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下定了決心,先搞定了這些劫匪再說。


    眉眼輕勾著,我露出了嬌|媚的笑容。“大爺,這位可真真的是斛律王爺。”


    畢竟我的雙手都被那些小綁匪給綁住了,隻好帶上麵部表情挑|逗他們了。


    斛律梵光對著我的眼睛開始示意,我卻裝作絲毫沒有看懂的樣子。


    “你說的是真的?”那位老大開口道,“你是他的女人?”


    身邊的小弟湊到了那位老大的耳邊,倒是顯出幾分有想法的樣子。


    “老大,斛律王爺身邊是沒有女人的,而且斛律王爺遠在江南怎會突然出現在皇城的郊外?這其中……想必有詐!”帶著幾分堅定地眼神,那小弟道。


    那位老大也是沒有腦袋的蠢豬,什麽都聽著小弟的想法。


    我便吼了一聲,“大爺,您什麽事都聽小弟的會不會顯得太沒有主見了?斛律王爺雖然是在江南,但是你可知道皇上賜給家宅幾處?”


    順著這話匣子說下去,卻抬眼看到斛律梵光的臉都快氣綠了。


    他越發的覺得我不是跟他站在一條道兒上的,便是後退了幾步。


    那位老大再次湊近了小弟的耳邊,問道:“這位小娘子說的也是有道理,你們幾個可還有什麽想法?”


    “外界都盛傳斛律王爺不近女色,是不喜歡女人的。[]和那麓陽王正好相反,卻是今天看到這個女子跟他在一起十分親密的樣子,想必這個人一定不是斛律王爺。”


    於是,我便炸開了鍋。“你們睜大了眼睛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斛律梵光!倘若是,你們的手裏綁的就是一個王爺!你們賺大發了!”


    難道我是故意讓他們綁了斛律梵光嗎?


    然後為了讓他們問他索要錢財?


    斛律梵光早已經用雙眼要把我抹殺於無形之中了。


    “都給我綁上,統統帶走!”那位肥頭大耳的男的再次發了話。“不論是不是王爺,看著周身的穿戴看著就是有錢的,先綁了再說!”


    斛律梵光正要被堵上了嘴巴,卻氣憤的說了一句:“楚離,你給我等著!要是我被綁了,你也逃不了!”


    那位老大像是渾身發毛了一般的站住了腳步,立在原地。


    “你……剛才說這個小娘子叫什麽?”那個老大問道,說著嘴角一邊抽搐著。


    臉上的橫肉飛濺。


    斛律梵光現在嘴巴已經被堵住了,小弟卻再一次把他嘴角的布抽出。“老大問你話呢,快回話!”


    “咳咳……我剛才說,她是楚離。”


    “你就是楚離?那個……那個……楚國的公主,五年前打著反柳複楚的你的旗號很多人揭竿而起的楚離?”


    現在看來,這個老大倒是還有一點思想。


    我現在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怎麽,你認得我?”我故意做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揚起臉道,“不過,謠傳我五年前已經死了。”


    那個老大連忙把我鬆了綁,雙膝跪倒在地還拉著身邊的小弟們連忙跪在我的麵前。


    “我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公主不要介意啊!”


    我倒是有點傻了眼,“不介意,不介意……你們,這是幹嘛?”


    斛律梵光橫眉一挑,做出高調的姿態。


    “那你們可相信,我是斛律王爺了?”


    紛紛跪在地上的劫匪們卻是麵麵相覷,還是帶著半信半疑的樣子。


    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對著我看了過來。“公主,他真的是斛律王爺嗎?”


    “他是斛律梵光。”我點點頭道。“你們為什麽會認得我,為什麽會對我下跪?快起來。”


    這般轉變了臉色,簡直不可置信。


    “那便真的是斛律王爺了,快鬆綁。”


    他們最後還是看在了我的麵子上對斛律梵光送了綁。


    我搖了搖頭,“別鬆綁,如果你們是追隨我楚離的人。就千萬別給他鬆綁,他是柳國的王爺,我和他沒有什麽交情。”


    “而且他是在追殺我,想來我一直隱姓埋名被人當做是死了五年的人了。雖然還未來得及保存實力東山再起,但是還是不能就這麽被柳國的人斬草除根!”


    這麽一番話說了,便是我表明了斛律梵光是我的仇人。


    那老大聽懂了我的話,也顯出一臉的讚同。“我們一幫人本是楚國人,一直流亡在外。今日有幸見到楚公主,一定誓死保護公主的人身安全,公主要怎麽處置這人,說一聲!”


    “怎麽處置嘛……你們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不用跟我說。”現在我就把斛律梵光完完全全的交給了這些綁匪。


    於是,半個時辰之後,我走到了郢容住的地方。


    屋舍儼然。


    我喚了一聲,“郢容,我是阡茉,你在麽?”


    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位素白衣著,衣袂飄然的男子立在門內。


    “你被跟蹤了。”他冷冷的道了一聲,說著便看向那樹林子上空被驚嚇了紛飛的鳥兒。


    我麵露恐懼之色,有些疑惑。


    “應該沒有的,斛律梵光不可能這麽快就跟過來。”此刻的他,怕是已經被綁匪給架到了山頭。


    郢容嘴角牽強的扯出了一抹輕笑,“我嚇唬你呢,快進來罷。”


    說著,便彎下了腰示意請我進來。


    我卻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次別開這種玩笑。”


    現在的我,是楚離。是斛律梵光的仇人,而且還是皇上一直要追殺的人。若是真的被斛律梵光知道了這片隱僻的住所,一定是會連累了郢容。


    他是喜歡清幽的人,要是被無端的打擾,我會心有不安。


    “怎麽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阡茉,今天這是怎麽了?”郢容哪裏知道我適才從斛律梵光這隻餓狼的掌心裏逃脫。


    我隻是一臉埋在了他溫暖的懷抱之中,眼睫輕眨。“我再次進宮,郢容你會阻攔我嗎?”


    他驀地一愣,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若是你打定了主意要進去,郢容自知根本阻攔不了你。”


    我卻是聽了他的話語,將腦袋埋得更深了。


    我懂了。


    緩緩地起身道,“阡茉以後不再打擾你了,郢容需要過的是一種自在悠閑的生活,你就把阡茉忘了罷。就當再也沒有這個人……”


    我再也沒有轉過臉來,因為不想要看到郢容滿臉失望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樣會讓我難過。


    會讓我更加的放不下。


    秋意散漫,我在皇城的街道上漫步。


    或許就這麽走著,沒有人會知道我,就像這五年來從來沒人問過我的名姓一般。


    恍然之間,入眼是我先看到了龍宸。卻還是裝作不認得的樣子,自由散漫的走著。


    路過他的身旁,他卻是一把手攬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回了他的身側。


    “我們又見麵了,連氏。”龍宸道,原來他已經調查過我了。


    他們都有所準備了,隻有我還帶著殘碎的回憶的片段,拚湊的不完整。


    這讓我感到莫名的失落。


    我隻好衝著他敷衍的微微一笑,露出些許枯燥憔悴的麵容。“是啊,好巧。”


    既然龍宸還在提第一次見麵,那我就幹脆順著他的話繼續下去。


    “你沒有一點疑問嗎?我叫你連氏。”龍宸問。


    他眉目清秀,器宇不凡,與五年前的樣子絲毫沒有改變。


    我臉上卻淡如止水,絲毫沒有翻湧起來一絲絲的漣漪。


    “公子調查過我了,連氏本是一個無名的山野農婦,早已經跟公子說過了,隻是公子好像不太相信呢。”


    看著我無理取鬧的樣子,他白皙的臉上竟不覺笑開了花。


    說完,我便有點不耐煩的側著身子要先行離開。


    身邊賣餛飩的小攤卻起身站起了一名白衣男子,一手拉住我的手腕。


    此時的我,剛剛甩開了龍宸的手,卻又被司徒瑾若抓的更緊。


    我顯得有些反感,大聲叫道:“你們到底要幹嘛,都說了我不是楚離,也不認識她。”


    “瑾若,放開這位姑娘!”龍宸帶著警告性的口吻說道,一臉冰冷。


    寒涼的眉梢卻凝蹙著絲絲暈暈的光圈,將氤冷和失望悄悄地不動聲色的鎖在裏頭。


    令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事實,龍宸。而是楚離,都忘記了該怎麽告訴自己一些本來的樣子。


    司徒瑾若雙眸含情的看著我,又看了看龍宸,還是把我的手腕鬆開了。


    我微微的欠了身子,對著龍宸道:“謝謝公子。”


    “如果姑娘以後有任何事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叫龍宸,姑娘請記住。”龍宸在身後淺淺道,卻是足以讓我的心都顫抖的聲音。


    我聽得清楚,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在前邊的一個拐角的小巷之中,我轉了進去,卻躲在牆邊看著龍宸和司徒瑾若。


    隻見龍宸一手擋住了司徒瑾若的去路,卻轉過身去帶著他走向麓陽王府的方向。


    驀地,我的心口似是有一塊柔軟被生生的觸動了。


    飛快的,我跑到了他們的身後。龍宸仿佛聽到了什麽動靜,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


    我走到了他們的麵前,看著司徒瑾若瞪大了雙眼,十分訝異。


    “楚離,你終於願意麵對我們了。”司徒瑾若道,說完便一眼看著龍宸。


    笑得那麽燦爛,眼中清澈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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