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綠眼睛男孩頭發亂糟糟的,後腦勺上有幾撮極為頑固地朝上翹起,怎麽都壓不下,就跟他的父親一樣。


    大黑狗幾近貪婪地注視著這個男孩,甚至沒有注意到兩個人在說什麽。


    那張臉和他的父親幾乎一模一樣,不過詹姆可不會露出這樣羞澀的表情來——哪怕是對著莉莉的時候。


    當然,詹姆私底下兩人獨處時對著莉莉是個什麽樣子他就不知道了,但他更傾向於這樣的表情和莉莉相像。


    “……對了,艾利克斯,我剛剛就想問了,”聊了一會聖誕假期裏的事,哈利有些猶豫道,“你身後那個黑乎乎的是什麽?”


    艾利克斯轉頭,就看到大黑狗歪著狗頭,一臉“你們在說什麽聽不懂耶”的裝傻樣。


    銀發的赫奇帕奇抽了抽嘴角:“……啊,是布萊克。巴基叔叔撿回來的狗狗,之前的主人好像不要它了,它獨自流浪了很久的樣子。”


    哈利點點頭:“看得出來。”那隻大狗雖然大,但是瘦骨嶙峋,也隻有皮毛被打理得很順滑這點可以看出來它最近受到了很好的照顧,可依然不能掩飾它的皮毛沒有多少光澤的事。


    “不過,你叫它布萊克?”哈利有些難以置信道,他聖誕節在學校裏,可也知道阿茲卡班越獄的事。


    那個越獄的犯人就叫小天狼星布萊克啊!


    而現在,他的好友居然給自己的狗狗取名叫布萊克……


    “對啊,因為是黑色的嘛!”艾利克斯理所當然道,“巴基叔叔取的這個名字,哈利你也覺得不好是吧!”


    哈利剛想點頭,就聽艾利克斯繼續道:“我本來想給它取名叫阿加納的。”


    “……我忽然覺得巴恩斯先生的取名挺不錯的,很切合事實。”哈利默默擦汗。


    話題在布萊克身上轉了一圈又轉回去了:“你之前說的那個魔鏡,是白雪公主裏皇後的魔鏡嗎?”


    哈利笑了起來:“不,它不會說話,而且它也不會告訴你誰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但是你可以從裏麵看到你心中最想看到的畫麵。”他頓了頓,語氣微微低了些,“我看到了爸爸媽媽,還有很多很多人,他們都有和我一樣的眼睛,耳朵,臉,亂糟糟的頭發……”


    他渴望的是家人。


    大黑狗發出一聲好似嗚咽一樣的低鳴。


    “它怎麽了?”哈利疑惑地問。


    艾利克斯聞聲摸摸它的腦袋:“大概是想起了它的前任主人吧……布萊克很聰明,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它聽到你說家人,就想起了它以前的家人吧。布萊克,你現在有新的家人了。”


    銀發的女孩說著輕輕地抱了抱大黑狗,也抱了抱一直往她懷裏拱腦袋的薩摩耶。


    鬆開的時候,艾利克斯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大黑狗眼裏有水光,但是仔細看去卻並沒有,她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亦或者是什麽的反光。


    “對了哈利,那麵魔鏡還在嗎?”艾利克斯問,“我挺好奇的,如果能看看就好了……雖然我估計我大概會在裏麵看到無數個巴基叔叔和阿加納吧……嗯,加上布萊克。”


    看到身邊的大黑狗,她補充道。


    汪汪那邊的男孩一下子笑出了聲:“一模一樣的一大堆人和狗,那就太可怕了。”


    銀發的女孩思索了一會,遲疑道:“……好像是有點,那我不貪心,要一個巴基叔叔就好了。一個出門去,一個陪我……唔,最好我也有兩個,一個來上學,一個在家和巴基叔叔在一起。”


    “我覺得你不如給自己畫個像,讓你的畫像在家好了。”哈利的吐槽尤為精準。


    兩個小孩子聊得分外開心,直到艾利克斯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陰寒。


    “艾利克斯?”注意到好友突變的臉色,哈利叫了她一聲。


    “抱歉哈利,等會再和你聯絡。”銀發的女孩匆匆道歉,合上淘貝,她的腳邊,阿加納和布萊克都已經站了起來,呲著牙,盯著包廂門。


    這樣的戒備反應和她自己所感覺到的某種不好的預感結合,讓她下意識地把橡木魔杖握在了手裏。


    然而不等她釋放出什麽魔法,一陣寒意掠過全身。


    從頭到腳,她像是忽然被冰封在了巨大的冰冷的冰塊之中,不管是血液還是呼吸,甚至於思想,都於此時凍結。


    耳邊是巨大的呼吸聲,她聽出來是自己的,但是……


    奇怪,我明明還在呼吸啊。


    可為什麽卻有種連呼吸都要停止的……恐懼?


    包廂裏的一切化作深深淺淺的重影在她的眼裏重組,又分開。


    冰冷的黑暗覆蓋一切,但是她卻看到了周圍圍滿了身量高大的東西,它們好像都統一穿著黑袍,覆蓋全身,隻露出腦袋,但是那黑袍看起來並不像是布料,而像是什麽軟體動物角質化的物質。


    那是什麽……


    那些腦袋一個個的都是章魚一樣的腦袋,每個腦袋的嘴巴部位都有好幾根觸須一樣的觸手,不斷地動彈著。


    呼吸和思維被恐懼和絕望凍結,她的全身都被什麽死死束縛,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中一個上前來,黑袍下伸出章魚一樣的觸角,從旁邊的一個水池裏撈出一隻蝌蚪,放到了她的耳朵裏……


    不,不要!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恐懼,亦或者是其他什麽東西,讓她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好像產生了幻覺,她似乎聽到了那隻蝌蚪鑽進她的耳朵裏,順著耳道一路鑽進她的大腦裏,啃食起她的大腦……


    視野一片模糊,橡木魔杖掉在地上的聲音像是隔著水傳來,她好像一頭栽在了地上,周圍的那些幻象退去,大腦被啃食的痛苦似乎也淡去了,這好像讓她清醒了片刻,但是又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她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往日裏靈動而滿是笑意的藍紫色眼眸空洞得好像看不到任何東西了,所有的一切在她的視野裏化作深深淺淺的重影。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一個男人從布萊克身後站起來,拿過掉在地上的橡木魔杖。


    “呼神護衛!”


    那個瘦骨嶙峋的男人嘶啞著聲音說,一隻銀白色的大狗從杖尖冒了出來,穿過了包廂門。


    寒意似乎在退去,但是她已經陷入了完全的昏迷。


    #


    醒過來時,人已經在校醫務室裏了。


    塞德裏克和加布裏埃守在旁邊,看到她醒過來了連忙叫來龐弗雷夫人,胖乎乎的醫療翼女王風一樣卷入,手裏拿著一大杯熱騰騰的飲料。


    “好了孩子,沒事了沒事了!”龐弗雷夫人把好像還沒回神的女孩摟在懷裏溫柔地拍著她的肩,另一隻手把那杯熱乎乎的飲料塞到她的手裏,“喝一口,喝一口吧,這能讓你暖和點。”


    艾利克斯的思緒還沒有完全恢複,渾渾噩噩的頭腦難以清醒,周身那股寒意還未離去一樣,讓她下意識地想打哆嗦。


    手裏的飲料是唯一的熱源。


    她顫抖著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熱巧克力順著食道滑入胃部,一下子驅散了冰冷,讓她暖和起來。


    “謝謝……”她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是難以想象的嘶啞,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堅持說完了她想說的話,“我好多了。”


    龐弗雷夫人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好。”加布裏埃代替她把話說了出來。


    艾利克斯沒有答話,而是啞著聲音問:“發生了什麽?”


    那股突如其來的寒意,那好似真實一樣的……她打了個寒顫,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塞德裏克和加布裏埃對視了一眼,三年級的男孩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是阿加納。我們聽到了阿加納的狂吠聲,級長和學生會長趕過去的時候,發現攝魂怪正在試圖進入你的包廂……高年級發出守護神逼退了攝魂怪之後打開包廂,看到你昏倒在座位上。”


    座位上?她好像是倒在地上的……艾利克斯心裏泛起一絲疑惑,但是很快又消散了:她那會兒已經不清醒了,大概是她弄錯了吧。


    “阿加納和一隻大黑狗守著你,然後我們就把你送到了醫療翼來,不過這裏不能讓寵物進來,所以阿加納和另外那隻狗我們拜托海格照顧了——除了海格,恐怕誰也沒辦法把阿加納從你身邊拖走,並且阻止它來找你。”加布裏埃補充道。


    艾利克斯點點頭,她的注意力移到了另一個地方:“攝魂怪?”她的聲音嘶啞得自己都聽不下去,每開口說一個音節都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她的喉嚨裏鈍刮,但是她顧不得這些,依然問出了口,“那是什麽?”


    “是一種非常不好的東西。”


    回答她的不是塞德裏克也不是加布裏埃,而是剛剛從門外走進來的鄧布利多。


    他的身後跟著魔藥課教授,臉色一如既往地陰沉蠟黃。


    “它們是阿茲卡班的守衛。”


    鄧布利多說道,走到床邊:“迪戈裏先生,杜魯門先生,非常感謝你們在這裏陪著巴恩斯小姐到現在,不過現在大廳裏恐怕也需要杜魯門先生你去維護秩序。”他對加布裏埃說完,又對塞德裏克道,“迪戈裏先生是否能幫杜魯門先生一起去大廳?我現在有點事情想詢問一下巴恩斯小姐,等會我送她回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兩個男孩點點頭,塞德裏克輕聲對艾利克斯說了一句我們會給你帶吃的,就和加布裏埃匆匆離開。


    艾利克斯胡亂點點頭,大概是剛剛那杯熱巧克力的作用,她的頭腦終於清醒了點,也想起了攝魂怪是什麽東西。


    沒有五官,披著鬥篷,不知道長什麽樣子,能把人的靈魂吸走。凡是它經過的地方,都會被吸去快樂,讓人想起最可怕的事……


    最可怕的事……


    銀發的女孩打了個寒顫。


    她那時候看到的,幻象,真的是幻象嗎?


    是不是,真的曾經有一天,她被……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讓攝魂怪駐紮在學校周圍,阿不思,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你會允許的事!”龐弗雷夫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但她依然溫柔耐心地仔細查看銀發的赫奇帕奇的情況,“這孩子不會是第一個崩潰的……那些可怕的東西!你怎麽能允許它們出現在學校周圍!”


    “我很抱歉,波比,”鄧布利多溫和道,“但是我現在需要詢問巴恩斯小姐一些事。”


    “她的情況一點都不好!”龐弗雷夫人用低沉卻充滿斥責的聲音說,“她的皮膚又冷又濕,她還在害怕!而你卻還想要讓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回憶那時候發生了什麽!還能是發生了什麽!攝魂怪想進入她所在的包廂!而那群可怕的東西對巴恩斯小姐的影響遠大於其他孩子!我真不敢想要不是她的寵物的叫聲引來了其他人,這一切該怎麽收場!”


    “可她必須想起來。”斯內普的聲音低沉,好似蛇的嘶嘶聲,“我們必須知道火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龐弗雷夫人還想說什麽,卻忽然有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袍子。


    銀發的一年級女孩臉色依然蒼白得看不到血色,眼裏卻已經恢複了往日裏的神采,她仰起頭來,努力露出一個笑容:“謝謝您,龐弗雷夫人,我現在好多了,已經沒事了。”她轉而問一邊的白發老人,“鄧布利多教授,您想知道什麽?”


    雖然臉色依然不太好,但是從她平穩而有邏輯的說話語氣、稍稍還帶著點嘶啞的聲音裏,龐弗雷夫人可以看出來,這孩子已經控製住了自己。


    她控製住了自己的恐懼。


    醫療翼的女王匆匆給了女孩一個擁抱,丟下一句“我去配藥”就去了旁邊的隔間,裏麵放滿了她常用的藥劑。


    等到龐弗雷夫人離開,鄧布利多在床邊坐下,半月形的眼鏡後麵,蔚藍色的眼睛溫和而滿含歉意地注視著麵前的女孩:“請允許我再次道歉,艾利克斯,我想我需要你回憶遇到攝魂怪時發生的一切。”


    艾利克斯點點頭:“好的,教授。”她咽了咽,忍不住喝了一口熱巧克力,才開始講述。


    從她感覺到寒冷而斷開了和哈利的通訊開始,包括她好似看到了自己被一群章魚一樣的生物圍著,一隻蝌蚪被放到耳朵裏的畫麵,講到這裏的時候艾利克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色迅速變白。


    那種自己的大腦被啃食的恐懼依然深刻遺留在她的心上。


    “抱歉,巴恩斯小姐,我們不是來聽你講你臆想中的故事的。”斯內普教授打斷了她的話,“我可從未聽說過攝魂怪能讓人產生幻象來。”


    艾利克斯的臉更白了:“那不是幻象!”她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又變得沙啞,“我不會陷入幻象!”


    她知道那是真實的!


    真的曾經有過一隻蝌蚪被放進她的耳朵裏,而那隻蝌蚪沿著耳道一路到了她的大腦裏,啃食掉了她的腦子!


    “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不會陷入幻象,”魔藥課教授嘶嘶的聲音不會比蛇的低語更響,“和波特呆久了,你也變得和他一樣自大了,巴恩斯小姐。攝魂怪隻會讓人想起經曆過的絕望,你是想說你在被啃食掉了腦子之後依然活著嗎?”


    人沒了大腦怎麽能活?


    艾利克斯張口想反駁,但是卻找不出絲毫的能夠反駁的話來。


    那……真的是幻象?


    她忍不住思考起了這個可能。


    對了,那時候還看到了布萊克背後站起了一個男人,他還用她的魔杖放出了一隻大狗……


    可包廂裏隻有她一個人,並沒有什麽其他人在。


    所以,就像斯內普教授說的,那是……幻覺?


    “……抱歉,教授,也許……是幻象太真實了,我以為那是真的。”銀發的女孩低下頭,道歉。


    斯內普滯了滯,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有點狼狽,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微動蕩:“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那麽,在除去巴恩斯小姐你那些無聊的幻覺之後,你還看到了什麽?”


    艾利克斯搖了搖頭,既然看到的都是幻象,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之後我就暈過去了,醒過來發現自己在這裏了。”


    斯內普頓時皺起了眉頭,剛剛的些許狼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氣衝衝道:“這不可能!有人釋放了守護神咒!逼退了攝魂怪!”


    艾利克斯愣了愣:“守護神咒?那不是加布裏埃他們放的嗎?”


    她記得剛剛塞德裏克和加布裏埃和她說的話。


    說起來守護神咒是什麽來著的?她看攝魂怪的資料的時候沒看到呢,等會回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問問看吧。


    “在……”


    “好了,西弗勒斯,我的孩子,”鄧布利多開口打斷了斯內普的話,“我們問得夠多了。如果我們再不走的話,我想波比真的要生氣了。”


    醫療翼的女王拿著一瓶綠色的冒煙的魔藥,正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們。


    “你做得很好,艾利克斯。”鄧布利多摸摸女孩的頭,“你叔叔會為你驕傲的,不是誰都有勇氣回憶自己最恐懼的片刻的。”


    老人的話讓女孩笑了起來:“巴基叔叔一直以我為傲。而且我想我並不缺少勇氣,畢竟分院帽曾經非常想把我分去格蘭芬多,它覺得那裏很適合我。”


    “哦?”鄧布利多這是第一次知道這點,麵帶驚奇道,“但你最終去了赫奇帕奇。”


    “是的,我告訴它我想去赫奇帕奇,分院帽認真考慮了我的要求。”銀發的女孩因為想起那些快樂的記憶而微笑起來,那笑容像光一樣點亮了她的臉龐,“因為我喜歡赫奇帕奇。”


    “雖然大家對它有很大的誤解,但它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學院。”鄧布利多讚同道,“霍格沃茲每一個學院都很好,包括斯萊特林。”


    “好了,艾利克斯,我想你得在醫療翼睡一會,才能回去,等會我過來接你。”鄧布利多讓開身體,讓龐弗雷夫人給艾利克斯喝下助眠的鎮定劑,“現在,晚安。”


    他說著,從口袋裏抽出一支魔杖放到艾利克斯床頭,女孩認出那是她的橡木魔杖。


    大概是昏倒的時候掉在了地上,現在才被打掃車廂的人發現了送過來吧。


    教授們退了出去,病房裏頓時安靜下來了。


    艾利克斯躺在床上,下意識地想和巴基對話,但是手摸到胸口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貝殼項鏈不見了。


    #


    “為什麽不問下去?”


    醫療翼外,斯內普不耐煩道。


    “我想艾利克斯的精神並不適合再回憶那時候發生的事了。”鄧布利多輕聲道,“她是個具備了勇氣和溫柔心靈的孩子,為了我們的要求,她會努力回憶的,但是我不能這麽做。”


    “哈?難道不是為了維護你的得意門生嗎?”斯內普冷笑一聲,“哪怕他背叛了他的好友害死了你的另外兩個得意門生,現在又逃出來要殘害波特,你也要這麽維護他?”


    “我沒有,西弗勒斯。”老人平靜道,“我隻是想保護裏麵那孩子而已。”


    “我恐怕那孩子可不需要你保護!”斯內普譏笑道。


    那支橡木魔杖被杜魯門從地上撿起來,當時就交給了麥格教授,到了鄧布利多手上,他們給它使用閃回咒的時候發現它曾經釋放了一個呼神護衛,而這肯定不可能是由艾利克斯釋放的。


    根據把艾利克斯送過來的學生的說法,當時有一隻大黑狗守在艾利克斯身邊,但是在進了學校之後,那隻大黑狗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們詢問學生,說是被送去了海格那裏,但是海格那隻有那隻白色的大狗,卻沒有看到所謂的黑狗,海格也說了他隻看到了阿加納。


    斯內普百分百確定那隻大黑狗就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可現在,鄧布利多居然連詢問那隻大黑狗是從哪裏來的話都沒說出口,這難道不是在包庇小天狼星嗎!


    斯內普憤怒離開,獨留下鄧布利多一個人站在醫療翼外。


    老人看起來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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