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點多鍾,雲天穿著一身老氣的西服,手裏捧著一束玫瑰花,快步的向女寢樓走去。


    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蘭馨一麵,表達自己的誠意,因為昨天來的匆忙,又連夜執行任務,行李還扔在宿舍沒有收拾,他實在等不及回去換衣服,直接硬借了老餘身上的行頭。


    手上的玫瑰花是剛巧看到花店在搬運今天運來的鮮花,他上前強行買來的。


    一切看起來都這麽順利,到了女寢落下,剛好六點十分。


    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還算合身,不得不說,老餘雖然年近五十,但身材還是不錯的。


    剩下的就是等待,雲天捧著鮮花,盯著女寢樓的出入口,他知道蘭馨不愛睡懶覺,作息也很有規律,這個點應該出來了。


    來往的女生看著他都笑著經過,雲天不為所動,莊重的捧著鮮花,在那裏耐心等待。


    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是蘭馨,她終於出來了,她低著頭,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雲天見此,激動的快步迎了上去。


    “蘭馨!”


    這一聲喚,似乎打斷了對方的思緒。


    蘭馨抬起頭,見到雲天一時愣住了。


    但隨後她噗嗤一聲捂嘴笑了起來。


    “你這是從哪借來的西服?”


    “能……能看出嗎?”雲天尷尬的看了一下自己。


    “當然了,不但不合身,還很老氣。”蘭馨回道。


    雲天不好的意思的憨笑一聲,兩人一時又陷入了沉默。


    見此,雲天忙將手上的玫瑰花送到她麵前說道:“蘭馨,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希望你別在生我的氣,這一個假期我過的好苦。”


    雲天低頭看著手上的花,不敢抬頭看蘭馨的表情。


    片刻後,蘭馨伸手默默的接過了鮮花。


    見此,雲天長籲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對方。


    蘭馨被看的麵色羞紅,小聲問道:“看……看什麽看?”


    “沒……沒什麽。”雲天摸著後腦勺,竭力思考著下麵該說什麽。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對吵架冷戰一個寒假的情侶現在搞得像初戀一樣。


    “那……那你這麽早是要去幹嘛?”雲天終於想到一個話題。


    “我是要去食堂吃早點,順便……幫室友帶一些來。”蘭馨回道。


    “那我陪你去吧。”雲天忙回道。


    “恩,好的。”蘭馨理了一下額前的秀發,率先向前走去。


    兩人安靜的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彼此說著寒假中的生活趣聞。


    一起吃過早飯,雲天將蘭馨送到樓下,把拎著的早點送到她手上。


    “那……我先回去了。”雲天試探著說道。


    “嗯……。”蘭馨欲言又止。


    “等一下!”正在雲天轉身要走的時候,她忽然又喊到。


    “什麽事?”。雲天忙問道。


    蘭馨沉默了片刻,露出一絲微笑道:“雲天,謝謝你來看我,今天我不想提以前不高興的事情。但下一次你再來找我,別忘記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一個解釋?”雲天雖然聽懂了,但還是不可思議的反問了一句,表情有些僵硬。


    蘭馨深吸一口氣,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的表情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固執,很不可理喻?”


    雲天嘴巴動了動,但沒有說話。


    見此,蘭馨接著說道:“既然大家都把話說開了,我也表達一下自己的誠意,知道為什麽我從來沒向你說起家裏的事嗎?因為現在那裏隻有我和母親在相依為命,而我的父親和小三卷走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失蹤了,甚至連房子都沒有給我們麽留下,被他惡意抵押了出去。更可笑的是在這之前,我的母親居然一點都沒有覺察。當母親拉著我回到破舊的老屋時,我感覺天都要塌了。那一夜,母親在床上抱著我哭了一夜,那一年我剛好十歲。雲天,雖然我們在一起有半年時間了,其實你對我一點都不了解,別的女孩我不知道,但我蘭馨今後的戀愛和婚姻絕對容不得一丁點的欺騙和謊言,這是我的底線。我可以原諒,但決不能被欺瞞。”


    聽完了這一大段話,雲天驚訝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如果之前的蘭馨是溫文爾雅的小家碧玉,那現在的蘭馨就像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大家閨秀。


    半響他才愣愣的回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段經曆。”


    看到雲天的表情,蘭馨忽然又露出了一絲微笑道:“很驚訝嗎?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希望你不要介意。下一次!雲天,下一次你給我一個真誠的解釋,如果你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今後還是不要見麵了。”


    看著蘭馨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雲天長歎了一口氣。


    一個真誠的解釋?怎麽解釋?告訴她自己加入了一個國家秘密機構?那晚陪變態女朱雀逛街其實是想知道怪物的起源?她會信才有鬼!


    這個謊要怎麽撒才合情合理,雲天的腦袋中此時可謂是天人交戰。


    女人果真不能小看,之前李森這廝時常在寢室論女人的多變性,自己卻嗤之以鼻,看來下次還真得認真的聽一下。


    於此同時,在軍區的地下設施中,洪興幹癟的屍體正躺在手術台上,幾個工作人員正圍在那裏進行著例行檢查。


    旁邊的牆壁上有一扇透明的鏡子,裏麵的隔間內,站著青龍,方博士,顧將軍,老餘等人。


    方博士拿著手上的一堆報告自言自語道:“融合者死亡後身體輻射為零,脖頸處有一道大的撕咬傷口,嘖嘖嘖,這個雲天還真是有夠拚,但不是致命傷。打入胸口的抑製劑也是低劑量,他真正的死亡原因究竟是什麽呢?”


    這時,又一張化驗報告被送了進來。


    方博士拿出來看了一下驚道:“身體內的帝王細胞數為零!胸口的能量核心也空了。為什麽?一個已經活了一個月的融合者,體細胞結構應該基本穩定了,為什麽會消失?”


    老餘這時說道:“我們在現場了解到,融合者一直在地下隱藏,沒有接觸過太陽,一直在吸收電能,會不會和這有關?”


    方博士歎了口氣說道:“事實上,距今為止,嚴格的對外保密政策一直是選拔融合者的最大障礙。所以我們對於像洪興,雲天這類“野生”融合者,還是缺乏很多實踐經驗。照常理來說,出現任何特殊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這時,老餘接到了一個電話,簡單的問了兩句,他掛斷對青龍說道:“雲天破損的定位器修複失敗,裏麵的語音存儲功能沒能修複,因為上傳不及時,這次的任務錄音獲取失敗。”


    見青龍不說話,旁邊的顧將軍沉吟道:“這一切會不會太巧了,是不是有什麽隱情,我看有必要對這個雲天進行徹底的調查和盤問。”


    “方博士,關於顧將軍的建議你怎麽看?”青龍聽聞轉頭問道。


    聽此,方博士不由得訕笑了一聲說道:“就我個人的看法來說,各位對於f級的融合者雲天是不是有些過於關注了,之前兩次任務雖然有瑕疵,但通過錄音上傳,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問題,我實在想象不出這樣一個等級的融合者會掀起什麽樣的風浪,過年前我還聽說他被朱雀毆打了一頓,可沒看到他有什麽厲害的地方。”


    聽了這話,青龍和顧將軍麵色都變了變,氣氛也忽然變的有些尷尬。


    見此,方博士又說道:“當然,如果兩位領導堅持意見,那我一定全力配合工作。”


    有了這個台階下,顧將軍咳嗽了一聲說道:“青龍隊長,在這裏我一定要重申一下,研究所也屬於國家軍隊的編製,要有組織有紀律,一定不能再出現融合者鬥毆的事情了,雲天雖然對我們比較抗拒,但平時執行任務還算中規中矩,可那個朱雀我卻是早有耳聞,相信就是中央高層也不希望護國衛隊中出現她這種強大的不安定因素吧?”


    青龍聽了顧將軍的話,眼神忽然有些陰冷,但還是回道:“今後我會注意這方麵的問題。”


    於是談話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岔開,終止,各方散去,沒人再去深究洪興的真正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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