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後還是蘇文瑾和湯燦清動手完成飯菜,就坐在湯燦清那頗有些寬大的一桌六椅旁邊吃飯。


    最晚回來的蘇文瑾有點疲憊,所以剛弄了點東西就被陸文龍給換下來,蔣琪幫她泡了杯茶,這點她也繼承了師詠琪的傳統,不下廚房:“當幼兒園老師好玩麽?”


    蘇文瑾做個要昏厥的表情:“一開學,帶來那麽多剛到托兒所幼兒園的小孩兒,爸媽一走,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關鍵是還一哭就帶動一片,本來有些好端端的孩子莫名其妙就跟著哭,有那麽一會兒我都覺得我不是在幼兒園上班,是在火葬場!”


    蔣琪沒心沒肺的笑得樂嗬:“我就最煩小孩子哭!”


    能做事的楊淼淼就覺得自己底氣足了不少,端著菜過來號令:“洗手啊,擺筷子啊!我是叫二姐做,不是叫大姐,大姐多休息,上班累了!”


    嗯,她是真把別的姑娘當親人,當大姐了。


    等坐下來吃飯,湯燦清才建議:“明天琪琪陪著阿龍去參加會議,順便聽聽有什麽法律上的東西不明白的,算是幫他把個關,別稀裏糊塗的著了道!”


    陸文龍不滿:“我什麽時候那麽傻啦吧唧的會上當?”


    湯燦清不尊重公公:“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爸做這麽多莫名其妙的業務,天曉得你會不會也這樣。”


    蘇文瑾不樂意聽:“阿龍不會!再說再有多大的錯,我們也會一起去承擔的,沒什麽大不了。”


    湯燦清就喜歡挑戰大嫂的權威:“喲……小蘇,你現在上班了,口氣也有點老師的口吻了哦。”


    蘇小妹是真的長大了:“就是!我現在是老師,你不是了,你那個大學還在上沒,沒畢業就趕緊回去念書……”


    陸文龍打圓場把話題拉回來:“嗯,明天琪琪你也別穿得那麽正式,別那麽漂亮。普通點陪我去就好,我還是想盡量私下跟那位什麽董事長談談,能和平退出來就好,不然的話,我說不得急紅眼也隻能用點手段了。”


    這才是袍哥性子。盡量按照規矩來。但是一旦對方不按規矩來,那對不起,大家都橫蠻吧。


    可這一家子是真想不到,第二天會遇見誰。


    一大早。陸文龍就跟蔣琪一起出門,還不能直接去那個國立大廈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辦公地,陸文龍還得騎著摩托車和蔣琪去那條好吃街裝修現場。


    尊尼回去以後就立刻通過了黃老爺子跟強叔的同意,立刻派人過來操作迪斯高舞廳項目,這才讓同樣開舞廳的曹二狗開了眼。


    跟人家這個比一比。他那個哪裏叫舞廳!


    占地麵積兩千多個平方,直接就把原來的一個劇場拿下了,然後在周圍修建二層的包廂,下麵巨大的舞池外麵是密密麻麻的桌子,光是燈光就層層疊疊的做了六層,價值三百多萬!


    所以曹二狗現在天天帶著一幫人蹲在這邊維護秩序,算是幫這邊的工作跑腿,所有施工都是尊尼他們從粵東沿海帶人過來做,曹二狗他們最多能幫忙買點材料。而且所有材料購買都是人家嚴格指定,一點誤差都不能有,陸文龍算是從這邊重新見識了一下香港人在做事的時候那種認真嚴謹。


    之前維克托在工地上就已經很細致了,但畢竟他隻有一個人,而且維克托也不是管理工人出身。所以隻能大概的要求,更多還是靠弟兄們內部管理,但是這邊香港人自己管理的裝修改建工地,一板一眼都是按照他們熟悉的流程來。連工人都是自己帶過來的,所以相當正規。阿光小白等人也經常過去。


    陸文龍沒有投一分錢,以後的管理是香港人方麵掌管財政和市場運營,他的人負責地方關係疏通,也就是場子,然後他的分紅比例從百分之五逐年增加,五年以後到一半,香港人洗了錢又賺了錢,就逐漸放手放權管理,並且跟陸文龍到別的地方再做新的場子。


    這算是信堂跟智堂的合作,所以荀老頭也經常過來。


    陸文龍剛把摩托車停在路邊就見師父蹲在那邊笑眯眯的抽煙鬥:“您又下山來了?”


    老頭子不在意:“有過江索道,正好過來就在這一片,方便得很,這算是你們的堂口,我要著興旺起來,一定會的!”也會掐指算命的江湖老藝人很篤定。


    陸文龍著略微有點疑慮:“晚上都沒多少人,而且這麽豪華,有多少人買得起票?”


    一直在旁邊服侍著的曹二狗終於能鄙視他了:“你懂個屁,這種地方都是賺酒水錢,哪裏還要收門票了,人家給我們打了包票的,肯定賺錢!我們也到最近的那些舞廳去了,現在都是跳摸摸舞,盡是老頭大媽,年輕人沒地方去的!”


    蔣琪小心的摘下頭盔,防止弄亂了頭發才過來,好奇的問:“什麽是摸摸舞?”


    曹二狗眉飛色舞:“關了燈,放著音樂,摟著姑娘隨便摸摸一塊錢一曲!”


    蔣小妹頓時紅了臉啐兩口跳開了!


    陸文龍也覺得忒沒檔次了:“你還去跳這種?”連荀老頭都轉頭鄙視的曹二狗!


    曹二狗才不羞:“那有什麽,不過我們現在都是不給錢的!”


    唉……完全就沒法溝通!


    陸文龍進到亂七八糟的工地裏麵跟幾位香港人溝通幾句,對方也許是知道他跟李大少的關係,很少有對大陸人的倨傲,非常尊重,講解了一下最近的進展,陸文龍才出來跟蔣琪告別了師父出發。


    這幾乎是他最近的必修課,每天都會來,耗資一千萬的舞廳,究竟是怎麽回事,他還真是有些搞不懂。


    他和蔣琪騎摩托車在前麵,張揚他們是開著一輛麵包車跟在後麵的,到了人家的公司大樓下麵,小兩口摘下頭盔放在摩托車上,給後麵做個手勢,就自己上樓了。


    這家名為國立大廈的公司口氣很大,但因為自己的大樓還在建設中,所以隻是臨時租用了工地旁邊的一棟國營商場一層樓作為辦公地點,所以大樓非常繁忙,不少的營業員商人進進出出電梯,這還是全市第一部透明的觀光電梯,一眼就能見旁邊國立大廈挖出的那個巨大的坑!


    就好像陸文龍上一次在陸成凡那接下的圍牆裏麵那個水坑一樣,隻是這個沒大多少卻樓層高了很多,地價也高了許多,造價更是天文數字,現在還是一個上去很繁忙正在挖的坑!


    陸文龍就覺得這真是一個坑,把很多人都坑進去正在挖的坑!


    指一指輕聲:“我不想掉進去!”


    蔣琪就站在他的身邊,低頭著,卻出聲:“我喜歡這樣跟你站在一起俯瞰下麵的感覺!”


    兩人都說得沒頭沒腦,但卻真的是自己的心聲。


    這時候的樓就沒幾棟高的,就在七樓,門一開,陸文龍就見了牛老總,誰叫他那張有些白化病症的臉斑駁得那麽顯眼呢,年輕高大的陸文龍也被對方見,笑著招招手就過來:“老陸玩了一招金蟬脫殼啊,很高明很高明!”


    陸文龍擺出苦臉:“沒什麽好事兒!今天就是打算來退股的……”


    牛老總搖搖頭:“可能有點難度……不少金融單位也在打退堂鼓!”


    的確是,站在電梯口鬧鬧嚷嚷走進會議室的大多都是各種金融單位,他們才是這次融資的主要力量,多少都在千萬元以上,總計金額都好幾個億了!


    牛老總有點小聲的給陸文龍指點介紹了這些人分別是哪家銀行的:“基本都是剛提起來的二把手或者新領導,要麽前麵的事兒沒撈到好處,或者火沒燒到自己身上,總之就是要折騰出點名目來,而且每家銀行都在清理賬目,現在有個風聲是低於一千萬的都暫時排不上號,所以老陸那些小項目沒什麽大礙,能拖的就拖一下。”


    陸文龍輕輕點頭身後,蔣琪跟在後麵趕緊記錄下來,牛老總也詫異這麽個清麗的小姑娘居然跟著當秘書,帶著點男人都懂的那種表情笑眯眯的了陸文龍樹個大拇指……


    陸文龍懶得解釋,隻是也笑著就跟人群進了會議室,然後和蔣琪尋了個邊角後排,坐在了牛老總的外圍,會議桌邊的起碼都得是過千萬的股東,他這點真不算什麽。


    陸文龍其實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想好自己應該怎麽跟這位號稱億萬富翁的範總談自己的事,所以先靜觀其變,就當來學習見識一下自己沒見過的場麵,他的心態總是能調整得比較平和。


    可隨著坐在門口那邊的人稍微有點小騷動,那邊外圍的幾張椅子也起身讓了一下,一個高大爽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帶著三四個人快步走上會議室的主位,引來所有人的矚目加一疊聲的範總好!


    四十多歲的年紀,有點風霜的感覺但不邋遢,身上的襯衫西裝絕對的有品位,而不是跟牛老總他們這些土包子一樣穿得亂糟糟,陸文龍隻一眼就在這位範總的身上到了陸成凡的那種很注重外表架子的風格,下意識的就判斷,這是個跟自己父親一路貨色的假大空!


    真的隻了一眼,因為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範總身後的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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