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和蘭家的關係就不用說了,所以晚飯時大家都是其樂融融的,特別是蘭衛軍對林蕾和林睿極好,恨不能抱回家去的那種好。


    林德忠看到蘭衛軍的垂涎,笑道:“老蘭,惠寧以後結婚了,到時候就多生幾個,你自己挑一個回家養去。”說著他和蘭衛軍一碰杯,兩人就捫了一口。


    蘭衛軍把酒杯放下,等林默給他斟滿後,他才幽幽的說道:“是啊,我現在就等著我家惠寧呢。”


    坐在邊上的羅平珍和馬秀來笑道:“我家老蘭就是喜歡孩子,當然,我也喜歡,現在就看惠寧的了,希望不要讓我們等久嘍,等久了連帶孩子都帶不動了,那多遺憾啊!”


    林默和蘭慧寧都聽出了話裏的意思,林默擠眉弄眼的逗著蘭慧寧,可蘭慧寧卻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完全不當回事。


    林德忠不願意再說這個讓蘭衛軍遺憾的事情,於是就轉口道:“老蘭,這次穩了吧?”


    蘭衛軍哈哈一笑,倒也不在林家裝樣,“穩了,下個月就有任命下來。”


    馬秀來現在倒也不羨慕蘭衛軍的地位上升,就像是林默說的,你是願意做領導的妻子,還是願做首富的母親,那她肯定是願意做首富的媽了,出去多有麵子,人一見麵就是:“哎呀,這不是林默的媽嗎,你家兒子現在可是首富了,咱們西南省就是頭一號啊,嘖嘖……”這樣的日子才是酸爽嘛!


    “平珍,以後你可是官太太了,不要嫌棄我們哦!”馬秀來取笑道。


    “胡說!”羅平珍當然是與有榮焉,可對林家她可沒有那種顯擺的想法,她嗔道:“好你個馬秀來,那你怎麽不說你家有多少錢啊?”


    這話算是搔到了馬秀來的癢處,她笑眯眯的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估摸著林默他爸有點數吧。”


    蘭衛軍一笑,指著林默道:“有多少錢都在這小子的腦袋裏裝著呢,缺錢了就找他要去。”


    不過林德忠倒是有些替老友擔心,他以前在統計局的日子算是見識了那些官場的手段,讓人頭痛啊!


    “老蘭,大概會是分管什麽?”這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現在的管理體係是雙重的,dang*委和政府雙重管理,而且職責重合,這也是一種浪費和內耗。


    蘭衛軍有些悶悶的道:“讓我去負責經濟這一塊,外加政法,政法我倒是沒問題,可這經濟卻有些頭痛了,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啊!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林德忠勸慰道:“有什麽事是現成的,咱們都是半路出家,一切從頭再來罷。”說到這裏,林德忠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在學院裏被利用的事,如果不是被林默撞見了,估計現在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哦!


    不過想到了林默那天的行徑,林德忠倒覺得有些像特地趕來的,大約是為了給自己這個老子留麵子,所以才裝作了偶然。但當他發飆的時候可是很熟練的,可見事先就已經知道了誰在為難自己。


    兒子大嘍!能給他老爸遮風擋雨了,這種感覺讓林德忠既傷感又窩心,幹脆就別想了,喝酒。


    酒過三巡,蘭衛軍歎道:“現在市裏的那些企業不景氣啊,上次啟元市長派出了工作組下去核查情況,可反饋回來的信息真是令人觸目驚心呐,現在要接手這個爛攤子,我懷疑是有預謀的,這些老鬼,就喜歡坑勞資這種粗人。”


    林默給蘭慧寧夾了一片烤鴨,然後了然的一笑,蘭衛軍的這個任命大概也是常昊東和姚啟元對自己的無奈之舉吧!


    上次姚啟元想讓林默接手幾家虧損企業,可林默卻不經意間的讓紙箱廠的亂象暴露在了他的眼前,最後一發不可收拾,整個係統都核查了一遍。據說常昊東看到結果後,當場就撤了幾個廠長的職務,而且隨後那幾人就消失了,據說是被關起來交代東西。


    這大概是這兩人的手筆,知道蘭衛軍和林默的關係密切,所以就用蘭衛軍把林默釣出來。


    蘭衛軍顯然也有了些察覺,看著林默就難免有些為難了,雖然政府那邊也有一個分管經濟的副市長,可他蘭衛軍卻是占了主導地位啊!


    這年頭,dang*委的領導可是毫不動搖的,你政府能管的,那我這邊也要管,所以就造成了雙頭管理的局麵。


    林默想了想,問道:“蘭叔,現在政府那邊是誰在負責這一塊的?”


    蘭衛軍答道:“是陳剛。”


    “陳剛?”林默摸著自己的下巴想著陳剛這個人。


    陳剛,西南省人,八二年就任副市長,不過一直都在分管一些清水衙門,可就在去年,在常昊東和姚啟元的大力支持下,市裏重新做了分工,原先分管經濟的餘成堅被調整成了科教文衛,而陳剛則是異軍突起的接過了餘成堅的分工,不過據說餘成堅留下的人手依然在給陳剛製造麻煩。


    “蘭叔,這人怎麽樣?好打交道嗎?”林默對現在的構架有些不大清查。


    蘭衛軍說道:“還行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功勞我是第一個,有責任他也跑不了,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誰都跑不了。”


    林默卻有些不以為然,說是這種說法,不過具體責任還是當事人受到的處罰最重,不然大家都不用幹活了,動動都會受到牽連。


    林默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說道:“蘭叔,反正到時候你還得先去調研,等調研完了,那得到年底了吧,到時候咱倆在商量商量,看看有什麽辦法。”


    雖然是從江市的大戶,可林默從未對本地的企業摸過底細,而且從江市地少,土地也不是很肥沃,所以靠農業是不靠譜的,隻有調查清楚以後才能施政。


    蘭衛軍欣慰的看著林默,說道:“不錯,還知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的道理。”


    林德忠也笑了,就在大家其樂融融的時候,林睿卻發言了,他站起來,有些委屈的說道:“可你們都沒調查清楚,就,就給我定罪名了,這算不算是欲加之罪!”


    “哈哈哈……”大家聞言就是一陣大笑,看到林睿已經有些憤憤然後,林默笑道:“你個小兔崽子,你那是打架,而事後你又是毫發未傷的,你說大家會怎麽看?”


    林睿馬上就焉了,你說對方準備動手,可最後卻是被你暴打了一頓,這怎麽算?


    想了想,林睿才試探的說道:“那我下次就給他打一下?然後再還擊就可以了嗎?”


    這個孩子,真是沒救了,林默摸著他的腦袋,笑道:“哪用這麽麻煩的,你隻需要讓他知道一點就夠了。”


    “真的?“林睿瞪大了眼睛,等著自己的大哥給他解惑。


    林默慢條斯理的說道:“你隻需要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惹了我沒好處就夠了,至於其中怎麽操作,那就需要你自己去琢磨了。”


    林睿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大家都在含笑看著他,隻有林蕾卻忍不住了,搶話道:“二哥真笨,大哥的意思就是,讓你以後有點深度,把那群小屁孩子給嚇住了,那麽以後自然就沒人敢惹你了,對不對啊?大哥。”


    俏皮的小模樣讓大家都愛的不行,林默長聲大笑,把她抱在膝上誇道:“我家蕾蕾就是聰明,不過就是太露了一點,要學你二哥,有什麽想法都憋著,最少是在學校裏憋著。”


    林睿這時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蘭衛軍和林德忠都意味深長的看著林默,他這是在給林睿麵子呢,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笨。


    蘭衛軍長歎一聲,覺得自己沒有林默這樣的一個兒子真是人生大憾,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移到了蘭慧寧那裏,把蘭慧寧看得差點就怒了。


    蘭慧寧覺得這是要把自己當做生育工具的節奏嗎!想到這裏,她恨恨的看了林默一眼,可是又想到了在臨港時的那幾夜,林默懷裏的男人氣息,還有那每天早上頂在自己下麵的堅硬,不由的心亂了。


    晚飯後,書房裏,林德忠、蘭衛軍。林默,三人正在喝茶,林蕾在這裏呆了一會兒後就忍不住跑了,太無聊,還是慧寧姐那裏好玩些。


    林德忠喝了一口茶,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說道:“老蘭,這次你可要小心了,餘成堅可不是一個善茬,還有,那個陳剛也不知道是什麽一個想法,你這是四周皆敵啊!”


    蘭衛軍也是皺眉,他知道林德忠說得不錯,他以前一直都在紀律部隊任職,陡然去了那些傾軋的地方,真是環顧無援啊!


    林默笑道:“爸,蘭叔,我看也沒有那麽可怕。”


    等兩人都看著自己,等待答案的時候,林默才如諸葛之亮般的笑道:“這事我斷定是兩位大佬整出來的,為什麽?”


    林默自信的看著他們,眉宇間蓬勃之氣滿溢,“常昊東和姚啟元一方麵是看重蘭叔的雷厲風行,一方麵又想把我拖下水,這是一箭雙雕的手段。”


    蘭衛軍和林德忠交換了個眼神,眼中含笑,也不說話。


    兩個曆經滄桑的男人怎麽會不知道市裏的意圖,不過是不想林默太為難,所以才想淡然處之而已。


    “嘿嘿,我就知道,你們都是老奸巨猾的,就我才會上當。”林默也是笑了,笑的很開心,看到自己的長輩能到這種位置,不管後麵是什麽艱難險阻,但他相信,有他林默在,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蘭叔要年底才能完成調研,那麽我們可操作的餘地就大了,一方麵是需要蘭叔的雷厲風行,把那些灰塵掃入垃圾桶,另一方麵,眾森中國也許久沒有大動作了,別人還以為我們就此偃旗息鼓了呢,正好,讓他們看看,眾森中國依然是從江市的老大,也是西南省的老大。”


    “哈哈哈……”蘭衛軍笑的歡暢,他對林德忠說道:“我就說嘛,林默可不是善茬,常昊東和姚啟元想要讓他上套,沒有代價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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