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霧隱一刀流這種情況下,無論我跟蘇倫以何種方式登頂,都不可能蓋過鐵娜的風頭。


    相視苦笑之後,我牽著蘇倫的手,準備登頂。


    鐵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開始大聲接電話。


    蘇倫壓低了聲音:“風哥哥,我突然……不想上去了。


    你先上去,我在塔下搜索一圈再說。”


    在鐵娜這個假想的“情敵”麵前,若換了我是蘇倫,也肯定不會此刻灰溜溜地上塔,甘拜下風。


    “好吧,小心些,我總覺得金字塔周圍會有陷阱之類的機關埋伏——”這種感覺,從上次過來搜索時就曾經有過,可惜一晃而過,自己並沒注意。


    經曆了隧道、墓穴裏的種種詭異事件後,我們必須提高警惕,免得在茫茫大漠裏送了命。


    蘇倫在我胳膊上輕輕拍了拍,便放開了挽著我的手。


    我向塔頂望了望,正準備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輕功,淩空飛躍上去,免得輸給鐵娜,忽然聽到鐵娜大聲對著話筒吼叫:“什麽?什麽?發現了一個人的屍體?”這個彪悍的女孩子發怒時,聲音真的像是一頭獵豹在咆哮。


    對方又說了句什麽,鐵娜已經開始向我叫著:“喂,風,你……”風太大,把她的聲音刮得滿天亂飛,根本聽不清楚。


    不過,從她氣急敗壞的神情可以看得出,營地裏又發生了大事。


    鐵娜雙臂一張,竟然采用了高山滑雪似的速降動作,俯身衝了下來,離地麵還有三米時,一個鷂子翻身,漂亮地穩穩落地,隨手將手機塞進口袋,急匆匆地說:“營地裏有人死了,我必須地先回去!”她飛奔到汽車旁邊,開門、落座、點火、啟動,一氣嗬成,再扔下一句:“我會派人回來接你們,放心!”三菱越野車吼叫著,帶起一陣滾滾沙塵,向營地方向飛奔而去。


    整個過程中,我和蘇倫根本插不進話,全部都是鐵娜一個人在雷厲風行地行動著。


    蘇倫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似乎稍微放鬆了些。


    而我的心卻一下子高高懸起來,因為鐵娜接到電話後,曾經向我叫過一句話,仿佛那死掉的人是更我極有關係的。


    營地方麵,我隻關心出手盜經的老虎,怕他會給別人暗算甚至直接射殺。


    重型狙擊槍的威力,我一早就在二零零五年意大利槍械博覽會上見識過了。


    當時,在八百米距離以內,狙擊槍射出的開花彈竟然輕而易舉地擊碎了質量上乘的不鏽鋼健身球,其子彈射速和銳利程度都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境界。


    老虎是人,而且就算他是一頭真正的老虎,隻怕也擋不住一顆開花彈的威力。


    “風哥哥,怎麽了?你在擔心什麽?”蘇倫察言觀色,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


    我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指骨扳得喀喀直響,沉思著問:“蘇倫,穀野的武功門派,是不是也是出自日本島的忍者家族?”詭譎莫測的日本忍者,世代流傳下來很多暗器毒藥、機關埋伏的法門,每一種都毒辣之極。


    如果老虎低估了穀野的實力,下場隻怕……穀野頭上,套著“國際知名考古學者、考古學博士、著名盜墓專家”等等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頭銜,很多人往往會忽視他自身的武功。


    畢竟,現實社會中,“學者”之流給人的感覺,應該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我知道,穀野不是書生,而是盜墓界裏出類拔萃的絕對高手,無論是武功還是智慧,都遠遠高出常人。


    蘇倫眼珠轉了轉,向三菱車卷起的滾滾煙塵望望,沉吟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風哥哥,其實……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闖蕩江湖的獨門絕技,否則的話,那邊營地裏就不會有他的位置。


    穀野是、蜀中唐門的人是——所有的人都是,當然也包括你我在內。


    不必擔心了,你該知道,要想成就非凡之事,總會需要有非凡之人做出非凡的犧牲。”


    這些話,並不是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我懷疑,蘇倫真的已經看穿了我的心。


    身為冠南五郎的高足,蘇倫在很多方麵,都會讓我有巨大的吃驚。


    “風哥哥,咱們上去吧?”蘇倫落落大方地牽起我的手,表情無比自然,仿佛我們的關係早就親密到了某種程度一樣。


    土裂汗金字塔完全在營地瞭望塔的觀察範圍之內,她的動作,明顯就是做給營地裏的人看的。


    在她轉身時,我陡然發現,她的褲袋裏露出兩隻槍柄來,正是鐵娜車上的沙漠之鷹。


    我不禁愕然,因為她這麽做完全沒有理由啊?就算是自己的手槍遺忘在悍馬車上了,也不至於順手牽羊地拿了鐵娜的武器,這有些不符合蘇倫的個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隻是有備無患,順便,我會對這兩柄槍做一個彈道檢驗——鐵娜是營地裏的關鍵人物,對她該多‘照顧’些。”


    蘇倫雖然偶而在我麵前暴露出柔弱的一麵,但她絕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


    比如在一起登上塔頂的過程中,她一直在故意隱藏自己的輕功實力,總是落後我幾步。


    不過,我對她已經有八分信任,目前接觸的所有人中間,刨除正邪難辨的手術刀外,最信任的就是她。


    我們已經站在塔頂這一小塊平台上,被風沙層層剝蝕後的地麵**著土黃色的砂岩,光禿禿的,再尋常不過。


    風沙的力量無比巨大,潛移默化中,便隨歲月的流逝一起將這些地球上最古老的建築慢慢征服。


    或許幾千年後,所有暴露在沙漠裏的金字塔,真的會隨風沙同朽,變成滿地黃沙的一部分。


    在這裏,沒有絲毫發現,就算是我蹲下來,企圖把每一條石縫、每一條石板上的紋路都看個清清楚楚,也根本石頭是石頭、沙粒是沙粒,毫無異樣。


    那麽,跟蹤幽蓮那夜的那道神奇的白光呢?從何而來?向何處去?我伸出右手,輕輕按在塔頂的中心,其實很久以來我都有種錯覺,仿佛以這種姿勢便能與金字塔內儲存的神秘力量順利溝通。


    曆代考古學家曾提出過“金字塔能”的理論,就是說在神秘的金字塔裏,每時每刻充滿著一種看不見的無名能量,完全區別於目前地球人已知的種種能量。


    “金字塔能”的奇異之處,可以令屍體迅速風幹,經久不腐,起到我們常說的“強力保鮮”作用。


    這種理論曾在全球金字塔研究協會很是風行了一陣,但到了後來,隨著胡夫金字塔的發掘工作受阻,關於“能”的論調,也就再沒人提起了。


    “風哥哥,你是不是懷疑,我們身處的塔頂會是某一個‘蟲洞’的入口?”蘇倫也蹲下來,塔頂風速強勁,吹得她的頭發和衣服呼呼亂飛。


    如果這裏是“蟲洞”入口就好了,一瞬間,我的手掌將會突破地球上重力限製、時空限製,進入另外的不知名世界,而我的身體仍將存在於土裂汗金字塔頂上,與蘇倫在一起。


    我集中全部注意力凝視著自己的手掌,夕陽餘暉下,手背上的黑色汗毛清晰可數。


    每一次,當我凝神靜氣時,心靈深處便會一片空明冷靜,仿佛進入了老僧入定似的“物我兩忘”境界。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在墓穴深處時曾靈光閃現過的事——“蘇倫,有個大問題!有個大問題!”我抬起頭,卻先聽到蘇倫“喀啦、喀啦”子彈上膛的聲音。


    她已經把雙槍握在手裏,在左右膝蓋上輕輕一蹭,打開了保險栓。


    “風哥哥,不是大問題,而是大麻煩……”她苦笑著低語。


    風聲墓地輕了下來,耳朵裏竟然出現了沙漠裏風沙季節難得的寂靜。


    視線中,六個土灰色衣服的蒙麵人,正倒拖著長刀,以一種凶悍畢露的姿勢穩穩地站在金字塔的北麵斜坡上。


    這六個人,全身上下隻露著雙眼的位置,精光閃動,一言不發,從頭到腳全部是土灰色的,幾乎與被剝蝕得千瘡百孔的砂岩同樣顏色。


    看他們的長刀樣式,任何俱備初級江湖常識的人都會下這樣的結論:“日本武士刀!隻有日本武士、忍者才會用這樣的刀!”武士刀是全球十大著名刀劍之一,與中國新疆的英吉沙刀、河北滄州的龍泉劍、山西太原的青龍偃月刀同列為為亞洲頂級冷兵器,那是日本武者的標誌性武器。


    我揚聲大喝:“來的是何方朋友?找錯人了吧?”看得出,這六個人滿身洋溢著澎湃的殺機,而我的叫聲使用的是簡單的日語短句,他們應該能聽得懂。


    跟日本方麵的武林人物從來都毫無過節,並且目前是在非洲大陸的沙漠裏,雙方根本沒有利益衝突,根本沒有交手的理由。


    看他們拖刀屹立的姿勢,每個人的身手都很了得,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卷入這次戰鬥。


    蘇倫低聲歎息著:“沒用的,他們根本不理會你說的話。


    上次,我至少用日語詢問、解釋過五分鍾,將日本島幾大武士世家、忍者流派的江湖關係都羅列了一遍,到最後還是免不了一場混戰。”


    “上次?難道這些是霧隱一刀流的忍者?”我渾身的血開始沸騰了。


    蘇倫點點頭,槍口隱蔽在膝蓋側麵,緩緩抬起,對準了正麵的兩個灰衣人。


    上次害得蘇倫在沙漠裏受傷,我心裏一直過意不去,這次再遇到一刀流的忍者,正好是個報仇的機會。


    “呀咿——”六個人同時大喝,同時舉刀過頂,雪亮的刀刃在夕陽裏閃著燦爛的光芒。


    現在,我能清晰看到六柄長刀的刀身兩麵,全部鏨著緋色的櫻花,錯錯落落,一派落英繽紛的大好景色。


    “落櫻纏綿刀”——那是日本島曾經極度輝煌過的布鬼盜忍者家族的獨特兵器,而一代鑄劍大師布鬼盜的神奇傳說,已經無數次被搬上日本的漫畫作品,成了江湖上的一段精彩之極的傳奇。


    “霧隱一刀流”刀法,便是布鬼盜親手所創,最講究集合數人之力狂攻一個對手,仿佛在暮春的櫻花林裏,狂風突起,落花亂飛,令對手防不勝防。


    身為江湖中人,對以上的傳說早就耳熟能詳。


    我的手指早就扣住了剛剛得自手術刀的那柄金色左輪槍,十二發子彈的艙容量,應該足夠射殺這六名忍者了,正好可以在蘇倫麵前顯露一下我的射擊技術。


    當然,如果我有兵器在手的話,我忍不住會起意領教一番霧隱一刀流的群戰。


    “風哥哥,小心些,這些人的來曆非常古怪,子彈對他們的殺傷力似乎並不足夠致命。”


    蘇倫慢慢起身,亮出雙槍。


    一刀流的殺手是毫無預兆地出現的,他們的衣著打扮,非常容易地跟大漠黃沙混為一體,輕易無法察覺,但說到來曆古怪,卻是談不上吧?刀光一閃,伴隨著“當當當當”四聲急促的槍響,第一個回合隻持續了兩秒鍾便結束了。


    我驚訝地發現,蘇倫的子彈雖然準確地集中了其中四人的胸口,彈頭呼嘯著穿胸而過,那四人卻沒有飆血倒下。


    四人身上灰衣的胸口位置,都被貫穿了一個拇指粗的洞,位置完全相同,都在左胸正中的心髒部位。


    尋常人,一彈穿心,馬上會喪失最基本的戰鬥力,而且幾分鍾內就會停止呼吸而死。


    而蘇倫的子彈,現在隻是延緩阻止了對方的攻勢,卻沒有足夠的殺傷力。


    六柄刀同時翻卷揮舞著進攻過來,夕陽的光、刀刃上的精光、刀身上的反光,構成了一張淩厲之極、凶悍之極的光網。


    沒有風聲、殺聲,隻有澎湃冷酷的殺氣。


    左輪槍的超大容彈量為十二粒,我的口袋裏還裝著手術刀同時贈送的兩小盒子彈,若是尋常交手,這些子彈足可以應付意大利街頭的一場黑手黨械鬥了。


    我仍舊蹲著,左膝蓋下沉跪地,右手持槍,左手托腕,以標準的意大利跪射姿勢,發射出了第一顆子彈。


    不必瞄準,我也能判斷出自己的子彈從一個灰衣人的額頭正中射了進去,沒有絲毫誤差,已經完成了必殺的一擊。


    曾經實地觀看過幾十次執行死刑槍決的全過程,如果子彈是以水平方向射入額頭正中、再從腦後穿出的話,幾乎所有的地球人都會在五秒鍾內立刻死亡。


    從物理意義上說,那個被擊中的灰衣人已經“死”了,但他隻是打了個趔趄,眼睛裏放射出一種更凶悍、更視死如歸的狂熱,腳尖連踩,已經飛躍著向我一刀劈了過來。


    我隻開了一槍,蘇倫卻是雙手食指連扣,迅速射完了槍膛裏的所有子彈。


    “當當當當”的槍聲連珠一樣爆響著,看來鐵娜暗藏的這兩支手槍已經經過了精密的改裝,將沙漠之鷹的射速至少提高了五倍以上。


    子彈對一刀流的忍者無效,我真的很佩服日本忍者家族,竟然鑽研出了“不怕子彈”的詭異功夫,不亞於滿清晚期的“小刀會”,吞符喝咒,請神上身,以此抵抗八國聯軍的火槍。


    如果這種功夫得以在日本軍隊裏大力推廣,全球的單兵戰場,還有誰是日本人的對手?嚓的一聲,蘇倫已經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刀,不過連柄帶刃隻有半尺長,與西餐桌上的餐刀大同小異。


    上次與一刀流忍者交手的情況,蘇倫並沒向我詳細述說。


    在槍彈無用的情況下,單憑冷兵器搏鬥,她能在多人圍攻中脫身,著實不易。


    “風哥哥,你自己小心些——”蘇倫雙膝一屈一彈,已經撲向迎麵斬下來的那一刀,手裏的銀色小刀霍的一閃,橫向砍在對方長刀的刀身上,正是“四兩撥千斤”的妙手。


    武士刀的長度超過一米,要她用不到二十厘米的小刀對戰六名長刀高手,明顯的已經處在完全的下風。


    驟然間,我感覺到腳下產生了奇怪的鬆動感,仿佛踩著的石板全部變成了柔軟的沙灘,接著,沙灘又變為鬆軟的泥土,以至於我的雙腳正在開始慢慢下陷。


    此刻我是站在金字塔頂上,若是下陷,肯定會進入塔身裏去。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周圍的打鬥聲遠了,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寂靜的真空世界。


    腳上穿著的黑色戰靴已經陷入石板內一半,有種奇怪的金黃色霧氣正在由淡轉濃,要將我的雙腳、雙腿包裹起來。


    這樣的變化的確讓人匪夷所思,幸好我已經進過墓室,大概了解到了塔下的結構,否則會更驚駭萬分。


    “是幻覺嗎?那晚幽蓮降落在這裏時,塔頂發出一道白光,為什麽輪到我,變成了這種霧氣,跟第一次進入墓穴時,一模一樣的霧氣?”我此時越發相信塔頂是存在一個“入口”的,雖然不清楚這入口是通向哪裏。


    “蘇倫——”我張口大叫,聲音卻像被最優質的吸聲棉給奪走了,耳朵裏什麽都接收不到。


    下陷的速度越來越快,幾秒鍾內便到了膝蓋,現在岩石給我的感覺像一片浮力巨大的海水,緩緩承托著我的身體。


    “我會落到哪裏去呢?”一瞬間,我想起了班察與枯蝶大師的失蹤——如果我此刻進入是某個神秘的空間“蟲洞”,隻怕一陷落進去,結果就會跟他們一樣了。


    我還不想莫名其妙地在二十一世界的埃及沙漠裏消失掉,畢竟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解開大哥日記裏那兩段奇怪的記載。


    “我不能死,我不想進入蟲洞,讓我回去——”下意識的,在我思想裏,已經在懷疑金字塔內部,有某個法力無邊的“神”,正在肆意擺弄著我們這群接近土裂汗金字塔的人。


    心念一動,下陷的速度便停住了,石板平麵剛好到達我的腰帶。


    槍是握在右手裏的,我是左手胡亂一揮,便在石板下的某個地方碰到了一件冷冰冰的鐵器。


    以我少年時在冷兵器上的浸**,瞬間便判斷出那是一個環形的刀柄,類似於二戰時期各國騎兵部隊使用的“馬刀”一樣。


    手掌一翻,我的五指牢牢扣住了刀柄,同時右臂屈肘,在石板表麵一壓,身子借力迅速向上彈射起來。


    仿佛溺水的人突破水麵的感覺,當我的身體彈起四尺多高時,神誌已經完全清醒。


    視線裏,蘇倫握著短刀在六人夾擊裏穿花蝴蝶一樣飛來飛去,隻能自保,形勢岌岌可危。


    雙腳落地時,我重新感到了石板的冰冷堅硬,左手一揚,頓時金光萬道。


    自己從困境中帶出來的,竟然是一柄三尺長的筆直單刃劍,從劍尖一直到環形把手,全部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劍刃森冷,帶著一種寒冰般的灰白色的光。


    這應該是一柄加入了其它金屬成分的黃金劍,看劍刃的鋒利程度,不亞於美國特種兵曾經最為推崇的“m9”式戰術刀。


    最奇怪的是,當我舉起那柄黃金劍時,一刀流的忍者驀的靜止收刀,不再向蘇倫進攻。


    蘇倫氣喘籲籲地後退,低聲叫著:“風哥哥,那是……那是什麽?”我也不清楚,隻知道自己差些陷入塔頂蟲洞裏,然後順手摸了這東西上來。


    “卡森依依!卡森依依!卡森依依!”六個灰衣人左手握著刀柄拖在身後,右手橫在胸前,向我彎腰致意。


    他們的輕功絕佳,在金字塔的斜坡上,踮著腳尖,如履平地。


    這四個簡單的音節,既非日文,也不是目前埃及人常用的語言,聽他們的語氣,仿佛是某種“口號”性的句子。


    我把黃金劍用力揮了兩下,在半空中發出“噝噝噝噝”的呼嘯聲。


    練武的人都知道,刀劍劈空時,發出的聲音越尖銳,證明它的刀刃越鋒利。


    我的判斷沒錯,這是一般罕見的削鐵如泥的寶劍。


    灰衣人緩緩向塔頂走上來,仍舊保持彎腰的姿勢。


    我大喝一聲:“退下去,退到塔下去!”我說的仍舊是日語,並且蘇倫也開口用最地道的日語向他們重複我的話,反反複複用各種日本方言說了十幾遍。


    如果他們真的來自日本,就一定能或多或少地聽懂蘇倫的話。


    但這六人一直向前,直到距離我六步遠,並且呈半月形包圍上來。


    這種狀態下,若是六人同時發難,我絕對難以抵擋。


    “退!退!停下!”我左臂猛然一揮,使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這是河北滄州八極門的看家刀法,是刀法中以少敵多時防身保命的最佳招數。


    單刃劍是西洋兵器中的一個獨特變種,可以說是非刀非劍的異類,既可以像劍一樣直刺,又可以如單刀那樣橫削。


    沒料到,黃金劍急速揮舞下,帶起的金光一落到灰衣人身上,他們便如遭雷擊般跌了出去,仰麵朝天地摔在金字塔前的簡易廣場上。


    蘇倫驚訝地叫了一聲:“咦?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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