    拓馬思瞥一眼,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


    說完,雙手插著褲兜,吹著口哨悠哉悠哉地走進球館,他的隊友魚貫跟進,個個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二中球員隻能幹瞪眼,敢怒不敢言。


    這時,洛奇拖著慵懶的腳步,邁步進去。


    其中一名雷中球員發出冷酷的笑聲,與洛奇並肩走著。


    兩人腳步剛跨進門檻,也不知道是誰撞誰,那名雷中球員發出一聲慘叫,直接撞倒前麵幾名雷中球員,一時間人仰馬翻,罵娘聲頓起。


    “人肉保齡球,差點全中。”洛奇桀桀笑道。


    “金毛小子,你找死?”三名雷中球員迅速圍上來,凶神惡煞,隨時幹架。


    二中球員也不是吃素的,早已有準備,迅速聚攏過來,叫嚷著不要放肆。


    雙方劍拔弩張,拓馬思扶起嚷著喊痛的隊友,問道:“沒事吧,洛德曼。”


    一臉橫肉的洛德曼按摩被撞的部位,細聲說道:“有點疼,這金毛小子的力氣真大。”


    拓馬思沒有說話,叫喊大家不要衝動,並攜眾來到洛奇麵前,盯著洛奇,忽地微笑問道:“你是誰?”


    洛奇挖著鼻孔,心不在焉地說道:“誰在說話,我怎麽沒有看到?”


    喲嗬,複製田雞馬德對阿龍的嘲諷,論狂妄,不是針對誰,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港真,也隻有洛奇敢在雷中麵前口出狂言,換作別人,早已嚇慫。


    其他雷中球員看到洛奇囂張的模樣,十分怒氣,紛紛指著洛奇罵咧,個別球員還摩拳擦掌,準備開片。二中球員也不甘示弱,大噴垃圾話。針尖對麥芒,比賽還沒有開打,就先打起嘴仗。


    二中球員之所以有恃無恐,那是因為有洛奇。當初在羅爾大酒店,洛奇都能嚇跑一群流氓,區區一群球員,怎麽能跟社會流氓相比!


    “都少安毋躁。”別看拓馬思個子小,威望十分高,話一出,雷中球員紛紛禁聲,說來也是神奇,二中球員也跟著安靜下來。


    拓馬思抬頭看著洛奇,依舊保持諱莫如深地微笑,說道:“是我跟你說話。”


    洛奇低下頭,故作吃驚狀,依舊挖著鼻孔,神情陶醉,好像鼻孔裏有半克拉鑽石,他說道:“原來是你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真的沒有看到你。這不能怪我啊,我長得太高了,隻能看到幾條瘋狗在我麵前遊蕩。”


    “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絕對沒有說假話,請你相信我,我是一個真誠的人。”他劈裏啪啦地說一堆,每一句都像匕首,刺得雷中球員透不過氣來。他們隻能怒瞪洛奇,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洛奇至少死一百次。


    拓馬思這個時候還保持微笑,這份定力,也是沒誰了。他輕咳一聲,說道:“我相信你是一個真誠的人。我是拓馬思,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


    說完,他伸出手,笑眯眯的,像一名微笑刺客,讓人看不到任何險惡。


    除了洛奇(柳旋楓跟霍元嘉站得遠遠的),二中球員都盯著他的手,臉上都露出不安之色。


    “洛奇,這個......”史可脫畢竟在外麵浪過,知道這個握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洛奇似沒有聽到,笑著伸出手,食指好像還沾有剛才挖出來的鼻屎,惡心至極。


    拓馬思當然發現那塊鼻屎,既然手都伸出去了,總不能縮回去吧。


    於是,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盯著緊握在一塊的手。


    洛奇笑著說道:“我叫洛奇,記住我的名字,天才洛奇。”


    拓馬思笑眯眯地說道:“記住了,果然是天才級別,跟我這邊的洛德曼一樣。”


    “被風一吹就飛走的垃圾不配姓洛。”洛奇露出殘酷的笑意。


    這時,拓馬思額頭有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滾落,臉上的笑容顯得僵硬。他喘著粗氣,已經說不出話來。


    洛奇笑得很詭異,像一頭獅子窺伺一頭綿羊。


    忽地,他鬆開手,說道:“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先進球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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