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卡平時開車很穩,但是今天好像有點急了,過路口的時候還差點熄火。


    充兒看出王太卡大概是有心事,但是中午的時候還好好的,不知道這一下午又是怎麽回事,不過想來想去,充兒還是不想讓自己疑惑,於是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麽嗎?看起來表情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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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卡聞言,笑了笑,說道:“我擁有了一個月亮,所以正不知所措呢!”


    充兒懷疑王太卡在誇自己,但是沒有什麽證據。咳咳,既然沒落實,那先別露出笑容了。誰知道臭十七會轉什麽彎,不能上當的說!


    “那......”充兒問道:“誰是哪個月亮?”


    王太卡笑道:“這其實是一個寓言故事,我還記得作者叫周國平,是我之前在書裏看到過的。大意就是,有一隻白兔獨具審美的慧心,她愛大自然的美,尤愛皎潔的月色。她是賞月的行家,在她的眼裏,月的陰晴圓缺無不各具風韻。這件事被神王知道了,於是神王召見這隻白兔,向她宣布了一個慷慨的決定,萬物均有所歸屬。從今以後,月亮歸屬於白兔,因為隻有白兔的賞月之才舉世無雙。”


    充兒聽的一頭霧水:“然後呢?”


    王太卡繼續說道:“當天回來,白兔在晚上去賞月。可是說也奇怪,從前的閑適心情一掃而光了,腦中隻繃著一個念頭:這是她的月亮!她牢牢盯著月亮,就像財主盯著自己的金窖。烏雲蔽月,她便緊張不安,唯恐寶藏丟失;滿月缺損,她便心痛如割,仿佛遭了搶劫。在她的眼裏,月的陰晴圓缺不再各具風韻,反倒險象迭生,勾起了無窮的得失之患。和人類不同的是,她終於去拜見神王,請求他撤銷那個慷慨的決定。”


    充兒有所明悟:“你是那隻白兔?那月亮是誰?V......那位嗎?”


    王太卡說道:“好像是你呢?”


    “唔......”充兒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像是流了蜜糖,把嘴巴也黏住了。


    王太卡開著車沒有轉頭,隻是聽到充兒沒有說話,自嘲道:“冷場了?”


    充兒懷疑王太卡偷偷開了暖風,這車子裏怎麽這麽熱呢?當然了,王太卡其實沒開。


    聽著王太卡的問話,充兒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一顆心被一句話衝撞的七葷八素,你現在問充兒是什麽想法?不好意思,沒想法,就想甩手給王太卡一個嘴巴,聲音響亮的啪啪啪,問問之前你幹啥啦!


    咳咳,略微有那麽一絲的小暴躁,充兒生怕自己是不是相錯了,於是問道:“咳,那個......我是月亮?唉?那你剛剛說的那個故事是什麽意思?呸哩,你什麽時候擁有我了?我可沒同意呢!你還是好好賞月吧!”


    女人!你的名字叫做傲嬌!


    王太卡無奈道:“行吧,我不賞月了,賞星星吧。漫天明星皆後宮!”


    “你是要瘋吧!”充兒氣急敗壞:“下車,不想和你說話,討!厭!你!”


    王太卡繼續開著車,笑著說道:“其實現在重要的不是究竟誰是月亮,而是我發現我居然患得患失起來了。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實話實說,我還是有些擔憂會失去。”


    充兒補充著:“擔心失去誰?你的充兒?你的努娜?你的知恩醬?你的囧晶?還有你的心頭肉,最喜歡的香菜寶貝?”


    “別肉麻!”王太卡哭笑不得:“你,我承認。努娜,嗯,也算。知恩醬,雖然最近我不怎麽搭理她,但心裏其實也原諒了,隻不過拉不下麵子。囧晶的話,我也早就當妹妹了。其實還有很多人......”


    充兒打斷補充:“而且都是女人!”


    “咳!”王太卡說道:“但是有一個人不算,你所說的香菜,她不算。因為她直到現在也不算是和我多親近,美好的事情都發生在曾經。其實我還是很清醒的,我和你們,就算用最生疏的說法,都算是好親故。但我和她,就算用最好聽的說法,也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有時候想明白一件事,真的隻需要很短的時間。”


    充兒根本不信:“你之前說的,沒啥問題。但是你說你對V......我們本來關係還是不錯的,讓你弄的,我現在聽到她的名字都會覺得不開心!都怪你!”


    王太卡說道:“那咋辦嘛?”


    “你!”充兒被氣到了。


    王太卡馬上說道:“好了,我早就說過,我不是那種一定要拖延的人。有些事情沒解決,是因為沒有到應該的事情。我之前對自己說,給自己五個月的時間。現在看來,大概不需要那麽久了。”


    充兒問道:“你想做什麽?”


    王太卡答非所問:“你覺得我剛剛說的那個寓言故事,怎麽樣?”


    充兒想了想,說道:“有些人遇事總是計算利益,貪圖占有,所以生活在焦慮之中。有些人會很超脫,心胸寬闊,能夠真正享受生命的樂趣。白兔得到月亮,卻明白不該擁有的應學會放棄的道理,而人類總認為擁有就是幸福,不肯放棄某些利益,或者......不肯放棄某些人。”


    王太卡真的詫異的看了充兒一眼:“你難道為了我,都開始學辯論於口才了?你為了我,都肯去學習了!”


    充兒被逗笑了:“我說的沒錯啊!你自己好好想想。”


    王太卡笑道:“不好意思,你知道我這種嚴重躁鬱症患者的思維,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患得患失是因為怕失去,但是如果強大到不會失去,自然就沒有這個感覺了。”


    充兒歎口氣:“所以你還是不肯放棄?”


    王太卡無語:“放棄?我為什麽要放棄你?我都說了,你就像那個月亮啊。想什麽呢?”


    充兒有點糊塗:“你到底是想怎麽樣嘛?一會我,一會別人的。”


    “不好意思,我是把三件事放在一起想,所以一個寓言故事會得出三種答案。”王太卡說道:“是不是很亂?也是,誰都會覺得亂的。但是我,卻越想越明白了。我隻是確認一下,然後更堅定的把這些事情做完。”


    充兒歎口氣:“三件事一起想?唉,神經病的思維果然不是正常人能跟得上的。我太難了。”


    王太卡笑道:“不管中途多麽的莫名其妙,但結果就是,充兒,我會給你一個明白的。很多事情我不敢保證太多,但是我會給你一個答案,而且很快。對於這件事,我一直是認真的。”


    充兒聞言,笑了:“十七,我信你這句話,從頭到尾。那我隻是奇怪,你為什麽不肯裝個傻呢?明明也會覺得孤單的,最艱難的時候,我願意陪著你,你還拒絕。有時候真覺得你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王太卡笑道:“大概吧,你覺得你可以陪我吃苦,可是我卻偏偏不願意。你覺得我是莫名其妙?其實我隻是不想讓女生跟著我吃苦而已。”


    充兒說道:“這都是借口!”


    王太卡笑道:“男生隻有在自己落魄的時候,才會願意和陪自己吃苦的女生在一起。而等發達了之後,男人都會去找他真正喜歡的女生去玩。而且啊,他還怕他喜歡的女生......吃苦呢!”


    充兒眨眨眼睛:“這麽......真實的嗎?有,有點害怕。”


    王太卡無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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