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恐怖大王與還魂沙“恐怖大王”這四個字,在某些方麵是個固定詞組,絕對是代指“諸世紀”上那個奇怪的預言。


    所以,我聽了耶蘭的話,突然一陣駭然:“什麽?還魂沙與恐怖大王有關?”我的聲音有些古怪,惹得耶蘭一臉茫然地抬頭。


    蘇倫已經把盒子放在桌麵上,伸手將盒蓋彈開。


    無論從任何方向看,這都隻是一袋普普通通的大漠黃沙,不過是取之於沙漠的微不足道的億萬分之一。


    我對“還魂沙”的感覺跟以前沒什麽不同,覺得它隻是巫祝們的無聊道具之一。


    “耶蘭,龍的原話是怎麽說的?快告訴我!”耶蘭茫然地站起來,蹣跚走到桌前,看著盒子裏的那一小袋黃沙,嘴唇哆嗦著:“在到達沙漠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帶著龍去開羅城裏的小酒吧找女人……”龍的敘述太囉嗦,並且夾雜著很多下流地方的黑話,令蘇倫忍不住用力皺眉。


    簡單來說,那晚,耶蘭很大方地要了整瓶的英格蘭威士忌,還有兩個**入骨的埃及流鶯。


    龍早已潦倒之極,看來很少享受這種待遇,所以急不可耐地一杯一杯向肚子裏灌著烈酒,一邊對著兩個女孩子吹噓自己的過去。


    他的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知不覺說出來的:“耶蘭,我做過一個怪夢,一個預言的夢……在沙漠裏,我毫無知覺地躺著,有個人拿著一種奇怪的小刀在我身上割來割去,做著種種奇怪的動作。


    我一點都不覺得疼,隻是看著他用好多奇奇怪怪的藥粉向我臉上身上塗抹著……我沒穿衣服,這個人就把他的衣服脫下來,套在我身上……”這樣荒誕的夢,自然讓兩個流鶯大呼小叫地驚駭不已,更刺激了龍的表現欲望——“耶蘭,我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在沙漠裏,因為我是咱們族中最後一個預言家。


    上天要將全族滅亡,於是我已經在還魂沙麵前,以曆代族長神靈的名義起誓,要用自己的死換你的永生……”預言這種事本來就荒誕不經,隻有在應驗之後才會被人重新重視。


    所以,耶蘭對龍當時說過的話,隻當笑話來聽。


    在沙漠營地裏,龍把“還魂沙”托付給耶蘭時,又說了下麵的話:“我不想死,如果我的靈魂迷失在沙漠裏,記得把沙子撒遍我全身。


    還有,一定要想辦法保證我的軀體完整……若幹時間後,我會自動醒來……”耶蘭當然不相信龍的話,並且龍出事之後,營地裏一直都在詭譎的混亂中,他也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整件事看起來,並沒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龍的失蹤可以做很多種解釋,比如被狼叼走了”——蘇倫插嘴:“狼是不會給植物人脫衣服的……”“再比如,龍突然醒了,也就是說沒經過“還魂沙”的拯救,自己醒來。


    在某種特殊的思想驅使下,他脫去了自己的衣服,平整地擺放在**,然後赤條條地悄悄溜走了。”


    這個解釋,讓我自己也覺得非常合理。


    古代求仙得道的人曾有“浮生若夢、著衣如蛻”的說法,據《搜神記》上記載,很多仙人修成正果後,往往都是元神出竅、肉身泯滅,而後隻留一襲空蕩蕩的衣服在**。


    “風哥哥,不如咱們一起去那帳篷裏看看再做決定?”蘇倫對我的推斷並不認可。


    我們三個穿過每個人都如臨大敵的營地中央,徑直向西南角的孤零零的舊帳篷走過去。


    瞭望塔上的兵力已經增加了一倍,所有軍車頂上的偽裝也全部揭去,露出黑黝黝的高射機槍。


    可見盧迦燦的失蹤,已經觸怒了納突拉和埃及政府,不知道將來誰會被當作失蹤事件的替罪羊——穀野的大帳篷裏***通明,不斷傳出納突拉憤怒的吼叫聲。


    蘇倫低聲解釋:“盧迦燦曾是五角大樓的要人,埃及政府正想通過他的關係向美國人購買一批廉價的米格21戰機——現在他失蹤了,這筆價廉物美的大生意隻怕要直接泡湯。


    唉,納突拉這大祭司的人頭隻怕也保不住了……”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沙漠軍團幾乎全體出動去搜尋盧迦燦,並非是為了救他,而是為了挽救這單關係到埃及前途的生意。


    如果埃及軍隊能夠裝備二十架以上米格戰機的話,從最北的國境線,一直延伸到非洲大陸最南端的好望角,可謂“盡在彀中”,全部在攻擊範圍之內。


    由這一點也能看出,埃及總統的野心絕不僅僅是要偏安一隅,永遠做任歐洲列強欺負的魚腩小國。


    “噢,天哪!這下納突拉慘了!”我聳聳肩膀,做了個誇張的同情之至的表情。


    蘇倫撩了撩耳邊的頭發,機敏地用眼角餘光向四麵的彩虹勇士瞄了幾眼,湊近我耳邊:“風哥哥,納突拉鐵定下台的話,取代他的將會是埃及總統的親信,或者直接是鐵娜本人。


    所以,納突拉極有可能狗急跳牆,聯合軍方發動兵變……”不得不佩服蘇倫的洞察力,看目前營地裏劍拔弩張的模樣,若隻是為了防範外來者的偷襲,就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特別是營地北麵一公裏外的地方,已經架設了臨時的路障、沙袋掩體,肯定是為了阻止開羅城方麵的總統援軍。


    如果營地成為兵變的漩渦,首當其衝受害的肯定是鐵娜本人。


    我有些擔心她,雖然明知大家是兩條路上的人。


    直覺上,我覺得鐵娜並不是壞人,隻是身不由己落在政治圈裏,沒法跳出來而已。


    井架那邊靜悄悄的,看來隨著盧迦燦的失蹤,發掘工作隻能暫時告一段落了。


    “我已經電告美國的一位密碼專家,七十二小時內就能飛抵開羅,準備破解鑽機的啟動密碼。


    這一點已經跟哥哥和納突拉溝通過,發掘工作暫停,等到鑽機可以啟動後,才重新開始。”


    分開一天時間,蘇倫已經做了很多工作,效率非常之高。


    我緊接著她的話題:“怎麽?鑽機的原始啟動密碼,連出產地洛克西勒馬丁公司都沒辦法解決嗎?”蘇倫頹然搖頭:“這種高精度尖端產品,按照客戶要求,早就把複位程序刪除,並且把係統內所有可以暴力破解的後門漏洞統統關閉。


    公司方麵,毫無辦法,所以隻能通過另外的辦法了……”我想起她打過的那幾個神秘電話,也能判斷出她背後隱藏著的某些神秘力量。


    到了帳篷門口,耶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


    那個帳篷非常破舊,正麵至少有七八處縫補過的痕跡,原先的草綠色也被風雨侵襲成半黃不白的顏色了。


    “這個地方一直用來做工具房的,龍變成植物人……沒地方存放,才弄到這裏……”一陣風吹過,門簾半卷,我看見帳篷裏有一張簡陋的單人木床貼著左邊放置著。


    **,果真擺著工作服、褲子,如果按照衣服的位置用模特撐起來,絕對就是一個真人在**平躺的樣子。


    耶蘭挑開門簾,讓我跟蘇倫進去,立刻鼻子裏聞到一股汽油、潤滑油、機油混合在一起的怪味。


    床的對麵,扔著兩台油膩膩的發電機,旁白則是橫七豎八的鐵鍬、鎬頭等挖掘工具。


    帳篷有一個空蕩蕩的後窗,三十厘米見方,毫無遮擋,可以一直看到後麵一望無際的大漠。


    蘇倫沉默地站在床前,凝視著這兩件洗得發白的工作服。


    帳篷裏總共就這麽大,所有的遺留痕跡一覽無餘。


    我走到那個後窗前,探出頭向外看,正好能看見一輛軍車橫在五米之外。


    幾個懷抱衝鋒槍的士兵正在吸煙,車頂上那機槍手卻是全神貫注地俯臥著向西瞭望,一有風吹草動,肯定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設計。


    越過軍車向西,能看見土裂汗金字塔牢牢矗立在沙漠裏的身影。


    蘇倫俯身向床下看,神情憂鬱。


    耶蘭忙著解釋:“發現龍不見了,我馬上扔下飯盒跑出去,繞著帳篷搜索了一圈,也問遍了所有的人,可是……”進門的一角,果然跌落著一個搪瓷缸子,裏麵裝著的稀粥早就灑了一大半。


    我知道,他去向別人打探龍的行蹤,隻能惹來嘲笑。


    大家都知道龍已經成了半死半活的植物人,怎麽可能站起來到處亂跑?“有沒有報告大祭司?”“沒有,大祭司為了盧迦燦將軍失蹤的事,已經大發雷霆、見誰罵誰,我沒敢過去。”


    耶蘭總算還知道進退,懂得輕重。


    在納突拉瘋狂暴怒的狀態下去報告這麽一件小事,搞不好耶蘭得到的獎賞會是一顆硬梆梆的槍子。


    從後窗裏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不間斷的朔風會把留在沙層上的腳印全部抹去。


    因為耶蘭整天都在墓穴裏工作,所以無法提供龍失蹤的具體時間,隻能大概知道是從昨天下午喂飯後,一直到三個半小時之前。


    從帳篷裏出來,蘇倫默默無言。


    耶蘭追著我問:“風先生,接下來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放著“還魂沙”的盒子仍在蘇倫手裏,我與她交換了個眼色,笑著安慰耶蘭:“什麽都別亂說、什麽都別亂猜,隻當龍的存在和消失都是一場噩夢,懂了嗎?”他當然不懂,不過卻已經明白這件事根本沒有擴大化的必要。


    “那個……能不能給我?”他指著蘇倫手裏的還魂沙。


    “給你?你有什麽用處嗎?”我審視著他。


    “龍說過,如果他不幸遭了夢裏的那種噩運,就把‘還魂沙’拆開撒進尼羅河裏,永遠也不要嚐試解開沙子的秘密。


    否則,一旦觸怒了‘恐怖大王’,非、歐、亞三洲就永無寧日了……”耶蘭對龍的崇拜,源自於他那個族裏長久以來的信仰崇拜,所以龍的話,他會百分之百地相信、百分之百地去執行。


    蘇倫將盒子在手裏掂了掂,目光閃動,並沒有要歸還的意思。


    耶蘭的手伸在半空便僵住了,他也看出蘇倫要保有盒子的意思。


    我取出支票簿,迅速填了個兩萬美金的數額,嗤的撕下來,遞到耶蘭臉前:“拿了這些錢,關於還魂沙、關於龍的失蹤都別再提起,怎麽樣?”錢是好東西,比幾百句冠冕堂皇的勸慰的話更有效。


    耶蘭收了支票,笑逐顏開:“風先生,您真是大方,比那個美國人出手闊綽的多了。”


    兩萬美金大概可以在開羅郊區買間帶果園的小房子,能頂得上耶蘭半年的工資。


    “美國人?”蘇倫眉頭一皺。


    “對,就是切尼博士,他要我安排五個工人給他支使,一共才給了我五百美金,真是吝嗇得要命!”夜幕已經降臨了,探照燈的光柱又開始在營地上空不停地盤旋著。


    蘇倫忽然問:“工人呢?此刻在不在營地裏?”耶蘭愣了一下,立刻搖頭:“不在,切尼博士帶他們去了井下,說是要拓一部分埃及壁畫下來,要他們幫自己扛相機、腳架和攝像機,到現在都沒回來。


    不過,我們剛剛通過電話,一切正常。”


    我突然覺得切尼的行蹤實在有些太過詭秘,在明知道墓穴裏危機重重的情況下,他反而迎風而上。


    而且,他能出一億美金的價格收購那柄黃金劍,足以說明,他知道這墓穴裏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是金字塔建築方麵的專家,很多潛伏的秘密機關,或許別人看不出,卻肯定逃不過他的眼睛。


    蘇倫又問:“耶蘭先生,龍留下的遺物呢?請一起交給我。”


    有那兩萬美金墊底,任何人可能都會乖乖合作的。


    在耶蘭的帳篷裏,他把一個破破爛爛的迷彩帆布工具包遞給我們,這種便宜的劣質地攤貨,在開羅城的任何一個角落裏都能買到。


    包裏隻有一個又黑又舊的筆記本,裏麵好多紙張的邊角都被搓得蜷曲發黑了。


    另外,有本半舊的花花公子雜誌,封麵上的**正在對著我搔首弄姿。


    可惜的是,好好的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國女郎,不知被誰惡作劇地在臉上畫了一副大眼鏡,又在肚臍上畫了一朵筆法拙劣的玫瑰花。


    我皺起眉,把雜誌扔到一邊去,隻把筆記本捏在手裏。


    耶蘭指著那雜誌苦笑:“龍總說自己是天才的畫家兼預言家,不管拿到什麽雜誌,都得塗抹一番才算放心。


    那筆記本裏的內容我看過,不過是些亂七八糟的插畫,毫無意義。”


    每個流浪漢的內心都是孤獨的,如果他們曾經留下文字或者圖畫,那肯定是自己內心的真實寫照。


    所以,閱覽這個筆記本,相信能找到一些有關於他的預言的內容。


    告別耶蘭出來時,我回頭向他眨眨眼睛笑著:“耶蘭,我曾給過龍一張大額支票,到現在為止,他肯定還沒來得及去銀行兌付。


    既然他失蹤了,這筆錢……”耶蘭緊張地用力瞪著眼:“不、不,風先生,你既然把那張支票給了龍,那麽肯定就是屬於他的勞動報酬,你不能反悔!不能反悔!”他脖子上的青筋急躁地跳了起來,左右額角也各有一根青筋橫亙著。


    可以想像,他在整理龍的遺物時發現了支票,並且已經據為己有。


    我故作猶豫地沉吟著:“這個……可惜,他給予我的幫助並不夠多……”耶蘭馬上接話:“風先生,隻要你開口,任何事我都可以做,並且比龍做得更好——”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我不喜歡唯利是圖、趁火打劫的人,不過龍隻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憑他跟耶蘭的關係,耶蘭有權利繼承這筆款子。


    當然,以這張憑空失蹤的支票為借口,我便可以從耶蘭這裏得到更多一手情報。


    我跟蘇倫並肩向回走,已然注意到穀野的大帳篷前氣氛有些緊張。


    兩隊懷抱衝鋒槍的士兵麵向外筆直站著,呈扇麵形將帳篷護住。


    “風哥哥,鐵娜自從回到營地,便一直在那座帳篷裏,你說,會不會有危險?”蘇倫看得出我的擔心,並且時時刻刻從我的出發點替我著想,若是換了鐵娜在這個位置上,就不見得做任何事前先考慮我的感受了。


    我言簡意賅地把艾哈坎鎮上的事,向蘇倫說了一遍。


    蘇倫在萬千頭緒裏,第一個找到了切入點:“風哥哥,我覺得……我覺得在沙漠裏發現的老虎的屍體,根本就是被易容過的龍的身體。”


    她之所以肯定這一點,是今天午飯後,納突拉已經親自抱著點名冊將營地裏的士兵和工人清點了一遍。


    除掉死在墓穴裏的那些人外,現場根本沒有多損失任何一個人。


    基於這一點,納突拉才會覺得老虎屍體的真實性毋庸置疑——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大沙漠裏,老虎絕不可能找到另一具屍體來假扮自己。


    “隻有龍不被重視、不被注意,而且耶蘭提到了龍的預言,那個預言若是用畫麵來表示,豈不就是老虎正在用刀子做精細的易容修改?”在蘇倫提出這個論點之前,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隻是沒找到“老虎替身”的來源而已。


    如果耶蘭轉述的那些話真的是龍的預測——蘇倫不理會我的沉默,顧自說下去:“先不管了,我希望把‘還魂沙’用在藤迦身上,先解開她的神秘穿越之迷再說——可以嗎?”她向近處的一座帳篷指了指:“藤迦的擔架就在那裏,開羅方麵的特別運輸車要明天才到。


    所以,今晚是唯一的機會。”


    月亮升起來了,以空曠遼闊的灰色天空為背景,更顯得月輪孤傲清高。


    這樣的夜色,是恐怖片裏最容易出現狼人、吸血蝙蝠的場景。


    我揮了揮手,把龍的“恐怖大王”的預言從腦海裏趕走,免得動不動就懷疑藤迦“還魂”後會不會變身為魔。


    “你決定了?是不是一早發現藤迦昏迷時就決定了?”蘇倫用力點著頭,俏皮地挑了挑嘴角,把滿臉陰霾暫時驅散。


    這麽年輕的女孩子,要背負如此重的精神壓力,肯定每天的心情都會沉甸甸的。


    我拍拍她的胳膊,大聲鼓勵:“放手去做吧!如果出現狼人和吸血蝠,一切有我來抵擋!”再強悍、再獨斷的女孩子,心理防線都會有脆弱的時候,無論是蘇倫還是鐵娜。


    我是男人,關鍵時刻,一定要做蘇倫的精神後盾才是。


    蘇倫感激地一笑,折轉方向,走進那個無人把守的帳篷。


    “算了,不必說了!”穀野的大帳篷裏突然傳出一句聲調極高的話,幾乎是在大力咆哮著。


    那納突拉在叫,不知道是在針對誰。


    “風先生——”這個聲音有些陌生,隨即詹姆斯的巨大近視鏡便進入了我的視線。


    到達營地後,四位專家中,數他話最少,我們兩個根本連一句話都沒單獨交談過。


    “風先生,冒昧過來,想請教你一個關於‘月神之眼’的問題,方便嗎?”他推了推滑落到鼻頭上的近視鏡,小心謹慎的靠近我,仿佛我是個一碰就碎的泥人。


    他的西裝和襯衫幹淨得不可思議,領帶也是正宗的夢特嬌高紡絲綿製品,雖是在遍地塵土的沙漠裏,腳下的皮鞋依然保持纖塵不染、光滑可鑒。


    四位專家,伯倫朗和湯慘死,切尼成了我的生意夥伴,就隻剩下我麵前這位還沒有過深入的交流。


    在發掘土裂汗金字塔的過程中,由於“超級武器”這個話題的介入,所有的人都幾乎忘了,發掘工作最終目的是為了得到那顆傳說中的寶石,一直在固執地舍本逐末。


    如果不是詹姆斯提到,最起碼今晚我是不會想起關於“月神之眼”的思路了。


    首先可以肯定,“月神之眼”是藏在土裂汗金字塔裏的,所有的典籍記載都指明了這一點。


    我點點頭:“請說。”


    詹姆斯露出慎之又慎的表情,仿佛以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天大的秘密:“切尼博士自稱找到了‘月神之眼’的下落,等待時機成熟,馬上就會出手攫取。


    如果風先生願意,咱們可以合作一次,取得那件寶貝,然後對半分成,如何?”我“哦”了一聲,希望從他的大眼鏡後麵看出些破綻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沙漠軍團起內訌之時提出“月神之眼”的誘人消息,我務必得多加一層防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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