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囂墨想了又想決定站起身去比對那個腳印。因著平日都是以殘廢之身示人,都是不能太正常行走。忽然之間自己那麽一走明白問題出在何處了。


    腳印不像是正常男子所走,倒好像也跟自己一樣有些殘疾又或者當時有人在場強行叫他行走。無論何種原因都說明一點,當時此人是受了威脅的。


    隻是還有一點疑惑,既然當時還有第三人在此,為何周圍再無被踩踏過的痕跡。程囂墨仔細收訓尋了一遍發現並無別的雜草被踩壞的痕跡。顯然他們隻在這裏停留了一會,這又是為何呀?


    程囂墨想不通,此處並無山洞不可能藏在這裏,那天胡師爺見到的究竟是誰,說了什麽。恐怕這些要從他身上尋找突破口了。


    這麽想著,程囂墨立刻推著輪椅去衙門找胡師爺詢問。


    恰巧李弗清奉命在這看著,看見公子過來立刻迎上去。程囂墨詢問有何發現,縣令可用刑了。


    李弗清鄙夷的往裏頭望了望,雙手環胸沒好氣道“公子,這個糊塗縣令也太偏了吧。這要是換做別人定是又嚴刑又拷打的,好嘛。自家後院起火了就遮遮掩掩的,對胡師爺不過口頭上警告幾句完事了。你說這縣令是不是太過分了!”


    程囂墨哭笑不得,縣令大人的脾氣全泉州城都知道,可有什麽法子,他是一縣之主,誰能耐他何。他也不想理會這些,還是找機會與胡師爺談談比較重要些,現在他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程囂墨想了想決定讓李弗清去敲門,請胡師爺出來。


    胡師爺知道此事是逃不掉的,而且他也沒打算逃跑,盡快查清真相就可以還自己一個公道,所以非常積極的配合他們。


    胡師爺見了程囂墨,還沒等他開口問,自己就先說了“我知道你們找我來是為何,我也知道這件事隻有你們能幫我了。(.無彈窗廣告)所以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一一告訴你們。”


    “好,既然你如此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程囂墨立刻詢問“你那天究竟看到了誰,在跟誰說話,當中究竟發生何事?”


    對此,胡師爺也不是特別清楚,皺著眉頭解釋道“那晚我也不知道看見了誰,是個蒙麵女子。她約我在山上見麵,後來就說了一些不知所謂的話。”言語間,胡師爺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


    當時自己收到紙條說要在山上見麵,然後便去了。之後便看見一蒙麵女子獨自站在那裏,這女人圍著紅色鑲邊披風,嘴角上揚眼神邪邪的看著自己。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午夜的修羅,給人一種不安的預兆。女人見自己過來,便抬起步子一點點逼近自己。


    胡師爺覺著男女授受不親尤其是這種毫無距離的對視更是覺著於理不合,便有意後退與其保持距離,誰知女人越逼越近,那雙烏黑亮麗的眸子更是閃動異樣色彩真叫人毛骨悚然。


    女人見對方退無可退終於哈哈大笑,隨後便說了一通誰也不明白的話“哼哼,胡師爺,我們好久不見了。其實我今日叫你來也沒什麽大事,隻是叫你走個過場罷了。”


    “什,什麽?”胡師爺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此人是誰,為什麽說好久不見,他們何時見過?還有,她想幹嘛?


    女人知道胡師爺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便又說“我的手下在替我辦一件事。未免東窗事發總得做一些掩飾不是?找個替罪羊也是常有之事,所以這一次要委屈胡師爺了。”


    “……”胡師爺嘴角抽搐的厲害,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怎就被他們陷害了,而且更不知他們究竟做了何事。[]反正他就是沒說上話,後來煙火響起,女子便飛出白綾借住附近樹枝跳出這裏。


    胡師爺莫名其妙下山看見了李弗清,第一反應就說自己是冤枉的,其實他自己都不知發生何事,隻覺得一陣心虛。不過現在明白了定是那女子抓了程顧也嫁禍到自己頭上,應該就是此事。


    程囂墨疑惑,李弗清也鬱悶,所有線索都在此處中斷了。誰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就在此時,一下人過來稟報說是大少爺回來了,而且還是完好無損的。


    這叫程囂墨和李弗清更加納悶了,立刻趕過去瞧個究竟。


    程府內,程夫人見兒子終於回來了激動的一把抱住兒子,失聲痛哭“你這個臭小子越來越難管了,怎的到處亂跑也不通知一聲,你知不知道把為娘嚇死了!”程夫人急哭了,情緒有些激動,雙手死死捶打兒子的肩膀“壞小子,臭小子。小時候也沒見你這麽難管,怎麽越長大越不像話了!都是娶了媳婦的人了,還往外頭跑什麽,何況你出去也要支會一聲。母親可就你這麽一顆獨苗,你可不能這般嚇我!”


    程顧也抱著母親也是百感交集,看到母親如此疼愛自己也忽然覺得心中不是滋味,連連道歉“娘,真對不起。是兒子太貪玩害您擔心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程夫人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莫非此次失蹤事件不是綁架,而是自己跑出去的?


    程顧也解釋“兒子覺著長久呆在家裏堵得慌,便出去尋些好玩的,誰知貪玩了害的母親擔心。”


    “你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程夫人聽是這個原因頓時氣惱不已,一上來就打兒子的屁股“不像話!快說,去了何處,為何現在才回來!”


    程顧也隻說的含糊,程夫人想了解具體的,他便三言兩語遮蓋過去,就說是在泉州城酒樓吃喝,順便去附近山野間戲耍。


    程夫人不想再追問了,既然兒子都回來了也就不想多問,問急了反倒讓母子間橫生事端。


    一旁程囂墨也是聽得清楚,雙眼偷偷打量著大哥的神情,似乎沒什麽可疑之處,真的是去玩了?那胡師爺遇到的那個女人又怎麽解釋?難道是兩個事件?那麽真正的綁架事件在何處,為何沒人報案?


    程囂墨疑惑不解,可有時候越是著急就越是沒有頭緒,索性先放一邊,等時機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這些天,程顧也回來之後好像換了個人似得,倒是乖巧了許多,不再爭吵了。程夫人叫他作甚就作甚,從不武逆。對於這失而複得的懂事兒子,程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整天嘴裏心裏念叨著他的好。上次的失蹤事件早已煙消雲散。


    程家又恢複往日的平靜,隻是真的如此嗎?恐怕還是有各種煩心事的,這程顧也倒是聽話了不少,什麽都改變了卻始終不變對李姨娘的厭惡之情。


    李姨娘想盡法子討他歡心換不來一句讚美之詞倒是落一堆的不是。她自然是不知程顧也為何如此不喜歡自己,隻以為是這小子捉弄人,心中委屈不已。


    想來程姨娘也是做姨娘的。可她卻能讓老爺三天兩頭的往房裏,還能與程夫人平分秋色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不妨多與其接觸,興許能傳授一些抓住男人的法子。


    準備了好一陣子,端了自己熬得補湯去敲程姨娘的門。


    程姨娘想著平日也沒什麽人,許是兒子要來與自己說貼己話了,甚是高興,急急忙忙跑過去開門。誰知開門一看來的是李姨娘,還端著補湯,瞬間僵化,不過很快又露出笑容。


    “李姨娘這般晚了來此處作甚?”


    李姨娘笑著將補湯放在桌上客氣道“兒媳熬了些補湯想給我們家的送去,但又怕熬得不好又惹了他生氣。程姨娘也知道我跟顧也的關係,所以這次想好好巴結巴結,您也是賢妻良母,這種熬藥煲湯的活比我熟,您幫我瞧瞧這湯做得好不好。”


    程姨娘舀了一口嚐嚐,發覺做的挺好“味道鹹淡適中而且又加了這麽多養生的東西倒是挺有心的。顧也能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氣。”程姨娘隻嚐了一口便放下勺子想打發她走,因為這湯絕對不是送給程顧也的。雖然不見湯中放了什麽,但是一嚐便知裏麵放過什麽,那些東西都是女人用來補身的,她這般殷勤端過來給自己定是想討好自己。


    想想那日清晨這孩子說了一番話,自己啥還沒說就叫程夫人冷言冷語教訓了一通,這要是讓她知道自家媳婦跑去別人家那裏,指不定又要幹什麽了。


    程姨娘也不是愛管閑事之人,況且這種閑事也管不起,立刻借口自己要睡了,打發李姨娘出去。李姨娘有些失落,這話還沒說呢就這麽結束了,真是心有不甘。


    程姨娘關門迅速,李姨娘沒了法子,隻好端著湯藥回了自己房間。回房間一看程顧也又沒過來,他不是回來了嘛,為何不在房間裏睡,那是去了何處!


    李姨娘出去尋找誰知誰在公公書房裏。這是要幹什麽,傳出去還不叫人笑話,人家定是會說她李蓮兒的不是,她怎能咽下這口氣,說什麽都要拽著夫君回房裏歇下。於是一場罵戰再次上演,程家人已經聽習慣了,這一次誰也沒出來阻止,蓋上被子隻當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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