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不敢多做停留,便告別無崖子與向九塵後,徑直向夥房走去。 ≥ 心情雖然沮喪,可也沒有什麽辦法,既然選擇這條路,那就不要有任何抱怨,一定要堅持走到頭。


    不一會滄海便到了夥房,跟夥房師傅打過招呼,便與其一起來到夥房後院。進院便看到了三四口大水缸,其餘水缸則是為了滅火之用,不用刻意加水。另外一口水缸中的水在做上午飯時便已經用掉,空空如也。


    沈滄海拿起水桶,將水桶扣上扁擔,稍微對著水缸比量一下。這一桶水隻可打到水缸十分之一處,扁擔上扣兩隻水桶也要來回五次才可打滿一缸水。滄海見狀,頓時一陣腿軟,看來這一上午時間就要用來打水了。滄海出身富家子弟不奢侈貪婪就算了,可這打水工作滄海是從未做過的。


    二話不多說,滄海脫下道袍,拿下頭冠,簡單紮起散亂的頭,挽起袖口,便一把扛起扁擔往山下走去。這山間小路著實崎嶇蜿蜒,又因昨日天降大水,更是泥濘不堪。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滑到在地。


    經過一番折騰,滄海路上摔了不少跤,現在已經渾身泥濘的來到那口清潭處。滄海伸手舀起水,往自己臉上潑了潑,才將被泥巴覆蓋的麵頰露出。


    滄海心想如果回去之路還是如此,打滿的水回不到山門便會灑落殆盡了。一定要想出一種好辦法來應對才可。


    滄海便回想起,沈府暗部可以再大山之中開鑿世外桃源,定是用了墨家機關的巧妙,母親贈予的書中定然會有解答。便想著打完這一趟便回弟子居查閱書籍看看有無他法。


    果不其然,如同泥人一般的滄海扛著扁擔回到山門夥房,每一桶水僅僅隻剩下了小半桶,兩桶水倒入水缸中也未達到水缸十分之一處。夥房師傅搖了搖頭道‘小家夥,如果下次還是這般,你要多久才可打滿這整隻水缸呢?’


    滄海搖了搖頭道,‘您等我一會,我馬上便回來。’


    滄海放下扁擔,便往弟子居跑去,夥房師傅頓時一愣,心中暗想,這小子不會跑了吧!沒水做飯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啊!便想若是他不回來可就要稟報掌門了。


    滄海風一般的跑到弟子居,翻開箱子,在這許多本書中,翻找了起來。終於他看到一本名為《韓非子·外儲說左上》的書籍,便翻開來看果不其然,書中介紹道;“墨子為木鳶,三年而成,一日而敗”。意為他利用杠杆原理研製成桔槔,用於提水。他還製造了轆轤、滑車等,用於生產和軍事。書中又寫到,衡木:加重於其一旁,必錘——重相若也。意思便是天平衡量的一臂加重物時,另一臂則要加砝碼,且兩者必須等重,天平才能平衡。


    滄海了解一番,正好可以利用書上所說,製成杠杆從而可以達到人在山頂便可取水上山的技巧。


    滄海便拿此書,一溜煙,跑到鐵匠鋪找到大同,大同了解情況後,便對滄海說道,‘我幫你製造也行,這種事你可要替我保密啊,被掌門知道我幫你一起投機取巧,可是要被罰的呀!’


    滄海重重的點了幾下頭,便道‘大同叔,感謝有你幫我,我定會幫你保密的!’


    大同略微看了下書中所講,便心有設計,按照書中設計圖所示先是做出為了往上拉水桶的帶搖臂的原木軸。後與滄海一共來到山崖邊,大同利用木條支撐在山崖,綁上繩索,一端放下水桶,另一邊綁與樹上。稍作固定,一個簡單的杠杆便成型了。


    此時大同,將水桶手柄處與水桶底部都綁上繩索,一根是便於水桶落下與提起,另一根則是為了水桶在水中翻轉從而取水。稍作固定大同便將水桶放下山崖,一手拉住繩索,隻見那水桶緩慢下滑,直直落入水中,大同同時拉起第二根繩子,水桶果不其然在這清潭中翻了個過,水桶中便有了水,水的重量使得水桶逐漸下沉,最終沉沒於清潭中。大同便拉起另外一根繩子,隻見此時裝滿水的水桶,直直的被拉了上了,平穩省力。達到頂端伸手便可以將打滿水的桶子拿來,非常方便。


    滄海心中頓時一樂,這一個星期便可輕鬆了!


    送過大同後,滄海便開始了‘緊張’的工作,僅是一放一拉滿載而歸的水桶便到了滄海手中。滄海隻需做的便是,扛起扁擔送往夥房。僅僅隻需要半柱香時間便可打滿兩桶水,不一會水缸中便盛滿了清潭之水。看的夥房師傅一愣一愣,從未有人在道路濕滑的情況下能用這麽短的時間打滿一缸水!


    滄海打完水,見離正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作甚。便回到弟子居,拿起昨日看到練眼之法門。跑到一處沒人的山崖處,盤腿而坐,練了起來。雖無內力,卻可以練到基本。內力輔助作用也隻是讓功效提升罷了。


    隻見滄海盤腿坐在山崖邊微閉雙眼,全身放鬆,清除心中雜念。頓時感到心中的寧靜,忽然滄海二目睜開,眺望遠方。頭頸不動,滄海眼球開始轉動。先將眼睛凝視正下方,緩慢轉至左方,再轉至正上方,至右方,最後眼光回到正下方,循環往複四次之後。滄海便感到眼睛甚是疲憊,便閉目養神起來。


    青城派,劍宗雲霄台。此時劍宗弟子們早修結束,僅剩下少量弟子在此地舞劍練氣。無崖子叫來向九塵道‘九塵徒兒,你將這包袱帶給滄海,裏麵裝的乃是咱們劍宗法門與內功要領,讓他在這七天內自行修習,七天後來我這與他講解一番。’


    向九塵疑惑的道‘讓他自己修煉麽?我怕他。。。。’


    隻見無崖子哈哈的笑出聲來‘九塵徒兒你多慮了,滄海悟性之高遠你我,他定可以自行修煉。與他講解也是徒勞罷了,隻是劍法要領,則需我帶領入門而已。’


    向九塵道‘徒兒遵命。’


    時至正午,太陽掛於頭頂,一天最熱之時。滄海依舊坐於崖邊,此時他已閉目修煉結束,微微睜開雙眼,頓時感到視野寬闊,視線清晰,連林中飛出鳥類羽毛盡收眼底。滄海自言自語道‘這法門成效頗多,我以後一定要堅持修煉,定要達到無崖子長老的境界!’


    肚子出咕嚕咕嚕聲音,滄海饑餓感來臨,此時已經是正午了,滄海心想:沒想到我修煉了那麽長時間,希望沒有過了午飯時間才好。滄海便將練眼法門書塞進胸口衣兜中,起身往夥房走去。


    經過一上午的磨合,滄海與夥房師傅彼此了解了不少。打飯時也都互相打趣,可以看出滄海很快便融入了青城派這個大家庭中。滄海打到飯菜,便找一處沒人位置,坐了下來,準備進餐。


    ‘你小子挺狂啊!敢向掌門說我的不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一位身著青城道服的弟子,正指著同樣身穿道服的弟子,破口大罵。區別則是,被罵的那位身體瘦弱一些,不敢抬頭,更不敢與其還嘴。而罵人的則略顯強壯,言語間真氣順著全身流轉開來,外人則看不到此人真氣流露,可滄海卻隱約的能看到此人氣脈處散著淡淡幽光,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揉眼細看,則看到,此人氣脈幽光凝聚手心,抬手一掌,掌中真氣暴躁的從掌中甩出,惡狠狠的撲向低頭不語的青城弟子,真氣剛與身體接觸便一聲炸裂,男子應聲便被打出半米,踉蹌幾步才站穩身形。一看此人便是氣宗弟子。


    真氣炸裂聲音雖不大,卻引來同在夥房吃飯的師兄弟們的注意,便紛紛向前和解。


    幾人將那被打弟子扶住,隻見那人胸口衣服上正印著一隻手印,他用手捂著胸口。又有幾人站在二人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著打人之人說些什麽。滄海自幼好打抱不平,見到此事怎能不管不問,便也來到二人身邊。


    打人弟子見師兄弟們前來勸解,不僅沒有任何悔悟,更加變本加利的指著那被打弟子向眾人說道‘你們這一群廢物劍宗弟子,怎麽好意思來向我這氣宗弟子說三道四。你們又與這廢物有何區別?’便又是一掌擊於那人胸口,頓時將其打得麵露蒼白,咳嗽幾聲,吐出一口鮮血。


    眾人知道此人正是青城派直係弟子——孔玨,要是惹怒了他,他肯定讓氣宗弟子們來報複,到時候肯定躲不掉一頓毒打啊!所以他們也不敢動粗,隻敢說兩句,又見孔玨運氣打人,他們便也不敢說話了。局勢便陷入了僵局,


    隻見孔玨還要運氣出掌,滄海一眼便洞察孔玨真氣流通,先由丹田,後聚集右臂。滄海便跨步向前一拳打中孔玨右臂真氣流通處,頓時現聚集在孔玨右臂的真氣瞬間渙散,此招算是破解了。


    滄海見這招有效,便不怕他,抬腿便要踹他。孔玨大笑一聲,沒想到在這青城山中入門弟子們還敢有人與他對峙。稍微轉身,躲過滄海一腳,滄海見其躲過自己的攻擊,便瞬間右腳著地轉動腰身,用胳膊肘打向孔玨。孔玨見狀無法閃躲,便想運氣於手掌,擋住這一擊,如果真的讓其運氣成功,不僅能當掉滄海的攻勢,還能反震與滄海,令其胳膊損受內傷,孔玨可不認為與他對峙的人會有內力。


    便見孔玨氣從丹田而生,途徑過胸口。滄海洞察一切,左手出掌正中孔玨胸口,雖沒內力支持,可力道頗高。隻見孔玨體內真氣瞬間渙散,不為大驚。隻可用手掌接住滄海這一記肘擊。胳膊肘為身體最為堅硬之處,近距離傷害頗高,若不用氣,除非身體壯實要麽很難接下這一擊。


    手肘與手掌相觸,手掌定然不是肘部的對手。孔玨手掌還是未能阻止滄海的手肘,隻見滄海的胳膊帶著孔玨的手掌,同時打中孔玨的腦袋。孔玨頓時頭腦一昏看不到任何東西,滄海緊接著一頓拳打腳踢,將孔玨打倒在地。


    此時滄海身後出現一張白淨的手掌,將他拉離開來。滄海回頭一看正是向九塵帶著嶽琦站在他的身後。


    沒了滄海的攻擊,孔玨腦袋休息片刻便恢複了視線,從地上爬起來,怒瞪著滄海道‘你知道我是誰麽?竟然敢打我!你以後給我小心點!’


    滄海剛要說話便被向九塵製止住,隻見向九塵認真的對孔玨道‘孔玨,若想報複,便在年底宗門比試贏了他!若讓我知道你私自尋仇,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有了向九塵道長在這坐鎮,孔玨雖然心裏再多委屈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冷哼一聲便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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